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青硯已經和眾人進了皇宮之中,此番皇室宴請百官,自是一片歡樂景象。隻見桌上雖沒有龍肝鳳髓、瓊漿玉液,倒也滿是山珍海味,窖藏美酒。


    而這皇帝看著這夜宴之下的眾臣,卻忽覺少了一味,於是對其身旁的公公問了一句:“公公,你覺得此番盛宴,有沒有少了什麽?”


    趙公公常伴君旁,自是已經把心磨練的七竅玲瓏,隻聽他迴道:“此番宴席雖然歡樂,但卻沒有到達高潮。如果有人舞劍助興,此番夜宴定是能推向高潮!”


    皇帝聞言點了點,彷佛是在說著這公公真是深得朕心,然後他便吩咐道:“公公,傳朕旨諭,命人比劍助興!”


    不得不說,這人喜愛刺激,不管是酒還是暴力,其都是為人帶來了刺激,也帶來了刹那歡愉。


    這公公得令立馬開口宣道:“傳聖上口諭,宣人宴前比劍助興。”


    此令既出,席中的武官紛紛欲試,自然這人選最中還是靠皇帝來決定。


    “周南山、張震出列!”


    兩人得令自是紛紛站了出來,不過兩人心中的反應卻是不同。


    林青硯自是不說,他本就討厭這樣的場合,因此他一直默默地在坐在席位上。而此番他被點名出席,心中方才生出一絲情緒。


    但是張震聞令則是心神皆動,畢竟他見過這長生教右護法的實力,不免立馬心生一絲敗意。


    兩人接過皇帝禦賜的佩劍,在行過禮儀之後,兩人便互鬥了起來。


    兩人鬥劍,自是認真,而這皇帝見兩人的劍法精妙絕倫,自然是看的聚精會神。不過實話說,他此番作為絕不是隻是因為要看兩人精妙的劍法,其更多的是因為兩人乃曾護送過寶箱。


    那寶箱的確是緣起宮廷,而且背後的始作俑者就是這當今的皇帝。因此這皇帝此番行為,明麵上是點名助興,暗地裏則是告訴兩人其背後的主人隻有他一人而已。


    再說迴這比劍助興一事,林青硯如今雖然使不出靈力,但一身劍術也頗有造詣。不過他隻想趕緊離開這宮廷漩渦,因此他自然是沒有使出全力。


    但是事情發展成這樣,豈是林青硯說退就退的?


    此刻他身在宮內,一身靈力被鎖,自是如同凡人一樣,而他如果強行出宮,自是困難百倍。


    兩人又鬥了幾個迴合,這張震也知道這林青硯在讓著自己,而正因如此兩人比鬥方才富有更多的觀賞性。


    眾人看著兩人劍走龍蛇,身體動如脫兔,在劍觸及要害之時,眾人更是歡唿起來。


    “刺啊!哎,你怎不刺?”


    “守啊!對啊,這才對!”


    “躲啊!妙啊!”


    ...


    不得不說,此刻眾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了兩人比劍之上,這宴會的歡樂的確直接被推上了高潮。


    但宴席之中自然也有人對此嗤之以鼻,其中便有那天下儒首沈儒剛。他見高高在上的皇帝興致勃勃,憑他多年的經曆也是猜出這個君主想要幹什麽。


    隻聽他在心中忖度著:“聖上竟是又想把這青年作為近臣,這道也風剛走,卻又迎來個對手。但是這小子乳臭未幹,應該不難對付。”


    其次台下的二皇子和三皇子雖然也在聚精會神地看著,其各自也各有所思,其中竟是有人生出了荒誕地念頭。


    “這小天師初至父皇身邊,如果提前策反,便可把握父皇性命...”


    當然此番都是人心所思,除了天地,隻有自己知曉了。


    而林青硯自然也不會管這些人想了什麽,他反而在心中念叨著:“這張震怎麽還不使出殺招,我都倦了...”


    林青硯無疑是自信的,這種自信是境界賦予的。


    而這張震久操兵器,自然也是懂得林青硯一直留手,是故待他讀懂了林青硯的想法後,他便直接放手一搏。


    林青硯見狀心想這張震終於開竅了,於是立馬賣個破綻。而張震自是立馬抓住,這劍鬥比試這才劃上句號。


    眾人見狀,不管對這劍道知否,都紛紛上言讚美。


    “副統領好功夫啊,劍術耍的妙的很啊!”


    “副統領威武!”


    ...


    張震不是愚人,對於此番的漂亮話,自然都謙謙收下。


    這皇帝見比試既結,於是也笑著傳下諭旨:“此番比鬥甚是好看,而張副統領獲得勝利,此番也應當賞!”


    說罷,這皇帝便賜了這張震一杯禦酒,而這張震接過禦酒自是一飲而盡。眾官見了不由紛紛羨慕,畢竟這禦酒代表了皇權的親睞,因此也代表著榮華富貴。


    此時一旁的林青硯見了不由心生悅意,畢竟此番乃是他故意為之,為的就是想減少光芒,以便盡早脫身。


    比劍助興之事畢後,這宴席上的人逐漸也都醉了,而他們臉上逐漸掛上了笑容,似是都有一個甜甜的、迷幻的美夢。


    而那皇帝滴酒未沾,卻似也是微醺之意。他看著百官的沉醉模樣,不由想到了自己以後的美妙生活,他不由笑了,也不由醉了。


    “朕!還可以再活五百年!隻要上天給朕時間,朕就能把這一國度,治理的四海升平!眾人有所居、有所樂!”


    此番皇帝心誌勃勃,所謂人老心不老,大概說的就是此般的人物吧。


    又過了半個時辰,這宴席方才散去。


    林青硯此般過後很是清醒,畢竟眾人見其道士模樣,雖然來敬酒,都允許了他以茶代酒。


    不過這宴席之上,顯然不僅僅隻有林青硯一個人未醉,那皇室幾乎沒有一個人喝醉了。因此林青硯欲討個出宮手諭,卻被那皇帝一言拒絕。而在其去往住處之時,那二皇子更是跟了上來。


    “小天師...不對,今夜過後,應該稱作天師了。天師許久不見,不知還記得本皇子否?”


    林青硯見了這皇子覺得這二皇子依舊儒雅隨和,倒也不是很排斥,於是他便迴道:“迴二皇子殿下,小道自是不敢忘卻殿下聖顏。隻是...此番二皇子宴後尾隨,不知有何事需要小道幫忙?”


    二皇子嗬嗬笑道:“此番無事也,隻是找天師談談心也。如今本皇子當天師是朋友,宴席之上多是繁縟禮節,吾沒來得及與天師多多寒暄,是本皇子不對,還望天師多多包涵!”


    林青硯聽罷自覺這皇子真的是到位了,自己竟然一時找不到理由結束這對話,隻聽他說道:“哪敢哪敢,二皇子言重了。”


    二皇子爽朗一笑,隻見其大袖一揮說道:“天師不必拘謹,本皇子真的是來與你結交,畢竟為君,我希望父皇龍體安康;為民,我希望天師妙祈,安保天下風調雨順。”


    此番二皇子在話語之中摻雜了許多赤子情懷,是故林青硯聽了也是稍有感動。但是他並不會被這言語所動了道心,畢竟這兩件事他都辦不到。是故他便找了個由頭欲與這二皇子分開,隻聽他說道:“二皇子之情,小道的確感受到了。隻是此番夜深,二皇子還是早些休憩的好,既是好友,又何惜這短暫一夜呢?”


    二皇子聽罷自是開心說道:“好,周天師此番話語確有道理,咱擇日再談。”


    說罷這二皇子也不扭捏,便轉身離去了。林青硯見狀,心中盡是念頭,不為別的,隻是因為這困局而已。因此這一夜,林青硯都在想著如何離開著深宮,隻要他一離這宮廷,其便是龍歸大海,凡間之事便再難牽扯到他。


    不過這次日一早,這天還未亮,林青硯的門前便已有人守著了。


    “趙公公?你來幹什麽?”林青硯疑問道。


    這人自然是皇帝身邊的傳話公公,他見林青硯過來搭話於是說道:“皇上宣你秘密覲見,趕緊跟我走吧。”


    林青硯聽罷心想著還是先探探這皇帝虛實,於是不再多言,便跟著這公公去了內宮。待其一到內宮,這皇帝自然已經等候多時了。


    “小天師,不知你學的天師幾成玄術?”這皇帝見林青硯一至,便立馬急切地直奔主題。


    林青硯一陣疑惑不由問道:“不知聖上所問為何?”


    “當然事長生之術了!”


    林青硯聞言不由立即在心中疑問:“長生之術?我都沒有長生,何來長生之術傳於你呢?”


    這皇帝久經人事,他隻是從林青硯的表情便知道了他的疑惑,於是他便說道:“天師曾言,他即將羽化登仙,故給朕推薦了小天師你。”


    林青硯聞言心中的疑問立即轉化為了震驚:“什麽?道也風即將羽化登仙?還將我推了出來,我怎麽沒聽說?”而他沉靜許久,方才複歸冷靜地分析道:“這皇帝求的是長生,我的確不會。但是這續命之術,我倒是明白其中原理。但這皇帝氣數已盡,再續命也不會超過一月。”


    此時這皇帝見林青硯又是沒說話,於是又懇求道:“小天師,求求你救救朕,朕還不想死,朕還有那麽多權力,還有那麽多的財富!”這皇帝見林青硯還是不說話於是又接著誘惑道,“小天師你若想要,朕都可以給你!隻要你能繼續續仙氣給朕!都給你!”這皇帝說罷近似瘋狂。


    林青硯看著如此低賤的皇帝,不由感歎這人在生死麵前都是平等的,沒有不恐懼的生,也沒有不眷戀的死。但他忽然想到老道的斷言,於是便續了道真氣給這皇帝。


    “老道算我會一探到底,所言不虛。但是我卻沒必要執著到底,真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若是不探一探也沒有線索製定對策。”林青硯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道。


    而此時這皇帝一受這真氣,竟是快活地呻吟了起來,不由立馬令道:“小天師玄奇,小天師就在宮中住下吧!”


    此話一出,林青硯才知道這道也風為何平時不歸教內,原來是這皇帝搞的鬼。不過待其探明此番秘密之後,他也改變起初的心意,忽然想著該如何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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