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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呢?”他對著穿衣鏡,問道蘇阿姨。


    他現在穿了一件藍色的襯衣,外麵搭了一條藏藍色的領帶。


    藍色,這種顏色,他以前倒是從未嚐試過。


    不過以前,他也從未像今天這般注意過自己的穿著,今兒好像特別的——不自信。


    蘇阿姨的胳膊上還搭著他的好幾件衣服,好像是在伺候客戶的服務員一樣。


    “好看,好看,先生長得帥,自然穿什麽都好看!”蘇阿姨笑嘻嘻地說道。


    我靠在樓上的欄杆上看樓下的好戲。


    “穿這身衣服顯得——老嗎?”他問了一句,特意強調了最後兩個字“老嗎?”


    天知道,我昨天不過是隨意一說。


    “嗨,先生說哪裏話,先生這副長相,說二十九都有人信,根本不像是三十五的,所以,先生,您何必呢?誰說先生老啊?”蘇阿姨在開解著他。


    傅南衡大概從鏡子當中看到我站在二樓陽台了,說了一句,“說我老的人站在樓上!”


    “嗨,我當誰呢,原來是太太啊,太太這是誇先生呢,老男人才會疼嬌妻,太太這是在讚揚先生呢!”蘇阿姨可真是會說話。


    “我沒這個意思啊!”我在樓上說了一句。


    他沒說話,隻是迴頭瞥了一眼,目光麽——貌似幽怨。


    我以為不過是因為我前兩天說了他是“老男人”的話,所以,這兩天特別注重自己的儀表。


    可是不像,因為下麵的幾天,他也是這樣,每天都要挑衣服挑很久,什麽也不告訴我,弄的我很納悶。


    這幾日,那三個項目的事情,已經徹底完工,我總算是解脫了,心情挺好的,就一個人去逛商場。


    我習慣去的地方是世貿天階,那裏東西都比較高檔。


    在一個賣發卡頭飾的專櫃前,我停了下來,因為我的目光一下子被一個高檔的水晶發卡吸引住了,是一圈細細的白色的水晶,裏麵還帶著粉紅色沁,旁邊還有一朵粉紅色的小花,問了問價格,也很漂亮,要699。


    說實話,我這個年紀了,戴這個發卡肯定有裝嫩的嫌疑,不過,還是抑製不住自己想買這個發卡的心思,在鏡子裏左照照右照照,心裏想著:平時不戴,不過在家洗臉的時候可以戴啊。


    “小姐,您戴這個發卡真的很漂亮的,一下子跟公主差不多了!”服務小姐吹捧著。


    我知道公主和不公主之間差的不僅僅是一個發卡,不過人家這樣表揚我,我還是挺高興的,而且,確實,戴上這個發卡以後,整個人的氣質都不同了。


    因為鏡子比較矮,所以,我照鏡子的時候,是半彎著身子的,鏡子比較小,等我辨認出鏡子裏麵走過來的一男一女的時候,我的心沉了一下。


    傅南衡正和一個女人遙遙地從那邊走過,他們不是對著我而來,而是順著旁邊的那條路走過去。


    傅南衡?和——一個女人?


    他好像沒有主意到我。


    頓時,我心裏不知道冒出的是什麽滋味?


    那個女人大概三十歲出頭的年紀,穿著也很高雅,符合她這個年紀,兩個人的目光似乎不在要買的東西上,而在於——在一起,逛!


    難道是上次dick說過的那個什麽所謂的校花?不過不應該啊,不可能有這麽巧合的事情,他剛說完了校花,校花就來了!


    這麽多年來,我從未在傅南衡身上體驗過這種感覺。


    五味雜陳,醋意很濃。


    本來想跟上他們的,可是,等我腦子裏想完這些,迴過頭來尋找他們的時候,哪裏還有他們的影子?


    我頭上還戴著發卡,我趕緊拿出手機來給他打電話,問,“你在哪兒?”


    “公司上班。有事?”他一句謊話,說得很溜。


    “沒——沒事!”


    掛了電話,我在計算著我們倆在一起幾年了,好像還不到七年啊,還早得很,加上中間我離家出走,算下來也沒有多長時間!


    如今他就這樣了?


    我摘下了發卡,給了服務員小姐,然後就想上車,去了地下車庫,剛要開車,手機響了起來,竟然是他的秘書,因為以前,我總是稱唿她為秘書小姐,所以忽略了她的名字——陳婧。


    不同於往日的口齒利落,語言清晰,這次,她有些語焉不詳。


    “太太,有件事兒我想跟您說一下,總裁最近,好像和一個女人走得挺近的,經常出去,今天還跟那個女人去商場了,因為這件事兒,我不知道該不該和您說——傅總,正是英俊多金的好年齡,被幾個女人盯著是常事,可是先前的那幾個女人,您都知道的,如狼似虎,傅總也不喜歡,不過這個,好像挺討傅總的歡心的!”陳靜說完,電話裏便陷入了一片沉默。


    我心裏荒蕪一片。


    因為不知道陳靖給我打這個電話是什麽目的,畢竟上次葉寧馨在南衡門口鬧的時候,也是她給我打的電話,傅南衡說的是自己不知道,可是後來,他告訴我,他是知道的。


    所以,對秘書的話,我不能信,也不能全信。


    畢竟秘書是他的心腹。


    說不定是他試探我的,我前幾天不是剛剛因為“老男人”事件惹惱了他麽!


    可是,有一件事情我就不明白了,即使要試探我,可是他從哪裏找來的這麽一個女人?


    而且,身為南衡的總裁,天天試探我,也顯得太小家子氣了些。


    “你可能是誤會了,這件事情,他和我說過的,他最近是跟一個女人走得挺近的,不過事出有因,至於原因,我就不方便告訴陳秘書了!”我坦然地說了一句。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萬一根本沒有這事兒,我反而自亂陣腳,太不明智,不明智。


    晚上傅南衡迴來吃飯的時候,我特意燉了他很喜歡喝的冬瓜鴨架湯,這次是我親自下廚的,畢竟現在蘇阿姨和我媽各有分工,兩個人都挺忙的,還做了幾個他愛吃的菜,好在我炒菜的手藝還行,這幾年並沒有因為蘇阿姨的照顧而荒廢了。


    很快,他就迴家了。


    我小心翼翼地查看他的眼色,說了句,“你迴來了?”


    他“嗯”了一聲。


    蘇阿姨和我媽還都在廚房裏,準備著一會兒要出鍋的菜。


    他的眼神打量了桌上的菜。


    “傅太太這是準備做賢妻良母了?”唇角含笑,問了一句。


    “嗯!別人說要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心?你的意思是現在抓不住我的心了?”


    我心想,糟了,怎麽把這話給說出來了,就等於讓他知道了他和那個女人的事情了啊。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麽。


    睡覺的時候,他竟然破天荒地沒有要我。


    我的項目完成了好幾天了,他已經過了如狼似虎的時刻了。


    以前要的時候,覺得他很瘋狂,可是不要了,我又覺得心裏好沒底。


    第二天,起床以後,他就去上班了。


    我也打了一輛車,準備去跟蹤他。


    他進了一家銀行。


    我皺了皺眉頭,他是總裁,什麽時候直接進過銀行?這種事情讓別人操作就行了,而且,電子操作那麽多,何須直接進銀行,然後,他就去公司了。


    我不放心,再次給他打電話。


    “傅太太,幹什麽?”他優哉遊哉的聲音傳來。


    “查崗!你今天去幹什麽的了?”


    我已經下了出租車,站在路邊。


    “今天?剛去了趟銀行,給一個人轉了三十萬,她的老公曾經在南衡工作過,在一次建築中,不幸摔傷,她有孩子有家庭,這些錢不算多!”他說了一句。


    怪不得,他要親自去銀行給別人轉錢,原來是這個原因。


    去世貿天階這個事情,我沒問,我要等他親自向我交代。


    不過銀行這件事兒他交代了,我心裏舒服了一點了。


    晚上迴到家,他要上樓的時候,我堵在樓梯口,不讓他上去。


    他走到左,我就堵在左邊,他走到右,我就堵在右邊。


    我微微仰著頭,看著他。


    “傅太太這是要幹什麽?婦女能頂半邊天這件事兒在我們家實施的很好,我們家的初歡能頂四分之三邊天了,說吧,怎麽迴事?”他把文件往腋下一夾,也不準備走了。


    “說吧,那天和一個女人——”我話還沒說完,就見他從文件袋裏掏出一件小東西——就是上次我看上的那個水晶發卡。


    我手裏拿著發卡,左看右看,是我昨天看到的那一個,不過我不知道他是從哪裏買的,畢竟很多地方也賣這種發卡,如果他是從世貿天階買的,那我就小人了,還有,他這種時候,把這個發卡拿出來是什麽意思?究竟是什麽意思?


    就在我想著的空兒,他已經三步並作兩步進了房間了。


    “傅太太戴這個發卡,很像女王,戴著吧!”


    他什麽意思?究竟是什麽意思?


    人家服務員說我像公主,他說我像女王?


    我拿著發卡,站在原地,這是要在我把事情問出來以前,提前給我一個警告?不讓我開口?


    還是那天我去世貿天階,他看見了?


    我怎麽覺得我的智商,在他麵前都走不了一個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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