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準塔迴去和和洛噶爾等人說了什麽,第二天天一亮,帶著簡易攻城裝備在東華門開始了瘋狂的攻城,好在翁之琪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雙方激戰二個時辰後,清軍丟下千餘屍體,紛紛退去。


    此時在洪武門警戒的和洛噶爾臉色鐵青,昨天晚上,準塔迴來把一切經曆全說了一遍,當時和洛噶爾心就涼了。有豪格在這兒,這一戰不用打了。他也是領軍多年,去年金州一戰,他已經發現豪格戰術運用能力已經遠超大清所有將領了,因為豪格從不拿自己弱點拚對手的優點,他不斷的審時度勢,發現對手的缺點,趁機痛下殺手。


    因此,和洛噶爾的意思是盡量理解多鐸的意思,在多爾袞的旨意沒有到來之前,結束南京事件的處理,按弘光的意思退迴到多鐸拿下揚州後的局麵,這樣清軍是毫無損傷,隻要多鐸迴到江北,還可以馬上翻臉再來攻打啊。


    準塔的意思就不一樣,他沒有被豪格錘過,他哪裏知道利害。


    他一定堅持他對多鐸意思的理解,因為他也看的出來,弘光帝是被打怕了,隻想苟安,隻要不打仗就行。如果清軍能再逼一逼,恐嚇一下,弘光不隻能放了多鐸,還會多給一些利益,至於說他們敢動多鐸,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他們很清楚激怒清軍後果,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們真殺了多鐸,多爾袞肯定會來將大明人全部滅族。


    和洛噶爾堅決反對,但是準塔堅決要打,其它清軍將領也聽懂了兩人的意思,當然大家心裏的優勢還是在的,所以全部支持準塔的做法,要準塔指揮作戰,和洛噶爾帶一千人去盯著洪武門就行了。


    這才有了一大早就開始的瘋狂攻城,很快他們就發現,這皇城大明準備的十分充足,修的又是十分堅固,沒有攻城紅衣大炮是拿不下來的。


    將軍山的二萬清軍等到半夜終於也接了準塔的來信,要他們明日一口氣清除江寧的三萬南京京營兵,結束後從仙鶴門入,到朝陽門增援。果然天一亮,二萬清軍全體出動直撲江寧的京營駐地。京營明軍早有防備,他們接到的命令是牽製將軍山的清軍,一看清軍撲來,立刻拚命南逃。


    這二萬清軍追了一陣子,很快發現不對勁兒,多鐸發命令的時候,告訴將領,江寧有三萬多京營兵,但看這些跑路的最多二千人。壞了,上當了,馬上迴趕,就在他們轉頭走到將軍山時,一聲炮響,埋伏著的一萬多京營展開了瘋狂的伏擊。按道理說,這二萬清軍中畢竟有一萬女真精銳,但是不要忘記了還有劉澤清的一萬雜牌軍,劉家軍打仗不行,搗亂的功夫是一流的,瘋狂四處逃命,把清軍隊形和建製給搞的稀巴爛。


    一場殊死大混戰,打了三四個時辰,大家都累了,天也要黑了,清軍向江寧方向退去。清軍損失十分嚴重,二萬人隻剩下一萬人出頭還保持建製的,明軍什麽時候變的這麽猛啦,清軍戰死三千餘人,剩下缺失的多為劉澤清部四處逃命去了。


    江背的李率泰也半夜接到了準塔的命令,雖然白天心有餘悸,但是準塔的命令卻是不得不聽。於是天一亮,李率泰又帶著從江浦駐地搜羅湊齊的八千多漢軍,連近在六合的清軍輜重隊五千多人,也叫了過來,再次渡過綠水灣,用搜羅的幾十條漁船,做出渡江的準備動作。


    很快,警戒的風帆戰船也駛了出來,李率泰一看隻有十來條船,心想還好這次早就準備,炮火不由分說開打,在炮火的掩護下,不少漁船載著清軍從對岸朝江麵衝了過來,但是很不幸運,還沒有到江心,均被風帆戰船打靶式清除。


    就這樣,還沒有到未時,李率泰這邊漁船沒有了,還損失了一千多人,連牽製對手的能力也沒有了。李率泰心有不甘啊,打不過,我還不能罵幾句嗎?於是幾千清軍在岸上對著江中的風帆戰船,進行戰罵。風帆戰船畢竟船少,又不能太靠近,隻能偶爾衝過來,打一炮就又跑迴江中間去了。


    李率泰最後無奈,在天黑之前將所部全部退迴,因為今日風帆戰船隻來了十來艘,其它的不知道在哪裏,萬一全部集中攻擊他岸邊,他還是一樣跑不脫。


    等李率泰迴到江浦駐地,剛剛喘口氣兒。


    就有六合那裏的有士兵前來報告,“李將軍,大事不好,六合的輜重被江匪搶走了,主要是……”


    “江匪?到底什麽被搶走了?”李率泰問道,這才看報信的人,渾身是傷,黑不溜秋的,就像是煙熏過了一樣。


    “李將軍,我軍南征以來搜集的近一千萬兩白銀,還有一萬多兩黃金,主要是這些被搶走了,戰俘史德威也被救走了……”那士兵喏喏說道。


    “你說什麽啊,”李率泰一把把那士兵抓起,他隻聽清前麵的,至於後麵什麽史德威他都沒有聽到,腦袋轟的一聲,手一鬆,那士兵跌落在地。


    李率泰不由得渾身冒出冷汗,昨夜得知多鐸被俘,他已經心生忌憚。今日去江邊增援,明明就是去搖旗呐喊助助威,結果輜重被搶了。這是一個天大的陰謀,計中計,套中套,環中帶套。到底是誰啊,南明嗎?不可能,若真有這個實力,他們也打不到這長江邊。


    “你再說說,那江匪是什麽樣?整個過程都說說!”李率泰不甘心一定要搞清楚。


    “報告將軍,輜重軍聽說是為了營救豫親王,基本上全部出動,就留下三個牛錄的兵。他們剛走不到半年時辰,一夥大概有二千的賊人就襲擊了我們,他們全部使用火槍和轟天雷,留守的兵大部分戰死。他們進入輜重營房裏,目標很直接,就是黃金和白銀,然後用我們的馬車裝好,運去岸邊裝船,臨走還不忘記一把大火把我們剩餘的輜重糧草全部燒了。我跟我們一些受傷較輕的兄弟躺在地上裝死才躲過一劫,後麵悄悄跟他們到江邊,目睹了整個過程!”那士兵仔細講道。


    “你怎麽知道他們是江匪,他們的船有多大?”李率泰又問道。


    “我看他們衣著,不統一,不是大明官軍,也不是大清官軍,但是都是漢人。他們的船大概有二十來艘,有戰船也有大福船,那福船好像上麵有旗,寫著一個大大的鄭字”那士兵又說道。


    “鄭,鄭家,他們不是跑迴東南了嗎?這哪裏是江匪,這分明是海盜,跟他鄭家脫離不了關係,還是大明的人啊!”李率泰不由得氣急敗壞,他知道,不管事態的結果發展成什麽樣,他恐怕活不成了。雖然多鐸被俘,他也有責任,但是責任小的很,不會死。可是這上千萬兩白銀,還有黃金,死了多少人才搶到的東西,弄丟了,這麽大個鍋,他背不動啊。


    “命令全軍,從明日開始就地休息,哪裏也不去了!”李率泰對親兵下令。


    李率泰已經想通了,與其折騰死,不如就躺在這裏等死吧!


    十六日。


    正午時分,這次東華門外更熱鬧了,和洛噶爾也被叫過來了。


    清軍基本上集齊了所有騎兵步兵精銳一萬五千人,也攜帶了大量的攻城利器,攻城車也有了。


    隨著一聲炮響,百炮齊鳴,在火炮的掩護下,清軍開啟了瘋狂模式,不計一切代價衝向城牆。火炮停止,清軍開始架設雲梯,拚命的向上衝去。城頭上的明軍還有豪格的金州軍展開了全力的阻擊,弓箭,火槍,手雷等一切能用的全部用上。


    一波進攻結束,繼續火炮,稍後另外一波進攻又起,車輪大戰。


    一個時辰過去了,清軍已經發過至少五輪快攻,有這麽高的頻率嗎?還真有,畢竟皇城就這麽大,其他城門不利於展開進攻,那清軍就把火力全放在這裏了。


    準塔的臉色,也開始慢慢變黑。一邊的和洛噶爾早就沉吟不語,垂頭喪氣,他隻想快些結束這一切吧!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城下的上千清軍屍首密密麻麻的堆疊著,發出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守衛皇城的明軍也損失慘重,清軍這種不休止的猛烈打法,他們中不少人早就領略過,明軍大部分情況是堅持不了的,清軍就是一種我不想活了不管你想不想活的打法,誰想死呢。清軍的數部攻城車一度都快推到東華門城頭了,但是隨著城頭火槍的集火射擊,攻城車堡裏的清兵全部殞命,攻城車廢了,連拖迴來都來不及就被轟天雷給炸的稀爛。


    明軍心中很清楚,這臉皮都是撕的這麽大了,一旦清軍攻進來,投不投降都是個死,那就是不讓他們攻進來吧。清軍其中數次攻上城頭,都是被翁之琪帶親兵旋風似的給趕下去。


    終於,準塔將高高舉起的手放下,身邊號兵吹起了撤退的號角聲,疲憊不堪的清軍終於退了下來。


    準塔並沒有做罷,隻見他右手一揮,一側清軍閃開一條通道,有三四百明朝官員被清軍趕了出來,後麵有清軍舉著刀的,也有清軍不停的抽著鞭子趕著他們。


    這幾百大明官員徑直被趕到城門下,已經是哭聲震天。


    “皇爺,救命啊”……


    “皇爺,我們不打吧,我們投降吧”……


    “皇爺,我不想死啊”……


    “皇爺,我們是大明的臣子啊!”……


    “大明皇帝聽著,馬上放了豫親王,放下武器投降,饒你不死!”準塔旁邊一個嗓門巨大的將領大聲喊著。


    “城門下都是你大明的重臣,你們的社稷重臣,他們的生死你都不顧了嗎?怪不得,你們漢人這麽喜歡投降,原來是皇帝無能啊,保護不了臣子,哈哈哈哈!”


    “給你們一柱香功夫,立馬放下武器投降,不然這些臣子就得死!”


    城上無動於衷,弘光帝無力的靠在床榻上,在甕城下的一道暗室內。他一度想親自跑過去,直接把多鐸給放了,他真的受不了了。但是想想不太可能,他根本做不到,現在這些人不聽他的,估計翁之琪也是聽豪格的,這太操蛋了,這是什麽皇帝啊,他不是受多鐸脅迫,也是受豪格脅迫。


    一炷香功夫到了,城頭仍然沒有任何動靜。準塔手微微抖動,舉了起來,停了幾秒,迅速放下。頓時城下的三四百明朝官員傳來一陣陣的慘唿聲,不過半個時辰,全部倒下了,臨死他們都沒有反抗,他們死的太慘了,有的人沒有死透,還有清軍過來補刀。


    “帶上來!”準塔再次喊道,隻見又一側清軍分開,這次人有些多,大概能二千多人,從裝束上看,全部是普通百姓,拖兒帶女的也有,被清軍趕著向東華門口而來。


    “這幫畜生,他們不是人,有本事真刀真槍的幹!”翁之琪氣的咬碎鋼牙。


    一旁的豪格沒有出聲,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心裏想,這都是你們逼我的啊,本來好好的談一談,不就完事兒了,非要逼我出絕招兒。


    “還是一注香功夫,如果大明皇帝不出來投降,我們就繼續殺,直到殺光南京城中所有百姓!”準塔身邊那名將領又大聲對著城頭喊去。


    一注香的時間並不長,但是此刻卻顯得極為漫長,城門口的二千多百姓哭喊聲音震天,城上的人心跳也在加劇,不少明軍士兵已經雙目淚流,人群中有他們的老娘,老爹,妻子,孩子……


    月牙河岸邊離著戰場有個二三裏地,有一個黑色船形的大怪物,此時頭部悄悄的拉開了一個大格子。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視在城門前並沒有朝這裏看,大怪物格子裏探出一門黝黑的長管,不斷的在調整高度。


    “翁將軍,等一會兒,命令士兵,讓百姓朝西華門和洪武門方向跑!”豪格對翁之琪說道。


    翁之琪沒有反應,眼睛瞪的好大,正在看著城下那些淒慘的百姓!


    “聽到沒有啊!”豪格用手戳了一翁之琪。


    “好的,我聽到了,我馬上去安排!”翁之琪馬上過去交待親兵準備,但是心中悲憤的不能控製情緒,這肅親王明明有後手為何現在才出,已經死了那麽多人。


    一柱香時間到了,準塔舉起了手,這次二千多人,用刀砍肯定不太現實,砍到天黑估計都砍不完。一隊三百人的騎兵已經列隊完畢,不到五百米的距離,他們做好了衝刺的準備。


    “動手!”準塔大喝一聲。騎兵開始行動,他們開始慢慢加速,一百米,二百米,三百米,馬匹的速度已經十分快了。


    就在這時,遠處月牙河裏那怪物發出嗵的一聲巨響,打破了場內人們的專注力,紛紛看來,隻見一顆黑色碩大的炮彈奔著騎兵隊伍唿嘯而去。


    準塔就是一皺眉,旋即笑了,就這能擋住三百騎兵,可笑。


    隻見那顆炮彈衝入高速奔跑的騎兵隊伍中,瞬間掀翻了幾名騎兵,然後化成漫天飛舞的彈片。騎兵仍然沒有停,再跑一百米就到了人群,神也擋不住他們的無情殺戮。


    但是這漫天飛舞的彈片,又綻放起了白煙,幾乎同時發出了無數轟轟聲,騎兵隊中掀起一陣陣血霧,衝在最前排的騎兵,突然感覺自己身體有些不穩,一向下看,連人帶馬已經一起飛了起來了。


    此時此刻,城頭和城下的所有人都驚呆了,不等他們過多驚訝,月牙河那怪物,又連續發射出二顆炮彈。這次騎兵隊伍開始要做反應了,都已經不再向前衝刺,而是想向兩側跑。


    顯然騎兵的速度趕不上炮彈的射速,第二顆炮彈飛快的衝入騎兵隊伍,還沒有完全炸開,第三顆炮彈又至。二顆炮彈的交替爆炸後,整個三百人的騎兵隊伍已經不能看了,當場至少炸死了幾十個人,還有一百多人沒死,但是渾身是血躺在地上哀嚎,還有一些幸運蛋傻傻的一動不動。


    城頭上的明軍開始向城下的百姓大喊:“大明百姓,速速跑到洪武門和西華門去!”老百姓瞬間明白,也不顧身邊可能有刀砍在身上,再不跑可就真的死了,二千多人瘋了似的開始向城牆一邊狂奔。


    準塔大怒,指揮大怪物旁邊的清軍,“給我毀了它!”


    但是大怪物早就打開了一側的十幾個格子,隻見十幾個黑色長管伸了出來,不等清軍靠近,就開始了一輪速射。不得不說,這輪速射真的不準,炮彈也不行,一沒有打到人,二沒有爆炸。大概有二三千清軍步軍一起衝向月牙河畔,他們要用血肉之驅來抓住這個怪物。


    大怪物又開始放炮了,清軍仍然無所畏懼衝了上去,幾百米嘛,能要多久。這一輪火炮跟上一輪不一樣了,精準無比的能打到人,還能爆炸,跟前麵的爆炸一樣。


    五輪齊射過後,衝過來的幾千清軍慌亂無比的擠在一起,雖然隻有幾百人被打死,但是傷者的慘狀,讓他們心生恐懼,他們隻有一個想法,跑!


    這時大怪物頭部的那個格子裏,黑黝黝的炮管一直在不停的變換姿勢,這一次是衝著指揮官來的。


    “保護將軍!”


    “保護大人!”


    有不少忠君的勇士紛紛縱馬擋在準塔和和洛噶爾麵前,準塔和和洛噶爾一扯韁繩,縱馬就跑。


    但是這跑得過炮彈嗎?


    嗵嗵嗵,又是三顆碩大的炮彈砸來,炮彈炸裂,二次爆炸,藏身於騎兵隊伍中的指揮官們頓時人仰馬翻。


    清軍終於開始崩潰,不管是騎兵還是步兵開始一窩蜂一樣向內城的朝陽門湧去,但是朝陽門外張傑的一萬人整整齊齊的列陣迎接,清軍是一個人也跑不出來,跑到門口馬上就會變成刺蝟。


    大怪物仍然在不時的選擇戰機朝著密集的清軍偶爾開一炮,清軍在遭受無情的打擊後,終於知道如何保命了,他們不再一窩蜂的聚集在一起了,而四散而逃。其實人在危機時刻,判斷力還是有的。


    “肅親王,為什麽不讓我軍衝出殺,殺光清兵!”翁之琪氣憤的衝豪格吼道。


    “你確信你衝出去,能殺光這一萬多清兵嗎?一對一拚殺,你行,他們行嗎?”豪格反問道。


    翁之琪無話可說,皇城的守軍加上豪格金州軍本來也隻有六千多,今天高強度防守戰,也損失上千了,更何況他們的首要目的是保護皇帝。


    “那現在怎麽辦?”翁之琪又問道。


    “談判啊,主動邀請他們談判,點名要那個準塔來!”豪格對翁之琪說道。


    “明白了!”翁之琪知道了昨天晚上豪格跟他說的話的,深層含義了,談判時桌子上的和桌子下的永遠都在。


    皇城城頭很快有人大聲朝著城下喊話:“對麵清軍聽著,我家皇帝喊準塔進來談判!”……


    開始對麵清軍沒有反應過來,慢慢的,大怪物也不開炮了,大家也不亂跑了,紛紛的又安靜下來了。大家也不慌了,開始去看指揮官們的情況了。


    準塔的一條小腿血流不止,也不知道紮進去了什麽,疼的他哇哇大叫,軍醫正在給他檢查清理傷口。和洛噶爾就幸運多了,爆炸時他被受驚的馬匹掀翻在地上,除了被摔的口吐鮮血,其它竟然沒有一處外傷,居然是內傷。


    這時一名沒有攜帶武器的清軍跑到了東華門外,衝著城樓上叫道:“大明皇帝,我家準塔將軍受傷了,來不了,換和洛將軍可否!”


    “告訴他,準塔不來,就繼續炮轟他!”豪格衝著翁之琪說道。


    “你聽著,隻要準塔前來談判,否則死路一條!”翁之琪親自對著城下那清軍喊道。


    那清軍看明軍如此,也隻得跑迴去匯報了。


    天又黑了。


    兩名清軍用一個擔架抬著準塔來到城門樓下,城樓下垂下吊籃,清軍把準塔放進去,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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