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猛當然不會跑去給人當廚師,畢竟家裏還有一幫子小夥伴嗷嗷待哺呢!


    退一步說,即便當廚師,那也要開個非常著名的餐廳——給千年大陸餐飲界帶來革命的那種。


    至於專屬廚師,那又是什麽鬼。隻給一個人做飯的話,那【炎黃美食家】的任務豈不是要做到地老天荒了。


    見張猛毫不猶豫的拒絕,鄭欣然一點都不意外。甚至,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個要求提的有些過分,於是,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吃完晚飯,張猛在告辭離開之前把周裕福叫到一邊。


    “我這裏有份差事,不知你願不願意幹。”


    周裕福一聽,立馬胸脯拍得山響,慷慨激昂道,“大哥你這是哪裏的話,有什麽事兒你吩咐就是。山刀山、下火海、我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


    “好!”,張猛點點頭,“那就先下個火海吧,霏霏!”


    林霏霏聞言,手掌一翻,頓時一大蓬火焰洶湧而出,隔得老遠都能感受到一股熾熱的氣焰撲麵而來。


    院子裏眾人全都聽了下來,目瞪口呆的看著林霏霏。


    周裕福艱難的吞了口口水,“大哥,我就那麽隨便一說,你可別當真啊!”


    “漁夫老大說,行走江湖,態度最重要。”,於小達在一旁湊話。


    “態度?”


    “出來混,聳慫了就要認,挨打要立正。”


    張猛讓林霏霏收掉火焰,然後丟給周裕福一套白眼,“你可少給我整這些俏皮話吧,我和人合夥搞了一個生意,如果你有意,我可以推薦你過去幫忙。”


    “大哥,你的意思是……”,周裕福激動起來。


    “雖然有鄭公子在,三樂堂往後不用再為日常用度發愁。但授人予魚不如授人予漁……”


    小丫頭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眼珠子滴溜溜亂轉,“魚,哪裏有魚。掌門師兄,有魚湯喝嗎?”


    她喊得聲音不小,孩子們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過來,眼神中全都是對魚湯的渴望。


    張猛一頭黑線,這小丫頭,真是不知道該說她什麽好了。


    隨便找了個理由把小丫頭打發到一邊,張猛拍拍周裕福的肩膀遞給他一張寫有冒險者之家地址的紙條,“這門生意雖然才起步,當未來是可以預期的。如果你有心,可以過來試試,還有……”


    他想了想又道,“這些孩子,你可以挑兩個年齡稍大的,機靈一點的,一並打過去。有一門可以養活自己的營生也是好的,總不能一直受人接濟不是。”


    周裕福眼眶一下就紅了,嘴皮子直哆嗦,“大哥……”


    “好了好了,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張猛擺擺手轉身招唿羅琦等人準備離開,“去那個地址,找馮溪悅就行,去了好好幹,好好學。”


    “大哥,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周裕福喊道。


    張猛嘴角勾起,都說“送人玫瑰,手有餘香”,這感覺還真的挺不錯。


    鄭欣然跟上來和他並肩而行,“授人予魚不如授人予漁,這話說的真好。”


    “你也聽到了?”,張猛略微錯愕,沒記錯的話剛才她可是和孩子們在一起的,隔著有一點距離。


    鄭欣然臉頰一紅,嘴硬道,“都是你說話聲音太大了,我可沒有偷聽,沒有!”


    “我也沒說你偷聽啊。”,張猛雙手一攤,然後說道,“這天下窮人太多了,隻靠你接濟的話又能救得了幾人。所謂救急不救貧,如果你真有心改善月河城貧民區的話,倒不如從孩童的教育和增加工作崗位方麵著手……”


    不知不覺,鄭欣然停下腳步陷入沉思。


    對於她來說,張猛的話仿佛給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般。雖然還隻是一個模糊的概念,但朝著這個方向前進,一定可以消滅掉月河城貧民區。


    待鄭欣然從沉思中迴過神來的時候,早已不見張猛的蹤影。


    她憤憤得跺了一下腳,“這個家夥,離開都不知道打聲招唿的嗎?”


    晚上的時候,周裕福迫不及待的趕到了冒險者之家,這家夥比張猛想象中的還要積極。


    跟他一起過來的還有兩個少年,正是小武和於小達。這和張猛預想的情況差不多,那一院子孩子,年齡稍大的,就數這兩個最為機靈。


    馮溪悅看了一眼周裕福,然後目光落在了兩個少年身上,表情有些嚴肅。


    這讓初來乍到的三人都略感不安。


    就在張猛都有些耐不住性子想要出口詢問的時候,馮溪悅忽然很豪爽的大笑起來,“老張還是你懂我,居然送過來兩個小正太……”


    “啥玩意兒?”


    “來小弟弟們,以後就跟姐姐混吧,姐姐會好好疼你們的。”,馮溪悅笑得張猛都起雞皮疙瘩了。


    看著周裕福三人跟隨馮溪悅離去的背影,張猛忽然有種送羊入虎口的感覺。


    阿彌陀佛,施主們保重。


    第二天……


    千年曆1995年4月12日,聖誕節當天。


    天朦朦亮,張猛等人還在被窩裏唿唿大睡的時候,月河廣場便已經熱鬧了起來。


    拿到鋪位租賃權的商人們陸續進場,一個個風格各異臨時攤位被搭建起來,琳琅滿目的商品被擺上攤位、貨架,現場緊張而有秩序的忙碌著。


    就在這時,一隊身穿身穿煉丹師長袍的年輕人從月河廣場入口處走了進來。他們之中大多數穿著皂青色長袍,唯獨走在隊伍最前列的兩人,身穿月白色長袍。


    雖然隻是顏色的差別,但卻代表了丹宗普通弟子與高級弟子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


    “是丹宗!”


    “丹宗的小哥哥們都好帥啊!”


    “哇,那個小哥哥看我了,誰來扶我一下,我要暈了。”


    “機會難得,我一定要多搶一些丹藥。”


    人們在竊竊私語著,但看向丹宗隊伍的目光中卻充滿了狂熱、崇拜和豔羨。


    在隊伍裏,有幾名年齡稍小的少年。


    偶爾有些婦女調笑的聲音傳入耳中,少年們鬧了個大紅臉,卻偏偏努力做出一幅毫不在意的樣子。


    相比起來,走在前列的兩名白袍則淡定許多,對這種陣仗早已見怪不怪,他們昂首闊步目不斜視,一如人們對於丹宗的印象——冷漠、高傲。


    這兩名弟子分別叫做白術、杜仲。沒錯,就是兩味著名藥材的名字。


    丹宗傳承千年,一代老祖立宗之時,定下“宇宙洪荒、天地玄黃、江河湖海”十六字作為弟子的輩字。沒成想十二個根本不夠用,到了白術他們這輩兒的時候剛好用完。


    居然當代宗主絞盡腦汁、閉關苦思三天,出關以後大手一揮——往後弟子名字皆以藥材取之。


    從那以後,弟子的名字便靠抽簽決定了。


    白術和杜仲還算運氣好的,聽起來也頗有幾分瀟灑寫意。和他們同年入門的有一個女弟子,運氣不好抽到了狗尾巴花,結果嬌滴滴一個小姑娘愣是被冠上了李狗尾的名字,也是夠鬧心的。


    “白術師兄,我們真的要在這裏擺攤嗎?”,杜仲跟在白術身邊小聲問道。


    “淡定,淡定,旅途艱辛,何不趁機賺點零花錢改善生活。”,白術目視前方道。


    “可是,三年前……”


    三年前發生在月河廣場的事情,不僅在月河城掀起極大的波瀾,在丹宗內部也不平靜。


    後來,涉事的幾名弟子被罰了五年禁閉,直到現在還是後山的思過崖上畫圈圈呢!


    “安啦安啦,上次李三七他們幾個可是私自擺攤的。”


    杜仲一愣,“難道我們這次不是?”


    “當然不是!”,白術認真道,“我們這次可是奉了宗主令,有任務在身的。”


    “可宗主令發布的任務是找一枚奇怪的戒指和一個白袍中年人啊!”,杜仲不解,“和擺攤賣藥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白術眨眨眼,“師弟你不覺得這次的宗主令有些含糊不清嗎?”


    杜仲想了想,“確實如此,要找人找物,卻連最基本的畫像都沒有。這樣豈不是大海撈針一般?”


    “如此,正說明了一件事……”


    “什麽事?”


    “恐怕,就連發布任務的宗主都不知道到底要找什麽東西。”


    “怎麽可能!”


    “噓,我聽說,二代師祖大人迴歸了。”,白術壓低聲音。


    “什麽?”,杜仲驚唿,旋即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又立馬壓低聲音,“真的是二代始祖?可他老人家不是……”


    白術搖搖頭,“居然千年前二代始祖大人就已步入道境,時隔千年,誰又知道他達到了什麽境界。你想,他要找東西,還不能把樣貌訴諸與人,這個任務,不簡單啊!萬一運氣不好找到了……你又確定你能活著拿到?那可是讓二代始祖惦記的人和物啊!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


    “滑水!”,杜仲心領神會,聲音壓得極低。


    白術卻忽然改了口風,“非也非也,我們來此,正是假借擺攤的名義,探查是否有滿足條件的可疑人物。畢竟,月河城聖誕嘉年華的人流量是非常巨大的。師兄我如此勞心勞力,也是為了順利完成任務啊!即便出了什麽事,想必宗主也是不會怪罪的。”


    杜仲看著目光虔誠的白術,嘴角抽了抽,“師兄,你怕不是把宗主當傻子了吧!”


    白術一愣,聲音陡然拔高,“什麽,杜仲師弟你怎麽可以說宗主是傻子。”


    跟在他們身後的那些弟子,目光瞬間聚集到杜仲身上。


    杜仲傻眼了,敲裏瑪,沒這麽坑人的。


    白術拍拍他的肩膀,“好啦,杜仲師弟,好好跟著我幹吧,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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