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鬆原看著淡定得不得了的畢現,嘴角一頓抽抽。他想了想,突然又道:“何茉莉那小姑娘比你高幾分,也還可以。”


    “那是,茉莉舞跳得還這麽好,再沒有比她更優秀的女孩了。”


    畢現歪著的身體唰一下就坐直了,臉上浮起一抹薄紅,又一臉理直氣壯地誇讚著。


    韓鬆原被他這誇張的動作給嚇嗆到了,接下來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舅舅,沒事吧?要不要喝水。”畢現關心地問。


    韓鬆原說不出話,氣得朝他擺擺手,沒理他。


    被口水嗆到的滋味,難受簡直可以讓他去死一死了,這“罪魁禍首”居然還讓他喝水,這是沒嗆死他,也要把他給氣死。


    過了整整兩分鍾後,韓鬆原才緩過來,眼角還帶著嗆流的淚,給了畢現很大的衝擊感,這平時威嚴的舅舅哭了。


    畢現訥訥地閉嘴了,他就是再遲鈍也是看出韓鬆原嗆著這事兒,多少和他有關了,心裏正準備說的其他讚美之詞,隻好暫且咽到肚子裏。


    這時,韓鬆原也尷尬地發現眼角正含著那兩粒欲掉不掉的淚珠,比瓊瑤還瓊瑤。


    他立馬伸手作扶額態,然後順勢往下摸了臉一把,剛好擦掉它們。接著韓鬆原才輕咳一聲,看了畢現一眼。


    畢現低著頭一副乖乖樣兒,韓鬆原總算滿意地點頭。


    韓鬆原:沒看到,沒看到。


    ***


    成績出了的第二天早上,何茉莉就在杜喜娟的陪伴下,去了二中報名。


    報名二字,顧名思義就是去學校報到,交學雜費,並讓學校方確認你今後這三年是要在他們學校就讀。


    “這就是二中啊,可比鎮上的高中大多了。房子也新,條件比衢陽中學可好太多了,媽媽放心了。”


    杜喜娟看著這個點點頭,那個又是點點頭,總之就是都很滿意。


    何茉莉摟著杜喜娟的手臂,微笑著。


    現在才七點多,本以為來得已經算早了,走到一棟教學樓麵前,才發現來的家長學生已經很多了,還排起了長隊。


    不多時,母女倆跟著幾個長隊的方向往前看去,就見到了最前麵的幾個桌子上各立著幾個牌,牌裏嵌著粉紅色的紙。


    最上麵統一都是寫著七點半招生,唯一一個不同的地方,就是最右邊那個紙有兩行,下麵還寫著“特長生”三個字。


    隻有那個牌前沒排著長隊,站著兩個學生和他們的家長。


    何茉莉朝杜喜娟指了指方向,兩個人就一起走過去。


    “嗨,大美人,你叫什麽名字啊,你長得好漂亮。”前麵紮著馬尾辮的小姑娘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何茉莉,率先打起了招唿。


    “謝謝,我是何茉莉。”


    何茉莉輕輕頷首,顯露出優雅迷人的天鵝頸,連普通的運動長袖外套也沒能遮掩住她靚麗的身形。


    “茉莉,你的名字也好美。我是劉莎莎,之前是三中的。”


    “我在衢陽中學讀的初中。”何茉莉答道。


    衢陽是一個地名,以此命名的學校都不是位於市中心的學校,基本上都是名不見經傳的普通高中。


    當然除了那幾個在國內都是出了名的頂尖的高中,如鎮江、長鈞之類的,但顯然本市並沒有這樣的學校。


    所以這個衢陽中學真的是隻比全市唯二的鄉下高中好一點。


    劉莎莎楞了一下,何茉莉一過來,她就直覺這是個很優秀的姑娘,還以為是隔壁五中的學生呢!


    三中、五中在市裏是排名第一第二,都是很好的學校。


    “哦,茉莉,不好意思。”劉莎莎察覺自己的失態,主動先道歉了。


    何茉莉直接道:“沒事,衢陽確實挺爛的,我也不喜歡。”


    “嗯,茉莉你真大氣。”劉莎莎讚歎,“茉莉你也是學舞蹈的吧?我看你的走姿和站姿都很優美。”


    “嗯,我是練古典舞。”


    劉莎莎興奮地拉著茉莉的手尖叫:“太巧了,我也是學舞,不過學的是拉丁。”


    “嗯,是挺巧的。”何茉莉對這自來熟的劉莎莎姑娘有點無奈,她不討厭這樣的姑娘,相反她還有些自然的好感。


    她喜靜,關係好的朋友們卻都是活潑的性子,也算是互補。


    這邊何茉莉和劉莎莎聊著,杜喜娟和劉莎莎的媽媽也聊得挺好的。


    杜喜娟會聊天,專挑著好話說,一下子就獲得了劉莎莎媽媽的好感。她還了解到劉莎莎媽媽是在市場監督管理局上班的公務員,就更是熱情了,這可是直接管著他們這些開店的館子。


    排在最前麵的男孩子是個體育生,性格挺開朗的,對兩個漂亮的舞蹈妹子很熱情。


    劉莎莎很快聊得很熟悉了,何茉莉倒顯得拘謹,對於異性她還是保持一點距離的為好。


    七點半,幾位招生老師準時到了。不像其他隊伍排得老長,特長生招生的隊伍不過就等著短短五六個學生。


    這時候,就聽一個高個男孩子的父母議論了起來。


    “要是咱們兒子也是特長生就好了,至少這一小時隊就不用排了。”男孩子父親有些眼紅,這麽長的隊還不得等很久。


    “還不是你說特長生不好,要落成績,我才不讓兒子去爭取的。我都聽朋友說了,這一中二中的特長生可不比競賽班差,招的人數少,可資源那是超級的好。


    不說這些藝術生當明星賺錢,你就看這國家籃球隊,或當體育老師的,多少吃香,工作都不用愁了。”


    “哪有那麽簡單?先前確實是我誤解了,但咱們兒子不是從小學的,起點就不同了,還是好好讀書考個好學校好了。”


    ……


    何茉莉從老師口中得知了特長生要提早到校的消息,三天後便要正式開始練習,有點驚訝。


    但也隻是驚訝,家裏開著麵館,過年也不見得休息幾天的,爸媽也不能陪著一起出去遊玩,放假也隻能是單獨行動。一天五個小時加上休息吃飯兩個小時,還是挺輕鬆。


    被堵在路上的畢現已經是徹底無語了,這小城市堵車真是討厭,路窄車還多,偏偏今天還連遇兩起車禍,這運氣也是差得沒誰了。


    等他到二中報名已經是9點半,問過老師後得知,茉莉果然已經報完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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