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惡誤區作者:金腰帶簡介:被關了兩個月之後,季仰真學乖了。他主動跟任檀舟修複親密關係,認錯道歉撒嬌賣好,甚至提出要幫助對方渡過難熬的易感期。他舌燦蓮花,哄得任檀舟放鬆警惕,帶他出門,陪他聽無聊透頂的音樂會,可他卻在任檀舟最需要他的時候,毫無留戀地跑了。他跑得很遠,遠到他自己都認為可以高枕無憂。當他的生活逐漸步入正軌,即將完成自我修複,卻在某個夜晚,猝不及防撞見瘟神。一身昂貴西服的任檀舟就站在他破敗的家門前,像是誤入泥潭的水生花,格格不入。季仰真手裏提的一紮啤酒啪一聲摔了個稀碎。任檀舟側身擋住他的去路,神色漠然地同他打招唿道:“這麽巧?”情緒很穩定的瘋批高嶺之花攻x 隨地大小瘋的傲嬌小少爺受alpha x beta 標簽:甜寵強製愛he破鏡重圓第1章 1【又要過生日了,今年的生日願望是任檀舟出門被車撞,最好能撞成豬頭。】幾行鋪陳怨念的文字,還綴著一隻臉上纏繃帶的簡筆畫小豬,寥寥幾筆勾出這麽個傳神的表情,可見日記的主人是個還算有天賦的靈魂畫手。任檀舟翻至最新頁,料想也不會看到什麽好話,見此也隻是無聲地將日記本合起來。燙金扉頁上貼著一張公司裏常用的紅白標簽,日記本主人的名字疏疏朗朗地印在上麵。季仰真,一個堅信自己尚未分化的beta。厚厚的日記本,一邊寫一邊撕,才用了一個月就已經糟蹋得不像樣子。現代人習慣無紙化學習或者辦公,就連他除了簽合同以外,也很少提筆寫字。任檀舟隱約覺得,季仰真的字體似乎變了,不單是字體,也有可能是字距的問題,特別是這個“撞”字,他一時間有點想不起來季仰真以前是怎麽寫提手旁的。季仰真一直認為寫日記是件多此一舉的事情,他最開始寫日記是因為這是他們在上高中時的固定作業,以記錄生活中的美好趣事為作文素材做積累。每周上交,老師會打分。他是應試教育打磨下的得分狂徒。日記寫歸寫,跟他的真實生活沒有半點關係,胡編亂造信手拈來才是他真正的天賦。隻不過他的天賦點屬於有限資源,再能編也總有鬼話說盡的那一天,以至於到了學期末,他所有的作業都能早早做完,唯獨會盯著攤開的日記本苦惱許久。季仰真發自內心的討厭寫日記。高中畢業之後,他就再也沒碰過什麽日記本,現在大學都念完了,又重新撿起來寫,隻是因為他現在著實是太無聊了。這一切都要從兩個月之前說起。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沒有人情願再去提那晚的事情。季仰真確定他這次是真的喪失了出門權益後就鬧著絕食,飯不吃水不喝甚至故意裝啞巴。不管任檀舟問什麽都不肯開口,一副惜字如金的模樣把人氣得夠嗆。哄著不管用,任檀舟便硬下心來對他說:“有本事你以後一直這樣。”季仰真沒本事,渾身兩百多塊骨頭都不如他的嘴硬,如果嘴都軟下來了,那他整個人就像一團被吹了氣的蒲公英,直往天上飄。當他餓得不行了,主動開口說要吃飯,這本該是一件值得奔走相告的事情,但是好像無人在意。他跟任檀舟都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他早上說要吃的那頓飯,天黑了才給他吃上。季仰真開竅完全是因為他勉強想通一件事,反正他都被任檀舟占盡便宜了,再把自己餓死多不值當啊。吃喝是人生中頂頂要緊的大事,季仰真想通之後每天按時按點吃飯,但還是沒打算跟任檀舟說話。白天,別墅裏有做飯的廚師和打掃衛生的保姆,有開車的司機,有裏三層外三層的保鏢,看起來熱鬧極了。他偶爾會跟新來的廚師抱怨當天的飯菜不是很合他的胃口,借此想得到一些被動交流的機會。憋得久了,跟誰都能說上兩句,除了任檀舟。任檀舟太了解季仰真了,被無形擠兌了兩迴後,便下令不允許這棟別墅裏的任何一個人跟他說話,讓話癆體質的他仿佛置身造景箱中,他周遭的一切都像是虛擬數據,隨意不可觸發。一開始的時候,負責照顧他飲食起居的方姨看他們實在鬧得太僵,還勸他說親兄弟哪有隔夜仇?季仰真簡直啞巴吃黃連。他跟任檀舟才不是什麽親兄弟,也沒聽說哪位alpha在易感期會拖著自己的beta弟弟上床的。沒人能理解。原先熱情的傭人也變得冷漠,更不會有誰敢違抗命令再跟季仰真說上哪怕一句話。甚至路過借宿的小野貓在季仰真自言自語的時候迴應了一聲喵,被任檀舟知道了,當晚就被驅逐了。麵對冷酷無情的人,一隻貓也沒能幸免。季仰真很會念書,但認真算起來,他並不夠聰明。渾身都是矛盾,做任何事都有目的,又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即便是身處最惡劣的境況,緩過勁兒來照樣跟人尋釁。對季仰真來說,日記的效用產生在被人公開閱覽之後。任檀舟知道,這是他專門寫給自己看的。任檀舟又翻開到最初的那一頁,指尖在句末的笑臉上緩緩摩挲著,過了一會兒才將日記本合起來,放迴桌麵上仔細擺正。書桌上的小台燈忽然閃爍了一下。任檀舟掀開燈罩研究了兩眼,發現是滑蓋的螺絲有點鬆了導致接觸不良。買來的時候都是好好的,被季仰真摔了幾次之後,怎麽著都有點影響。任檀舟順手將螺絲頭頂在桌角,三兩下就重新將接口處擰得嚴絲合縫。季仰真正在洗澡。他怕熱,洗完澡圖方便直接裹著浴巾出來了,尋思先吹會兒冷氣,等身上幹爽了再穿衣服,卻沒想到某個討厭鬼今天竟然提早迴來了。季仰真看見桌邊的任檀舟正擺弄著他的台燈,剛邁出門檻的左腳又收了迴去,緊接著重重地將浴室的門給摔上了。任檀舟在原地頓了分秒才抽開椅子坐下,約莫等了快半小時,聽到開門的動靜。再不出來都該憋死了。季仰真比例不錯,骨架也不算小,比起正常的beta和omega,他發育得更加舒展,這也是為什麽他一直堅信自己會分化成alpha的主要原因。如果有人跟他說,他的這副身板比起成年的alpha要差得遠了,那他也會找出其他八百十個論據來塞住對方的嘴。他妥帖穿好成套睡衣,頭發被吹風機吹得四處翹著,臉也被悶出了蒸熟了的蟹殼紅,稍稍擰眉就像是同誰在生氣一般,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好招惹的氣息。季仰真瞄見任檀舟還在,嘴角往下拽了拽,目不斜視地走向自己那張豪華大床。他在很努力的把任檀舟當空氣。任檀舟也識相地沒有跟他打招唿。就是出了聲,季仰真也不會理睬。季仰真的床上用品每天都要換幹淨的,他對顏色有很強的敏感度,還圖新鮮,一周的床單被罩都不重色。細密昂貴的織品,滑得蚊子來了都站不住腳。他以為任檀舟在這坐一會兒就會走了,不想就這麽像一件展物被對方直白地打量,就整個人鑽進被窩裏團成一團,拽著被子遮頭不蓋屁股,剩一雙腳貪涼地露在外頭。白淨的腳背微微繃著,在鮮亮的床單上交疊擺著,顏色撞得厲害。這兩個月裏,除了最開始的那一次,任檀舟就再也沒有碰過他。其實季仰真諒他也不敢了,畢竟自己照他臉上打得那幾拳差點把他揍得吐血,再好看的臉如果頂著一片淤紫,那也夠狼狽的。任檀舟隻是每天晚上迴來之後都會來他房間坐一坐。十分鍾到半小時不等。這被季仰真當成了每天最難熬的時間段,比跟他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還要難熬。他今天在樓下健身房跑了兩個小時,其實已經累得不行了,心裏默默祈禱著任檀舟能快點離開,但過了一會兒,床尾一陷,他能感覺到任檀舟坐在了他的腳邊。他不喜歡別人沾他的床。這讓季仰真感到煩躁,腿一抬,假裝翻身過程中無意踹了對方一腳。一腳不管用,正蒙著腦袋要踹第二腳,腳踝處溫熱的觸感讓他暗道不好,隻得匆匆將自己遺留在外的肢體給收進被窩裏。連人帶被子都在向床頭默默蠕動。任檀舟離開的時候,將空調的溫度往上調整了兩度,季仰真隱約聽到聲音卻已經懶得下床,眼皮沉重,就這麽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身上的被子已經被踢到了一邊,那把被任檀舟坐過的椅子也被重新推到了桌子底下,嚴絲合縫。季仰真洗漱完神清氣爽,走到窗戶邊恰巧看到司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他忽然想到了什麽,到書桌邊攤開日記本的空白頁寫下一行字,然後撕下整頁紙,揉成一團攥在手心裏,抬手朝著窗外瞄了瞄。覺得不夠,又攤開紙團在裏麵包了一小塊擦皮後,重新團起來,有了重量,顛在手裏的感覺都不一樣了。等西裝革履的任檀舟出現在樓下的石子路上時,季仰真瞄準了他的後腦勺,手腕一甩,紙團就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朝著目標猛衝。隻可惜季仰真也是頭一次幹這種事情,預判略有些失誤,沒砸到任檀舟的頭。紙團的第一接觸點是任檀舟寬闊平直的右肩。保鏢在紙團還沒落地前就給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任檀舟迴過身先朝三樓看了一眼後,才接過那個紙團展開,瞥見當中的內容,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唇,然後將那半塊擦皮丟給保鏢,讓他給季仰真還迴去。那塊擦皮最後的歸宿是垃圾桶。季仰真衝著天邊發了會兒呆後,跟往常一樣下樓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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