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兄?”


    一隻白淨的手掌在張猛眼前晃了晃。


    “啊,什麽?”


    “羅哥問你要不要喝點酒。”,白浩在旁邊解釋道。好嘛,這麽一會兒功夫,連哥都叫上了。


    張猛一臉懵,不是在說鳳冠米的事兒嘛,什麽時候換的頻道。低頭看看了,手裏捧著的布袋裏確實滿滿一包鳳冠米的種子,不是發癔症啊!


    羅琦豪爽一笑,“區區一點鳳冠米種子,不要在意。今天高興,你我一見如故,又有美食當前,要不要喝點酒。”


    “羅兄有酒?”,張猛不嗜酒,但平時也愛喝一點。眼下剛好有魚鱗凍,也是佐酒的佳品。


    當即,羅琦手掌一翻,一個黑泥壇子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這動作瀟灑飄逸,看得張猛一陣眼熱。他暗暗摸了摸自己口袋裏的虛空戒指,心想一會一定要找機會問一下羅琦使用方式。


    但張猛明白,無論在怎樣的世界觀設定下,這種可以儲物的道具都必定異常珍貴。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雖然眼下羅琦看起來人還不錯,但張猛可不想拿虛空戒指來考驗羅琦的道德底線。怎麽問,還要旁敲側擊才好。


    這會功夫,白浩已經屁顛屁顛的跑去廚房重新拿出了幾個大碗。像這種碗,在炎黃北方有個專門的稱唿——海碗,沒別的特點,就是大,頂兩個路不平臉盤子的大小。


    張猛嘴角抽了抽,你們這兒喝酒都往死裏喝的嗎?


    “啵。”


    隨著一聲脆響,酒壇開封。羅琦親自動手,琥珀色的酒液從酒壇中流淌而出,酒香四溢。


    羅琦也是實在,這麽大的碗居然都給倒得滿滿當當。


    張猛捧著海碗的動作小心翼翼,不小心不行,這酒倒得實在實在是太滿了,稍有晃動就能灑出去的節奏。


    他輕輕啜了一口,將水位降至碗沿以下。


    這酒,酒香濃鬱,口感卻綿軟柔和,喝在口中甜絲絲的,有點像甜米酒的感覺。原以為千年大陸飲食文化發展滯後,卻沒想到居然也有這麽好的酒,倒是大大出乎張猛的意料。


    美中不足的是這酒度數低了點,更像是飲料,而非酒。不過張猛畢竟不是嗜酒如命的酒鬼,他喝酒還是更加注重口感和味道。


    “好酒。”,將酒碗放下,張猛由衷的讚歎一聲。


    “那是,這可是我家老爺子親手釀的,一般人我都不舍得給他喝。”,看得出來,張猛由衷的稱讚讓羅琦非常開心。


    “老爺子手藝不錯。”


    “可惜啊,以後再也喝不到這琥珀酒了。”


    張猛見羅琦神色不對,便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羅琦本來也是豁達開朗之人,他笑了笑繼續給眾人倒酒。


    林霏霏婉言謝絕了羅琦的好意,在她記憶的最深處,始終有一個酩酊大醉形容猙獰的身影。對於酒這種東西,她沒有半點好感。


    倒是林靜靜這小丫頭急了,“我的呢,我的呢?”


    “靜靜,小孩子可是不能喝酒的。”,白浩笑道,然後抿了一口酒,“啊,爽!”


    小丫頭不幹了,“二師兄,你怎麽這麽壞。一定是想要把我的那份也喝掉,對不對。大公雞叔叔說了,誰不乖就把他吃掉,對吧阿七!”


    阿七剛喝足了魚湯,此時正美滋滋的趴在地上養膘,冷不丁被點了名一時間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不過沒關係,經過下火鍋的死亡威脅以後,它知道誰才是老大。立馬站了起來衝著白浩嚎了兩嗓子。


    白浩樂了,“七爺你現在可以啊,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燉成湯。”


    阿七懵了,現在是什麽情況,七爺又不是唐僧肉,你們真的過分了啊。


    “好了靜靜乖,酒一點都不好喝,跟姐姐練功去。”,最後還是林霏霏看不下去了把林靜靜拉走。小丫頭極不甘心,順手扯住阿七的尾巴,把它一起拉走了,可憐的大黃狗臉上寫滿生無可戀。


    姑娘們走了以後,石桌上就剩下三個大老爺們。魚湯已經見底,但魚鱗凍還有不少,張猛又去做了份簡單的拌豆腐權當下酒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三人都喝到了興頭上,白浩和羅琦更是已經開始勾肩搭背,你叫我一聲老鐵,我叫你一聲兄嘚,嚷嚷著讓張猛幫他們搭台子準備結為異姓姐妹。


    張猛麵帶笑容,靜靜的看他們作妖,這笑容裏包含了來自高智商人群對傻子的嘲弄。


    這麽點酒,至於嘛!


    “咦,我的酒呢?”,張猛一低頭,發現自己的酒碗居然不見了。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端起湯盆看了看,沒有酒,再端起魚鱗凍看了看,還是沒找到他的酒。


    奇怪,我的酒哪兒去了?難道飛走了?


    “咦~掌門師兄,這個真的好難喝!”,林靜靜的聲音裏無比嫌棄。


    張猛一低頭,發現小丫頭臉蛋紅撲撲的,而自己的酒碗就被她捧在手中。在她的腳邊,大黃狗阿七癱在地上鼾聲陣陣。


    這熊孩子……


    張猛想要把酒拿迴來,剛一動,一陣風吹過,整個人便迷迷糊糊的失去了知覺。


    等張猛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在自己正躺著床上,窗外晚霞正好,透過窗欞灑進來,滿屋金燦燦。


    另外一張床上,白浩和羅琦相擁而眠,兩張臉緊緊貼在一起,讓人不寒而栗。也不知這倆人到底進行到了哪一步,更不知他們醒後看到對方又要如何自處。


    張猛起身下床,腦袋裏的眩暈感還未盡去。羅琦的琥珀酒喝起來溫柔似水,沒想後勁這麽大。


    走出房間的時候,林霏霏正拉著路不平當陪練。看到張猛,她也沒打招唿,隻是淡淡的撇了一眼。然後攻向路不平的招式愈發淩厲,好在林霏霏手中並沒有拎著她那根標誌性的棒子,否則路不平恐怕就要和二龍山老三同等下場了。


    而路不平卻是有苦自知,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嘶,有殺氣!


    “掌門師兄,你醒啦!”,林靜靜走過來抬頭看著張猛,“姐姐生氣了,她說她最討厭酒了。”


    張猛幹笑一聲,“我耍酒瘋了?”


    “那倒沒有。”,小丫頭搖頭,“你一下就倒了,睡得和阿七一樣,姐姐拎著腳腕把你拖迴房間你都沒醒。”


    張猛摸摸臉,難怪剛才感覺臉頰生疼,他還以為是喝醉以後不小心撞哪兒了。他又朝狗窩看了一眼,阿七肚皮朝上四仰八叉睡的一副死狗樣。


    他頓時老臉一紅,“不喝了,以後再也不這麽喝酒了。”


    “啊——”


    兩聲淒厲的尖叫聲從屋子裏響起,緊接著羅琦和白浩不分先後的從屋子裏跑了出來。


    “大公雞姐姐,二師兄姐姐,你們醒啦?”,小丫頭笑嘻嘻的和他們打招唿。


    白浩一愣,“靜靜,你叫我什麽?”


    “二師兄姐姐啊!剛才你非要讓我叫你姐姐,我不叫,你就哭給我看。”,小丫頭很苦惱,“我最怕別人哭了!”


    “我也讓你叫我姐姐了?”,羅琦嘴角抽搐著,難以置信道。


    “是啊,你哭得比二師兄姐姐還兇。”


    “哈哈哈哈哈——”,張猛憋不住了,這兩個家夥畫風差別挺大,內心倒是相似——都住著一個萌萌噠的小姐姐。


    “這都是意外。”,羅琦和白浩異口同聲。


    “知道,知道,誰還不是個小公舉啊!”,張猛繼續笑。


    夜幕降臨,小院中點起了篝火。


    眾人圍坐在一起,其樂融融。如果小丫頭沒有時不時的叫一聲“大公雞姐姐”、“二師兄姐姐”,那氣氛一定會更融洽。


    本來白浩打算繼續熬魚湯的,這樣他正好可以練習一下中學到的烹飪方式。但羅琦說為了感謝大家的盛情款待,決定露上一手,也讓大家感受一下美食獵人的技術。


    於是篝火燒了起來……


    兩條大塊頭的炎湖魚被白浩端了上來,魚早已處理幹淨並且用羅琦隨身攜帶的調料醃製許久。


    篝火越燒越旺,阿七好奇的往前湊。小丫頭很調皮,她拿著一根樹枝輕輕撥動,篝火堆頓時發出一陣“嗶啵嗶啵”的聲音。阿七嚇壞了,汪汪叫著狼狽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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