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會刻意記住那丫頭的什麽鬼觸感啊?我的目標至始至終都是你二皇子好吧?!


    莽漢痛得鼻孔噴氣,啞口無言。


    貝一依繃緊了臉色,拍拍被自己壓皺的衣裙起身。她什麽時候答應做他夫人了??


    “你走吧,不想死就走,本皇子無心殺你。現在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還有別的人要‘妥善處理’。”朱塵溪再沒看莽漢,隻是將手邊的匕首扔掉,然後走到一棵樹邊,將另外一把插入樹身的匕首拔出,一臉奸笑地走向貝一依。


    莽漢自知不敵,見對方不打算取自己性命,他也知好歹不像那些個所謂“為了榮譽而戰”的蠢人戀戰,趕緊一溜煙狼狽逃命。


    貝一依見識到朱塵溪強如驟風的功夫,知道現在手無寸鐵的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有刺殺成功的可能,隻是她不知朱塵溪一邊把玩著匕首一邊朝她靠近是想做什麽?“還有別人要處理”是說要處理她嗎?


    難道......剛剛她想要拔刀行刺的詭計還是被他識破了?


    他步步靠近,她步步倒退,一不小心她就撞到身後的一棵樹上,朱塵溪另外一隻空餘的手比她還快,及時趕到她腦勺背後擋住了磕人的樹皮,軟軟的掌心扶上她腦袋。


    後腦處的溫度有些灼人,貝一依的臉色也被燙得微紅。


    他把手中的匕首遞過去給她:“物歸原主。這刀倒是一把難得的好刀,比適才那男人的更鋒利,我用起來應當更順手。隻是我不想髒了夫人的物件,就隻能接過另外那一把了。”


    “......”也好,如此看來,他應該是沒有察覺自己對他的圖謀?貝一依偷偷鬆了口氣。


    隻是,夫人?


    她看著明晃晃搖著的匕首,機械接過,想著要不要借此時機將他一刀斃命,然而朱塵溪將灼熱的視線細密地投了過來,沒有給她留一絲餘地。


    她一時心慌錯開,不再猶豫重新把匕首放迴左後腰處,順道離開他掌心。


    哎,眼前這花花公子雖然明麵上浪蕩得很,卻再次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方才見識過他的本事,如今他又將她盯得這麽緊,她更不好下手了。


    貝一依有些氣餒,既殺不了眼前的混蛋皇子,又不想跟他多有糾纏,很是苦惱。難道她非要當他夫人還了這恩情以後才能心安理得地殺他?


    即便貝一依不迴話,朱塵麵溪也沒有脾氣,他好聲好氣地問:“知道我是皇子,你好像不驚訝?”


    她早就知道啦,有什麽好驚訝的?貝一依平淡地說:“在我眼裏眾生平等。”


    朱塵溪的眼眸微微擴大。


    她正想起身離開,卻見朱塵溪饒有興致地把頭再次湊近。


    眼看他那張清爽俊逸的臉無限放大,她的臉就要往他貼過去,她及時刹住了腳,阻止了一場美麗的意外。


    別靠那麽近.....太近了。再近的話......我會又忍不住出手殺了你的。


    翹首以待的意外居然被人不解風情地掐斷,朱塵溪適才驟然縮緊的瞳孔此時偷偷一暗,在心底可惜,然後又側頭追捕貝一依閃躲的目光:“一依,之前我已經放你走過一迴,如今是你自投羅網又陷了進來。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別想再走了。”


    說完,還眨幾下泛了桃花電力十足的亮眸。


    貝一依眸色一懵,再把頭扭到另外一邊:“我隻說考慮考慮,沒說一口答應。”


    雖然她知道獻身或許是自己的唯一機會,隻是她不想。


    “那你可要趕緊考慮了。”他揚眉扭頭,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因為現在我已經救你兩次了。這樣的恩情,你打算怎麽還清?”


    是啊,怎麽還才好?還清以後她才好下手殺他啊。


    她思考片刻,說:“我可以替你辦事來還你的恩情,你有什麽事情是需要我替你做的就盡管吩咐。”之後還額外得補充了一句,“除了讓我當你夫人!我都可以接受。”


    他應該不會想要了她的命的吧。


    朱塵溪很失望:“我想要的什麽事或者東西,我自然會通過自己的努力來達到,怎麽舍得勞煩你來替我分憂?我隻想娶你做我夫人。這樣真的很難嗎?我可是人族的二皇子,身份尊貴風流倜儻,這樣也不足以令你把傾慕的目光投向我嗎?”


    貝一依沉默一陣,失笑反問:“若我是傾慕於你的外表和身份,那這樣淺薄的愛意難道就是你所想要的?”


    這下輪到朱塵溪沉默,不動聲色的爽朗俊容裏隻表露出淺淡的笑意。然而他眼中的光芒卻越來越亮,仿佛尋到了世間難尋不可多得的寶貝般灼灼興奮。


    不遠處的燦美儀有些坐立不安,她的細微舉止引起了貝一依注意力,她很快想出逃脫的借口,順勢把身邊的男人推開。


    “如今天色已晚,此地荒郊野嶺的,殿下身份尊貴,想必需要盡快趕迴城裏去歇息了。我們都是偷跑出來的人不好迴城,況且美儀身上還有傷,我就帶她往山村去找落腳地方,就此跟您別過了。”


    既然他不樂意讓自己幫他做其他事情,那她這次就放過他性命,算是報恩吧。下次再見,那便是刀刃相向無情濺血的生死時刻了。


    貝一依沒有再管身後的朱塵溪,走到燦美儀身邊牽著她就走。


    難得的是朱塵溪居然沒有攔,看著兩個女孩漸漸走遠的身影,他一人獨自靜站片刻就騎上了馬,往珍株鎮方向去,跟貝一依分道揚鑣。


    夏日熱,但夏夜裏卻有一份難得的涼爽舒服,尤其是郊外的夏夜。貝一依帶著燦美儀走了差不多百裏路也不見有一處村落,天色又見黑,無奈之下,她們隻好在郊外生火過一晚上。反正此時四周荒涼,她讓燦美儀盡快褪下外衣,生一堆火來烘幹,免得再有著涼。


    看燦美儀一臉茫然手忙腳亂地堆了一團扁塌塌的柴火,貝一依笑笑,主動替她重新搭建一個幾近完美的篝火。看著閃著紅黃火光的燦美儀用一臉崇拜的神色看貝一依,貝一依被迫當起了求生指導,盡可能用簡淺數句告訴她些郊外生火與覓食防狼的技巧。


    其實貝一依說的很多內容尋常鄉村人都知道,隻是燦美儀那丫頭性格很好也很乖巧,加上可能平日都待在城裏極少在郊外生存,所以才會在她說話的時候投來格外熱切的眼光。


    燦美儀似乎很喜歡聽她說話,聊完那防止郊外野獸偷襲的手段後恨不得能拉她談天說地聊個沒完,她也被掀開了話匣子說了許多。她頭一迴發現自己竟然在燦美儀麵前不設防聊了那麽多與自己有關的事情,她感覺,自己又交到一位新朋友。


    這麽一想,貝一依一時激動,唿吸膨脹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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