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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南衡端著一碗粥走了過來,大概很熱,他用勺子吹著。


    我躺著,他一勺一勺地喂我。


    所以,疹子給他看到也是遲早的事情,我隻能紅著臉,什麽都不說。


    是皮蛋瘦肉粥,粥熬得很濃,所以即使他在碗上刮了也刮不幹淨,我躺著也不得勁兒。


    “我自己來!”說著,我就半躺了起來。


    我的頭發都濕漉漉的了,畢竟是大病一場。


    “剪頭發了?”他問。


    我點點頭。


    “要和過去告別的意思?”他又問。


    此時,距離我見到他,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月。


    “沒有,就是前段時間生疹子,覺得挺不方便的,所以就剪了。”我喝粥,覺得粥真的好有能量啊,讓我渾身暖暖的,我也從來不知道他的皮蛋瘦肉粥煮的這樣好,“你怎麽來了?”


    他煮的粥味道是真的好喝,我一口氣就喝完了。


    “美國開了分公司了,順便來看看你。”


    順便?


    這個詞,莫名地讓我的心裏痛了一下。


    而且,又開分公司了,看起來生意興隆,真的應了他兒子的名字“平步青雲”了。


    “公司很忙嗎?”我輕聲問。


    “還好。”


    我點了點頭,再也沒說話。


    這次,他和我之間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我的病好了,他就走了,一直以來,他也在外麵住酒店,和我劃清雲泥。


    他走的時候,我臉上的疹子在慢慢地消退。


    是我去機場送的他,我和他都坐在出租車的後麵,我臉上還罩著白色的麵紗。


    其實我生疹子的樣子,在我高燒的時候,他就已經看過了。


    可現在我清醒的時候,我還是不想讓他看到。


    絕不!


    他的手指輕輕地從側麵挑起我的麵紗,“這麽不想讓我看?”


    我偏了一下頭,臉紅了,啞聲說了一句,“不想!”


    紅疹慢慢地消褪的時候,夏天已經過去,九月份很快過去,天色漸涼,我又開始露出了白皙的皮膚,頭發又長了,我再次剪短。


    課業照樣繁重,不過比起滿世界跑的日子要輕鬆多了。


    十一,師兄要迴國去了,我沒有去機場送他,當時我正在上課,就收到他一條微信:我交流學者的任務完成,現在已經在機場了,準備迴國。


    我愣了一下。


    他迴國後半月,我聽到了他的消息——師兄要結婚了,邀請我迴國參加。


    我非常震驚,在美國的時候也沒有聽過他有女朋友的消息,怎麽突然就要結婚了呢?


    我的課業也快要結束了,按照規定,我是要到明年年初學業才完成的,不過這一年裏,我拚了命地學習,白天黑夜地畫圖,所以,這一年的任務,我應該早就完成了的。


    我提前申請結束了學業,然後迴國。


    我把這一切都告訴了玲瓏,玲瓏說孩子會走了,也會說話了,媽媽才迴來。


    我的眼淚嘩地就掉下來了。


    其實,這麽快就決定迴國,真的是因為步雲,因為師兄要結婚嗎?


    難道不是因為他嗎?


    這半年裏,他時常入夢,奇怪的是,關於他讓莫語妮懷孕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夢到過,夢到的都是我們昔日很甜蜜的情形。


    不過我如果要迴國的話,我的情形很尷尬的,當初是我哭著鬧著要和他離婚出國的,現在我迴去,如果還住在他的家裏,實在是很難堪。


    不過我想孩子了。


    我是一個人打車迴家的,提著行李箱迴到家的時候,孩子就朝著我跑過來,叫了一聲“媽媽!”


    孩子沒有忘記我,我很欣慰,而且見了我還挺親的。


    我抱著孩子,玲瓏提了我的行李箱,我們兩個往家裏走。


    想不到,那個人正坐在沙發上。


    雙腿交疊,正在抽煙,煙霧迷離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已經差不多一年沒有見他了。


    “玲瓏你先帶孩子上樓。”他說了一句。


    我還抱著孩子,知道他要和我說話,所以,我把孩子交給了玲瓏,把行李箱提過來,眼睛低垂,看著行李箱的滑輪。


    “為情所困迴來了?”他問。


    嗬,他肯定以為我是為了師兄迴來的吧,想必師兄要結婚的消息他也知道了。


    “沒有。”我淡然說了一句,“還有,傅總,我想辭職。”


    “辭職?翅膀硬了,想飛了”他淡然說道。


    “沒有,我跟您說過,我有自己的職業理想和野心。男人不是我的全部,我也不需要靠誰來生活。”


    我當時沒覺得,那時候,我的身影非常消瘦,去了美國以後,因為課業重,再加上大病一場,消瘦得厲害,我個子又高,站在那裏,好像一陣風就能夠刮倒。


    傅南衡熄了煙,慢慢地踱到我身邊,捏了捏了我臉蛋,我掙開了,可能許久沒有人捏我的臉蛋了,我不適應。


    “小沒心肝的,我上次去看過你,你就這樣對我?”口氣曖昧,男子氣息直撲我的鼻息。


    仿若那無數個夜晚,他在我身邊。


    “謝謝傅總。不知道我辭職的申請您批準不批準?”我再次問道。


    “可以。既然南衡這座小廟容不下傅太太,那傅太太另謀高就,我並沒有異議。”


    我以為我離職,他會千萬百計地為難的,可是沒想到這麽輕鬆,仿佛對待一個笑話一下,就同意了。


    同意得有些兒戲。


    我沒說話,上樓了,收拾東西。


    晚上,步雲和我睡,還有些鬧騰,不斷地叫著“爸爸”“爸爸”。


    我問玲瓏,這段時間是不是她陪孩子一起睡的,玲瓏說不是,一直是他爸爸,他爸爸晚上迴來從來不會超過八點,即使再重要的事情,也堅決推掉,陪孩子睡覺才最重要。


    我摸著步雲的頭發,心軟了軟。


    去參加師兄婚禮的時候,新娘還是讓我大吃一驚,想不到竟然是——邦尼。


    世界真的好小好小。


    而且傅東林也來了,因為我沒想過自己的師兄傅東林也來,所以,我看見他還挺吃驚的。


    我問他遺產的事情辦妥了沒有,他說妥了,我又問上次葉寧馨手裏的錄音從何而來,傅東林說他也不知道,他隱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這麽段話,可肯定不是這個意思,葉寧馨斷章取義,“不過麽,她結婚了,我倒是挺高興的,謝謝你師兄!”


    傅東林的眼神瞥了一下邦尼。


    確實。


    想不到最終替傅東林解決邦尼這個難題的人竟然是師兄,自始至終都不是我。


    可是,師兄真的愛邦尼嗎?看他麵色一如既往地清冷。


    大概孩子的事情,他已經和他的父母解釋過了,所以,他的父母也沒有來問我孩子的事情。


    很對不起他們。


    倒是傅昭蓉,聽說章澤宇結婚了,並且娶了一個外國人的時候,來我家裏大哭了一場,說她追了章澤宇這麽多年,沒想到他竟然娶了一個外國人。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好不讓人憐憫。


    畢竟是她追了許多年的人哪。


    不過,她哭著哭著倒是自己想開了,說娶了一個外國人,總比娶一個中國人,讓她心塞的好。


    我也跟著她歎了一口氣。


    傅南衡一直坐在旁邊吸煙,大概他早就看透了這兩個人的結局,隻是不說破而已。


    我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勸勸啊。”


    傅南衡的眼神意味深長,又深刻雋永地眼睛瞥過我,不說話。


    我意會了好長時間,也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後來我想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概是:如果章澤宇娶了我的話,傅昭蓉該有多麽傷心,說不定從此朋友都沒得做了。


    我懶得理他,


    我去公司辦理離職手續的時候,李悅兒一臉的不悅,“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聊得來,也談得來的好朋友,你就這麽走了,那我得多孤單啊。”


    我收拾東西的手定住,說實話,我早就想開一個設計工作室,縱然南衡的條件太好,可是接手的項目都有自己無法選擇的局限,而且,我想做各種各樣的暖通設計,和世界接軌,南衡雖然曾經做了北京最頂級的項目,可是不能否認,在設計上,有的地方還是滯後的,而且,作為設計師,我們根本沒法選擇,隻能按照甲方的要求來。


    想開一家自己的工作室的想法,就是在那個時候就產生的。


    我猶猶豫豫地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李悅兒,問問她想不想跟我走。


    李悅兒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好像不認識我了,“天哪,我從來沒想過我們的總裁夫人野心這麽大!走,當然走,我相信你。”


    我沒想到李悅兒這麽快就決定了,我自然很欣喜,我說,“好,那決定了。”


    另外是關於錢的問題,開個工作室至少也需要上百萬,可是我手裏隻有幾十萬。


    毫無意外,傅南衡是我借錢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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