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無牌勝有牌(3)


    ……喔,既然票已經買了,想到我很多個孤獨寂寞的生日,再看在她願意主動借我錢和今天穿得很漂亮的份上,就勉為其難的陪一陪好了。


    傍晚的歡樂穀比我想象的要熱鬧許多,幾乎每個設施都要排隊,對於這些上躥下跳的遊樂設施我倒是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倒是方珊珊大笑大叫,玩得不亦樂乎。


    後來,在走路的時候不知從哪個遊客嘴裏說出來了‘打牌’這兩個字,誰說的也不重要啦,關鍵是這兩個字傳進了我的耳朵,一下子就又想起了牌桌的模樣,又開始想念牌的好,想念牌的妙,想念那黑桃同花,迷人的色調。


    然而這種想念卻並沒有什麽卵用,小馬的10/20的場子今夜正常開放——因為我收到了他的邀約微信。我知道有場子在開我卻去不了,當然不是因為我不想去,這是因為我沒有賭資而已——身上這些錢甚至連一個買入都不夠。說來真可笑,在10/20的局,有人加注到50塊,我做出跟注看翻牌的決策或隻需要幾秒鍾,但是迴到現實,幾天前,我為了賺30塊竟然能站兩個小時,這麽算起來,結論就是:為了50塊的翻牌,我寧可站將近4個小時?為什麽我忽然感覺非常的荒謬?想到這裏,我又忽然意識到我還是沒能進入職業牌手的思維模式,因為對一個職業牌手來說,籌碼就是武器,不可以用去去妹、包子或者打工時間來衡量,一旦如此衡量,必然影響心態,想當初我一邊打牌一邊想扔出去的籌碼能換多少個去去妹,那也就罷了。現在竟然淪落到還沒等上桌就開始算看一眼翻牌就要站四個小時,如此心態,如何打牌?


    想到這裏,我又開始疑神疑鬼:會不會我在澳門就是因為這種心態才沒能把勝利守住?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因為最終致命一刀,其實不是德州刺的,是百家樂捅的。


    我發現在疲勞的時候,想一些這樣的複雜問題有利於緩解疲憊,至少能分散一下注意力。話說排隊這個事情真的是有點惱人,等一會兒也就罷了,我和方珊珊在排那個礦山車的時候,又看見一個人在一邊排隊一邊玩天天德州,他女朋友在他身邊玩愛消除。心裏又開始癢癢,想玩牌,甚至有點兒後悔為什麽把信用卡注銷了,不然去套現一點兒錢還能玩一會兒。轉念一想,又覺得我既然產生了這樣的想法,那麽注銷信用卡這件事,想必是個明智的選擇。


    還好,在我心動了一會兒之後,我想起了這是一個web2.0時代,於是我打開qq,試圖搜索幾個深圳的德州撲克群,結果一搜一大堆。挨個點申請,沒一會兒加了幾個群,看見有人正在聊天,便開口問有沒有德州的牌局可玩?


    怎麽才能證明一座城市開放、包容、熱情呢?我想從德州撲克私局上就能看出來,我一言既出,qq立馬提示有數個人通過群加了我,十分友好地跟我打招唿,然後,我在十分鍾之內就獲取了好幾個牌局的所在地,其中一個網名‘九陽神功’的老哥得知我在歡樂穀附近,表示他的場子裏歡樂穀不遠,如果我想去,他立刻派車來接我。


    牌局有10/20的,也有20/20還有更大一點兒的,我表示資金不支持太大,謝絕了邀請,正要在群裏再問問有沒有更小的——比如1/2的牌局,那個‘九陽神功’在得知我想玩小局的時候,立刻給我推薦了一個地方,我看了名字,像是一家咖啡館,‘九陽神功’說是今天不少人在那兒玩,挺熱鬧的,如果我想去可以直接去,然後還告訴了我聯係人電話。


    在礦山車終於快排到我們的時候,我聯係上了‘九陽神功’口中那個叫‘張大夫’的人,明顯感覺電話那頭兒一片混亂,籌碼碰撞的聲音清晰可聞,電話那頭兒,一個年輕的聲音用偏北方的口音跟我大略講了一下地址,說今天我想過去隨時都行,說到這兒的時候就聽背景裏不知又發生了什麽事情,放浪狂笑之聲忽然高了幾個分貝,實在是勾搭得我心裏癢癢的……


    話說,這裏的組織者們還真是很熱情啊——我知道人家是為了掙錢,可是我在老家那邊又不是沒去過場子,服務態度畢竟是有很大不同的。


    好像是周星馳的某部片子裏,有一句‘如果沒有夢想,那人和鹹魚又有什麽區別?’的台詞,當時一看了之。現在,我卻頓時感覺到了這句話的深意所在:就在十幾分鍾之前,我還煩惱於滿身的粘汗,酸軟的雙腿,迷離的目光以及空蕩蕩的煙盒,感覺整個人像一條移動著的鹹魚一樣死氣沉沉。而此時此刻,想到有牌可玩,仿佛被諸如了魔力的水晶球,感覺世界瞬間清爽了起來,滿身的疲憊似乎也減輕了不少。看吧!這就是夢想的力量,這力量強到足以在頃刻之間,讓鹹魚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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