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許先生是在朋友的生日宴上初識的。


    我對許先生的第一印象就是覺得這個男孩子完全長在我的審美上麵。


    他那時候剛從國外迴來為朋友慶生。許是倆人好些年沒見有很多話題,他們兩個聊了很久很久。除了最開始的介紹,一直到結束我和許先生也再沒講過話。


    後來我是在補習班樓下再次碰到他的。


    那天雨下的特別大,十分老套的劇情,我沒有帶傘。我準備給我的家長打電話,讓他們來接我。


    那時候許先生恰好從樓裏,就站在我的旁邊。


    因為隻見過一麵,而且我有些臉盲。所以我對他的印象很模糊,迷迷糊糊的記著好像是朋友生日上的那個帥哥。


    我猶豫的碰了碰他的肩膀,問他是不是wan的朋友。


    他說是。


    我倆簡單的做了自我介紹,之後就沒有講話了。


    就在我猶豫準備打電話的時候,他遞給了我一把傘。


    他握著雨傘的手特別好看,因為我是一個手控,所以我對許先生見色起意了。


    其實我自己也沒有想到,我會因為一把傘對許先生有了一生的執念。


    後來他轉學到我的隔壁班,他的成績很好。那時候起我就經常去找他幫我輔導功課。


    許先生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他不善拒絕也不懂拒絕。所以我纏著他,他也依舊會很禮貌的對我。


    我和許先生就因為這樣關係慢慢好了起來。


    我經常在他家寫作業,時間長了也會蹭蹭飯。許媽媽很喜歡我,經常拉著我陪她還有許先生一起去逛街。


    那天是一個很平常的日子,再平常不過了。


    我一如往日的去許先生家寫作業,許媽媽告訴我他在房間,讓我自己去找他。


    那時候他的房門沒有關緊,我進去了。就直接看到他在吃藥的場景。他看到我進來,明顯有些慌張,藥片都灑了一地。


    我有些疑惑的蹲下身,想要幫他撿起來。


    可許先生先一步攔住我,他說“你不要動,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我問他是不是生病了?為什麽要吃藥。


    他隻說是vc,沒什麽大礙。


    但他越是冷靜,我越是覺得不對勁。一顆懷疑的種子在我心裏埋下。


    後麵的日子我經常會注意他,發現許先生會把那“vc”隨身攜帶,到哪都帶著。


    普通的“vc”怎麽可能會貼身帶著?


    於是,我趁著他去洗手間的空隙,偷拿了一片許先生的“vc”。


    因為我家裏算是醫學世家,我就拿著這個“vc”去給我大伯看。


    我大伯觀察了好久,才問我:“然然你怎麽會有這個抑製心髒病的藥?”


    他說這藥很少,因為患這個心髒病的人是少數。他之所以認識是因為聽在做這個研究的同事提過。


    我當時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醫院,走到許先生家的。


    當他看到我拿著這個藥片,一下子就了然。他笑了下:“還是給你知道了。”


    我問他“你會死嗎?”


    “或許吧!”許先生把一切事情經過都告訴了我。


    原來他的心髒病是隔代遺傳的,因為這個血液和現象很罕見,很少人有這個心髒病。目前也沒有人能活下來。


    許先生最後揉了揉的我的頭,他說:“這件事不要告訴wan哦!她會哭鼻子的。”


    也是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一直喜歡的許先生,他的心裏也有一個人——他的青梅竹馬。


    他從五歲的時候就喜歡了她,一直到他二十三歲去世。喜歡了她十八年。


    後來我和許先生一起上了大學。


    許先生告訴我早些去談了個男朋友,過過被別人寵著的日子。


    我說,和他在一起也自己也是被寵著的。


    他說,不一樣,我們之間是朋友。


    我說,那又如何。


    他沒在說話了。


    許先生還是病倒了,在我們大四的時候。


    他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嘴裏喃喃道:“櫻花又開了.....小綰怎麽還不迴來看我.....”


    他說:“然然,我要走了吧!”


    那天他又提了一遍讓我早些找男朋友的事情。


    我記得那時候我握住他的手,哭著和他說:“xx(許先生的名字)我給你生個孩子吧!你給我留個念想吧!”


    許先生一愣,隨後笑著搖了搖頭,他說:“你還年輕。”


    我知道許先生他是不肯背叛自己對wan的感情。


    後來,我同許先生的媽媽一起用計,讓我去人工授精。


    最後,我懷孕了。


    那年冬天特別冷,許先生是在那時候倒下的。


    醫生下了最後的通牒,就在這幾天了。


    wan也從別地趕了迴來。


    那天,病房外麵站了很多人。許先生的同學、許先生的親戚等等。


    wan在裏麵和他講了一些話,總之出來的時候她直接暈倒在許媽媽的懷裏。


    我是最後一個進去見許先生的。


    那時候已經有九個月的月份了。自從顯懷後我就很少進去和許先生講話。基本都是等他睡著進去看一眼。


    許先生有些費力的朝我看了一眼,吃力的喊我名字:“然然。”


    我走上前去抓住他的手,應道:“我在。”


    許先生的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我笑了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輕聲道:“你要當爸爸了。”


    許先生愣了下,隨後吃力的扯了一個笑容:“我就知道你。”


    我流著眼裏笑了出來:“你要當爸爸了,高興嗎?”


    許先生沒有迴答這個問題,而是說:“要耽誤你了。”


    我隻說:“嫁人隻嫁許君鬱,這是我十七歲時就認定的道理。”


    許先生垂下手,頭緩緩移開。


    他的語調十分緩慢而吃力:“我這一輩子心都在小綰上麵。既看不見,也對不住你。隻盼著下輩子,讓我早些遇見你,好好補償你。”


    我笑了,說“我等你”。


    許先生緩緩的舉起放在我這一側的手,食指和拇指圍成一個圈,套在我的無名指上。


    我知道這代表著什麽意思,一瞬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隨後,許先生的手垂了下去。


    許先生離開了。


    我顫著音在他耳畔說了一句:“我愛你。”


    後來,我生下一個男孩,取名許遇安。


    許先生名裏的yu,安然裏麵的an。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你是我的一葉知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柚嶼tas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柚嶼tas並收藏你是我的一葉知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