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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電話讓酒店的前台送來創可貼,很認真地給我貼到了手上。


    燈光照著他的臉,我忽然有一種挺溫暖的錯覺。


    然後,他就走了。


    我起身穿衣服的時候,才覺得渾身疼痛到要死,雙腿更是邁不開步子,剛才在床上,幾乎丟了半條命,而且,我還是被動的,心裏一個想法忽然攫住了我:他大概更累吧?


    我拿起手機,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手機上一條顧清輝的微信、一個電話都沒有?


    看起來,劈腿這事兒,他是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心痛再次襲上了我的心。


    手機上隻有寧副總的一條微信:初歡?你在哪?你不是答應去麗都酒店了嗎?人呢?傅總非常生氣,出了任何問題,你負責!!!!


    麗都酒店?我這來的不是麗都酒店嗎?


    我慌忙從旁邊的桌子上拿過酒店的名片來看,麗晶?我來的是麗晶酒店?


    我的腦子裏一下子空白了。


    剛才睡的我那個男人又是誰?


    這真是天大的笑話,我白白地來了麗晶酒店,把自己的初.夜交給了一個根本就不認識的人?我明天如何對寧副總交代?


    身上的劇痛再次襲來,腦子亂成了一團。


    即使天要塌下來,我也隻能先迴和顧清輝的家收拾東西,如今我和他已經這個樣子,絕對不可能再有以後了。


    出租車上,看著一路的燈紅酒綠,心越來越迷茫,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畢業要留在北京?


    和顧清輝租的房子在北苑,我們上個月剛剛搬到一起,我的準婆婆就來了,所以,我和顧清輝一天都沒有同居過,一室一廳的房子沒有我婆婆的床,加之,準婆婆以頸椎不好、不能睡沙發為由,一直是和我睡臥室,顧清輝睡客廳。


    迴到家,準婆婆坐在沙發上,問了一句,“迴來了?”


    我心虛地“嗯”了一聲。


    可能婆媳是天敵吧,準婆婆一向不大待見我。


    有一次她和顧清輝在客廳裏說悄悄話讓我聽見了,大意是嫌我是清華畢業的,學曆太高,而且工資是顧清輝的三倍,怕顧清輝鎮不住我,而且,她還給顧清輝介紹了一個叫“青青”的姑娘,不過顧清輝拒絕了。


    顧清輝還沒有迴來,我開始收拾我的東西,準婆婆冷冷地看著。


    “怎麽?要搬走了嗎?”口氣中說不出來的冷嘲熱諷。


    我正在整理衣服的手頓了頓,忽然間就很不服氣,出軌的是顧清輝,這套房子每個月在交房租的人是我,我憑什麽要搬走?要搬也是該他搬!


    他出去逍遙了,讓我去露宿街頭?


    我上床睡覺。


    過了一會兒,我的被子被人掀開,準婆婆一副掐架的樣子,站在我麵前,“清輝沒迴來,你倒是睡得著!”


    嗬,也不去問問她的好兒子究竟幹什麽去了嗎?


    我渾身疼痛難受,眼皮在打架,沒理她,繼續睡。


    可是夢裏也不安穩,一直出現那個男人的影子,他的眉眼,他低喘粗氣的樣子,他細心地給我貼創可貼的樣子。


    第二天,我帶著生無可戀的心態去上班,睡錯人的事,這一輩子會爛在我一個人的肚子裏。


    沒有按照寧副總的指示辦事,我已經做好了被開除的準備了。


    早會上,寧副總眉毛皺得憑空讓人緊張,我更是膽戰心驚。


    他把一疊材料“啪”地摔在了會議桌上,“我們送去南衡地產的材料,已經全部被退迴來了,本來還想競爭這個項目的,現在好了,人家連資格都不給我們了!”


    在我看來,通過權色交易的手段本來就不正當,可是,這一切都應該是在私底下進行的,傅總這麽明目張膽地把我們的材料甩迴來,多少有點兒小人。


    我隨即笑笑,他不本來就是小人嗎?


    可是昨天晚上,他高大俊朗,儀表堂堂,實在看不出來他竟然有這種心機。


    “初歡,這次的壁掛爐是你主導設計的,人家說,這次的設計有很大的缺陷,你是不是應該負責呢?”寧副總的眼光看向我。


    眼神中那麽明顯的公報私仇,以為我看不出來麽?


    南衡地產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沒有任何缺陷!幾乎是完美。”我說道。


    工業設計方麵,我從來都是打保票的,而且,這次的壁掛爐經過了數百次的檢測,都超過了國家的相關標準,不可能存在任何缺陷,想找我的茬,讓我丟飯碗,寧副總就直說好了。


    寧副總冷笑了一下,“保票打得太早了吧?你敢說沒有一丁點兒的缺陷?”


    “沒有!”我冷冽地說道。


    昨天晚上的事情,天知地知,那個人知,我知,縱然再荒唐,可是和傅景深一丁點兒關係都沒有,所以在寧副總麵前,我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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