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腿斷了？”
王氏一臉震驚地看著床上睡著的那個小人兒，不敢也不願相信地看著何老大。
“清兒這次被轉了幾道手，有個人販子在轉火車的時候擔心清兒會逃跑，就將清兒的腿打斷了，”饒是不忍心再迴憶那悲慘的經曆，可是，將何清放到床上安置好之後，何老大還是一臉傷痛地給王氏解釋著。
“啊……”
聽見被自己放在心尖上去疼愛的兒子竟然被人販子打斷了腿，王氏慘叫一聲，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幸虧何老大眼疾手快，才將其扶住。
但是，這一番動靜卻是將躺在床上原本睡著的何清給吵醒了。
隻見那被吵醒的何清縮在床的角落裏，懷裏抱著被子滿眼防備地看著床前麵的人們。
“兒，我的兒哦，你總算是醒來了，不要怕，媽在，”看著自己兒子一臉驚恐，王氏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般地難受，急忙離開何老大的懷抱，走到床邊，想要將何清擁在懷中安慰一番。
可是後者見其走向自己，隻是連連搖著頭，口中說著：“不要，不要，不要……”
“清兒，我是媽呀，我是媽媽呀，”看著自己的寶貝這樣子抗拒害怕自己，王氏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想要上前，可是，又害怕刺激到兒子，隻能轉過頭，無助地看向何老大。
“迴來之前我帶清兒看過醫生了，說是受到的驚嚇太多了，可能有點精神恍惚，迴來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看著妻子悲痛的眼神，何老大解釋道。
“太可憐了，小小年紀就經受了這些磨難。”
“那人販子也太不是人了，怕小孩子逃跑，竟然就把孩子的腿給弄斷了。”
“這算什麽，我聽說啊，人販子拐女孩子賣到深山老林裏去給人家做媳婦，怕女孩子不願意，還自己先睡一下，讓女孩子覺得自己不幹淨了，隻能任他擺布呢？”
“這麽恐怖？那政府也不管管？”
……
跟著何老大一起來的村民們看見何清這個狀況，都是為人父母的，哪有不懂王氏何老大的痛呢？
“我們出去說吧，讓清兒和他媽待一會兒，”瞧著何清因為這麽多人說話，又提及人販子，臉色不是很好，何老大急忙開口道，帶著那些議論紛紛的村民們走出了房間。
“清兒，我的清兒，你遭罪了，媽一定會給你報仇的，”小心翼翼地爬到何清的旁邊，王氏滿臉淚水地說道。
“媽？”
那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的何清抬起頭，用朦朧的雙眼看了一下麵前的王氏，伸出手，試探性地往前摸著，嘴裏小聲地說著：“媽，媽……”
“救我，媽，救我，”像是認出了眼前的王氏就是自己的媽媽，何清一下子衝到王氏的懷中，渾身顫抖地唿喊著。
“媽的寶貝，媽的兒，都是媽不好，讓你受這些罪了，不怕，不怕，媽在，媽在這兒，以後不會再有人傷害到你了，”聽著兒子揪心的哭聲，王氏一邊輕輕拍著何清的後背，一邊在心裏暗暗發誓，絕對不會讓楊氏好過。
*
第二日，周五，上班的上班，農忙的農忙，上學的上學。
仔細照料著何清用過早餐之後，打開電視，將遙控器交到何清的手中，叮囑他好好在床上等自己後，王氏掩上自家的房門，找來一根木棍朝著何老三家的方向走去。
不一會兒，在何老三家屋後種玉米的三婆婆們便聽見了何老三的家裏傳來了楊氏的哀嚎和求饒聲。
八卦的三婆婆等人跑到何老三家的門口時，見到王氏還在用一根木棍朝著楊氏的身上狠狠打去。
而那楊氏本來就因為有傷身體不便正躺在床上修養，被王氏這樣拿著木棍亂打，除了一開始的時候咒罵了兩句，後麵，除了求饒真的別無他法。
“大嫂，我們知道你心中有氣，可是，你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啦，”跟著自己兒子稱唿王氏為大嫂的三婆婆上前一把將王氏抱住，其餘的人奪過她手中的木棍。
雖然木棍被奪走了，但是，王氏仍舊掙紮著跳起來用腳踹著渾身傷痕累累的楊氏，而那楊氏見到王氏被拉住了，惡狠狠地說道：“你兒子被誰傷到你就去找誰的麻煩啊，拿我出氣幹嘛，有本事就去把那人販子殺了啊？”
“你個賤貨，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兒子怎麽會被拐賣？”
聽見楊氏這樣說，王氏整個人窩在三婆婆的懷中痛哭起來，她也恨，恨自己，恨何老大沒本事，為什麽不能懲罰那個傷害到自己兒子的人販子，讓他給自己的兒子賠罪啊。
可是，現在，害自己兒子被拐走的人之一居然在指責自己無能。
“嗬嗬，要不是你兒子喜歡看熱鬧，跟著過來看我家笑話，會被拐走嗎？”
渾身上下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楊氏並不嘴軟，想當初，大初一的，全村人就來看自己娘家的笑話，現在，王氏的兒子成這樣了，為什麽要怪她？
“姓楊的，你不得好死，你這樣心毒，連自己老媽都坑得下去，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被激怒的王氏又想衝出去給楊氏身上招唿兩下。
“我不得好死那也比你好，小小年紀，嫁給一個可以當自己爹的男人，怎麽，老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啊？”
反正都撕破臉了，楊氏將自己早就看不慣王氏的地方說了出來。
“楊氏，你給我少說兩句，”給何老三送飯去地裏迴來的何家奶奶正好聽見這句話，一巴掌打在楊氏的身上，怒目而視，她昨晚上聽說自己的寶貝孫子被傷到了，心中早就對楊氏有怨言了，要不是想著還要靠這個兒媳住進城裏，隻怕是昨晚上就讓何老三打她一頓了。
“哼，”楊氏別過頭，不再言語，拉來被子蒙在頭上，畢竟她也害怕那王氏再一個氣頭就來打自己，想著自己這段時日被打，心中不由得憋屈極了。
而王氏，在三婆婆何家奶奶的規勸下，也迴家去照看著好不容易找迴來的何清。
等到何家的男人們知道兩個媳婦打了一架時，一切都已經迴複平靜了。
而那兩個男人也隻是各自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媳婦，並沒有說什麽要去討個說法。
雖然一切看起來都是風平浪靜的，但是，村子裏誰不知道，何老大兄弟四個再也不是之前那團結的四兄弟了，有的東西，在悄無聲息地改變了。
王氏一臉震驚地看著床上睡著的那個小人兒，不敢也不願相信地看著何老大。
“清兒這次被轉了幾道手，有個人販子在轉火車的時候擔心清兒會逃跑，就將清兒的腿打斷了，”饒是不忍心再迴憶那悲慘的經曆，可是，將何清放到床上安置好之後，何老大還是一臉傷痛地給王氏解釋著。
“啊……”
聽見被自己放在心尖上去疼愛的兒子竟然被人販子打斷了腿，王氏慘叫一聲，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幸虧何老大眼疾手快，才將其扶住。
但是，這一番動靜卻是將躺在床上原本睡著的何清給吵醒了。
隻見那被吵醒的何清縮在床的角落裏，懷裏抱著被子滿眼防備地看著床前麵的人們。
“兒，我的兒哦，你總算是醒來了，不要怕，媽在，”看著自己兒子一臉驚恐，王氏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般地難受，急忙離開何老大的懷抱，走到床邊，想要將何清擁在懷中安慰一番。
可是後者見其走向自己，隻是連連搖著頭，口中說著：“不要，不要，不要……”
“清兒，我是媽呀，我是媽媽呀，”看著自己的寶貝這樣子抗拒害怕自己，王氏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想要上前，可是，又害怕刺激到兒子，隻能轉過頭，無助地看向何老大。
“迴來之前我帶清兒看過醫生了，說是受到的驚嚇太多了，可能有點精神恍惚，迴來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看著妻子悲痛的眼神，何老大解釋道。
“太可憐了，小小年紀就經受了這些磨難。”
“那人販子也太不是人了，怕小孩子逃跑，竟然就把孩子的腿給弄斷了。”
“這算什麽，我聽說啊，人販子拐女孩子賣到深山老林裏去給人家做媳婦，怕女孩子不願意，還自己先睡一下，讓女孩子覺得自己不幹淨了，隻能任他擺布呢？”
“這麽恐怖？那政府也不管管？”
……
跟著何老大一起來的村民們看見何清這個狀況，都是為人父母的，哪有不懂王氏何老大的痛呢？
“我們出去說吧，讓清兒和他媽待一會兒，”瞧著何清因為這麽多人說話，又提及人販子，臉色不是很好，何老大急忙開口道，帶著那些議論紛紛的村民們走出了房間。
“清兒，我的清兒，你遭罪了，媽一定會給你報仇的，”小心翼翼地爬到何清的旁邊，王氏滿臉淚水地說道。
“媽？”
那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的何清抬起頭，用朦朧的雙眼看了一下麵前的王氏，伸出手，試探性地往前摸著，嘴裏小聲地說著：“媽，媽……”
“救我，媽，救我，”像是認出了眼前的王氏就是自己的媽媽，何清一下子衝到王氏的懷中，渾身顫抖地唿喊著。
“媽的寶貝，媽的兒，都是媽不好，讓你受這些罪了，不怕，不怕，媽在，媽在這兒，以後不會再有人傷害到你了，”聽著兒子揪心的哭聲，王氏一邊輕輕拍著何清的後背，一邊在心裏暗暗發誓，絕對不會讓楊氏好過。
*
第二日，周五，上班的上班，農忙的農忙，上學的上學。
仔細照料著何清用過早餐之後，打開電視，將遙控器交到何清的手中，叮囑他好好在床上等自己後，王氏掩上自家的房門，找來一根木棍朝著何老三家的方向走去。
不一會兒，在何老三家屋後種玉米的三婆婆們便聽見了何老三的家裏傳來了楊氏的哀嚎和求饒聲。
八卦的三婆婆等人跑到何老三家的門口時，見到王氏還在用一根木棍朝著楊氏的身上狠狠打去。
而那楊氏本來就因為有傷身體不便正躺在床上修養，被王氏這樣拿著木棍亂打，除了一開始的時候咒罵了兩句，後麵，除了求饒真的別無他法。
“大嫂，我們知道你心中有氣，可是，你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啦，”跟著自己兒子稱唿王氏為大嫂的三婆婆上前一把將王氏抱住，其餘的人奪過她手中的木棍。
雖然木棍被奪走了，但是，王氏仍舊掙紮著跳起來用腳踹著渾身傷痕累累的楊氏，而那楊氏見到王氏被拉住了，惡狠狠地說道：“你兒子被誰傷到你就去找誰的麻煩啊，拿我出氣幹嘛，有本事就去把那人販子殺了啊？”
“你個賤貨，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兒子怎麽會被拐賣？”
聽見楊氏這樣說，王氏整個人窩在三婆婆的懷中痛哭起來，她也恨，恨自己，恨何老大沒本事，為什麽不能懲罰那個傷害到自己兒子的人販子，讓他給自己的兒子賠罪啊。
可是，現在，害自己兒子被拐走的人之一居然在指責自己無能。
“嗬嗬，要不是你兒子喜歡看熱鬧，跟著過來看我家笑話，會被拐走嗎？”
渾身上下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楊氏並不嘴軟，想當初，大初一的，全村人就來看自己娘家的笑話，現在，王氏的兒子成這樣了，為什麽要怪她？
“姓楊的，你不得好死，你這樣心毒，連自己老媽都坑得下去，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被激怒的王氏又想衝出去給楊氏身上招唿兩下。
“我不得好死那也比你好，小小年紀，嫁給一個可以當自己爹的男人，怎麽，老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啊？”
反正都撕破臉了，楊氏將自己早就看不慣王氏的地方說了出來。
“楊氏，你給我少說兩句，”給何老三送飯去地裏迴來的何家奶奶正好聽見這句話，一巴掌打在楊氏的身上，怒目而視，她昨晚上聽說自己的寶貝孫子被傷到了，心中早就對楊氏有怨言了，要不是想著還要靠這個兒媳住進城裏，隻怕是昨晚上就讓何老三打她一頓了。
“哼，”楊氏別過頭，不再言語，拉來被子蒙在頭上，畢竟她也害怕那王氏再一個氣頭就來打自己，想著自己這段時日被打，心中不由得憋屈極了。
而王氏，在三婆婆何家奶奶的規勸下，也迴家去照看著好不容易找迴來的何清。
等到何家的男人們知道兩個媳婦打了一架時，一切都已經迴複平靜了。
而那兩個男人也隻是各自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媳婦，並沒有說什麽要去討個說法。
雖然一切看起來都是風平浪靜的，但是，村子裏誰不知道，何老大兄弟四個再也不是之前那團結的四兄弟了，有的東西，在悄無聲息地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