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濤這點最好,聽完之後也沒半句廢話,一個轉身往村子大步而去,頎長的身子看上去優雅俊逸,賞心悅目的美男誰都想多看兩眼,周悅娘也不免俗,有時候盯著任濤就會不住的猜想,他以後的娘子真是運氣背,漂亮比不過自己的丈夫,能幹也比不上自己的丈夫。


    正看得嘴角含笑時,眼前一黯,雲夕陽高瘦的身子擋住了她的視線:「我說,找點野菜換換口味!」


    「哦,好,我這就去。」周悅娘對「客人」一向有求必應,「這頓中飯你們一人加兩貫錢啊!蘭姐不迴家午飯的話……」想到有個討厭的人白吃白喝,周悅娘就很不爽的看向招惹她過來的雲夕陽,自家堂姐還真的不好意思說錢,隻得恨恨道:「那蘭姐就幫忙殺祝源和小寶釣到的魚抵一頓餐錢。」


    說完就鑽進林子,雲夕陽看了眼已經巴到祝源身邊的周蘭娘,抽了抽嘴角,摸摸鼻子跟著周悅娘的腳步也鑽進了林子。


    周悅娘剛剛鑽進林子就聽到身後有動靜,迴頭正好看見已經貓著腰近前的雲夕陽,皺了皺眉,「你跟進來做什麽?你認識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嗎?」


    雲夕陽溫潤的笑了笑,對她隱隱的透露的不快視而不見,若無其事的四下打量密密麻麻的荊棘林,認真迴道:「不認識不能學嗎?有你這個夫子在還怕學不會嗎?」


    周悅娘沒應他,繼續貓著腰往更深更暗的林子深處走去,雲夕陽當然不會再原地待著,他本意也是想趁著這獨處的機會對她說幾句話。


    沿路,周悅娘看到了不少可以食用的野菜,順手摘下遞給了身後的雲夕陽,有免費的勞力不利用那是傻子。


    雲夕陽看周悅娘因為勞作而滿臉的汗水,估摸著手裏也有了不少的野菜,提議道:「咱們迴去了吧。」


    「你要是怕荊棘扯爛你的衣裳就先迴去,我才不想看到那個花孔雀。」周悅娘算著時辰,打算順著林子到小溪的上遊坐一會兒,等到估摸著差不多了再出去。


    「你怎麽這麽說你堂姐呀。」雖然雲夕陽內心也挺讚同周悅娘這個說法的,但他還是出聲說了一句。


    周悅娘一點沒看見他眼中一閃而逝的精光,卻被雲夕陽話裏淡淡的責怪氣得個半死,衝動的她怎會記得雲夕陽是個「客人」,再說這麽些天過去,她對這個隻是「稍微」喜歡跟在自己身邊的「客人」印象已經升級到了朋友的地位,說話也就顧不上客氣毫不猶豫的;冷著臉迴道:「怎麽?我說一句你就心疼了啊!那你怎麽不守在她身邊獻殷勤,跑來跟著我幹啥!」


    「我跟她不熟。」雲夕陽如是迴答,忍了忍,沒繼續多刺激她。


    「不熟?不熟你都能出言維護她,熟了豈不是更不得了。雲夕陽,看在咱們朋友一場的份上我可是警告你;我那蘭姐可沒你想象當中那麽好啊!你也別誤會,我這個人就事論事,不會偏袒,絕對站在公平的位置說話。」周悅娘或許是發覺自己第一句話說得太尖銳了後麵便轉換了語氣。


    「嗯,我相信你。」雲夕陽那仔細思慮的神情不知怎地讓周悅娘心裏一跳,他信任的口氣更是令她覺著臉上莫名燒灼了起來。慌忙選了條能聽見溪水流動的道搶先走了出去。


    雲夕陽看著她通紅的臉頰嘴角勾起了一個滿足的微笑:早知道這樣的刺激能夠讓她慢慢正視自己的存在就不用耽擱這麽些天了。


    「悅娘,那顆野菜叫什麽?和我手裏的這個一樣的,應該能吃吧?」雲夕陽眼尖的看見周悅娘身前不遠處的細葉植物。


    「嗯,這叫野蔥頭,拿來調味的,比家裏的蔥味道鮮美許多……」周悅娘一邊解釋一邊蹲下身體伸手去扯蔥,眼角餘光卻是發現一團烏黑的影子,脊背一陣發麻烏梢蛇是桑樹溝山裏隨處可見的蛇類,它無毒,但看著都滲人,咬著也疼是不?所以能避開還是盡量避開的好。


    見周悅娘沒扯起來蔥頭反而盯著一個地方不說話,當下奇怪的問道:「怎麽了?難道我看錯了?」說著就準備往周悅娘靠近。


    「停!」周悅娘忙止住了雲夕陽的移動,可是,那邊的蛇已經感覺到這邊的動靜,昂起頭對著這邊吐起了信子,饒是周悅娘知道它身上無毒還是頭皮發麻,對雲夕陽道:「這裏有蛇你別過來,去找根樹枝趕走它。」


    「蛇?!」雲夕陽瞪大了眼睛,腦補了他所知關於這種動物的所有知識嚇得臉色發白,但看到那條足有手臂粗細的暗黑色長蛇竟然遊弋著身子往周悅娘方向過去,對她的那份擔心還是占據了整個思緒。


    「悅娘,讓開!」雲夕陽想都不想的衝到了周悅娘身前。


    「……」周悅娘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算起來這是第三次被雲夕陽救;先不說危險與否,單是他遇到危險之後毫不猶豫站在自己麵前就值得一說。身前的背影看上去沒有小寶的健壯敦實,但寬闊的肩膀和勁瘦的腰身還是能夠帶給她難言的安全感,埋在內心深處的動心再次攤開周悅娘無法再忽視心動的真實感受。


    「悅娘你快走啊!」雲夕陽焦急的聲音難掩擔心,周悅娘沒聽他的起身在邊上找了一截結實的樹枝,拍拍他的背「雲夕陽,你先讓開點。」


    「你幹什麽?趕緊去搬救兵。」雲夕陽還在逞強,打顫的雙腿出賣了他。


    周悅娘隻好繞到他身邊,「你幹什麽?」在雲夕陽驚疑的問話中,周悅娘的左手被他緊緊抓住,好在她是右手拿著棍子,伸出棍子進蛇的腹下,用力將蛇挑起來扔進遠處的樹叢,「這種蛇沒毒,」又白了雲夕陽一眼:「我是山裏土生土長的,這玩意兒還見得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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