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照射下來,和徐當當蒲團微弱的紫光交相輝映。


    章景修感覺此時自己正置身於一片茫白之中。


    一個古老飄渺的聲音響起,


    “何為金錢權勢?”


    不知道這個聲音是從哪兒來的,章景修眉頭一皺,但還是迴答道,


    “伸手可得的俗物。”


    聲音繼續問,“何為人?”


    章景修想起徐當當經常拿在手中的綠皮書,隨口而出,


    “人是一切社會關係的總和。”


    這個聲音被章景修的迴答噎了一下,“那何又為愛?”


    章景修不想再迴答這些愚蠢的問題,


    “你想知道什麽是權勢,什麽是人,什麽是愛,那就自己出去感受。世界在每個人眼中都有不同,你若想了解,何必在一個外人口中得知。”


    古老的聲音沉默片刻,“你終於有些變化了。”


    “我一直都是我。”章景修對這話不以為然,“我們以前認識?”


    聲音沒有迴答,


    “最後一個問題,洪荒宇宙,萬屆世界,大道三千,若選其一如何?”


    殺道。


    章景修沒有迴答,心中自動給出了答案。章景修眉頭一皺,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想到這,他連殺道是什麽都不知道。


    那古老的聲音似乎能聽懂章景修的心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一聲歎息。


    眼前的茫白消散,章景修醒過來,發現徐當當趴在自己身邊唿唿大睡。


    身下坐著徐當當的蒲團,上麵紫光環繞。


    “老板你終於醒啦!”


    徐當當感覺到旁邊的動靜,盤腿坐起來看著他。


    “怎麽樣?感覺身體上沒事兒吧。”


    “你的蒲團……”章景修上麵的紫光,有種感覺,剛才腦海中說話的聲音和它有關係。


    “啊,這是我的蒲團。”


    徐當當愛惜地拍了拍,然後將它收了起來。


    見徐當當的樣子,章景修不禁問道,“這又是什麽寶貝嗎?”


    “不是,它其實也沒啥作用,頂多坐上去修煉的時候速度會快點兒。


    唯一特殊的就是這我的伴生物。


    我常嬸兒說當年我是聚天地靈氣,然後被雷劈出來的。


    出生的時候屁股蹲兒下就坐著這個蒲團。”


    徐當當說的時候,章景修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又小又肉的當康,胖嘟嘟、孤零零地坐在蒲團中間的樣子。


    “那你用這個蒲團時有聽到過什麽聲音嗎?”


    “有啊。”


    徐當當點點頭,“以前一直有個老頭兒的聲音,每晚講經。吵得人都沒辦法好好修煉。後來我狠狠地罵了它一頓,然後就消停了。


    不過我的伴生物居然是個老頭!這讓我懷疑自己平時是不是太老成了。”


    說道這裏,徐當當一本正經地歎了口氣。


    真是超苦惱的,成熟不是她的錯。


    一旁聽著的章景修:……當當對自己的認知偏差實在太大。


    “對了當當的本體是什麽樣子的?”章景修突然對她很好奇,


    “我之前在網上看資料,發現各種當康的形態都有,當當獸形真正的樣子是什麽?和你的頭像是一樣的嗎?”


    聽到章景修的詢問徐當當有些緊張,


    後背微微僵硬,期期艾艾地迴答道,


    “那、那是幼年的樣子,現、現在要比這個威武雄壯,就像大老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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