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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連為什麽師兄開始莫名其妙地追葉寧馨我都不知道。


    正埋頭想著呢,忽然聽到了“啪”的一聲。


    我本能地抬起頭來,因為我不知道剛才誰挨了耳光,所以,細細去查看。


    葉寧馨站在那裏,非常傲慢地說了一句,“想追我,下輩子吧!”


    師兄就站在那裏,半邊臉通紅,一句話都不說。


    這麽說起來,剛才挨打的人是師兄了?


    師兄這麽高貴的人,為什麽要受葉寧馨的窩囊氣?


    我當時就覺得心裏特別不平衡。


    接著葉寧馨,踩著八公分的高跟鞋就走了出去,看到師兄還站在那裏,我剛才就壓製不住自己的火氣了,站了起來,走到了師兄麵前。


    師兄一看到是我,臉色很尷尬,他可能知道我看見他挨打了。


    “師兄,你為什麽追葉寧馨這種人?她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嗎?”我指著葉寧馨剛剛走出去的方向,“還有,她憑什麽打你?你為什麽不還手?”


    “我追上她了,她才沒空來害你了,不是嗎?”師兄站在那裏,平平淡淡地說了一句,“而且,我追上她了,傅南衡才會和我父親合作藥廠的項目,葉寧馨的家事,還有相貌,我父親並沒有意見,所以,她是什麽人,有什麽所謂呢?這輩子鍾情的人已經嫁人了,我娶誰有什麽分別呢?”


    聽著這些話,我頓時站在原地,腦子裏嗡嗡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追葉寧馨是因為我?”想起傅南衡曾經鼓勵過章澤宇這事兒,我問了一句,“傅南衡知道你的想法,所以鼓勵你的?”


    “我雖然沒說,可是他那麽聰明的人,不會不知道其中的厲害,他說葉寧馨隻是小時候母親去的早,缺乏管教,所以性格頑劣任性了很多,如果真的有人把她收服,應該還是不錯的!而且,牽扯到我父親的項目,反正追誰也是追!”師兄低頭,苦笑了一下。


    想想傅南衡,曾經陰差陽錯差點兒給他介紹了莫語妮,現在又把葉寧馨介紹給師兄。


    我覺得,在這件事情上,師兄簡直太迂腐了,氣的我都有些哭笑不得了,不過就像我和傅南衡曾經說過的,師兄是成人了,對自己的生活會有安排。


    還有,師兄曾經在電話裏對著我哭過,因為孩子生病,所以,我覺得師兄是一個挺軟弱的人,可能在學校的時候,沒有什麽壓力吧,所以那時候,我對他的印象還好。


    覺得自己說多了也是無力,所以,我就和李悅兒分別,然後迴家了。


    到了地下車庫,倒車,才發現車庫的後視鏡裏看見了四個字——奸商,去死!


    我膽戰心驚,頓時臉上火辣辣的,我揭下這張紙,細細地看,字是用紅筆寫的,而且寫的特別不幹脆,紅色都流了下來,觸目驚心的顏色,看起來,這些人不僅僅知道我是傅南衡的妻子,還知道我的車牌號。


    我被人跟蹤了!


    上次我媽也曾經說過被人跟蹤過,可那是在密雲這個項目確立以前,難道那時候,她就被人跟蹤了麽?被誰?頓時我覺得毛骨悚然,渾身打了個顫栗。


    聯想到前段時間有人去別墅裏亂收物業費,亂停電的事情,脊背發涼。


    我坐在車裏,靜靜地觀察地下車庫裏的動靜,可是車庫裏除了幾個工作人員,低著頭走過以外,並沒有什麽其他的動靜,想必那個給我貼條的人,早就跑了。


    開車,一路上想著上次給我打電話用恐怖聲音說話的人,究竟是誰!


    迴家我把這件事情告訴傅南衡,他說了一句,“紙條呢?”


    “扔了!”我說,接著我又問了一句,“是因為密雲建工廠的事情嗎,我知道很多人都不想自己的家園被毀壞,所以,總是做出一些惡意的行為。”


    傅南衡的眉頭皺了一下,問我人怎麽樣,我說沒事,就是看到這種紙條,挺害怕的,他說“以後盡量少出門,這樣的事情,密雲的事情,不會再發生,是你道聽途說!”


    接著他就走上樓去了。


    “如果是我的道聽途說,那你為什麽讓我少出門?”我又問了一句。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沒說什麽。


    我忽然發現,傅南衡的思路我看不明白了。


    今天晚上,我睡覺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到了莫語妮,這幾年來她對我做過的事情,給我下春/藥,強行讓傅南衡給她的孩子當爸爸,各種害我,讓我頭疼,發燒,我懷孕的時候對我各種下毒手。


    這些片段一幀接著一幀地在我腦子裏浮現,正著一遍,反著一遍,來來迴迴,反反複複。


    我哭了,在夢裏哭了出來,我是真的承受不住了,離開的場麵還猶在眼前,我和南衡才剛剛合好。


    傅南衡睡在我的旁邊,他拍了拍我的臉,說道,“怎麽了?”


    聲音輕柔地讓我一下子醒來了,看到他在我身邊,我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脖子,說了一句,“老公,我好害怕!”


    他拍著我的後背,說了一句,“害怕什麽?”


    我就伏在他身上小聲地哭泣,抽噎著說了一句,“改天我想去看看莫語妮的!”


    “去看她?為什麽?”他問了一句。


    “剛才夢見她了,就想看看她現在怎麽樣!”


    傅南衡沒說話,不過他對我,向來有求必應的。


    所以,在那個冬日的下午,我們去看了莫語妮。


    精神病院裏,陽光很好,因為對精神病院我還是感覺有些恐怖的,所以,我緊緊地攥緊了傅南衡手,他拉著我往裏走。


    這是一座很高級的精神病院,迴來以後,因為忌憚她,所以一直也沒有細問她的情況。


    “她的爸爸怎麽可能允許她在這個地方?”我問了一句。


    傅南衡冷笑了一下,“風燭殘年的老人了,他不允許有什麽辦法?更何況,現在莫語妮每個月高昂的費用都是我在負擔,所以,他隻能把牙打碎了往肚子裏咽!”


    我一聽,略覺得心寒。


    “可是,她爸爸不是很有錢嗎?”


    “有錢那是以前,多行不義必自斃,後來破產了,別墅賣了都沒有還上錢,莫語妮的孩子死了,不知道是失手還是故意摔死的!”傅南衡冷著心說道,“對自己的骨肉都心狠至此,對別人怎麽樣呢?她對你怎麽樣?”


    我的腳步在原地頓了頓,看著眼前的人,好像他一點都不曾顧及他和她曾經在一起的那段青梅竹馬,聲色之間,好像莫語妮不過是他的敵人而已,全然不念及過往。


    “曾經十六七歲的少年,你和她,你就沒有一丁點的念想嗎?”我又問了傅南衡一句。


    他沒說話,隻是攥了攥我的手。


    然後,他迎著太陽走,說了一句,“難道歡歡不知道,向來擋我者死的嗎?”


    我的手本能地顫栗了一下子,然後很驚訝地看著他,問了一句,“上次你和葉寧馨說我情商低,把我各種貶斥,是不是因為你要把莫語妮弄進精神病院,而我正好擋了你了?”


    他迴過頭來看著我,“我把她弄進精神病院,不是為了你麽?”


    可我對他那樣說我,還是很不開心,不過既然過去了,我也不想提了,就進了精神病院。


    莫語妮住的是高級單間,我和傅南衡進去的時候,莫語妮正坐在梳妝台前化妝呢,大概從鏡子裏看到了我們,她一下子翻過身來,就撲到了傅南衡的懷裏,開始哭哭啼啼,邊哭邊說,“南衡,南衡,我好愛你,我從十六歲那年開始,就夢想著要嫁給你了,你為什麽不要我?”接著就放肆地哭起來,“還把我弄到這種地方來?我好恨,還有,你為什麽娶了這個女人!她一個醜小鴨,我一直沒有把她放在眼裏,可你竟然娶了她!”


    接著就嗚嗚地哭了起來。


    本來很痛恨莫語妮的,可是那一刻,以前的仇恨,我都放下了,覺得此時的她,真的很可憐,也顧及到她的病情,所以,對她抱住傅南衡的事情,我沒有計較。


    傅南衡推開了她,“在這裏還好?”


    “不好,不好,我們迴家吧,我想去杭州,那時候我和你站在樹下,樹上的葉子落到了你的肩膀上,我伸手給你摘了下來,你對著我微笑——”莫語妮好像一直沒有看見我,又或者是看見了我,不屑於理我,反正她的眼裏隻有傅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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