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欣然噗嗤一聲笑了,當真是花枝亂顫。


    羅琦臉頰濕潤,眼神幽怨,“鄭大小姐,你就算不舍得噴老張,也不用特意扭頭噴我吧!”


    鄭欣然笑得更誇張了,一邊笑一邊拍羅琦的肩膀,“哈哈哈,對不起啊老羅,我實在是沒控製住,才發現老張居然自我感覺這麽良好。”


    羅琦,“……”,老張自我感覺良好關我什麽事?


    張猛,“……”,我不就說錯了一句話嘛,不至於被你當成二傻子嘲笑吧!


    麵對臉色黑的滴水的兩人,鄭欣然又足足笑了好幾分鍾才停了下來。如果不是車裏的乘客頻頻行注目禮的話,張猛估計她能一直笑道開車,笑點忒低。


    “好了,正經一點,該說正事了。”


    張猛和羅琦麵麵相覷,這到底是誰不正經啊!


    張猛忽然在想,鄭欣然今天莫不是受了什麽刺激,高冷範兒蕩然無存。


    等等……


    這位大小姐貌似從來就沒有高冷過。


    迴想一下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可是高喊“沒錯我就是正義的化身——鄭新”,連這麽中二的台詞都能毫無芥蒂的說出口的,絕對不是什麽正常人。


    “你可以不用等了,那幾個工匠不迴來了。”,鄭欣然說道。


    “啥意思?”,張猛瞪眼,“那幾個家夥那著我的定金跑路了?”


    至於嘛,為了那幾枚銀幣的定金?


    “是我不讓他們來的。”,鄭欣然繼續說道,表情裏有止不住的得意,好像辦了一件極了不起的事情。


    “為什麽?”,張猛不解。


    “因為那他們水平太次啊。”,鄭欣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啊?”,張猛更迷糊了。


    “啪啪啪。”


    鄭欣然忽然拍起巴掌,“你們上來吧。”


    “噔噔噔。”


    車門處想起一連串腳步聲,張猛等人迴頭看去,隻見一隊身著深藍色製服的男人正邁步走上車來。


    這場景讓張猛想起了學校運動會廣播台台詞——他們步伐整齊,身姿矯健,精神煥發的向我們走來。


    “小姐。”,深藍色製服奇奇向鄭欣然敬禮。


    “好了,各種找座位坐吧。”,鄭欣然擺擺手,然後麵帶得意的看向張猛。


    “他們是?”


    “他們是老鄭……哦,就是我家那位父親大人麾下的工匠隊。主要承辦包括城牆維修,城市建設,道路施工等一係列工程工作。”


    張猛聽明白了,這是月河城城主府的工程隊啊。


    “有他們在,你那點工程絕對是小意思。”,鄭欣然笑嗬嗬道。


    “臥槽老張,這鄭大小姐絕對對你有意思。”,羅琦湊過來小聲道。


    “別說髒話。”,張猛瞪了他一眼。


    雖然感覺有些過於興師動眾——畢竟張猛目前隻是想先修兩棟木屋當宿舍而已,但他知道鄭欣然也是出於好心,這份心意必須得接受。


    “那就多謝了。”,張猛誠懇道。


    這時,何鐵塔的聲音從車頭廣播中傳了出來,“各位親愛的旅客,本趟開往桃花鎮的班車還有五分鍾就要發車了。”


    “好了,我們後會有期。”,張猛抱拳。


    “別離啊,誰說我要走。”,鄭欣然直接在羅琦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啊?”


    張猛感覺自己這會功夫吃的驚比過去十幾天都多。


    “我要跟你迴七殺門!”,鄭欣然鄭重宣布。


    張猛傻眼,“你這是真的要跟我私奔了?可是我們還沒到這一步呢!”


    “呸,想得美。”,鄭欣然臉微紅。雖然從小到大,她都膽子不小,但這次的決定似乎太過大膽了一些。


    張猛也覺得這位大小姐不可能跟自己私奔,但他更迷糊了,“可這是為什麽啊?”


    “我對七殺門很好奇啊,炎湖,炎魚,豆腐,鳳冠米,還有阿七和老鐵……”


    鄭欣然掰著手指頭說道,前段時間張猛和她聊天的時候說起過七殺門的人和事。當時也隻是當作飯後閑話來說,沒想到鄭欣然居然記得清清楚楚。


    “這樣啊……那你去七殺門的事情城主大人知道嗎?”,張猛問道。


    “當,當然!”


    張猛對此持懷疑態度,就衝這緊張的樣子,張猛就知道這位大小姐肯定是離家出走了。


    “喂,你這是什麽眼神!”,鄭欣然有些惱羞成怒的節奏,“問來問去問來問去的,你是有多不歡迎我。”


    這就有點上綱上線了,但說實話,張猛還真是不太想讓她這樣去七殺山。


    那位城主大人雖然看起來和和氣氣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位絕對是地地道道的愛女狂魔。萬一要是讓他誤會是自己拐帶鄭欣然,那不是完蛋了。神境高手啊,七殺門全家老小都綁在一起也不夠鄭天啟一指頭的。


    “老張,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直爽的人……你要是有什麽意見就說出來,別婆婆媽媽的。”,鄭欣然不耐煩道。


    我直爽?這是哪兒來的誤會。


    他無比誠懇的看著鄭欣然,“我的意見,你會聽嗎?”


    “當然……”,鄭欣然點頭,“不會!”


    “那我沒什麽好說的了!”,張猛雙手一攤。


    “好極了,那麽這件事情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鄭欣然喜笑顏開,“從今以後,請多多關照。”


    “秋豆麻袋!七殺門也不是我一個人的,總要聽聽別人的意見吧。”,張猛看向羅琦,“;老羅。”


    “我……”


    羅琦剛要開口,就遭遇到鄭欣然警告的目光,於是他立馬改口,“我覺得吧,人多點熱鬧。我們七殺門什麽都好,就是太冷清了,鄭大小姐能去做客的話,求之不得啊!”


    小丫頭很興奮,“鄭公子姐姐,你真的要跟我迴七殺門嗎?耶,太好了,我可以把大花小花借給你玩。”


    張猛無語,他帶著最後的希望看向林霏霏。


    後者一臉平靜的吐出兩個字,“歡迎!”


    張猛,“……”


    “哈哈,全票通過!”,鄭欣然笑得很開心,她拍拍張猛的肩膀,“放心吧,老鄭那邊沒有問題的。”


    ……


    就在開往桃花鎮的班車緩緩啟動的同時,“沒有問題”的老鄭正在城主府練槍。


    就在這時,鄭欣然的小侍女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大人,不好了大人,出大事了……”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鄭天啟收槍,沉聲道。


    被他這麽一說,小侍女更慌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我,我,大人我……”


    鄭天啟皺眉,“到底怎麽迴事!”


    雖然他的聲音不大,但身居高位多年養成的威壓不自覺的就散發了出來。


    小侍女瑟瑟發抖,眼淚嘩嘩的往下流,話更說不完整了,“我,不是,她,小姐她……”


    “欣然?欣然她怎麽了?”,鄭天啟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侍女明顯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鄭天啟不在理她,徑直往鄭欣然的小樓衝去。


    小侍女隻感到麵前一陣清風驟起,眼前已經沒有了鄭天啟的身影。


    她急忙抹了一下眼淚,“大人,你等等我啊!”


    “轟隆!”


    鄭欣然小樓的門轟然而開,鄭天啟焦急的衝了進來,“欣然,咦,人呢?”


    鄭天啟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鄭欣然的身影。二樓,沒人,三樓還是沒人。鄭天啟心中那股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


    這時,小侍女追了過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大,大人……”


    鄭天啟雖然心中急切,但無奈之下隻好收斂起自己的氣勢,換上柔和的聲音道,“別急,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小姐,小姐她跑了!”


    “跑了?”,鄭天啟一臉懵逼的從小侍女手中接過一張信紙。


    這是城主府特有的信紙,上麵以娟秀的字體寫著一行字,“我去七殺門逛逛,不用擔心!”


    “哢嚓!”


    霎時間,一道閃電從鄭天啟的心頭劃過,他喃喃道,“完了,大白菜真的跟著豬跑了。”


    “啊?什麽大白菜?”,小侍女一臉迷茫。


    鄭天啟哪有解釋的心情,他拔腿就跑,心裏隻有一個想法,“不行,一定要把我家的大白菜追迴來。”


    當他跑到前院的時候,老管家迎麵而來,“大人,您這是……”


    “福伯,我有事要出去一趟。”,鄭天啟腳步不停,從老管家身旁一閃而過。


    老管家一愣,急忙衝著鄭天啟的背影喊道,“大人,有丹宗使者來訪。”


    “什麽丹宗,讓他見鬼去吧!”,鄭天啟頭也不迴。


    然而就在這時,一隊人馬出現,恰好攔在了鄭天啟前方。


    當先一名身著紫袍的儒雅男子走了出來,“鄭天啟,別來無恙,就是這麽歡迎老朋友的嗎?”


    鄭天啟急忙刹車,“冷光?你這孫子怎麽來了。”


    丹宗體係森嚴,從服裝顏色上得到了完美詮釋。黑、紫、紅、白,以此代表了煉丹禪師、宗師、大師、精英,至於皂青袍便隻是不入流的外門弟子而已。


    在這末法時代,整個丹宗都沒有一名黑袍丹師,紫袍煉丹宗師,在丹宗之中已是最頂尖幾人了。


    看到此人,鄭天啟就知道自己走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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