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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離他病房很遠的地方等了許久,才看到傅南衡出來。


    他的目光大概朝著我這邊看過來,不過我很快就瞥向另外一邊,不理他。


    “走了!”他走過我身邊,說了一句。


    這是什麽作風?都不檢討一下嗎?


    我氣哄哄地跟上他。


    上車。


    我的頭一直轉向窗外,繼續保持不理他的樣子。


    他整個人慢悠悠的,有一種怡然自得的心態。


    有個女人為他吃醋,他應該特別高興的,這個女人還是他的老婆。


    “吃醋了?”良久,他問了一句,“她不過就是說說少年時候的事情,說了說那些年在杭州,一起看花賞月看西湖的事情,說到動情處,就情不自禁了,所以——”


    他這解釋的話語本來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好像要故意把我內心深處的醋壇子挑起來,竟然又解釋起這個了,我心裏自然吃味的很,怎麽都不理他。


    迴到家,我就把我的被子抱到另外一個房間了。


    他隻看著,也並未阻止,好像覺得我這樣和他打打鬧鬧挺好玩的。


    我抱被子的時候,他一直在旁邊看著,雙手插兜,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半句話都沒說。


    我就這麽不情不願地搬到了別的房間裏,他甚至都沒有挽留我一句。


    在這裏睡了一夜,感覺渾身不舒服。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了,沒睡好,所以,整個也不精神。


    正好是星期六,我坐在樓下的沙發上看書,步雲也早就起來了,坐在單人沙發上玩他的玩具,傅南衡坐在另外一邊。


    我們倆照例不說話。


    門外的鈴聲響了。


    今天早晨,蘇阿姨沒出去買菜,一直在廚房裏做飯,我媽還和步寧在房間裏沒出來,客廳裏隻有我們三個。


    聽到鈴聲,傅南衡當作沒聽見,我也不動彈。


    好像我們倆這氣是真的賭上了。


    “寶,去開門!”傅南衡說了一句。


    步雲慢半拍地從他的玩具中抬起頭來,“爸爸,是和我說話嗎?”


    傅南衡隻從未叫過傅步雲“寶”的,因為他覺得男孩子從小就應該培養鋼鐵般的意誌,叫寶什麽的會顯得太娘了。


    我有點懷疑叫得是我,因為這個稱唿之前也不是沒叫過。


    不過我不敢肯定,畢竟現在冷戰嘛,所以我沒搭腔。


    “沒和你說話,說你媽。”傅南衡答了步雲一句。


    嗬,這是幾個意思?


    冷戰是這樣冷的嗎?


    一邊擺出我是陌生人的態度,一邊又用這種曖昧的態度和我說話?


    他究竟是什麽意思?


    我懶懶地抬了抬眼睛,從茶幾上拿起了大門上的遙控器,開門。


    進來了一個人,還是讓我的心跳了一下子——師兄!


    傅南衡顯然也看到了師兄,不過,他對師兄有史以來的態度根本也沒有變,還是那副高傲到鄙夷的神態。


    我心想,師兄不是要迴天津了嗎?怎麽還沒走?


    師兄走了進來,我有些局促,站起來說了一句,“師兄,你怎麽來了?”


    傅南衡沒說話,本來在看東西的,現在去和步雲玩玩具的了。


    師兄似乎有話要和我說,所以,也不在乎傅南衡的態度,他說了一句,“初歡,那個祝恆,你能不能和她說說,讓她不要追我了?”


    呃?


    這話怎麽說的?


    我樂見他和祝恆的好事,可是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我一概不知道啊,尤其誰追的誰,誰對誰有好感,我什麽都不知道。


    傅南衡在和步雲玩玩具的手也停了下來,我估計他也在聽著。


    “我這兩天要迴天津,可是她死活不讓我走,讓我把天津的公司搬來北京,又說嘟嘟適應北京了,說她經常有數學上的問題要請教我——我實在煩不勝煩,她以前就是這樣追人的嗎?死纏爛打,我挺同情那個和我同命相連的人的——”師兄一副實在受不了的樣子。


    師兄的生活向來類似禁欲性,很少有特別喜歡或者特別討厭的人,所以,能夠讓他有這副表情,可見祝恆的能量之大,簡直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師兄的修養近乎神仙了。


    “這個——”我有些為難的神情,“她追誰是她的自由,我也管不著啊,不過她這個人的人品挺好的,從來不說前任的半句壞話,而且,前任有事,她必定赴湯蹈誰,挺仗義的一人!”


    想想她為傅南衡做的事情,我就忍不住心裏想發笑。


    師兄也挺好奇的,畢竟這件事情和他有關係,所以,他關心一些再正常不過了,隻見他往前探了探身子,問了一句,“他的這個前任是誰啊?這麽幸運?”


    “初歡!”傅南衡微皺著眉頭轉過身子,“注意分寸!”


    說完,就牽著步雲上樓去了。


    大概覺得我和師兄的話題有些少兒不宜吧。


    不過,他走了,這話題還聊著有什麽勁兒啊,剛才就是說給他聽的。


    他一走,我也沒興趣了,我隻能答應師兄:盡量。


    師兄的眼神抬頭看了一眼樓上,說了句,“我心裏喜歡一個人,喜歡了這麽多年,要放下,還很難,所以,讓她也別追這麽緊了,給我一個適應的過程。”


    我點了點頭,挺不好意思的,耽誤了師兄這麽多年。


    師兄走了。


    不過我猜想他已經知道祝恆的前任是誰了,剛才那個人表現得那麽明顯,傻子也能知道是誰啊。


    傅南衡一直沒理我,我還是單獨一個人睡在房間裏。


    接到祝恆的電話是在三天以後,她說她要在自己家裏舉行一個派對,邀請我,蘇真真,還有幾個美國的女同學晚上去她家裏,我還特意問了一句,“都是女人嗎?”


    因為剛才她說了,是“幾個女同學”,而且,我覺得祝恆有點兒女權主義者的心態,她這樣做,我絲毫不好奇。


    “差不多!”祝恆說了一句。


    我心想,既然都是女人,那我當然得好好打扮了。


    現在快夏天了,我穿上了一件露背的衣服,後麵整個背都是露著呢,裙子穿的也很短,反正都是女生的聚會吧,又在祝恆的家裏,私密性應該挺強的,所以,這次,我就大膽了一次,反正這件衣服也是他給買的,一直沒有機會穿。


    五點鍾的時候,我給他發了條微信,說祝恆邀請我,我去參加聚會了,在家裏,社交圈子都越來越小了,讓他不用等我吃飯。


    我在這件衣服外麵罩了一件針織的小外套就去了。


    他就迴了一個“好”。


    果然,祝恆家裏,布置的非常豪華,也很像派對的樣子,她家挺大的,而且還有一個很大的露台,露台上布置得也很好,而且,我看了,隻有四五個人,都是女人,我感覺祝恆暗搓搓地要密謀什麽事情,可能和師兄有關。


    不過,我的如意算盤並沒有打多久,因為,門上響起了門鈴聲,我端著紅酒,站在露台上,可是我看到進來的人竟然是dick。


    我有幾分發懵,抓住旁邊的祝恆就問,“你不是說來的都是女人嗎?怎麽dick來了?是因為他是外國人,所以等同於女人嗎?”


    祝恆仿佛見了外星人似的上下打量我,“傅太太,你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非要背著男人,你問我是不是來的都是女人,我說差不多,‘差不多’的意思就是也會有幾個男人來。”


    呃,這是什麽邏輯?


    然後,她就去迎接dick的了。


    dick把一瓶紅酒遞給了祝恆,然後目光滿場尋找。


    嗬,這是談戀愛的人的通病嗎?到了一個地方就開始尋找自己的女人?


    過了一會兒,師兄也來了。


    祝恆馬上變了嬌羞的小女人神色,雖然在她的臉上這種神態不常見,可我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果然是死纏爛打的追人方式。


    那時候,我才恍然大悟,祝恆這個聚會,分明就是為了師兄舉行的,師兄站在門口不知道跟祝恆說了句什麽,好像有幾分驚訝,又有些受騙的樣子,不過以祝恆的智商,很好地搪塞過去了。


    師兄進了門。


    然後我心想,糟了,他既然邀請了dick和師兄,會不會也邀請傅南衡啊?


    隨即,我拍了拍胸口,不會的,剛才我和他說我要來,他都沒說他要來,要是他來的話,肯定就說和我一起來了,而且,他不是祝恆的前任嗎,所以,祝恆在他麵前,肯定不會放開手腳追自己的現任的。


    這樣想想,心就定了定。


    dick來了以後,蘇真真的臉色一直不大好看,就背著dick吃東西,懶得說話的樣子。


    dick無趣,就來和我說話了。


    第一次穿露背裝,還是有些不適應,本來在女人麵前還算可以的,可是一下子出現了dick這個大男人,所以,我就把自己的背靠在露台上,端著紅酒和他說話。


    他挺悶悶不樂的,追一個女人這麽久,孩子都懷上了,那個女人還是不理他。


    她問我蘇真真有什麽弱點沒有,我說基本沒有吧,上學時就屬於那種無懈可擊的學霸類型,估計,一個人養一個孩子也沒什麽問題。


    這時候,我聽到dick的手攥得咯咯地響,所以,我這番話算不算是神助攻呢?


    來的這些祝恆女同學當中,未婚的居多,隻有一個外國人,還剩下五個都是中國人,而且看起來,也挺容易相處的那種,所以,今天還算愉快。


    眼看dick的臉色鐵青,我覺得有點兒害怕,想離開的。


    那一刻,我忘了自己穿的是露背裝了。


    就見dick抓住了我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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