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認識楚歡,那你跟我說說,楚歡是不是真像他們說的那樣,對我很好,我和她,以前真的很恩愛嗎?”


    正被他的笑迷得神魂顛倒之際的林筱,突然又聽見他問起楚歡,還問他們是不是很恩愛,她好似被人一桶冷水當頭澆下,滿心的砰然心動,一瞬被澆了個冰涼!


    那‘恩愛’兩個字,聽在她耳裏,真是說不出的刺心。


    辦公桌後,墨晉修眸光深邃似海,俊如刀削的五官上浮著一層柔和之色,看著,很耐心的樣子。


    等了許久,遲遲不見她迴答,他好看的眉頭輕輕蹙起,傾了身子,柔和的五官線條漸漸棱角分明,盯著她眼神染上一抹犀利:


    “怎麽了,難道他們說的不是真的,你隻管告訴我實話,這些天,我聽到的,全是說我和楚歡過去是如何的相愛,說我之前是多麽多麽的*她,說得好像全醫院的人都知道我對她多好似的。”


    墨晉修低沉的嗓音帶出一絲不悅,但這份不悅不像是對林筱的不迴答,更像是他不滿那些人說他和楚歡如何如何相愛。


    本來就是全醫院的人都知道。


    林筱在心裏默念這句話,心頭絲絲嫉妒如藤蔓一樣滋長出來,她眼前浮現出許多墨晉修和楚歡恩愛的畫麵,臉上的表情,隨著心頭的嫉妒而漸漸地發生了變化。


    “林筱,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墨晉修疑惑的聲音把她的迴憶打斷,她猛然驚醒,意識到自己剛才表露出來的情緒,急忙掩飾的笑笑,搖頭說:


    “我沒事,墨醫生。”


    墨晉修眸底劃過一抹犀利,前傾的身子又重新靠迴椅背裏,雙腿隨意地伸直,漫不經心地語氣:


    “你還沒有告訴我呢,我之前對楚歡是不是真的很好,我真的很愛她嗎?”


    林筱心裏難受極了。


    她緊緊地抿著唇,心頭的矛盾如波浪翻滾著,不知該說真話還是說謊話,若是說了真話,怕墨晉修會因此重新愛上楚歡。


    若是說了謊話,又怕他問別人,所有的人都那樣說,自己一個人說得不一樣,那他豈不是會懷疑。


    想了想,她才含糊的答道:


    “墨醫生,你和楚小姐的婚姻是你爺爺做的主,當時你在外地出差,你後來很生氣的,因為楚小姐嫁進墨家,不是因為喜歡你,而是為了她父親的公司。”


    她一邊說,一邊悄悄打量著墨晉修,見他隻是凝了眉,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生氣,她繼續往下說:


    “楚小.姐嫁給你之前,有很喜歡的男朋友,和你結婚後,還帶著男朋友來過我們醫院,當時你很生氣。我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說你和楚小姐感情很好,可能是她現在懷了你的孩子。但我知道,楚小姐和你結婚沒兩天就給你寄藥,寄的還是枸櫞酸西地那非片。”


    墨晉修臉色一沉,銳利的眯了眼,問:


    “她為什麽給我寄那種藥?”


    林筱麵上閃過驚慌,但心裏,卻在得意地笑,見墨晉修相信了她的話,並且被她的話引導著往她想要的方向去想,她無辜地眨了眨眼:


    “楚小.姐是暗指墨醫生不如她前男朋友。墨醫生,我不是說楚小姐的壞話,而是覺得,楚小.姐當初嫁給墨醫生並非因為喜歡,隻是為了利益,她對墨醫生根本沒有感情,不然,她也不會在嫁給墨醫生之後,還和無數的男人傳緋聞。”


    “就連她懷孕的事,也是前些天才公開的,聽說她之前被綁架了一個多月才被救迴來,那時候,網上就有人發帖,說她在那個地方被淩.辱,懷孕了的……”


    林筱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但她撿的都是對自己有利的說,該添油時添油,該加醋時加醋。


    墨晉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棱角分明的五官覆上一層冰霜,周身氣息跟著沉凝,連帶室內溫度,都跟著結了冰。


    林筱心頭發怵,不敢再往下說,隻是僵滯地站在那裏,隔著寬大的辦公桌偷偷打量著墨晉修。


    片刻的沉寂後,墨晉修冷冷地開口:


    “你出去吧!”


    林筱看了看桌上的咖啡和點心,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勇氣再開口勸他吃東西,輕輕點頭,答了聲‘好’,退出辦公室。


    辦公室裏,墨晉修冷眸掃過桌上的咖啡和點心,性感薄唇抿出一抹狠戾,他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被接起,一個男人的聲音隔著電波傳來:


    “喂,墨少!”


    “陳局,您好……是這樣的,我想問一下,最近一批援非醫療隊是去哪幾個國家……”


    ……………………………………


    墨晉修要去報名‘援非’的消息,猶如平地驚雷,炸在靜安醫院。


    最先聽到這個消息的,是一名兒科醫生,去院長辦公室的時候,正好聽見辦公室裏,墨晉修跟院長談起這件事。


    不到一個小時,整個靜安醫院都知道了,墨醫生報名了援非醫療隊,聽說去的國家還是塞拉利昂,對此,醫院傳出各種版本。


    有版本說墨醫生是失憶影響了大腦,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也有版本說墨醫生是不想被楚歡糾纏,寧願跑到非洲去受苦。


    還有人說,墨醫生這是為了研究新的項目,所以去非洲。


    ……


    在眾人隻是當成八卦來談的這個時候,林筱卻心急如焚。


    要知道,援非,一般都要兩年才能迴來,墨醫生若是真的去援非,那她,豈不是沒有了希望,別說很可能上庭做證後就會被趕出墨家,就算不被趕出來,她住在墨家,也沒有意義了。


    可是,她又不可能跑去阻止墨醫生,他決定的事,怎麽可能是那她一個*可以阻止得了的。


    越想,她就越是覺得,是自己下午的話說得太狠了些,刺激了墨醫生,他才會一時想不開,要跑到非洲去。


    就算如此,也不能去找楚歡來勸他,那樣豈不是給他們製造機會,她狠狠地皺了皺眉,扔下手中的東西,跑出護士站,乘電梯到他的辦公室樓層。


    敲了許久的門,卻被另一名醫生告知,墨醫生不在辦公室,半個小時前就離開了醫院,她心亂之下,也顧不得自己有沒有資格,拿出手機就撥打他的電話。


    ……………………


    墨氏集團樓下


    墨晉修沒有把阿斯頓停在vip停車位上,而是直接將其停在路旁,他靠在主駕座裏,俊顏微仰,望著輝煌氣派的大廈。


    之前林筱對他說的那些話,讓他心裏很不爽。


    在林筱之前,許多人都說要告訴他這幾個月發生的事,但他不願意聽 ,他想自己去發現,那幾個月發生的大事很多。


    他從新聞和報紙上知道了一些,但不論他多麽努力都記不起任何的點滴,他難免心裏煩亂,連帶判斷也會偏差。


    林筱的話,他並非全部相信,也並非全部不信,他心裏知道,她說的有些是真的,有些,是誇張了的。


    在車裏坐了十幾分鍾之久,他掏出手機,打算給楚歡打個電話,讓她下樓來一趟。


    他還沒撥出電話,手機就先響了起來,來電是一串數字,對於過目不忘的他他而言,沒有儲存名字,依然認識。


    是,林筱的號碼。


    他眼睛半眯,深暗的眸子劃過一抹犀利,長指按下接聽鍵,語氣淡漠的喂了一聲。


    “墨醫生,您現在哪裏?”


    林筱焦急的聲音,聽在墨晉修耳裏,已經沒有了最初聽見她聲音的那種異樣感覺,那種感覺,被他這些天強自壓下了。俊毅的眉峰不自覺地皺起,另一隻手按下車窗按鈕,淡冷的嗓音隨著車窗玻璃下降緩緩吐口:


    “什麽事?”


    “墨醫生,我剛才聽大家都在傳您要去援非,是真的嗎?”


    “這麽快,就傳開了?”


    墨晉修左臂隨意搭在方向盤上,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嗓音低沉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焦急中的林筱根本聽不出來。


    “嗯,醫院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墨醫生,你怎麽突然想起去援非的,難道是因為我下午說的那些關於楚小.姐的事嗎?就算你因為楚小姐難過,也不必要這樣傷害自己……”


    ………………………………


    路旁,狹小的車廂裏,墨晉修正和林筱通電話時,大廈某樓層,楚歡剛走到辦公室門口,手機鈴聲突然急促的響起。


    她麵帶微笑地一手擰開門把,另一隻手掏出手機,看也沒有看一眼來電,徑自接起電話,輕快地聲音溢出紅唇:


    “喂!”


    “楚楚,顏洛橙和人打起來了,你快過來畫廊……”


    “顏怎麽會和人打起來,是什麽人?”


    楚歡聽得一驚,眉眼間的笑意一瞬變為擔心,她關上辦公室的門,快步走向電梯,聽著電話那端的人解釋著顏洛橙和人打架的原因。


    上門找事的人,是祁佑珩的前未婚妻,那個叫麗莎的女人,她當初不得已退婚,是因為公司出現危機,如今,公司度過了危機,她對祁佑珩的心又死灰複燃,不知怎麽會找到了顏洛橙的畫廊。


    還把她的畫給撕了踩了,她忍無可忍,就和那個女人動起手來,她帶的保鏢傷了顏洛橙。


    “你先送她去醫院啊,我現在馬上趕過去。”


    楚歡惱怒地衝電話那端的人喊,抬手連按了幾下電梯按鈕,電話那頭的人說顏洛橙不肯去醫院,她緊緊地抿了抿唇,平息了一下心裏的火焰,又吩咐:


    “那你去附近的藥店買點藥……”


    墨晉修剛掛電話,就看見楚歡從公司大樓裏急匆匆地出來,她沒有往路旁走,而是直接去了左邊的停車場。


    他倏然眯起的眸底迸出一抹銳利的光,緊緊盯著她走到停車場,坐進一輛白色車子裏,然後,開著車從停車場出來。


    他的車停在公司大樓右邊,骨節分明的大掌按在方向盤上,想等著她開著車過來的時候按喇叭。


    不想,她從停車場下來,根本沒往他的方向開來,而是逆行百米後上了車道,朝著另一個方向急馳而去。


    “該死的!”


    他恨恨地罵了一句,發動車子,上路,腳踩油門,追著她而去,現在不到下班時間,他倒要看看,她這麽急匆匆的,要去幹什麽。


    楚歡心裏擔心著顏洛橙,根本沒有注意後麵有車跟著,她一路把車開到了顏洛橙的畫廊,下車,快步走向畫廊。


    畫廊裏,隔著透明玻璃,白狼看見從車裏下來的楚歡,他對顏洛橙說了聲‘楚楚來了’,然後放下藥,出來迎她。


    近一月不見,白狼再次見到楚歡,心頭難掩激動,深幽的藍眸裏綻放出一層欣喜光芒,視線觸及她突起的腹部時,他眉頭又微微皺起,還未來得及開口,楚歡已經劈頭蓋臉的質問開了:


    “白狼,顏的傷包紮了沒有,你是什麽時候來的a市,那個叫什麽莎的女人怎麽會找到顏的畫廊,是不是你帶來的……”


    在他打電話之前,她都沒聽任何人提起他要來a市的事,也沒聽顏提起過那個叫麗莎的女人,剛才他在電話裏吞吞吐吐的解釋就引起了她的懷疑。


    白狼眼神閃爍了下,那個麗莎確實是尾隨他而來,之前,她和他哥解除婚約的時候,她不知道有顏洛橙這號人的存在。


    這一次,是他太大意,確切的說,是他得意忘形了。


    他這次來a市,不是以國際刑警的身份,而是以祁家二少的身份,來這裏的目的,是她。


    他是真沒料到,自己會被那個女人給利用了一把,麵對楚歡的質問,他是既愧疚又懊惱,悻悻地扯動嘴角,避重就輕的答道:


    “楚楚,你別擔心,顏洛橙的傷已經包紮了,她正在裏麵等你呢。”


    楚歡不解氣地瞪他一眼,伸手將他擋在麵前的身子一推,快步走進畫廊。


    路旁,奢華阿斯頓主駕座裏,男人頎長身軀靠在真皮座椅裏,握著方向盤的手力度寸寸收緊,深暗冷冽的眸透過車窗玻璃看著畫廊門口,剛才那一幕,楚歡背對著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可他把那個男人的表情看得分明。


    那個男人,是和她傳緋聞的那個,不僅是那擁吻在一起的相片,還把他留在家裏過夜……


    他薄唇抿成了冷毅的直線,極力壓抑著心頭翻滾的怒意,咬牙切齒的想著,楚歡那麽急匆匆地離開公司,就是為了來見野男人。


    上次姓程的去公司接她還不夠,今天,她還自己開車來見這個姓祁的,看來,她和姓祁的關係,比跟姓程的,要親近許多。


    她還真是如媒體報的那樣,吃香得很呢。


    難怪她既不去醫院看他,也不給他打電話,連一個信息都不發給他,那天還說他可以不要她的孩子,但不能羞辱她的孩子。這個該死的女人,看來是找到別的男人要她和她的孩子了。


    什麽愛他,都是騙鬼的。


    他今天就要揭穿她的謊言,來個捉殲在chuang,看她還拿什麽狡辯……


    墨晉修心頭的怒意不僅沒有壓下去,反而隨著他的胡思亂想越燒越旺,最後變成了燎原大火,燒掉了他全部的理智。


    他忘了自己是來找她談孩子的事和阻止她去做羊水穿刺的,他心頭被滿滿的怒意占據,粗魯的推開車門,鑽出車。


    畫廊裏。


    顏洛橙最先看到從車裏下來的墨晉修,在楚歡和白狼一起進了畫廊後。


    楚歡一臉關心地問她傷得怎麽樣,她淡淡地搖頭,扯起一個安撫的笑,正想迴答,眼角餘光卻突然瞟到窗外,從路旁大步走來的男人,她眸底閃過震驚,詫異的問:


    “楚楚,墨晉修怎麽跟你一起來了?”


    楚歡清弘水眸正盯著顏洛橙,冷不防聽見她提到墨晉修,她大腦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茫然的眨了眨眼,順著她的目光和手勢,轉過身,正好玻璃門被推開,墨晉修臉色陰沉地從外麵進來。


    隨著他高大身影踏入畫廊,楚歡頓覺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撲麵而來,那人俊冷的臉,淩厲的眸,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無一不彰顯著他大少爺此刻的慍怒。


    對,就是慍怒。


    他深暗的眸好似刀子般,淩厲的劃過她身旁那同樣身形頎長的藍眼睛男人,冷冽勾唇,看向楚歡時,那淩厲中夾著譏諷,盛怒,全然一副丈夫抓到妻子偷.情的表情。


    楚歡心頭咯噔了一聲,墨晉修那樣的表情,是他失憶後,她再熟悉不過的。


    他眼神裏表達的意思,她想裝不懂都難,她悄然攥緊雙手,這樣的情況下,她不想和他吵,正要開口解釋,他卻先她冷聲質問:


    “楚歡,你不是說你沒有在外勾.引男人嗎,現在這個你怎麽解釋,你身為墨氏集團未來繼承人,居然曠工來見野男人,你是不是以為我失了憶,你就可以隨便和野男人鬼.混了。”


    楚歡臉上的表情一瞬褪了個幹淨。


    原本白裏透紅的臉蛋因他的話而煞白,她整個人好似被雷擊了似的,僵滯地身子一動不能動。


    白狼和顏洛橙臉上也是瞬間變色,特別是白狼,他還是第一次聽見墨晉修以這樣的語氣和楚歡說話。


    相對於楚歡的難堪和顏洛橙的憤怒,他則是冷笑一聲,長臂一抬就把站在身旁的楚歡攬進懷裏,眼神挑釁地看著站在門口抓殲的墨晉修,火上澆油地說:


    “姓墨的,你進來得早了一點,應該再過幾分鍾,等我和楚楚鬼混在一起了,你再進來,那樣才能捉殲在chuang。”


    “白狼,你胡說什麽?”


    楚歡臉色大變,惱怒地掙開白狼的手臂,身子往一旁退開兩步,對上墨晉修那鄙夷而嘲諷的眼神,她心頭的委屈夾著怒意狠狠翻滾,猶如漲潮似的,一波又一波的浪潮衝涮著她的全身每一寸神經末梢,連帶唿吸,都帶著說不出的痛。


    墨晉修冷冷地掃她一眼,看向一臉玩味的白狼,冷嗤道:


    “她現在可是孕婦,肚子裏懷著我們墨家的骨血,你想和她鬼混,那就耐心地等幾個月,等她把我的孩子生下來,坐完月子,你才有機會。”


    他那語氣,連傻子都聽得出來,是鄙夷,不屑。


    楚歡連心尖都痛得在發顫,她下意識地抬手捂著腹部,眸底不受控製泛起的氤氳白霧迷糊了視線,卻還是在那人怒氣沉沉地走到麵前,伸手過來抓她時,閃身錯過。


    她這一錯身,讓原本就被怒意左右了理智的男人越發惱怒,他眸神倏地淩厲,喝斥了一聲“楚歡!”,再次伸手來抓她。


    ……………………………………


    妞們,*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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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子這是在言吧的第一本書,比不上老作者有那麽多讀者支持。


    但夜子坑品如人品,從開文到現在,夜子從沒有斷更過,也不比任何作者更新慢哦。


    希望喜歡墨墨和楚楚的妞們每天花上兩分鍾時間投上一票,我在這裏先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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