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管家躬身迴道,“迴家主,王家並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山匪,那些山匪都蒙著麵,個個牛高馬大,勇猛無比。”


    “按照王家的描述,似乎和雁蕩山的山匪有些相似。”


    齊洪武聞言,眉頭緊鎖,總覺得哪裏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


    “不對,不對,如果是雁蕩山會製造香胰,以胡家的尿性,早就大張旗鼓,哪裏輪得到李家什麽事。”


    齊管家見他搖頭,繼續說著自己探聽到的消息,


    “李家上下口風很嚴,小的買通了一個小廝,打聽到了一些消息。”


    見齊洪武盯著自己,齊管家趕忙繼續說道,


    “現在李家已經不用再出城就能夠得到那種香胰,似乎憑空變出來一般。”


    “不過那小廝注意到,隻要李家缺香胰的時候。”


    “就會在宅前石獅子的嘴中放上楓樹枝,然後不知道怎麽地,李家就有香胰了。”


    “這香胰出現得蹊蹺,小的一時還沒有查出一個頭緒。”


    齊洪武聽了他的話語,神色很是不悅。


    這種掌控不了的感覺,讓他很是不爽。


    在自己管理的轄地,竟然還有自己不知道的東西,這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更何況那香胰個頭小,價格高,十分方便運送。


    若是這門生意能夠拿到齊家的手中,那運去上郡,豈不是能夠賺的盆滿缽滿。


    北山郡可不是一個寶通縣能夠比擬的。


    別說上郡那些官員,就單單說豪族世家,就比寶通縣多了不知幾何。


    他看向齊管家,沉聲道,“這件事你盡管給本官搞清楚,李家到底是從哪裏得到的香胰。”


    齊管家見他態度堅決,試探地問道,“家主,若是李家不配合,小的能夠動用一些手段?”


    他知道如今自己家主是寶通縣的縣令,臉麵還是要的。


    想要動用有些手段的話,最好還是請示一下。


    齊洪武想了想,“隻要能夠得到那種神奇的香胰,你用什麽手段,本官不過問。”


    “本官隻要結果。”


    齊管家趕忙點頭,“家主,小的明白了。”


    “小的告退。”


    說著便躬身退出了齊洪武的書房。


    “單單那香胰,就讓李有才這段時間意氣風發,如同第二春一般,想來這當中的利潤著實不小。”


    “李家啊李家,這等連上郡都沒有的好東西,豈是你一個小小的李家能夠把握得住的。”


    李有才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千方百計和這股有誠信的山匪搭上線,如今竟然被齊家給盯上了。


    有道是財帛動人心,盯上李家的又豈止是齊家。


    寶通縣第一豪強的胡家,以及吳家,早就在李家宅院周圍布上了不少眼線。


    隻不過事到如今,都不知道李家用什麽方式得到的香胰,所以都沒有動手而已。


    唐雨生接管了與李家的肥皂生意之後,便覺得以前那種交易方式,還不夠隱秘。


    所以在和唐風交談了之後,借助在縣城開設的商鋪,讓交易更加不易察覺。


    特別是猴子中途去過一次縣城之後,便對李宅周圍警覺了起來。


    這些情況也到了唐風的耳中。


    隻不過唐風並不在意,畢竟李家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和誰交易。


    至於李家有沒有發現李宅周圍的那些眼線,就不是唐風操心的事情。


    即便倒了一個李家,再扶起一個張家就可以了。


    隻要不暴露肥皂是唐家寨的,那就不是啥問題。


    吳家大宅堂屋中,吳勉和吳華兩父子悠閑地喝著茶湯。


    “父親,你知道胡家為何對南江嶺動手嗎?”


    吳勉放下手中的茶碗,屏退斥候的丫鬟,緩緩說道,


    “聽說是胡家的秘密基地臥龍崗暴露,被南江嶺的人一夜之間全部屠戮殆盡。”


    “還搶了不少兵戈鐵甲,生鐵石炭。”


    他頓了頓,“為父安插在胡家的眼線來報。”


    “自從胡縣令被毒殺,胡家公子被打成了傻子,再加上胡家在清風寨的失利。”


    “讓胡誌宏方寸大亂,臥龍崗沒出事之前。”


    “齊家讓唐家寨招募鄉勇隊剿匪,他就在暗中給齊家上使袢子,將長刀賣給那些流寇。”


    “隻不過沒有想到的是,那唐風竟然真的在短短的時間裏,將老虎寨和磨盤山的山匪給滅了。”


    吳華笑了笑,“父親,老虎寨是那唐風在夜裏放迷煙,而磨盤山則是那唐風在水裏放了蒙汗藥。”


    “用得都是一些下三濫的手段,否則硬碰硬的話,還不知道誰贏誰輸。”


    吳勉搖了搖頭,“隻要能夠達到目的,手段僅僅是方式而已。”


    “說句不好聽的話,唐風展現出來的這些手段,足夠你學了,明白嗎?”


    吳華趕忙正色道,“父親教訓得是,孩兒記住了。”


    吳勉見他虛心受教,很是滿意,隨後緩緩說道,


    “如今唐風占據了清風寨,你認為他接下來要做什麽?”


    吳華想了想,搖了搖頭,“父親,清風寨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而且風水極好。”


    “以前誰家都想獨占那處寶地。”


    “可唐風隻是一鄉野村夫,偶然得到齊洪武的器重,讓他當馬前卒,攪動寶通縣的局勢。”


    “如今寶通縣的局勢大變,等到雁蕩山和南江嶺有了結果之後,唐風多半是要被清算的。”


    “即便他現在占據了清風寨,也不過是一時風光而已。”


    吳勉搖了搖頭,“你忘記獨眼龍當初的事情了。”


    “如今唐風占據了清風寨,又有了一幫能打的鄉勇隊。”


    “不管是齊家還胡家誰勝,想要拿迴清風寨,都不是那麽容易的咯。”


    吳華趕忙解釋道,“父親,可是唐風的鄉勇隊,在與清風寨的交手中,損失慘重。”


    “而且聽聞那阿九親自去往唐家寨,就是要唐家寨對雁蕩山出手。”


    “如此看來,最後的贏家應該是齊家才對。”


    “我們真的就兩不相幫嗎?”


    吳勉搖了搖頭,篤定地說道,“不管是齊家還是胡家,都不能贏。”


    吳華頓時明白了過來,雙眼放光,“父親的意思,是要在恰當的時機當漁翁。”


    吳勉沒有直接迴答,“你知道清風寨那些山匪為何全員出動,襲殺唐家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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