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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傅家住了三天,我手上的紗布就拆了,雖然嚴重,不過畢竟屬於皮外傷,沒什麽大礙的,掌心還是皮肉泛起,觸目驚心,估計要養好,得花些時間了。


    我去了工作室,看到李悅兒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怎麽了?看到我這麽不開心?”我說。


    “唉,他好邋遢啊,早晨起來不疊被子,滿屋子都是臭味子的味道,晚上也挺生猛的,撲到我身上就要,然後,要完了就一個人睡去了。”李悅兒抱怨著。


    我站在辦公桌前整理文件,手定了住了,“你和傅東林同居了?”


    李悅兒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前兩天的事,現在男女同居很正常啊,我們都算是晚的了,你和傅總不是孩子早都有了嗎?”


    嗬,可是我和傅南衡根本都沒有同居過啊,沒有那個相互了解的過程,都是斷片的。


    “男人生猛了好啊,其他的一切缺點都可以忍受的。”我隨手收拾著書,說話也心不在焉的。


    李悅兒瞪著眼睛在看我,“初歡,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這麽重口味?我大哥是不是也很生猛啊?還有,他是不是也很邋遢?和傅東林一樣?”


    我的手定了一下,豈止是生猛?要人命了要。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他不邋遢,相反非常整潔,整潔到讓我誤以為他有潔癖,每次做完了,他都把我的衣服收拾起來疊好!”印象當中,他每次都是這樣的,然後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他早就不見了人影。


    “難道隻有傅東林這樣嗎?”李悅兒哭喪著臉說。


    我笑了笑,小兩口的事情我還是少攙和。


    因為我家裏就我一個人了,而且,我現在雙手也不方便,所以蘇阿姨每次都在飯桌上挽留我,讓我多住幾日,然後小心翼翼地查看傅南衡的臉色,傅南衡不吭聲,於是,我就在傅家留了下來,可以和兒子多呆一段時間時間啊。


    最近傅南衡挺忙,好像接了部委的另外一個項目,上次那個項目,我們準備了那麽長時間,可是卻被葉寧馨中途撬走了,因為傅南衡有關係,搞房地產的,上麵沒有關係的沒有幾個,部委上次覺得對不起他,所以,這次又把這個項目給了他。


    這個項目同樣是小項目,但是絕對保密,我現在不是南衡的人了,想看到圖都困難,傅南衡現在整天忙這個事情,早出晚歸的,畢竟是部委的項目,無論大小,都要重視的。


    所以那天中午是我一個人在吃午飯,苑青青做的,現在午飯都是她管的,她在傅家幹一上午,一般做完了中飯就走的。


    今天她給我炒了幾個菜,其中有一道菜是紅燒蝦,還有一道是蒸得特別好的南瓜,還在南瓜上麵放了糖,這幾天的相處,我覺得苑青青的手藝挺不錯的,剛才步雲喝了奶,已經睡著了,蘇阿姨在哄他,所以這會兒,吃飯的就我一個人。


    不過,苑青青不知道我吃蝦過敏嗎?還是蘇阿姨沒有告訴她?


    這道蝦我是不打算吃了,剛要夾南瓜,玲瓏便來了,她來看看我的手傷得怎麽樣,前幾天,剛結婚很多事情要忙,一直沒有騰出空來,她的眼睛瞥了一下我桌子上的事物,問了一句,“這是誰給你做的?”


    “嗯?”我正拿著手機,不知道她為何有此一問。


    “苑青青的,新來的鍾點工,做完了飯走了!”


    玲瓏又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這些家政公司的是怎麽調教人的啊?難道一點兒營養學的常識都沒有嗎?她不知道你吃蝦過敏嗎?而且,南瓜和蝦一起吃,會得痢疾的?”


    啊?還這樣?我慌不迭時放下筷子,不吃了,心裏想著,可能苑青青也不懂吧,連我都不知道,更何況是從農村來的她呢,可能是不小心,隻有玲瓏這樣立誌於餐飲行業的人,才有這方麵的知識。


    玲瓏說,她這次來,是想跟傅總借點錢,因為她老公想盤下一個飯店,手頭上錢不夠,還差十萬,想跟傅總借點兒。


    我挺吃驚的,不過十萬塊錢,還用跟傅總借啊,跟我借還不一樣?


    玲瓏挺不好意思的,她說,在她眼裏,十萬塊錢就是很大一筆錢了,總覺得隻有傅總這樣的有錢人才能拿的出來。


    我笑了笑,說我一會兒給你轉到賬上。


    縱然和玲瓏這麽熟悉了,可是,我借給她錢,她還覺得像是欠了我天大的人情一樣。


    晚上傅南衡迴來,迴了自己的房間,我想我有必要把玲瓏借錢這件事情和他說說。


    我敲響了他的房門,一聲低沉又帶有磁性的“進來”把我帶到了房間裏。


    我把今天中午玲瓏借錢的事情詳細地說了,然後,說了句,“因為你當時不在,所以,我就替你給她了。”


    “哦?初小姐以什麽名義替我給她的?”我站在門口不遠,他坐在書桌旁邊,眸光抬起來,打到我身上,似是調侃,似是撩撥,似是挑逗,總之,每當這種時刻,我的心就跳得厲害。


    “畢竟她以前是我的人啊,我借給她錢多正常!”我天經地義地說道。


    “你的人?所以,按照初小姐這個意思,誰借給誰錢,誰就是誰的人是嗎?”他說得特別繞口。


    我本能地皺了一下眉頭,接著抬起手來,“你等一下!”


    我腦子中迴旋著這句話,怎麽都覺得不對勁兒,可是哪裏不對勁兒,我暫時又說不上來,反正就是覺得這個邏輯不對,可是錯誤出在哪,我搞不清楚。


    “是不是啊,初小姐?”他又問了一句。


    我隻能倉皇地點了點頭,因為我沒想明白這個問題啊。


    “那你以前欠我那麽多錢,是不是早就是我的人了?”他又問。


    我的臉乍然一紅,接著輕聲嘀咕,“以前是你的人啊,再說了,也不是因為錢才是你的人啊。”


    “那是因為什麽?”他站起身來,慢慢地踱步到了我麵前,高大的身影逐漸地將我全身籠罩。


    我本能地後退,退到了門上。


    “因為——因為——你明明知道,何必問我?”我的胳膊縮著,這句話說出來,也有些膽戰心驚。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問問初小姐!”


    我低著頭,不說話,隻能聽到雙方的唿吸,我與他,唿吸相聞。


    接著,他略低下頭,在我一邊的腮上,親了一下,我臉紅心跳,前幾天還說跟李悅兒說了他“生猛與否”的話題,不會,這麽快就來了吧?


    看到我並不反抗,所以,他的雙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在我的唇上吻了起來,那種如同春天般的吻,讓我感覺很好很好,而且,這次,我也主動迴應了他。


    “想開了?”他問了一句。


    我點點頭,沒說話。


    我心裏一直喜歡著的那個人——是他。


    他笑了笑,把我抱上了床,一夜纏綿,早晨醒來的時候,很難得他竟然也在床上躺著。


    我們倆現在的樣子,真的和離婚差了十萬八千裏。


    其實有心問一問,他為什麽不考慮複婚的,可是自尊心作祟,女人的虛榮心使然,害怕問了以後,會更失望,所以,我竟然沒有問。


    他起床上班的時候,我還在床上躺著,畢竟昨天,我也很累啊,李悅兒曾經有一個詞——生猛,形容他絕對不過分,而且,距離上次,也真的過了很久很久了,久旱逢甘霖。


    我慢吞吞地起床,下樓的時候,正好看到苑青青剛剛進門,拿起掃帚準備打掃衛生,因為傅南衡剛走,所以,我本能地問了一句,“先生吃飯了嗎?”


    她說,“沒有,先生剛剛和一位小姐出去了!”


    我穿衣服的手定了一下,不僅僅是因為傅南衡又和一位女士出去了,更因為苑青青說話的這種態度,難道她看不出來我和傅南衡之間的關係嗎?就算是騙我一下,也應該假裝自己不知道吧?


    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是太直爽,不分人心的喜怒和好壞?還是真的就是直腸子,沒想那麽多?


    不過我開始對苑青青有了些微詞。


    正好今天來了那個送花的,就是我和傅南衡還沒有離婚的時候,選的那家花圃,而且,來的又恰好是上次對我眉目傳情的那個小夥子。


    他們每次換季的時候,就會來傅家送花,不過自從上次,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這個小夥子了。


    他看我的時候,眼波流轉,想起去年,他來的時候,正是我寫檢討的時候,所以,覺得挺難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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