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一依迴過神來:“那他呢?他明明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追著你跑?”她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你別跟我說,他也隻是想幫你穿穿衣衫保護你。


    貝一依強調性迴頭指向朱塵溪,同時腦海裏閃過,這幾日她在綿醉樓裏聽到摟著女子小腰的男人們說過的最多的一句話:“美人兒趕緊跟我入房吧,讓爺來好好疼疼你!”


    雞皮疙瘩咻地就齊刷刷掉一地。


    看貝一依像見鬼似的樣盯著自己,朱塵溪也跟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他表示一無所知很無辜。


    燦美儀雖然也覺得貝一依的表情怪怪的,可還是認真迴答她的問題:“這位公子的確是見我被人欺負才趕過來救我的,公子還讓我騎馬先走,是好人,但其實......其實我我不會騎馬,所以才會出現剛剛那樣的情形。”


    你不會騎馬還讓我先逃,騙我說自己往後再用馬逃去約定的地方??


    燦美儀現在看懂了貝一依的表情,她心虛地說:“對不起,剛剛我騙了你,我怕我不騙你的話,你不肯走。”


    這小丫頭真是......哎,心地太好了。


    燦美儀委委屈屈低頭,貝一依見不得別人哭,她連忙拍燦美儀的肩膀慰藉說:“好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隻是擔心你而已。現在你人大體沒事,可還是有著不少傷處的......”


    貝一依正想去找些能夠治外傷的藥草,四處在草地上掃視的眼神突然瞄到了一直站在一旁不遠處的朱塵溪。


    她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她鬆開燦美儀,轉過身看朱塵溪定定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眼眸,冷淡著臉色往朱塵溪方向走幾步,說:“適才是欣妍誤會公子了,欣妍給您道歉。”


    她的左手夾緊了腰身那微鼓的地方。


    可是,他應該是好人,應該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若她動了手,會不會在助紂為虐,算不算是殘害忠良?然而動手的機會隻有一個,一旦失手,他應該再也不會用此時帶著喜悅的眼色來看她了。


    那樣的話,她就隻能等死,永遠也拿不到那惡心毒藥的解藥,更沒辦法留著這副不好不壞的性命陪在老爹身邊了。


    養育之恩......貝一依的左手越發夾緊。


    朱塵溪側過臉龐,不自然地用食指摸了摸自己的鼻翼,假咳一聲:“那,欣妍姑娘打算如何賠罪?”


    現在我已經道歉了,難道這不算是賠罪嗎?“你想我怎麽賠?”


    他也主動朝她靠近,長腿一伸簡直就是跨進了一大步,彼此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縮短許多,估計隻剩下三拳之遠了。


    貝一依微微吃驚。太近了,下手的機會來了。


    “你很美,我喜歡你。所以我想......”朱塵溪低下頭看她,莞爾一笑,唇畔生輝,“讓你把你自己賠給我。”


    花花公子,情場老手。貝一依的右眼角明目張膽地劇抽一下,夾腰的左手又緊了:“我?”


    朱塵溪把臉一降再降,用看似帶著三分調戲七分慵懶的口吻勸說眼前一臉嫌棄的貝一依:“適才我心情不錯,所以樂意放你走,如今......我心情大好,所以就不想放你走了。”


    “......”


    “剛剛美儀丫頭也說了大實話,我的確是好人,絕對性善而非性惡。所以我絕對是值得你托付終身的男人。相信我,要是我娶了你,我就讓你當我唯一的妻子,我向你許諾,今生都不會再娶其他小妾,讓你一人獨享我所有的榮寵,怎麽樣?”


    “......”獨享榮寵,你覺得自己是皇子,所以別人都應該恨不得嫁你?


    果然皇子的口氣都很大,還有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高度自戀。


    見貝一依始終不迴話,朱塵溪心想,不對,看這小美人的反應,她可能對吊兒郎當的男人不太感冒啊?不知道深情係暖男她愛不愛?


    朱塵溪沒有氣餒,而是再接再厲,頻道一變,他開啟了煽情模式,薄唇挽起溫和風雅的角度,那雙自生桃花的丹鳳明眸春色漣漣,以一目專情許向此時似懂非懂的貝一依。


    他無比溫柔地說:“你看啊,我前腳剛離開綿醉樓,你後腳也湊巧要從綿醉樓逃跑;而且,離開珍珠鎮一共有六處城門,可我們偏偏都那麽湊巧地往城南這邊馳馬離開珍珠鎮。所以在下覺得,在下與姑娘定是有著某種牽絆,說不定還可能是前世就已經種下了我追你隨糾纏不休的綿長情緣呢!”


    貝一依有一瞬閃神。


    是你個鬼的前世情緣,哪裏會有那麽多的湊巧!難道南門就不是靠繁花街最近的城門嗎?況且你就是我要殺的目標,如今你要走了我不出來尋這才奇怪好吧?!


    朱塵溪的神色在她不管怎麽自我克製也無法徹底覆蓋的波瀾臉色上亦步亦趨等同變動著。她好像真的更喜歡溫柔似水的成熟男人?


    隻是她明明有些心動,為何始終猶豫不決,不給個痛快答案?


    朱塵溪擺了擺手,妥協地歎一口氣:“若是這樣你也不願,那我們就反過來,把我賠給你怎麽樣?”


    貝一依慢慢垂頭,她有些氣不過,偷偷翻高了一陣白眼。由於翻得太用力,她的眼眸都有些陰痛,不由得重新眨幾下眼睛調節一下。


    等眼睛舒服了,她無奈反問:“把你自己賠給我,那你不是虧了?”


    見她終於肯迴應,朱塵溪眼前一亮:“不虧,我歸你,你歸我。”


    嗬!合著怎麽算都是同一樣個賠法唄!你要玩文字遊戲是嗎?好啊!誰不會啊!


    然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你已在大庭廣眾下承諾許我自由,那現在我就已經是自由身,要不要接受你還是我說了算,由不得你硬賠。”貝一依平靜如水,不屑地切朱塵溪一眼。


    意思是你把自己硬塞給我我也不是非要不可,懂?


    朱塵溪眨了眨眼,想起什麽:“賣身契。”


    賣身契?她迷糊:“什麽賣身契?”


    “今日在下為姑娘贖身揮金如土,自然你當初賣身給綿醉樓的賣身契就要落到我手裏。隻要有這賣身契,你便隻能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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