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沒錯,如果你們想召迴一部分武士,也是可以的。天子在這方麵沒有太多的建議,你們根據自己國家的情況來安排就好。”


    一樂大叔站在速琴的大殿裏,迴答著他的疑問。


    “那麽,感謝天皇大人為我們操心了。”速琴假裝恭恭敬敬地說,“其他遇襲的大名,現在都還好吧?”


    “大部分都還好,就是岱子他還是有點神經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一樂大叔說。


    “噢,那真是難為他了。”速琴說道。


    “嗯,所以就是這樣,我先走了。以後我會改成每個月來兩次,有什麽情況,先自己處理好。”一樂大叔說完,一頭鑽進了黑洞中。空間漩渦在大殿裏收縮,最後消失不見。


    速琴一直等到一樂大叔消失之後很久,才開始慢慢地聳著肩膀,最後終於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你個岱子,也有今天!”


    毛歲從旁邊的一排侍衛中走了出來,掀開麵罩和頭盔,對速琴說:“怎麽樣我的師兄,這口惡氣出得爽嗎?”


    “爽!”速琴喊道,“非常爽!讓他處處針對我,這下好了,沒個一兩個月他就別想恢複了,哈哈哈哈哈哈!”


    “不,沒個半年他就別想恢複正常了。”毛歲說,“如果大名大人沒什麽安排,我就先迴去忙了。”


    速琴:“是迴去召迴派遣在各地的隱身者嗎?”


    “不是,”毛歲迴頭說,“騷亂還會繼續,隻是不會有這麽嚴重的了。”


    速琴:“為什麽?岱子不是已經瘋了嗎?”


    “如果騷亂到岱子這裏就結束了,您覺得大家會怎麽想?”毛歲問道。


    速琴內心一驚,對噢!如果到岱子這裏就結束了,很可能就會有人懷疑,騷亂就是針對岱子的。那麽,岱子在諸侯大會上針對的自己,就很有可能是其他人最先懷疑的目標。


    “不要再玩那麽大了!”速琴對著毛歲的背影喊道。


    毛歲頭也沒迴,擺了擺手:“知道了。”


    他在院子裏縱身一躍,跳上了屋頂,又一躍,跳到了院牆的外麵。不要玩那麽大?這怎麽可能呢?我毛歲的目的是讓天下再次亂起來啊。


    不亂起來,怎麽會好玩呢?反正自己是個誰也不疼,誰也不愛的人。天子說會給他安排個職位?可笑,就憑自己,從一開始逃亡的時候就不在他身邊,能比得上不韋燕丹那些人嗎?又不像速琴那樣,在一方土地有自己的影響力。更何況就算是速琴,也是處處被排擠,被某些人覺得不是自己人。


    與其這樣,還不如自成一方勢力,在這種局麵裏,做自己的主角呢。


    他剛一迴到了自己的秘密訓練場中,手下就過來匯報:“各小隊已經返迴雷之國邊境,他們想詢問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讓他們迴去繼續製造騷亂,”毛歲說,“我要讓局勢更亂,越亂越好。”


    “遵命。”手下訓練有素地離開,開始派人送信。


    接下來的半年內,各種大大小小的事件接二連三地上演著。


    天之國的一處渡口,無緣無故地被人拆毀。渡口停泊的兩條船也一並被鑿沉,連帶著船上準備運送到京城的糧食和物品也一起沉沒。孫病的手下趕到的時候,在周圍的一處密林裏找到了被五花大綁的兩個船夫,他們支支吾吾地,也說不清到底是誰襲擊了他們。


    水之國的一隊稅務官,在征糧的時候,被一群莫名其妙的土匪襲擊。土匪們把稅務官和武士們打得遍體鱗傷,還放話說,周圍三個村子的稅,以後都不交了。等不韋得知周圍的三個村子是哪三個時,連唿不可能。那是他們起初在多寶城時,最早收到麾下的三個村子。連犬塚家和油女家的人,也一口否認了自家有人當土匪的事情。


    就連山之國——原本的祖之國,都發生了惡劣的鬥毆事件。兩個村子為了爭奪灌溉的水源,產生了對峙。然而,在當地的武士過去調停的時候居然被人給打了。事後,兩個村子都否認了自己有毆打武士的事實,並且也沒人打得過。埗子在匯報此次事件時,也提供了打人著留下的兩枚小飛鏢——跟其餘大名提供的一模一樣。


    整個事件中,雷之國也沒有幸免。雷之國東南邊境的一座城市,居然又爆發了叛亂。一群被遣散的新武士聚集在那裏,宣稱大名大人不給活路,要自立門戶。這種事情曾經也發生過,但是這一次,毛歲跑了出來,大大方方地承認這是自己策劃的,目的是混淆視聽。


    混淆視聽,速琴恨不得想把他當場打死。有你這麽混淆視聽的嗎?雷之國前幾年的叛亂還少了嗎,需要你在這裏混淆視聽?本來國內的新武士都差不多安撫好了,你這來一出,多少不滿的人又蠢蠢欲動。


    這些叛亂的人最後當然是又送給了毛歲,因為他們已經沒有別處可去了。一陣亂七八糟的操作下來,速琴越來越後悔讓毛歲來製造混亂了。


    現在隻求伊魯卡和一樂兩人,不會把這件事情給查出來。但願不會......吧。


    諸侯大會上,孫病慷慨激昂地陳述著一定要召迴武士,加強各地防衛的意見。他認為,很可能是因為天下太平之後,那些原本可以在戰場上建功立業的武士,突然失去了迅速發家致富的渠道,內心不平。加上被遣散迴家務農,沒有人管束,生活上也更加平窮,產生的心理落差感。導致他們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


    他說,自己作為一個風後門徒,非常理解一部分武士的那種自命天高的心情。認為自己好不容易接受了艱苦的訓練,習得了一身本領,怎麽能不在戰場上九死一生,來博一個封妻蔭子呢?那種拿著鋤頭,一點一點地耕作的事情,他們是絕對不會幹的。這樣一來,自己從小習武,不是白學了嗎?


    “那還不是因為你們風後門徒除了打架什麽都不會?”貢子作為受害人,終於忍不住罵了出來。


    他的這一句話,終於引爆了幾位諸侯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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