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羽湖邊上。


    成千上萬的千靈宗弟子,看到藍靈這一舉動,頓時都露出了驚奇之色。


    在場的內門弟子,幾乎都是知道,在過往,幾乎沒有什麽事情能讓藍靈臉上出現波動,就算是身受重傷,也是麵不改色。


    除了之前因為雪無憂對東皇戲時出現的無禮舉動,才讓得藍靈升起怒火。


    如今,這些弟子也看出,肯定是發生了什麽讓藍靈受到刺激,忍無可忍的事情。


    東皇戲時平靜的臉上,出現了微微波動,秀眉微皺,蓮步輕移間,便已經來到了藍靈跟前,柔聲問道:“師妹,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看到東皇戲時過來,亦風與紫無命等人,頓時都閉上了嘴,恭敬的對東皇戲時施了一禮。


    就算平日在東皇戲時麵前嬉笑不遵禮法的紫無命,也隻能乖乖的站到一邊。


    畢竟,此處是公共場合,在成千上萬的本門與外門的修士睽睽眾目下,他是不敢有絲毫逾越了。


    看到東皇戲時到來身旁,藍靈臉上的怒火稍稍緩和,不過依然殺機冰冷的說道:“師姐,煉屍門與玄風門、白骨門等幾個門派的幾名金丹期修士,將你荒峰下邊的一名弟子逼得掉入了血髓之池的熔岩湖內,生死不明,至今還沒見從血池出來。”


    藍靈得知張闌被其他門派的幾名金丹期修士逼入了熔岩湖內,倒是沒多大著急。


    她相信,憑借張闌身上的火精靈與那顆歲煙露,抵禦那些熔岩,還是沒多大問題。


    但是如今血池試煉已經結束,卻沒見張闌從裏邊出來,她一轉念,就知道張闌肯定是被這幾名金丹期圍攻下受了重傷,進入熔岩湖內,如今沒見出來,肯定是兇多吉少了。


    “師妹,我以為什麽事情呢,我們千靈宗數以萬計的弟子,哪一日沒有人隕落?這種事情過去你不是已經習以為常了麽,再說了這次是血池試煉,本峰下邊的弟子隕落,沒能通過血池試煉,隻能怪他們實力與仙緣不夠。師姐不在乎的……”


    東皇戲時聽得藍靈的話,臉上頓時露出可惜之色,隨後遙遙頭,溫聲說道。


    東皇戲時作為一峰之主,當然會關心自己峰下弟子。


    在紫無命等人出現在此處的時候,她強大的神識就已經將從血池平安出來的弟子籠罩住,發現參加此次血池試煉的弟子,少去了一半,也沒在乎。


    在這弱肉強食的千靈宗內,弟子的隕落,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在這血池試煉下,還能活得下一半的弟子,已經是幸運了。


    如今看到藍靈這模樣,東皇戲時以為對方是因為自己而才發如此大的怒火,與露出這等強烈的殺機。


    “師姐,如若隻是這般簡單,師妹自然不會如此,可是師姐峰下那名弟子在血池第三層的焚心之地救過我的命,不然我早就隕落在血池之內了……”


    藍靈說到這,身上的殺機就忍不住更加盛烈起來。


    藍靈的最後句話倒是沒說錯,在以往的血池試煉中,一般隻會有千靈宗本門的弟子而已,幾乎是沒有哪一名弟子能威脅到她。


    而此次血池開啟,卻出現了變數,多出了其他諸多門派的弟子進入,而且還有著數名金丹期修士。


    當時得到火元精,麵對幾人的圍攻,就算她實力再強悍,也沒法抵擋,隻能重傷逃遁。


    隨後,藍靈便將如何被牧夜與蒙陰等幾人追殺,然後被張闌救下的經過詳細的說上了一遍。


    接著,藍靈一拍儲物袋,將一隻玉盒送到了東皇戲時跟前,道:“師姐,這是火元精,這次你難得到這本門的北域來,不如你直接將這東西交給師父他老人家吧……”


    東皇戲時接過玉盒,愣愣的盯住了藍靈半晌,兩眼震驚的說道:“你說那張闌能施展堪比元嬰期修士瞬移的身法?”


    “是的,師姐,絕對沒錯,不然我們那時候早就被幾名煉屍門與劍霞門等門派的金丹期弟子追殺上了,何以還能脫身。這張師弟的實力,絕對不止如他煉氣期十一層表麵上那般簡單。隻是想不到,因為救我一命,反而被他們幾人逼死在了血池內……”


    藍靈臉上露出黯然之色,隨後又狠狠的看向了蒙陰等人所在,殺機盎然。


    隻是,藍靈不知道的是,張闌之所以會被逼得跳入那熔岩湖,卻是因為被那名神秘青年算計了,不然蒙陰等人絕對沒法與他遭遇到。


    這下,東皇戲時沒法鎮定了。


    當初他沒有沒收張闌從厲無痕手上奪取的青雲鼎,也是看出了張闌的潛力。


    畢竟,一隻青雲鼎對她來說,可謂是微不足道。


    但是在聽得藍靈說出這名弟子居然身懷如此逆天的身法,心下可惜的同時,也是心生起了殺機。


    而一旁的紫無命等人,也將藍靈的話聽得一字不漏,清清楚楚,頓時一個個都愣住了。


    雖然紫無命從之前張闌在第六明目眼皮下擊殺他人,已經看出了對方實力的不凡,絕對不下於自己。


    隻是想不到這位才入門不過短短幾個月,便是已經有了這般實力。


    站在紫無命身後不遠的荊軻等幾人,臉上已經是露出了震驚之色。


    當初張闌初入盆地洞府,他可是親自驗證了對方的實力,可沒藍靈大師姐口中的這般逆天。


    荊軻自信,就算他自己實力不如張闌,但是也相差不遠。


    就算是他,在血池之內,麵對藍靈師姐的話,別說是否擁有還手之力,單說逃脫,他如何也難以做到。


    可是那名新入的師弟,居然帶著重傷的大師姐,逃過了幾名金丹期修士的追殺,可見如今這名師弟實力何等強大了。


    就在東皇戲時欲要開口之時,那從本門弟子中走出的第六明目,也已經來到了藍靈身側,帶著羞澀的溫和笑容,指了指煉屍門等幾個門派的弟子所在一圈,道:“藍師姐,他們惹到你了?”


    第六明目說完後,最後感應到了東皇戲時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頓時臉上一紅,極為尷尬的用手撓了撓頭,嘿嘿的發出一聲傻笑,語無倫次的說道:“那個,見過東皇師姐,那個,師姐越來越漂亮,越來越年輕了……”


    第六明目這話一出,差點沒讓東皇戲時笑出聲來,最後也隻能搖了搖頭,顯得有些無奈。


    更讓得不遠聽到此話的荊軻等人,亦是臉上露出古怪,硬生生的憋住了,他們如何也想不清楚這位內門師兄怎麽會如此害羞……


    而且,此刻第六明目這道分靈的實力,居然是築基期後期巔峰的修為,這等修為,絕對隻在藍靈之下,絲毫不遜色其他內門任何人。


    藍靈看著第六明目在東皇師姐跟前吃癟的模樣,頓時心情略好,最後歎了口氣,重新又簡單的將血池內關於張闌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些外來的門派弟子,好生沒理了,這樣追殺藍師姐,我去講講理。”


    第六明目臉上頗為鄭重的說完,最後重新麵帶笑容的望向了煉屍門、白骨門、太陰門、玄風門等等幾個門派的弟子,整整看過了一圈。


    而隨著第六明目目光的落去,諸多門派的弟子,大部分人幾乎也在第一時間認出了那名在血髓之池邊上笑顏之間,在蒙陰眼皮底下,擊殺一名煉屍門弟子的千靈宗少年弟子。


    此刻看到第六明目這人畜無害般的陽光笑容,頓時一個個都是麵色大變,兩眼露出驚懼之色,背上都忍不住升起了一股寒意。


    經過此次血池試煉,他們可都是真正了解到了千靈宗法術的詭異與恐怖了,他們可不想死都不知道怎麽死去的。


    就連站在最前的牧夜與蒙陰等幾名金丹期修士,都露出了忌憚之色。


    諸多門派弟子的表現,自然落入了各大門派的諸多金丹期長老眼中,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那些煉氣期弟子的表現還情有可原,眼前這名千靈宗弟子是實實在在的築基期後期巔峰,實力肯定極為可怕。


    但是蒙陰等幾人作為金丹期修士,居然也會出現懼意。


    而第六明目此時,看到劍霞門跟前的牧夜,看向他的眼神,露出極為憤恨的殺機。


    就連劍霞門中的那些長老,也都是臉上鐵青,兩眼散逸著怒火。


    最後,第六明目一臉笑顏的將目光停落在了牧夜身上,然後又望了望劍霞門一眾弟子,輕笑說道:“我們可否做個交易?作為此次試煉的門派之一,想來貴門已經得到了很多寶物,不過可惜你們弟子卻被我們擊殺了不少,但也隻能堪堪抵押那些寶物,在下想收點利息……”


    第六明目的話剛落下,劍霞門幾個門派的長老,都不禁微微皺眉,不明所以。


    但是站在最前的牧夜,卻麵色大變起來,驚唿出聲:“後邊的師弟,小心!”


    不過牧夜的話剛落下,已經見道第六明目手上出現了一火紅色靈珠。


    靈珠在第六明目輕輕一揮下,便已經朝牧夜擊落過去。


    看到這,牧夜不由得微微驚疑,畢竟這第六明目居然沒祭出靈奴。


    看著靈珠擊落過來,牧夜隻能舉起自己的大劍,迎著揮落了過去,直擊靈珠。


    接著,牧夜一個趨近朝前,一把由靈力組成的大劍,直接劈向了第六名目。


    第六名目依然不懼,三把火紅色飛劍掠出,抵擋了大劍。


    隨後,第六明目手上微微掐訣,手上靈光閃爍下,才順勢的由著牧夜大劍的力量飛退了開去。


    “啊……”


    與此同時,幾乎是在眨眼之間,牧夜身後的五名煉氣期弟子,直接是在一陣慘叫聲下,一個個整個肉身破碎,血肉四散,裏邊的神魂直接出現,掠向了第六明目。


    不過此刻,第六名目麵色慘白,嘴角有著一絲鮮血,看那模樣似乎是被那一劍劈斬成了重傷。


    但是不論是劍霞門的那些長老,還是煉屍門以及其他諸多門派的長老,看到那五名煉氣期弟子這般莫名死去,都忍不住露出了驚駭之色。


    這五名煉氣期弟子的死去,根本就是瞬間之事,根本就沒看到那名千靈宗少年如何動手,就已經慘死了去。


    隻是,還不等劍霞門的長老反應過來,驚羽湖邊上,密密麻麻的千靈宗弟子內,又走出了一名麵帶笑容,看去有些羞澀的少年。


    居然與那第六明目長得一模一樣。


    看到這少年,諸多門派的長老,麵色終於大變起來。


    隻是因為這出現的少年,不但和當前的這名少年長得一模一樣,更重要的是這少年居然是金丹期修士。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讓除了千靈宗弟子外,在場的人麵色難看起來。


    隻見那名金丹期少年,在來到藍靈身側不遠後,祭出了一顆火紅色靈珠,手上微微掐訣下,就已經將那受傷的少年點化做了一道靈光,收入了靈珠內。


    接著,金丹期少年又是一點向那劍霞門五名煉氣期弟子的神魂,直接將五道神魂攝入了靈珠內,根本沒讓劍霞門的長老反應過來。


    此名金丹期少年,自然就是第六明目本尊。


    “藍師姐,我幫你暫時收了點利息!”


    第六明目麵帶著溫和笑容,晃了晃手中的靈珠,對藍靈說道。


    “算是師弟有心了,不過此事不會就此結束!”


    藍靈深吸了口氣,對第六名目點點頭,最後對牧夜與蒙陰等幾人冰冷說道。


    而同時,看到第六明目將本門五名死去的師弟的神魂轉眼收去,牧夜忍不住一滯,居然停住了手。


    他隱隱的從這出現的少年身上,感應到了極為危險的氣息。


    那種氣息,都讓他心悸不已。


    這出現的少年,給他的感覺,比那藍靈還要可怖得多。


    “之前那是一道分靈!”


    而在場的諸多門派的金丹期長老,也是認出了剛才的那名築基期後期巔峰的少年,更是對這第六明目露出了更加忌憚之色。


    在半空上,原本一直足踏虛空,麵色如常的萬驚雨,看到這,終於是忍不住了。


    隻見半空上虛空微微一動下,一隻蒼老的大手已經無聲無息的來到了第六明目頭上。


    不過,此刻從半空另一邊上,一道黑色虛影,瞬間出現在了第六明目上邊,黑色煙霧包裹的大手一個倒挽之下,隻聽得砰的一聲,已經將那蒼老大手抵擋了開去。


    在第六明目頭頂半空,出現了黑影的身影,冷笑道:“萬道友,以你一名元嬰期的身份,怎麽也這般對下邊的小家夥做出偷襲的舉動?”


    “他還是小家夥?如此修為,難道還隻是貴門的一名弟子不成?”


    萬驚雨在看到藍靈之時就已經極為震驚,如今再看到這出現的少年的修為,心中更加的掀起了驚濤駭浪。


    “哼,他隻是我們千靈宗內門的荒古塔的一名弟子,難道這弟子的骨齡,你一名元嬰期修士,也看不出來麽?”


    黑影冷笑一聲的對萬驚雨說道。


    聽到這話,不單是萬驚雨,就連其他門門派的諸多長老,都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氣。


    如今他們可算明白,這眼前的這些弟子,根本就是千靈宗的全部底蘊,那些更為妖孽的弟子,可能都沒有參加此次血池試煉。


    就連站在一邊,幾乎都沒有出聲的天羽、真人也忍不住露出了驚異之色。


    而第六明目,不論是萬驚雨對他今夕進行了偷襲還是黑影的突然出現,他都沒表現出絲毫的驚訝,臉上依然是那一副尷尬而羞澀的笑容。


    但是,此刻,諸多門派的弟子與長老,卻將這少年的笑容深深記住了。


    這笑容簡直就是代表了一種強烈的殺機,而且還是不得手不罷休的那種。


    如今,這諸多的門派長老,也終於看得出,為何門派的幾名大弟子,對這少年會露出那等忌憚之色了。


    這少年的實力,與他們這些長老比起來,絲毫不差,甚至更為可怖。


    不過,此時黑影擋下了萬驚雨水的一擊後,兩者也都住了手,倒是讓場麵有些僵持住了。


    但這時,飄渺宮處。


    一身淡藍色裙衫的綺藍,麵帶溫婉笑容的從人群中走出,來到了藍靈跟前,笑著說道:“藍姐姐,此次血池試煉,多虧了你們的照拂了,既然此次事情已經結束,我們也要離開,迴到門派中區去了,不能多逗留了,下次有機會,可要和姐姐好生交流修煉心得一番……”


    “既然綺藍妹妹迴去心切,藍靈也就不挽留了。”


    對於綺藍,藍靈還是心有好感,這名飄渺宮的天才女弟子,在血池之內,幾乎都沒對千靈宗弟子下手,顯然飄渺宮弟子還不想與任何門派交惡。


    綺藍與藍靈道了別,便是帶著門下弟子,匆匆離開了此處荒古大地。


    而其他門派,早就對這出現的第六明目忌憚非常,如若對方等會還要出手,有著千靈宗諸多元嬰長老在,他們就算動手,也絲毫討不到便宜,白白犧牲門下弟子。


    因此,看到飄渺宮的弟子離去,其他門派之人,亦是匆匆道別離開。


    那萬驚雨,最後也隻能狠狠的看了一眼黑影,冷哼一聲,臉色鐵青,一個拂袖下,帶著劍霞門弟子,亦是離開去。


    轉眼間,此處,隻剩下了冥城城主雪傾城。


    “為何不見雪無憂?”


    雪傾城的神識早就在著一群參加血池試煉的弟子中來迴掃蕩,卻不見雪無憂的身影,早就預感到了不好,但最後還是問出生來。


    “雪師弟沒有從血池內出來,可能已經隕落。”


    第六明目看向雪傾城,怡然不懼,笑著出聲說道。


    而擊殺雪無憂的兇手張闌,此刻依然還在血池之內。


    地下空間,張闌在突破到了煉氣期十五層後,依然在血髓之眼上鞏固幾日,才緩緩睜開了雙眼。


    “這就是我以後的本命法寶,這樣就完成了?”


    睜開雙眼,張闌看到,在那血髓之眼內,原本被淡藍色藍骨石,已經變成了一把紅藍交錯的飛劍,那細密的裂痕早已脫落了去。


    “怎麽可能就完成了,還要打入禁靈之劍,最重要的是還要取出迦髏冥獸的翅雲心進行煉製。你先給法寶取個名吧……”


    虛元子漂浮在半空,盯著已經被他操控著漂浮到血髓之眼池水上邊的飛劍,開口說道。“迦髏冥獸的翅雲心?那這法寶,以後就叫做迦髏羅火翼吧!”此刻,張闌也知道了迦髏冥獸身上最貴重的東西了,聽到要給法寶取名,想了想,便是脫口而出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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