對過天星來說,綏德當然不能失,過幾星搶來的幾個女人都在那裏,還有他的家產。現在綏德和宜川兩地,就是這些流賊的根據地、大本營,他的家小老弱以及搶來的積蓄都在那裏。


    現在這些流賊可算是鑽出山林,體麵地到城鎮中過生活了,不再像狼蟲野獸那樣在『穴』洞中蟄居了,但是現在官軍要打綏德,這等於抄他們的老窩,因此,過天星得報哪能不急?親自督率兩萬人馬火燒火燎般往綏德而來……


    綏德小縣不是堅城,談不上城高池深,城牆剝落,最高的地方也不過兩丈,根本無險可守,城外要說沒有個護城河也不現實,但是護城河很窄不說,而且裏麵隻有少半溝不怎麽流動的臭水,年久失修,又加上垃圾堆放,完全就是個擺設式的臭水溝,有的地方隻有幾米寬,根本擋不住萬馬千馬。


    關鍵是由於這些流賊把主力拉出去打延安府的注意,綏德防守空虛,隻留下一千來人守城,其餘的就是一些老弱女童,就是流賊的家眷後勤。


    流賊在城外還有防守、流動哨。但是祖克勇的大軍一到就發起了衝鋒,麵對突如其來的官軍,這些流賊驚慌失措,有的來不及反應便被『射』殺,其餘的一哄而散,城外的流賊像牲口一樣被趕進城中,來不及進城的被斬殺在城外。


    祖克勇揮舞著大斧子,兩千鐵騎如滾滾的鐵流,隻一個衝鋒就殺到城下,把守城之兵全部『逼』到城中,外圍的流賊障礙全部掃除,對於這支從天而降的神兵,守城的流賊哪裏敢戰,隻有像閉貓鼠一般緊閉城門,然後趕緊派人求援。


    “拿下綏德,衝!”


    祖克勇一馬當先,兩千人馬對綏德城發起猛攻。弓箭、火銃一齊開火,城上的流賊被打得抬不起頭來,中箭的、中槍的難以計數,紛紛裁下城頭,血濺城牆。


    祖克勇飛馬過了護城流,掄開大斧子,哢嚓哢嚓幾斧子,牆門被砍倒,兩千鐵騎蜂擁而入。


    守城的流賊一看更害怕了,狼奔豕突,也不管城池、家小和財物了,像老鼠一般滿街『亂』竄,官軍一陣追殺,滿城到處都是死傷。一千流賊死傷大半,隻有一小部分幸運的流賊從另一處開城跑了,還有一些連同流賊的女眷家小地選擇了棄械當俘虜。


    與其他明軍不同之處,這隻官軍不殺降,城中不管是流賊還是善良無辜的百姓,現在也沒有人也沒有時間來核實辨別,隻要棄械投降,放下武器不再與官軍為敵,他們就能夠活命。這當然是林毅的軍令使然。


    因此,祖克勇的人馬很快就搶占了綏德,而官軍的傷亡不過二十幾個人。


    祖克勇很高興,沒想到這一戰這麽順利,付出的代價這麽微乎其微,原來還以來是一場硬仗,沒想到這些流賊這麽不堪一擊,綏德小城簡直是唾手可得。林大人率大隊人馬一到,然後就可以對襲擾延安府的大批流賊實施圍剿了。


    祖克勇心中高興,來自關寧軍驍將的狂妄之態很自然地流『露』出來,他撇著嘴立即傳令,清掃戰場。抬屍體的,撿刀槍的,看流賊俘虜的,用衝血跡搞衛生的,準備迎接林毅的大隊人馬進城。


    就在這時,遠處人喊馬嘶,無數的人馬洶湧而來。一看這陣勢就知道不是林毅率領的官軍隊伍,正是滿天星率2萬流賊開到了,各類旗幟遮天蔽日,人馬鋪天蓋地,如驚滔駭浪,卷地而來。萬馬騰奔,踩得地皮顫抖。


    過天星的2萬人馬急行軍就是為了綏德而來,半路裏又有一些散兵遊勇加入他們,言說綏德已經被官軍拿下來了,過天星驚愕之餘大惱,今天不是魚死就是網破,他孤注一擲了,必須得搶迴綏德,殺官軍個片甲不留。


    “大人,賊人勢大,趕緊關城吧。”祖克勇手下一名心腹兵將建議道。他的意思是先守住城池,等林毅的大隊人馬開到,再將他們合力剿殺。


    祖克勇把眼一瞪,“關個屁的城,區區流賊再多也是螻蟻之兵,來得正好,省得林大人去圍剿他們了。待本將軍殺他們個片甲不迴,不必關城,城門外列陣迎敵。”


    “諾。”祖克勇一聲令下,僅率一千鐵騎在城外列陣了,而且命令城門大開,留下一千鐵騎讓一名千總負責,不是讓他們守城,而是讓他們在城中該幹什麽幹什麽,現在主要就是看押俘虜,打掃衛生,迎接他們的總兵大人林毅入城。因為林毅的大隊人馬快到了,到時候連個綏德都沒拿下來,祖克勇都覺得給林大人的標營丟人。


    離城門幾百米的城外開闊地,林毅的一千標營將士像大山一樣巍然屹立,陽光下兵甲森森,刀槍奪目,戰旗獵獵。


    如果是懂軍事的人一看,祖克勇這一千人不是簡直的兵馬陳列,而是有戰鬥序列的,最前麵的兩百名是火槍手,他們全部手持火銃,腰懸戰刀。


    現在林毅的隊伍裏火器兵較多,除了炮營外,他的衛隊和標營火銃的配備大致占到30%左右。剛才攻城,火器兵的火器已經發揮了一部分威力,現在把勝下的火銃彈『藥』集中一下湊了二百杆。


    緊接著的二百盾牌手,這二百人一手拿盾牌一手拿砍刀,再後麵是三百名弓箭手,除了弓箭之外,他們也是腰懸戰力。也就是說前麵的七百名將士三個序列全是雙武器,一看他們的家夥裝備就知道適合他們的作戰半徑比較大,而且能進能退,有攻有防。


    後麵的三百名是最後一個序列,全部是長矛手。手中除了清一『色』的一丈五尺長的長矛之處,腰中也有短刀,也就是說這一千鐵騎全部是雙武器,長矛鋒利,像麻林一般。


    這一千鐵騎軍將是標營的一半,有的是關寧軍出身,有的天雄軍出身,他們重新組合,投到男毅的麾下,身經百戰,又經過林毅對他們的強化訓練,皆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精兵強將,因此相比於兩萬流賊來說,他們這一千人馬陣容雖然小得可憐,但個個麵孔堅毅如鐵,透著自信與堅韌,沒有半點怯陣之『色』。


    祖克勇跨下青鬃馬,頭頂鐵盔身披鐵甲,手裏拎著車軲轆大斧子,往馬上一座,身材魁梧的他如天將下凡一般威風。


    祖克勇也會擺譜,畢竟是傳奇的關寧軍大將出身,立馬橫斧,斜眼睨賊,對鋪天蓋地而來的流賊,視若無物。


    看到這麽點官兵在城外列陣,而且城門大開,狂妄囂張至極,這些流離千八百米的樣子都停住了,不敢往前衝了,官城是不是在施設計呀?


    “給我衝,殺了這些官狗,奪迴綏德!”


    過天星慧登相不管那麽多,一向多謀的他現在也不冷靜了,就算城中有埋伏又能如何,反正官兵力不多,不管如何綏德不丟。在這種理念的指導下,他用手中刀一指大聲喝道。


    2萬流賊仗著人多勢眾,在震天的呐喊聲中,如閘之洪一般向祖克勇他們衝殺過來。


    “開火!”


    麵對洶湧而來的流賊,祖克勇先采取守勢,到了火銃的『射』程之內,一聲令下,二百杆銃槍劈裏啪啦就放起了銃槍,股股白煙,伴著鞭炮一般的鳴響,衝在前麵的流賊便倒下一片。


    無論是定點『射』擊,還是在飛弛的馬上『射』擊,標營的弟兄這些項目都訓練爛了。也就是說,這些火器兵準頭不是一般的好,此時可以說是銃無虛發。


    但是這些流賊還真不把官軍的這些會冒煙的家夥放在眼裏,紅衣大炮他們也不在乎,別說幾杆破銃,他們跟官軍久打交道,知道這玩意雖然厲害但不能持久,像炮一樣響過之後,就成了啞吧,隻要他們能一股作氣衝過去,官軍就沒有第二次放銃了的機會了。


    但是今天,這些流賊錯了,眼前這支官的火器不是一般的火器兵,他們訓練有素不止準頭好,二百杆火銃分批次鳴放,火銃輪番開火,輪流上彈裝『藥』,『操』作得有條不紊。居然能在流賊們突破他們的火力之前,平均放了三輪銃,地上到處都是流賊的死傷。


    流賊就有些『亂』,第一上個衝鋒退下去了。


    過天星不信邪親自督戰,如惡浪般的流賊又滾滾而來。這次火器兵一陣『騷』動,沒有一個放銃了,看來是彈『藥』耗盡,沒有彈『藥』,這玩意兒在戰場上還不燒火棍好使,他們應該扔銃潰敗下去才是。


    但是這隻是流賊一廂情念的設想,火器兵真撤下去了,但並沒有『亂』。


    “放箭!”


    流賊好不容易衝破了火銃的『射』程範圍,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內,流賊中的弓箭手,一邊往前衝一邊對著官軍放箭,流矢如雨。


    這時官軍火器兵撤下去之後,『露』出了弓箭手和盾牌手,盾牌手一下立即衝擋在弓箭手之前,豎起了高高的盾牌,盾牌挨緊並立,組成一道盾牆,飛來的流矢如暴雨襲窗,被盾牌紛紛擋落在地。


    等流賊的箭雨過後,盾牌兵撤下盾牌,官軍的三百弓箭手早就準備好了,紛紛『射』出了還擊之箭,一時間天空中流矢如穿梭,遮天蔽日。衝在前麵的流賊又倒下一排,流賊進攻再次受挫,嘩的一下又退下去了。


    “不許後退,給我衝!”過天星在後麵揮刀連斬數名逃跑的流賊,大批的流賊號叫著第三次又衝殺過來。


    如雨的流矢擋不住熏天的賊勢,賊人像瘋了一般嗷嗷直叫,踏著同伴的鮮血和屍體,一股作氣,流賊的第三次衝鋒當真就衝破了弓箭防線,殺入官軍的隊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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