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沉默不言的段延慶,高陽想了想說道:“延慶太子你也不必心灰意冷,其實人生的命運軌跡詭異多變,執著於報複,實際可能根本就不是解決事情的最圓滿方式”


    聽到高陽話裏有話的言辭,段延慶不由抬頭看向高陽,靜待下文


    看著段延慶看向自己,高陽笑著說道:“如若閑暇,你不妨聽我給你講個故事”


    段延慶直直的盯著高陽,有氣無力的說道:“洗耳恭聽”


    高陽一笑說道:“二十多年前的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個雙腿殘疾的醜陋乞丐,蜷縮行乞於天龍寺外,天寒地凍,饑寒交迫,這乞丐心灰意冷眩暈迷糊之際,忽的遇一仙女下凡,給這名乞丐送去了溫暖,兩者一夜風流快活,由此也給這名乞丐帶來了生的希望,這名殘疾的乞丐也開始振作起來,立誓報仇”


    聽到這裏,其他人都聽得雲裏霧裏,不明所以。


    唯獨段延慶,雙眼圓瞪,見鬼一般的看著高陽,因為這件事情他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完全是屬於自己的記憶,他不知道眼前的年輕人怎麽會知道這件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若按照年齡算來,當時,眼前的年輕人也不曾出生吧。


    想到自己現今的處境,質問對方怎麽知道的依然沒什麽意義,不過他還是想知道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和自己發生關係的女子到底是誰,畢竟當時自己也是神誌不清,根本記不得對方具體容貌。


    “閣下可否告知,那女子是誰?”段延慶希冀的問道


    高陽神秘一笑,轉頭看向同樣看著自己的段正淳說道:“此人也不是別人,大家都是認識的”


    聽到高陽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麵麵相覷。


    緊接著高陽又說道:“此人還和大理鎮南王段正淳有密切關係”


    段正淳不由麵露疑惑,但也想不明白,於是問道:“和我有何關係?”


    高陽笑道:“段王爺風流倜儻,身居高位,年輕時候更是玉樹臨風,瀟灑俊美,自然也是深得眾多女子青睞,作為男人嘛,自然也是比較花心的,所以呢也就惹下了許多風流債”


    說到這裏段正淳也是老臉一紅,其他四位家臣更是把頭轉向一旁,不予置評。


    畢竟自家王爺什麽樣,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了,挖地道去鍾萬仇家私會甘寶寶,今番又來小鏡湖約會阮星竹,不都是他們從旁協助或者望風的嗎。


    而作為段正淳的情人之一的阮星竹,自然也掐著段正淳腰上的肉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旋扭,氣唿唿的狠狠掐了一把,以示自己的不滿。


    高陽接著說道:“遇到這種事情,作為段王爺的原配夫人的刀白鳳自然是極其不爽,隔三差五的發脾氣腦毛短,但是根本沒用,所以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你段王爺能到處惹風流債,那我也可以出去風流一下,於是一氣之下,大理王妃就做出了一件荒唐事,到外麵找了一個殘疾醜陋的乞丐,風流快活了一番”


    聽到這裏,段正淳頓時眼睛一瞪,想著自己原配夫人的性格脾氣,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再想想剛才高陽講述的和天龍寺外殘疾乞丐苟且風流韻事,再看看對麵的段延慶,頓時唿吸急促起來,氣血上湧,嘴角咳出來一死血跡。


    而旁邊的嶽老三也哈哈大笑起來:“段正淳這混蛋經常私會情人,勾引別人老婆,給別人帶綠帽子,沒想到你也有被人帶綠帽子的一天,笑死我了”


    段延慶也不敢置信的看著高陽,似是為了確定,顫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二十年前天龍寺外與我發生關係的仙女是他段正淳的老婆?”


    段延慶的話頓時又像補刀一般紮向段正淳的胸口,段正淳立時急火攻心,噴出一口鮮血,又氣暈過去。


    看著被氣暈的段正淳,旁邊的幾位家臣也是一陣驚呆神色,反應過來又是一陣忙活,不過可能是氣急了,段正淳一時沒能醒過來。


    段延慶看著氣暈的段正淳,再看了看高陽,見高陽點頭,不由明白了,原來二十年前與自己有一夜情緣的女子竟然是段正淳的原配夫人刀白鳳,心中二十多年的謎團頓時解開


    看著被氣得差點一命歸西的段正淳,高陽不知為何竟然覺得有些解氣,這家夥風流無算,在古時這種封建時代招惹了那麽多女子,玩玩就算也不給人家名分,還一個個給他生孩子,屬實人渣一個,氣死才好呢。


    高陽看著怔怔發愣麵向自己的段延慶,笑著說道:“你作為昔日的延慶太子,因為戰亂皇位被奪,雙腿殘疾,落得人不人鬼不鬼,憤恨蒼天不公,一直想要找段正淳兩兄弟報仇,你卻不知,段正淳和段正明兄弟二人,膝下隻有段譽一個男丁,而這個由刀白鳳所生的孩子卻是你的”


    “最終二人皇位不可避免的要傳給段譽那小子,由此說來,你所謂的奪位之仇根本也就不存在了,最終這皇位轉來轉去還是轉到你兒子身上,你說這種情況下,還有所謂的仇恨存在嗎”


    聽到高陽的話,不僅僅是段延慶,就連段正淳的四位家臣,阮星竹還有嶽老三也都愣住了,段延慶更是不可置信的追問道:“段譽那小子竟然是我的孩子?”


    高陽笑道:“這樣的事情,若有機會,你大可以去找段正淳的老婆刀白鳳確認一下,她應該最清楚自己生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轉頭看了看依然昏迷的段正淳,高陽不由再想,辛虧暈過去了,如果這家夥此刻得知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寶貝兒子竟然是別人的種,八成會被直接氣死。


    聽到高陽的話,段延慶也是沉默的點了點頭,若一切真如高陽所說,那自己多年來執著的仇恨也的確沒有必要了,自己多年來找尋的當日和自己發生關係的人也有了眉目,一時間放下心結的段延慶,竟然有種大徹大悟的輕鬆感,似是頓悟了一般。


    高陽眉頭一挑,仔細感受著對方的變化,似是隱約有所得,卻又抓不到頭緒。


    段延慶掙紮著起身,由於雙腿殘疾跪坐在地上對著高陽鞠躬道:“多謝閣下為我解開多年心結,這麽多年來,我段延慶作惡多端,造孽甚多,本不容於世,然螻蟻尚且偷生,我願削發為僧,誦經念佛,希望能得天龍寺收留,為我以前所犯罪孽贖罪”


    見對方提起天龍寺,高陽心神一動。


    一旁的嶽老三一見段延慶竟想出家,不由急道:“段老大,我們四大惡人,老二老四都死了,你又要出家,豈不就剩我一個了?這可如何是好?”


    段延慶神情淡漠道:“今後沒有四大惡人了,自散去吧,說著直接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見高陽看向自己,嶽老三頓時抬手喊道:“我保證今後一定不再作惡,如果作惡你大可哢嚓擰斷我脖子”說著晃了晃自己頂著爆炸發型的腦袋,用手捂著自己的脖子,生怕被扭斷的架勢。


    高陽見此也沒有多說什麽,算是認可了對方的話。


    經過一段時間的體力恢複,段延慶拄著隻剩下一根的拐杖另一邊則是由嶽老三攙扶著,兩人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小鏡湖。


    看著帶著自己念力印記離開的兩人,高陽漏出了莫名的笑意


    天龍寺?好地方呢。


    感受著自己越發強悍的精神念力力量,高陽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就再高陽暗想著謀劃天龍寺高僧內力修為的時候,旁邊的段氏家臣朱丹臣起身躬身抱拳道:“駙馬爺,不如我們先行把段王爺救醒再做定奪?”


    聽到對方的稱唿,高陽差點一個趔趄摔了,這才恍然想起,之前段正淳答應了自己把女兒許給自己一個來著。


    想著對方那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高陽不由點了點頭道:“行,先救人吧”


    幾人合力將段正淳扶到小竹屋裏,看著臉色慘白,氣若遊絲的大理鎮南王,高陽也不得不承認,此人比之自己的師傅無崖子也不遑多讓。


    竹屋床榻


    段正淳躺在竹床上,阮星竹則坐在床尾,高陽則在床頭,裝模作樣的給段正淳把脈,實則念力早就將對方傷勢透徹了個七七八八。


    一旁的阮星竹,不由疑惑的打量著高陽,又看了看對高陽麵帶恭敬期待之色的段氏家臣,不由滿是疑惑之色。


    見阮星竹疑惑,家臣之一的褚萬裏不由開口解釋道:“阮夫人有所不知,眼前的高陽,哦,也就是我們的駙馬爺,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神醫聖手,一身醫術出神入化,享譽武林”


    當然,那赫赫兇名卻是沒說,不管怎麽說,今日若不是高陽及時趕到,在場的所有人恐怕都是不得善終。


    現在的結果,已經可以說是極好了,至於自家主子的傷勢,又能怨得了誰呢,自己作的,可以說自作自受,當然作為臣下的不好說罷了,不但不好說,還得幫襯著一起作。


    高陽一邊運用念力幫段正淳梳理著經脈氣血,眼看著臉色開始紅潤起來,旁邊的四位家臣也終於是放下心來,看著眼前的新駙馬爺,內心說不上來什麽感覺,感激懼怕都有吧。


    畢竟高陽身具的化功大法確實沒啥好名聲,救了自己等人也是事實,要挾奪取段氏秘籍也是事實,這駙馬爺當的也不算那麽光明磊落,總之心情頗為繁雜。


    這一切還是等王爺醒來再做定奪,四人相視一眼,各自忙去了,有傷的療傷,沒有傷的準備飯菜或者去大理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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