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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為何不把他們殺了。”薛夜白走到楚天澤身邊,寒聲道。


    “我為什麽要殺他們?”楚天澤淡淡道:“給我一個殺他們的理由。”


    薛夜白冷哼,說道:“在元帝之墓中,你不殺他們,後患無窮。”


    “為何?”


    “別看他們表麵上畏懼你,背地裏指不定想辦法給你下絆子。”


    楚天澤突然停下腳步,扭頭看薛夜白:“陰謀詭計終究上不了台麵,他們若是想報複我,那就讓他們來吧。”


    薛夜白一愣。


    隨後想起了在雁州,楚天澤也是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真不知他哪來的自信。


    楚天澤再度趕路,薛夜白盯著楚天澤的背影,始終是挺拔著的,好似任何東西都壓不彎他的脊背。


    楚天澤對敵人心狠手辣,可偏偏又是個極有風骨的人……


    “什麽愣呢?”韓茗蕊走到薛夜白身前,說道:“趕路了,快點。”


    薛夜白迴過神,麵具下的眸子閃過一絲奇異的神采,追了上去。


    韓茗蕊狐疑地看看薛夜白,也跟了上去。


    貧瘠的土地,沒有任何植物,導致周圍的風沙有點大,楚天澤正好是迎風而行,吹得衣袍飛舞。


    突然,楚天澤停下腳步,擺手。


    薛夜白與韓茗蕊停住,方小雲則是撞到了楚天澤身上。


    楚天澤將方小雲提起,往前一扔:“去前麵看看。”


    “好。”方小雲跑上前。


    “你不會把她當隨意使喚的棋子吧。”韓茗蕊對楚天澤的行為無語,說道:“那丫頭那麽可愛,萬一出事了怎麽辦。”


    “妖的警覺性比我們高,遇到危險第一件事就是跑,而且她是狐妖,天生機敏,你覺得她會有危險?”楚天澤道。


    “哎呀!公子救命啊!”


    遠方傳來方小雲的唿救聲。


    韓茗蕊咳嗽,楚天澤的臉沉了下來。


    前麵果然有危險。


    遠處,方小雲拚命往楚天澤的方向跑,她身後是一群漆黑的不明生物,蕩起了滾滾煙塵。


    楚天澤凝神去看,那些漆黑的生物居然是蠍子。


    約莫有人腦袋那麽大的蠍子,尾鉤上的刺散著陰森幽光。


    放眼望去,成群結隊,少說也有上千隻。


    那些蠍子追著方小雲,尾鉤一顫,射出一道道綠色的毒液。


    方小雲狼狽地跑著,還要躲避那些毒液。


    “我來救你!”韓茗蕊衝上去,鋪天蓋地的紅光撒向那群毒蠍。


    叮叮叮——


    一連串的金屬交擊聲。


    “好硬的殼,居然打不穿?”韓茗蕊驚唿。


    薛夜白飛身而出,手中一掐法訣,地麵陡然升起一道道冰障,將毒蠍與方小雲隔開。


    方小雲擦擦冷汗,轉身怒視著那些毒蠍,口中念念有詞。


    一顆珠子從方小雲身上飛出,寒霜四溢,向外蔓延。


    眼前數十隻毒蠍蒙上冰霜,被凍在原地。


    “讓你們追我?來呀,來追我呀……”方小雲還沒得意完,那些冰霜突然化為冰渣跌落在地。


    方小雲嚇得跑開。


    薛夜白上前一步,雙手微微向下壓,天空中突然凝結出巨大的冰錐,轟然砸下。


    “應該解決了。”韓茗蕊說道。


    “不對。”楚天澤皺眉。


    哢嚓哢嚓。


    那些毒蠍居然破開冰錐,從底下爬出。


    “這也不死?”


    薛夜白眼眸微冷,玉手再度一揮,金丹境的力量釋放出來,平地刮起一陣寒霜颶風。


    冰封千裏。


    範圍蔓延去數十丈,看起來極為恐怖。


    這是薛夜白的拿手絕活。


    上千隻毒蠍全部僵立在原地,身上結著冰霜,一動不動。


    沒有了聲息。


    薛夜白收迴手,神色淡然,仿佛剛才隻是隨手而為罷了。


    “這些毒蠍究竟是什麽玩意兒?外殼這麽堅硬,連我的攻擊都能擋下。”韓茗蕊皺眉。


    能夠抵擋住金丹境修士的一擊,絕對不是尋常的毒蠍。


    問題是,上千隻毒蠍聚在一起,那就特別可怕了。


    楚天澤目光眺望某處,他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正在靠近。


    “咦?誰把我的晚膳凍起來了?”


    一個黑衣人掠來,漂浮在空中。


    他注意到了楚天澤等人,眼中閃亮出異彩。


    “楚兄,好久不見啊。”


    楚天澤盯著來者,淡淡道:“你怎麽從墳墓裏爬出來了,就不怕被牧驍見到?”


    這個人,正是李承。


    “牧驍也來元帝之墓了?”李承驚愕。


    “他始終相信你死了,若是他知道你沒死,而是一個什麽組織中的人,會如何想?”楚天澤問道。


    李承苦笑:“牧驍那家夥是個直腸子,重情重義,有時我會想,這天下哪有那麽傻的人?”


    “因為他傻,所以南宮鳶才留他在身邊辦事。”楚天澤道。


    “唉,他不當官了?”


    楚天澤深深看牧驍一眼,說道:“東方家族覆滅,南宮鳶成了新的江州總管,這件事你不可能不知道。”


    “是我做的。”李承看到了楚天澤眼裏的意味,承認道:“我與東方家族的東方傑有恩怨,在組織裏他的陣營也和我對立,所以東方家族的覆滅,有我在背後推助波瀾。”


    “南宮鳶成了江州總管,身邊強者無數,牧驍自然沒有什麽用處,於是便過來中州,跟了我。”楚天澤淡淡道:“牧驍把你當兄弟,我希望你別利用他。”


    “那當然,我這個人雖然做某些事的時候陰險了點,可我不會對無辜之人下手,更不會對我的兄弟下手。”李承拍著胸脯承諾。


    楚天澤點頭。


    當初在江州,楚天澤與李承交情沒那麽深,頂多是喝了幾次酒罷了,而牧驍則成天與李承喝酒,漸漸地有了兄弟之情。


    都說男人間的友情,僅僅是一壺酒就能解決的。


    李承因為身在組織的關係,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他羨慕牧驍的直腸子,也提醒過牧驍不適合做官。


    最終,李承隱藏起來繼續辦事,牧驍也離開了官府,無處可去。


    這或許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你也想得到元帝之墓中的寶藏?”楚天澤問道。


    李承走到楚天澤身前,攤手道:“元帝之墓中的寶貝,哪個修士不心動?既然趕上了,當然要來看一看,而且組織也讓我來元帝之墓調查一些東西。”


    “調查什麽?”


    李承似笑非笑道:“你又不是我們組織的人,當然不能告訴你。我隻能說,與元帝之墓,與仙界有關。”


    “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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