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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說你的條件,”他已經坐在了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好似我是他掌心的獵物,再也跑不動了一般,那種圓滿的眼神,讓人覺得即使我提什麽條件他都會答應,“如果條件誘人,或許我什麽要求都能夠答應,所以,和要求比起來,我倒想看看,你會拋出什麽誘餌!”


    他伸手要拿桌子上的打火機,可能要點煙的,可是隨即想到了什麽,又放下了,“啪嗒”一聲。


    估計拿煙是本能,放下是克製,因為我懷孕了,在家裏,我就好久沒有看到抽過煙了。


    “我的代價是——陪、你、睡!”最後三個字,我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來的。


    自從上次因為師兄的事情,我就不和他同床了,我知道他不缺東西不缺錢,所以才拋出了這個條件。


    他輕嗬一聲,從辦公桌那邊轉了過來,慢步踱向我,輕挑起我的下巴,逼我和他對視,然後說道,“你很懂我!可這並不是誘餌,而是——你的義務,所以,你已經沒有機會說出你的要求了!”


    “我——”我沒想到他會拒絕,本能的反應。


    “不要再說。今天你已經沒有機會了。”他的手從我的下巴上,落到了我的腮上,輕捏了一下。


    正好,這時候,葉寧馨走了進來,她進門以後,注意打量了我一下我和傅南衡的表情,相信,她心細如發,又聰明絕頂,必然已經看出來我正在和傅南衡鬧別扭了,她沒有搭理我,興高采烈地走到傅南衡的麵前,說道,“南衡,海南這個項目的暖通很好做,其實需要做暖通的地方也不多,不過因為場地大——”


    我就一直站在旁邊,被無視的樣子。


    這個項目,這個項目——


    我想做啊!


    方才這是我的要求,可是我已經沒有機會說出來了。


    傅南衡專注在眼前的項目上,沒有注意到我。


    我悻悻地從他的辦公室裏走了出來。


    晚上,我和蘇阿姨在廚房裏燒飯,我問答蘇阿姨,“你說我想讓先生答應我一件事,要怎麽求他才能答應呢?”


    蘇阿姨很詫異地看著我,說道,“竟然還有事情你求他,他都不答應嗎?那我得聽聽,到底是什麽事兒?”


    我便把海南那個項目詳詳細細地和蘇阿姨說了,我說我想為孩子們幹點兒事情,或許這個遊樂園的項目,以後北京也會有,可是不知道會等到猴年馬月,我想將來有一天,帶孩子去他們的媽媽親手設計的遊樂園裏,想必很有紀念意義吧。


    “不過是這麽個要求,先生怎麽會不答應?”


    “我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我苦笑了一下。


    他愛吃鬆鼠桂魚,我也是上次從陳嵐的口中知道的,所以,我想親自討好討好他,蘇阿姨給我配好了菜,我就開始做了,花椒,鹽,桂魚,豌豆,番茄醬,因為這道菜我以前從來沒有吃過,這也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怎麽樣,出鍋以後,我讓蘇阿姨嚐了一口,她說可以,我才小心翼翼地端到桌子上去。


    可是,想想,為什麽呀?我沒錯啊,我和師兄之間本來什麽都沒有,讓他一弄,好像此地無銀的感覺。


    他吃飯的時候,我低著頭默不作聲,不敢說一句話,竟然真的有一種被抓奸在床的錯覺,急切地想在他麵前表現。


    “你做的?”他問了一句。


    我知道他說的是鬆鼠桂魚。


    “嗯,好吃嗎?”我急切的眼光看著他。


    “還好!”


    我很失望,還好就是一般的意思,那肯定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今天晚上,蘇阿姨還做了鮑魚粥,因為熬得時間比較長,所以,菜吃了很久了,粥才好,不是那天做的我挺愛喝的嘛,所以,她趁著我喝鮑魚粥的新鮮勁兒還沒有過去,就一直給我做。


    我把粥端出來,放到了傅南衡的麵前。


    他看了我一眼,我剛要走開,就被他攔住,他輕撫我的臀部,讓我站到他麵前,接著,讓我坐到了他腿上。


    然後,他拿起碗裏的湯匙,一口一口地喂我喝起鮑魚粥來。


    他一手攬著我的背,一手喂我喝,我心跳加速,眼睛的餘光告訴我,蘇阿姨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又迴去了。


    “以後隻準吃碗裏的,不準看鍋裏的!”良久,他說。


    “我——沒有!”我喝粥喝的唇上很滑潤,我說了一句。


    “不管以前有沒有,以後絕對不能有!”他說。


    他這打擊情敵的功夫,我實在及不上萬分之一,威逼利誘,對章澤宇威逼,對我誘,而且手法用得恰到好處,這種旁敲側擊也用上了。


    不知道的,好像真的以為我和師兄有什麽呢!


    吃完飯,我就上床睡覺去了,陪他睡的條件他沒說行,也沒說不行,我權當不行,而且,既然他還糾結“碗裏”和“鍋裏”的問題,所以我想要接手那個項目的話也沒有說出口。


    過了一會兒,他也上床了,遞給我一份合同。


    我不知道是什麽合同,拿起來看了一眼,竟然是暖通的分包合同,我欣喜異常,“你怎麽知道?”


    “蘇阿姨告訴我的。”


    可是這個項目不是轉給葉寧馨了嗎?後續的工作,我知道他有處理的方法,可是我還是覺得從別人的手上截活不大好。


    “你不是給了葉寧馨了嗎?”我問了一句,一邊翻看手頭上的合同。


    “撤了,會給她補償!南衡在北京的項目還多的是。”


    我心想,葉寧馨可不光是為了項目才要和你合作的,而是為了更多,比如,時刻見到你——


    不過這些話,我沒有告訴他。


    “給孩子留下記憶,我一個人也可以,畢竟是我們的孩子。”他說了一句。


    “你不懂一個母親的心!”我側躺在床上,看合同,有一搭沒一搭地說。


    最近他總是飛海南,我也跟著。


    那天他定了海航大酒店的頂層,說這是全海南最高的樓層,站在這裏可以俯瞰整個海南,因為要定一下遊樂園的位置,對整個項目全局把控,所以,他選擇了酒店了最高層。


    那是一個白天,玻璃幕牆將刺眼的陽光遮在了戶外,我端著鮮榨的果汁,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整個海南變成了孩童手中的積木,所有的高樓建築都變成了可以握在手中的玩具,縱然站在室內,可我還是有些腿軟。


    身後傳來他踏在地毯上的腳步聲,我沒在意。


    然後是解皮帶的聲音,接著,是他拉開我拉鏈的聲音,衣服落地的窸窣聲。


    他不是要在這裏——


    這可是大白天,縱然以前大白天我們也做過,可是從來沒有拉開著窗簾,也從未麵朝整個城市,所以,那時候,我很有安全感。


    我本能地護住自己的衣服,說了一句,“不要!南衡,不要——這裏——”


    “就在這裏!”他說道,聲音沙啞,扳過我的身子,唇吻上了我。


    這次在海南,還算愉快。


    我的肚子開始微微隆起,穿著衣服的話看不出來,不過——他能看出來。


    迴京的路上,天下起了大雨,我一路都在想著要不要告訴傅南衡事情的真相,可是我不知道從何說起,而且,怕說輕了,我和師兄這事兒,在他眼裏就永遠也解不開了,又怕說重了,引起他對陳嵐的不滿,所以怎麽都不好。


    司機來接的我們,我和他坐在後座上。


    前麵的雨刮器刮著雨水“沙沙”作響。


    “上次的事情——”我開始措辭。


    “怎麽了?”他的手抓住我的。


    因為我那天已經把陳嵐去奶奶家的事情和他說了,所以,我繼續講,師兄怎麽知道我在危舊樓,怎麽出來,怎麽調查這件事兒,全都和他說了,主要說陳嵐的時候,還是站在她不知道的立場上。


    傅南衡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可能事情的發展並不是如他所想,僅僅是風月,而是牽扯到了我的性命。


    他的手緊緊地攥住我的,那是失而複得的感覺,我明白。


    還沒說完,就到家了,我坐在客廳上繼續說。


    他本來要拿煙抽的,可是最終放下了。


    “如果你克製不住,可以抽煙的。”


    想起上次在他辦公室也是這樣,拿起來又放下。


    “沒事,你繼續說。”


    我已經說道我和師兄一起去找陳嵐了,然後師兄把我的獎杯和獎金送過來。


    “那座公寓是陳嵐的公寓?”傅南衡問道。


    我點了點頭。


    他站起身來,走出客廳,走進了正在變大了的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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