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遊牧民族善於騎『射』,這一點在阿敏的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隻一箭就把王建『射』於馬下。


    阿敏背好弓箭,二次摘下狼牙棒,催馬衝上來,打算一棒結果了王建,關鍵時刻遊擊將軍祖克勇衝了上來。


    “狗日的,著家夥!”


    祖克勇怒吼一聲,迎麵就是一斧子。


    祖克勇這把斧子造型有些特殊,斧頭跟小車輪相似,雪亮的斧刃在清晨的風中閃著寒光。然後一個長杆兒跟斧頭連著,他這個兵器又叫長把開山鉞。


    連斧頭帶斧杆五六十斤,沒有一定的猛力是舞不動的。


    阿敏一看這使斧子的大將,生的也夠威猛的,來勢兇猛,也不敢大意,趕緊用狼牙棒來封。


    結果這一斧子正砍到狼牙棒的棒杆兒上。


    當啷一聲,發出震耳欲聾的鳴響。祖克勇的大斧子,被巔起來二三尺高,好懸沒撒了手。


    祖克勇覺得右手的虎口,撕裂般的疼痛,感到有溫濕的『液』體流出,他知道虎口被震裂了,暗道好威猛的韃子!


    阿敏雖然把這一斧子封出去了,但也被震得兩臂發麻,兩手發燙,他就覺得手中的狼牙棒溫度驟然升了好幾十度,感覺燙手,坐下大白馬塔塔往後退了好幾步。


    這時阿敏的衛隊衝上來了,祖克勇忍著虎口的疼痛,掄開斧子隻幾下,打得他們刀槍『亂』飛,殘屍翻滾,阿敏的衛隊眨眼之間被打了個七葷八素。


    阿敏有些不服氣,惱羞成怒了,高舉狼牙棒,二次衝上來大戰祖克勇。


    趁著這個機會,有明軍把王健,從地上救了起來。


    王健隻是後背上中了一箭,現在也沒法給他起箭,王健咬著牙忍著,臉『色』蒼白,他背上『插』著長箭,血染征袍,翻上戰馬,接過了一把刀繼續作戰。


    這時祖克勇已經不敵阿敏,兩個人在公平的情況下要論武力單挑,祖克勇比阿敏略顯遜『色』,主要是力氣沒有人家大。戰場上講究一力降十會,冷兵器時代,猛力在戰場上衝殺是最實用的。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祖克勇已經殺了半宿,在韃子的萬馬軍中衝殺突圍,體力消耗太大了。因此根本抵不住強悍的阿敏,隻一招就被人家把虎口震裂了。


    兩個人二次照麵兒的時候,沒過幾合祖克勇就頂不住了。右手虎口的傷痛他尚且能忍,但是他覺得自己手中的大斧子越來越重,兩臂像灌了鉛一樣,招數越來越慢。


    而阿敏像一頭發怒的猛牛,越戰越勇,『逼』的祖克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阿敏已經看出來了,祖克勇就是這裏的主將,招數散『亂』,已經都架不住,幹脆一棒子把他砸死算了。


    想到這裏,阿敏使了一個虛中有實的招數,祖克勇躲避不及隻好橫斧子招架,哢嚓一聲,祖克勇被阿敏一棒子震落馬下。


    阿敏舉起狼牙棒,打算給祖克勇補一棒,迎麵一匹戰馬飛來,馬上之人手舉單刀高聲斷喝:“該死的韃子,休傷我家將軍!”


    話到到馬刀到,寒光一閃斬向阿敏。


    阿敏隻得放棄地上的祖克勇,來戰此將,把手中狼牙棒往上一擋,當啷一聲把這一刀就『蕩』出去了。


    林毅被震的膀臂酸麻,手中刀差點飛了。


    “媽的,死韃子好大的勁兒啊。”林毅看著壯如黑塔的阿敏和他手中瘮人的狼牙棒,不由得罵了一句。


    林毅也是硬著頭皮衝上來的,他們這一百多人經過半宿的衝殺,現在已經傷亡過半。


    一百多人陷入韃子的重兵圍攻,能夠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一方麵這一百多人主要是寧遠軍的精銳,用以一當百來形容不為過。更重要的是林毅排成的刺蝟陣型,再加上有夜幕的掩護,否則這一百多人縱然都有十條命,此時也早就橫屍沙場了。


    剩下的50多個人包括林毅在內,皆是疲憊不堪,三更天開始,他們殺出一道重圍又進了另一道重圍,殺散一批韃子又衝上了一批韃子,林毅的刀現在全都是豁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共斬殺了多少韃子。


    看到祖克勇落馬了,負責斷後的林毅硬著腦袋衝過來救,這也是他衛隊長的本職所在。


    但是林毅清楚的知道,現在自己絕對不是眼前這個家夥的對手,能把祖克勇打落馬下,絕對不是等閑之輩。


    林毅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決定跟這個家夥先拉拉家常,看看他究竟是何許人也再做打算。這樣如果能夠拖延一下,最起碼能夠使自己恢複一些體力。


    現在他們這幾十個人又陷入韃子的重重包圍之中,如果現在在拚命衝殺,不管擺什麽陣型也不好使了,就算是每人手裏給一把ak47,估計也不成。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拖延時間,恢複體力,等有了體力再做困獸之鬥,即便不能殺出重圍,最起碼能夠多殺一些韃子,也算死得其所了。


    想到這裏,林毅打定了主意。


    “你叫什麽名字,本百總刀下不死無名之輩。”


    “本貝勒阿敏是也!”阿敏氣勢洶洶地把大腦袋一揚,很有成就感,帶著驕傲和自豪的態勢。


    那意思是本人可不是無名之輩,而是大有來頭,後金赫赫有名的四大貝勒排名第二,他的伯父努爾哈赤在世,連皇太極還排在他的後麵,就是現在他的這位堂兄清太宗還沒放到眼裏,怎麽能說自己是無名之輩呢?如果要把這些都說出來,估計能把對麵這個蠻將嚇個跟頭。


    “鬧了半天,你就是阿敏?”林毅著實吃了一驚。


    現在的大清朝阿敏的名望的確是太大,對於阿敏其人的來龍去脈,林毅當然早就清楚。


    剛剛打敗了嶽托,這又來了個阿敏,這都是大清的開國元勳,一個比一個名望大,難怪林毅要有些吃驚了。


    不過林毅很快鎮定下來,他的腦子飛快的旋轉著,決定調理他一下。當然,他內心的活動,誰也從表麵上看不出來。


    “然也。莫非你這蠻將認得本貝勒不成?”看到林毅吃驚,一向狂妄目中無人的阿敏心中很是受用,自己報名,震懾別人,這種感覺大概很好吧。


    林毅淡然一笑,“當然認得,誰不知道赫赫有名的四大貝勒啊。不過阿敏呢,在下覺得你夠個英雄,在這裏就跟你多費幾口唾沫。你的遭遇在下了如指掌。你爹跟努爾哈赤是親弟兄,但是卻被你伯父也就是努爾哈赤給殺了對吧,此事你一直耿耿於懷。雖然你那個殺父仇人努爾哈赤不在了,不還有他兒子皇太極嗎?父債子還呢!為父親報仇的事你可不要指望你那個兄弟濟爾哈郎,他雖然跟你是親兄弟一母同胞,但是他對努爾哈赤父子有的隻是感恩,沒有半點仇恨,報仇的事全靠你啦,可別犯渾。”


    “啊你……”阿敏的大臉蛋子一陣紫一陣白的,麵『色』愕然。


    林毅的話正是他的內心深處,這等於被人說破了心機,兩軍陣前,眾目睽睽,任憑阿敏再狂妄,再目中無人,他有些承受不起。


    這個小南蠻年紀不大,怎麽對自己的底細這麽清楚?


    想到這裏,阿敏問了一聲:“爾是何人,竟敢在這裏胡說八道?”


    林毅不緊不慢道:“在下林毅是也,現年23歲,曾經是大曹將軍曹文詔麾下的一名士卒,大曹將軍殉職以後,又改投到小曹將軍曹變蛟麾下聽用,仍然是軍中小卒一個。後來我們旗跟隨遊擊將軍作戰,遭遇了韃子之後,隻剩下18個人,總旗長王健帶著我們邊兵入所了,在三岔口軍所供職,後來流賊來襲,我們又斬殺了流賊,現在為遊擊將軍祖克勇將軍的衛隊長,官居軍中百總。不久前又跟嶽托打了一仗,嶽托你認得吧,就是手使長杆大砍刀的那個,可厲害啦,在下險些不是對手呢……”


    林毅不緊不慢,像講故事一樣,恨不得把這些天的經過坐下來給講上三天三夜。


    林毅一邊給他講,眼睛一邊往四外散,他在觀察四周的地勢,此時天早已經亮了。


    阿敏眨膜著眼睛,終於聽明白了,也終於聽得不耐煩了,“鬧了半天你就是林毅?”


    “錯了管換。怎麽,莫非大貝勒聽說過本百總?”林穎很興奮的樣子。


    何止是聽說過?阿敏心裏早就記下了這個仇恨的名字。他的得力助手也是他的族侄嶽托就是栽在他手的,阿敏這次親自領兵來報複,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林毅。


    因此,阿敏的兩個眼睛瞪得溜圓,恨不得把林毅給看透了,生怕印象不深似的,看著看著就咬牙切齒了。


    “林毅拿命來!”


    “哎,慢著慢著慢著,大貝勒,在下話還沒說完呢,容在下把話說完,咱們再動手也不遲。雖然我們是兩國的仇敵,但是呢我林毅敬佩英雄好漢,你阿敏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好漢,因此我要再奉勸你幾句,你跟皇太極根本混不到一塊去,別看你們是親堂兄弟,都姓愛新覺羅,皇太極的心術比努爾哈赤還要深,大貝勒是耿直之人,遲早會為其所害。聽在下良言相勸,不如投降了吧,林某雖然官小職微,但最起碼能夠向將軍美言幾句,保住『性』命不是難事,不知貝勒意下如何?”


    “哎呀,小南蠻住口!本貝勒把你抓住,先摘你的牙,然後再把你大卸八塊,再讓你胡說八道!”


    阿敏生『性』粗魯,被觸怒咆哮了,催馬掄狼牙棒直取林毅。


    林毅一看也隻能拖延到現在了,拖延了至少得有好幾分鍾吧,這寶貴的幾分鍾對恢複體力至關重要,林毅覺得自己的體力已經恢複了大半,對付普通的韃子當然不在話下,對阿敏應該也能夠應付一陣,更重要的他已經看中了一處有利地形。


    因此林毅對祖克勇大喊:“將軍,你帶著人往東北方向的丘坡上殺,把阿敏交給屬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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