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支羽箭射完,勝敗立時分明。


    ——衛礪有九支羽箭正中靶心,圍成一簇,但最奇的是竟然有四支是射在了原來那五支的上麵,將前頭的箭杆劈成了兩半。


    相較之下,射術最佳的應當就是舒宇宏了,舒宇宏也相當出色,隻是不及衛礪而已,也許是不及他這般張揚,隻是中規中矩。


    白琰……白琰臂力有限,在箭靶上隻能用七零八落這幾個字來形容,還有幾隻落在了地上。


    沒人看見還好,白琰本身就不擅長騎射,因此臉上也並無異色,但是他轉頭一瞧,竟瞧見了青顰,頓時臉上就燒起來了。


    他一向是暗地裏與晏之衡較勁,晏之衡輕功卓然,他就遜色很多,晏之衡騎射之術也遠在他之上,今天幸虧是晏之衡不在這,要不然他還不知道要多丟人。


    “小嫂嫂也來了。”他緩聲道。


    幾人聞聲看去,隻見祝良宵和青顰一前一後進了練武場,祝良宵隻隨意挽了髻,穿著淺金色的梅花紋補服,月白色馬麵裙,低眉垂首時,依稀可見唇角微勾,笑意盈盈,而在她身旁的青顰也隻穿了件絳紅色短衫,臉上未施粉黛,卻清麗逼人。


    祝良宵走近場內,在外人麵前她一向十分乖巧,讓他們自己玩著,自己在旁邊看著就好。


    衛礪也不攔她。


    青顰陪她坐了一會兒,白琰便湊了過來,問她對射箭有沒有興趣,自己可以教教她。


    祝良宵心想就你那個技術不如我來教——但她沒有說出口。


    青顰和白琰的關係如今緩和了不少,雖然明麵上青顰還是一副心死了的樣子,但好歹是沒那麽抵觸白琰了。


    青顰看向祝良宵,晃了晃她的手臂,眼睛亮亮的,“祝姐姐,那我去玩了?”


    “去吧。”祝良宵道。


    青顰就和白琰走了,祝良宵繼續吃瓜看戲,邊看邊在心裏想,這些人沒一個拿得出手的……她身邊座位一沉,衛礪坐在了她身邊,錦衣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如青鬆一般。


    祝良宵眸子微動,笑吟吟道:“怎麽過來了?”


    衛礪幽深的眼眸將她望著,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怎麽不過去玩?”


    祝良宵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白琰正領著青顰挑趁手的弓箭。


    對於青顰來說,在京城時,她所往來的都是文墨之家,畢竟姑娘家也鮮少會和那些舞刀動槍的人在一塊,隻有一個白琰會功夫,但白琰說到底並不是專精次道,因此青顰也沒接觸過這些東西,今天第一次碰弓箭,隻覺沉甸甸的,羽箭搭上去,剛試著拉了拉弓弦,還沒拉開幾寸呢就覺得胳膊又酸又麻,險些掉在了地上。


    白琰看她窘澀,不禁唇角微翹,“你別用這個了,我換一個給你使。”


    他吩咐仆人,仆人很快給他拿來一個小弩,白琰接過小弩,開始教她怎麽用。


    這東西雖然也難用,但是比起拉弓還是簡單太多了,青顰也慢慢覺得好玩,小臉緋紅。


    祝良宵在旁邊看了會,然後就看見白琰站在她身後微微躬身,從後麵看就是完全把青顰攏在懷裏,將小弩舉在麵前,細細地,貼耳的告訴她該怎麽用……


    嘖……教人這一塊屬實是被白琰玩明白了。


    但是,她看了看衛礪,忽然又想到了什麽。


    下一刻,衛礪就看見祝良宵眨巴眨巴眼睛,神色三分委屈三分羞澀,“夫君,我也想學。”


    衛礪頓了頓,唇邊笑意更甚,“好啊。”


    祝良宵哪裏知道自己在衛礪麵前所有偽裝都沒了,她美滋滋的想著反正衛礪也不知道她會武功,她就撒撒嬌賣賣癡,增進增進夫妻感情嘛。


    衛礪哪裏不知道她那點小心思,他倒是也樂得享受。


    他也替她挑了一把小弩,喊她:“過來,我教你。”


    祝良宵依言湊過去,衛礪卻不那樣教她了,隻是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隻用言語指點,就是不湊近了教她。


    祝良宵唉聲歎氣,柳眉微蹙:“我太笨了,學不會。”


    衛礪還未開口,那邊舒宇宏大唿小叫道:“子淵你不能這麽教,你站在一旁,準頭都不對。”


    祝良宵趁機附和道:“是啊是啊,這樣教我看不清楚。”


    衛礪揚手示意知道了,轉頭就站在了祝良宵身後,將她整個人攏在懷裏,密不透風的,唇邊貼著她的耳側教。


    他樂了,祝良宵就苦了。


    先前隻是一時興起,沒想到這樣的教導分外……磨人,衛礪溫熱的唿吸灑在她耳邊,大手托著她的小臂,每次說話時都貼著她的耳廓。


    而且,要裝成不會的樣子,真的很難。


    她看旁邊的青顰手抖,那她也手抖,結果人家青顰是控製不住的手腕輕顫,她是手腕跟得了羊癲瘋似的;青顰射不中,那她也……完了手抖了,正中靶心。


    祝良宵看看衛礪,衛礪也看著她,兩人都頓了頓。


    半晌,祝良宵驚喜歡唿:“我運氣也太好了吧,夫君你好厲害。”


    衛礪嘴角一抽:“……你開心就好。”


    也許是掌握了技巧,祝良宵裝的越來越出神入化,現在不管是誰站在她麵前恐怕也會相信她是個嬌嬌弱弱的大小姐了。


    但是舒宇宏是個局外人。


    他看見衛礪和白琰一個賽一個的溫聲軟語,尤其是衛礪,那嗓音輕的哦,他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衛礪。


    因為他記得這廝應當是個鐵石心腸。


    曾幾何時,京中不乏貴女對他擲果盈車,香囊扇子之類的也送了不少,他向來是理都不理,後來才有了活閻王這個名聲,可哪怕是這樣,那年也有個大著膽子的貴女當年給他送了一方帕子。


    他就跟看不見似的,直到那貴女淚水盈盈的問他為何視而不見。


    他怎麽說的?他說:“無謂之人,不必見。”


    現在……這怕是一顆心都撲到小嫂嫂身上去了,這教導方式跟哄小孩子都沒什麽區別了吧,小嫂嫂屢射不中,他也耐心溫柔,沒半點不耐煩。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衛子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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