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廢什麽話,眾人一起並肩子,殺了他!”一名女真人走了出來,對劉遠清和陳先生說道。


    “冷僧機”豪格冷冷的看著那人,“我們之間好像沒有什麽仇吧,準確的說是我與你有仇,你與我沒仇,是吧!”


    “哼,那又怎麽樣,誰當權,我就聽誰的,有種你當權試試!”那人正是冷僧機,不屑一顧道。


    “你不配為人,今天我必殺你!”豪格咬牙切齒道,他人生的最大汙點殺妻,緣由就是拜此人所賜。


    就在此時,門外卻是跑進一名金州軍士兵,直接來到劉遠清身前嘀咕幾句。


    “各位同仁,今日我們隻有一個共同目標,就是斬殺豪格。金州軍快到了,大家一起並肩上,誓殺豪格!”劉遠清大聲喊道。


    這五六百人,開始進行了群攻,他們持的兵器不一,有的是火槍,有的是刀,有的是弩。


    豪格緩緩抽出佩劍,衝著衝上來的叛軍和偷襲者,大喊道:“除了這三名賊首不殺,其它我不要活的!殺啊!”。豪格親自參與戰鬥,眾人混戰在一起,豪格這次可是真的動了怒,拿出自己十二分的勇猛不斷衝殺。


    “砰”“砰“”砰”,王府門外又來了千餘金州軍,由於怕誤傷,隻能遠遠對廝殺中的叛軍和偷襲者進行選擇性開槍。


    一個時辰過去了,場內的叛軍和偷襲者加起來不到一百人多了,豪格的親衛隊也隻剩下一百多人了。這些叛軍隻是普通金州軍士兵,但是冷僧機和陳先生帶來幾百人可都是精挑細選的武林高手,雖然他們不會使用火槍,但是手頭上的功夫確實不差,豪格親衛就算人人手中有槍,但是不一定有這些高手動作快。


    終於,冷僧機發出一聲唿哨聲,剩下為數不多的女真人慢慢的準備撤退。那陳先生一把長劍,宛如遊龍過江一樣,勢不可擋,連豪格對陣也隻有十來個迴來,就招架不住,被安亦兒給接了過去,堪堪抵住。陳先生見女真要撤退,他們也不能在這裏等死啊,於是陳先生也是大喊一聲:“閃!”陳先生也準備帶人撤退。


    但是劉遠清卻是不跑逃命了,今日也許他們唯一擊殺豪格的機會,他們不想再等了。於是舉起手中的長槍,“高唐和青州的兄弟們,我們今日必殺豪格,一起集火射殺豪格!”


    這一招果然管用,二十幾名金州叛軍全部一起開火朝著豪格打去,雖然有不少豪格親衛上前擋槍,但是豪格還是身中數彈,倒地不起!安亦兒瘋狂的撲在了豪格身上,揮手喊道,“殺了他們”!


    “我們殺死豪格了,哈哈哈哈!”劉遠清不由得大叫起來,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身邊沒有人了,隻有他呆呆立在原地,其它持槍射擊豪格的金州叛軍已經悉數被擊斃。


    陳先生和冷僧機慢慢後退,但是發現沒有機會了,他們已經被裏外的金州軍團團圍住了。


    包圍圈壓縮越來越小,裏麵有不少人開始慌張了,有人甚至想做出投降動作。但是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隻見安達兒大手一揮,上百槍同時響起,除了陳先生和冷僧機還立在原地,其它人全部躺在了地上。


    “先把他們兩人關押起來”安達兒吩咐道,手下過來把陳冷二人五花大綁起來,此時二人表情極為平靜,在他們看來,他們今天即便身死,也沒有問題了,因為他們殺了豪格,大功告成!


    豪格被抬進房間裏,馬上請來郎中,把豪格脫衣服全部扒了下來,連同昨天晚上的弩箭傷,一共十四處傷,郎中快速處理了傷口,還沒有毒,所幸的沒有一處是傷及內髒的傷,不然豪格命是難保的。


    但是豪格卻是不能馬上站起來了,因為小腿大腿被鑽了好幾個洞,但是精神還是很好,忙命安達兒安亦兒處理好外麵的事情,暫時不要公布他的情況。


    不一會兒,黃業沁過來了,從哭紅的眼睛看起來情況不太妙啊。


    “嶽父大人,快告訴我全部過程!”豪格道。


    “王爺,昨夜你離開王府後,我也趕緊迴了家,黃寶暫時在王府沒迴。後半夜,我就聽到王府這邊有爆炸聲,我就趕緊同治安統領過來。結果到王府後,發現冷僧機正帶著人對王府進行圍攻屠殺,黃寶、賢兒已經遇難。我們奮力將冷僧機殺退,這時敵人又來了第二撥,就是那個陳先生的人,雖然敵人眾多,但是王府衛隊加上內務署的人也還是堪堪敵住。這時佟岱大人帶著五百步兵趕來,起初已經將敵人殺退,但是那劉遠清突然造反叛變,當時就槍殺了佟大人,接下來的情況,王爺你都知道了。混亂中,我們才知道固泰和猛峨王子也不幸遇難了!”黃業沁一邊說一邊哭。


    豪格躺在床上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眼淚也流了下來。


    他基本上可以肯定本次金州內亂,至少有三股勢力在作怪,他們的目的不是別人,應該是殺了他和跟隨他的金州官員。


    “王爺,佟養量和安達兒大人來了,”有親衛進來報告。


    “讓他們進來吧”豪格道。


    “王爺,王爺,你怎麽樣?”安達兒和佟養量進來後看到豪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我沒事兒,死不了,快告訴我金州現在是什麽情況?”豪格急切問道。


    “王爺”安達兒和佟養量互相對視一眼,安達兒說道,“王爺,王府的事情想必王爺也知道了,佟岱己死,家屬被屠殺盡半,佟養量家屬傷亡較小,胡錫現在身受重傷,家眷也有不少死傷,另外孔有德的家眷也有不少死傷,安亦兒跟我的家眷基本沒有什麽傷亡,其它還有三名在山東的官員家屬被滅門,另有七名官員家屬有少量傷傷亡,這是西山湖的情況。另外,旅順口安然無恙,水師和炮台聯手擊敗來犯的鄭家水師。旅順港的情況有些嚴重,施琅座船被炸,身受重傷,還在軍醫救治中,旅順港由於施琅受傷指揮不當,有半數艦船被鄭家擊沉,後在旅順口水師救援及炮台策應,也己擊退鄭家水師。其它各地的工廠均無再受到損傷,此次參與金州做亂的匪徒有一千多人,目前大部分已被殲滅,少部分被擒,就是以上情況!”


    “有沒有山東傳過來的消息?”豪格突然問道。


    “今天還沒有收到,但是孔有德前日傳信,今日會率主要部將迴金州給王爺拜年!”安達兒迴道。


    “但願他們沒事吧!多爾袞,南明,鄭家這是想把我滅門啊”豪格在床上歎息道,接著又說“參與金州作亂的那些來自高唐和青州金州兵呢,”


    “王爺,除劉遠清還在關押,其它均已梟首!”安達兒迴道。


    “算了,這些士兵也是我金州兵,受人蠱惑而已,把他們都葬了吧!”豪格道。


    “遵命王爺,還有不少官員現在要來看王爺,是不是?”安達兒道。


    “不見,嚴密封鎖消息,就說我受重傷,生命危在旦夕,看看他們的反應”豪格道,安達兒下去安排。


    “王爺,我該死,手下叛亂,我竟然一無所知,我兄長也慘死,嗚嗚嗚”佟養量突然跪地大哭道。


    “你確實該死,但是現在不是時候,佟岱己死,你先把他的重任挑起來吧!”豪格道,“你迴去,把步騎好好整軍,還有告訴楊銘石,讓他把水師管好,還有千萬不要讓施琅死了,我要搞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


    “屬下遵命”佟養量哭哭啼啼退下了。


    “來人,把那鄭家的陳先生給我押過來,我要看看他到底意欲何為?”豪格又吩咐親衛道。


    不一會兒,那陳先生被五花大綁押了過來。此時的陳先生,一副大義凜然赴死的樣子,毫不畏懼,看到床上躺著的豪格,不由得罵了句:“狗韃子,真是命硬,我對不起大公子!”


    “你叫什麽名字,聽你的意思,你是鄭森手下!”豪格說道。


    “哼,死就死矣,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性,陳鼎是也!我受大公子所托特來殺你,雖然不成功,但無遺憾!”那陳先生陳鼎迴道。


    “陳鼎,永華現在可好?”豪格隨口問道。


    “永華啊,他在同安啊……你想幹嗎?”陳鼎話說了一半兒,突然駭然道,“你怎麽知道永華,他他他,他與我無關啊”


    “那鄭家水師也是你帶過來的吧!”豪格不理他,又繼續問道。


    “什麽鄭家水師,我不知道啊,我隻是帶了八十多名二個月前隨鄭家船隊過來金州伺機刺殺你!”陳鼎有些疑惑。


    “就在今日,鄭家水師對我旅順二處港口發動攻擊,施琅的座船被炸,難道不是你幹的?”豪格問道。


    “鄭家水師,鄭家派了水師,不是陳某人所為,陳某人絕對不承認。但是施琅座船被炸,確是我手下所為。反正要死了,也不怕告訴你,陳某此次來,一是刺殺你,二是除掉鄭家叛徒施琅,他不該助紂為虐!”陳鼎正氣凜然道。


    “我聽明白了,你家大公子與鄭家主不和是吧!”豪格突然笑道。


    “你怎麽知道,不和又怎麽,每個人選擇不一樣而已。我家大公子一心抗清,絕不妥協。鄭家主首鼠兩端,一邊支持唐王朱聿鍵為帝,又一邊與清廷苟合,我家大公子極為不恥。”陳鼎傲然陳述。


    “陳先生,你們到金州後,是由誰指揮你們行事的,你要知道你也是在和清廷合作啊!”豪格道。


    陳鼎瞬時明白過來,臉色不斷變幻,最後歎氣道,“恕陳某無可奉告!”


    “帶下去吧”豪哥命令道,後麵又加了句,“一定要善待陳鼎先生”


    陳鼎十分疑惑的看著床上的豪格,但是很快被豪格親兵給帶下去了。


    “帶劉遠清過來”豪格又吩咐道。


    不一會兒,劉遠清也帶過來了,劉遠清跟陳鼎相比,沒有傲氣,隻有懊惱,眼睛死死的盯住豪格。


    “跪下!”劉遠清背的豪格親兵一腳把他踹跪在地上。


    “天理何在?豪格賊子身中這麽多槍居然沒死,我好後悔,恨不得當時補你幾槍!”劉遠清怒罵道。


    “劉遠清,首先,本王為八年前屠殺你高唐和青州之事道歉,當年本王確實過於殘暴,屠戮無辜,再則,你今日殺我大將,殺我家眷,夠本兒了吧!”豪格突然悠悠道。


    “你~~~~”劉遠清顯然猝不及防豪格會這麽說,轉念又說,“不行,你屠殺我高唐和青州幾千百姓,不夠本兒!”


    “不夠本又怎麽樣,你不是又落到我手裏了。唉,冤冤相報何時了,你的眼中隻有仇恨,本王在金州所做的一切,你難道看不到嗎?滿漢關係,本王一直在修複啊,難道你們這幾百兄弟在金州生活的不如意嗎?難道他們都是不想活了嗎?”豪格又道。


    “你~~”劉遠清沉默了一會兒,也歎道:“滿漢不兩立,你我始終是仇人,你的金州確實好,曾幾何時,我也想放棄,但是一閉眼想到家人的慘狀,我又不能放棄。隻是可惜了幾百兄弟,他們已經習慣了金州生活,也成了家,過上了安穩日子,是我對不起他們,硬逼著他們幹的!”


    突然劉遠清把頭在地上磕的邦邦響,“劉遠清該死,肅親王豪格王爺,劉某自知必死無疑,但是今天還想向王爺請求一事,請王爺答應!”


    “死到臨頭了,還要我給你辦事,你好大的口氣喲!”豪格一臉冷笑。


    “王爺,我去年在金州娶了一房夫人,如今已經臨盆。還有,還有就是我那幾百兄弟,他們的家人,也請王爺留他們一條命吧,他們是無辜的!我知道王爺一向寬宏大量,隻是我被仇恨迷失了心智,請王爺開恩!”劉遠清又是磕頭如蒜頭。


    “你覺得本王會放過他們嗎?”豪格問道。


    “劉某不知,劉某有罪,劉某該死,劉某與王爺有仇,但是禍不及妻兒,我相信王爺的人品!”劉遠清說道。


    “不行,籌碼不夠”豪格突然把頭轉了過來冷冷看向劉遠清。


    “籌碼?王爺你想要什麽?劉某的家產還有上千兩銀子,都歸王爺。”劉遠清說道。


    “別扯沒用的,直接告訴我,你們在金州到底誰是主使?”豪格厲聲問道。


    “主使?王爺啊,沒有人主使,我是一直想策劃刺殺王爺,但是一直沒有機會。不過上個月我遇到一個人,一個神秘人,他突然找到我,說想不想給山東親人報仇,我十分疑惑,並沒有理他,但是他說他說豪格是當世最大的壞人,天下人人得而誅之。我一時報仇心切就跟他搭上了,他要我聯絡舊部,準備起事,時機成熟自然會通知我。我一共就見過他兩次,這是第一次。第二次,就是大年三十中午,這次又多了冷僧機和陳鼎,我也是才知道他們也是一起刺殺王爺的,我當時已經不想和他們聯手了,但是他要挾我,要告發我,我不得不通知高提明動手。”劉遠清說的很詳細。


    “直接說,他是誰?”豪格眼睛直接瞪著他。


    “我也不認識,他不是金州軍中將領或者官員,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他好像是來金州做生意的。我也不知道他的落腳地在哪裏,從來都是他主動找到我的。”劉遠清道。


    “長什麽樣子,總知道吧!”豪格覺得劉遠清說不到重點。


    “王爺,他大概五十歲左右,漢人裝束,山東口音。眼睛較小,體形較胖,其它細節我記不住!”劉遠清認真迴憶道。


    “好吧,他們的命暫時保住了,你的命就多活幾天,留你跟他對峙!帶下去”豪格道。


    親兵把劉遠清帶了下去,有親兵暗示是否要提審冷僧機,豪格搖了搖頭,“冷僧機本王懶得跟他多費口舌,留給安達兒審問吧!本王累了,休息一會兒,你們下去吧!”說罷豪格又閉上了眼睛,這一下子發生太多事情,對於他來說都跟閃電一樣。金州突然叛亂,真是讓人猝不及防,可這金州不是還有黃寶和王義偉嗎?說到黃寶,他心裏也有些不忍,也許敵人過於強大,也許敵人是有心算無心,放在誰身上也是難防,隻是這主使之人到底是誰呢!


    “王爺,孔有德大人來了,要不要見?”有親衛叫道,豪格有些累,並不說話。


    “王爺,牛夫王和王夫人來了,要不要見?”有親衛叫道,豪格不吭聲。


    “王爺,齊正額王子求見……”有親衛叫道,豪格不吭聲。


    “王爺,唐甄公子求見……”豪格直接揮手。


    初二一大早,豪格醒了,親衛忙過來洗漱,然後端上早餐。


    用過早餐之後,豪格感覺整個人恢複的不錯了,這才讓親衛通知幾位官員過來談事。


    佟養量,孔有德,安達兒,安亦兒,黃業沁隻有這五人到場。


    “扶我起來”豪格道,親衛忙把豪格扶起來,後背墊上了棉被。


    “都坐吧,”豪格道,五人分別坐下,但是心情很沉重都低沉不語。


    “胡錫怎麽樣了?”豪格先問道。


    “王爺,胡錫左臂被斬掉,身體多處受傷,不便前來。哦,施琅已經清醒,但是內髒受傷嚴重,還不能動!”安達兒忙迴道。


    “本王知道了,都說說吧,金州此次叛亂加上偷襲,到底是怎麽啦,幕後主使有沒有查到。”豪格緩緩道。


    “王爺,我已經清點整理所有參與金州作亂人員名單,並對其相關人員做了嚴密布控,但是幕後主使卻還沒有找到!”佟養量說道。


    “王爺,我昨天上午從膠州出發,出發前膠州一切無事,因為防備鼇拜攻擊,萊膠目前全線戒嚴,應該無事。我昨天下午到了金州後,馬上又派人迴去登萊膠報信,要他們加強防備。文鬆目前主政事務繁忙,暫沒有迴金州。昨天下午王爺有些累,我就沒有看望王爺。我昨天後來與安達兒一起審問了三名犯人及部分被抓賊子,從我們得來的情況看,本次金州叛亂至少有三股勢力在作祟。清廷,大明及鄭家,但是誰是主使還沒有查出來。陳鼎和劉遠清說已經跟王爺交待了,但是我們又問出新的口供。陳鼎背後是受南明南京指使,鄭家水師卻是鄭家家主鄭一官指使,這個背後主使的能量極大,能同時調動四股勢力一起作亂。我們依據陳鼎劉遠清的口供當晚就在金州搜捕,但是沒有抓到他們描述的人。三十下午離開金州的人,我們也掌握了名單正在一一核實,最多一天可以有答案。冷僧機直接表示要投靠王爺,我們審問他,他又提供不了有效情報,但是他卻一直咬死說是範文程委派,其它情況一概不知。”孔有德緩緩說道,豪格點了點頭,但是沒有說話。


    “王爺,我們清點兒了所有缺失,除了幾處爆炸,還有水師船艦損失。人員方麵,我金州總共有八百多人被殺,一千多人受傷,此次內亂隻波及西山湖與港口兩處,金州城未發生任何變化。”安達兒說道。


    “王爺,我金州此次經濟損失達六十萬兩白銀以上,但是但是不算大!”黃業沁也說道。


    “王爺,末將無能,一直隨諸位大人一起辦事!”安亦兒也說道,豪格舉了下手,示意知道。


    “各位辛苦了,昨天後來本王實在太累,就先休息了,當下對外,還是一樣,統一口徑就說本王重傷不台,危在旦夕!我們來聊點兒別的吧,這次金州發生如此慘痛的事情,責任在於本王。本王自從南京退多鐸後,過於自信,對於金州屬於思量防範,才導致今日之禍,本王真是痛心不己。當務之急是要揪出幕後主使之人,為此叛亂負責,還枉死者一個公道。他們的目標是本王,但是不應該濫殺無辜。胡錫重傷,他的工作暫時由王義偉接管吧!一天之後我要答案,你們去忙吧!”豪格說道,說完又躺下了,身上真是劇痛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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