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已過,月夜流光


    燕春樓


    二樓一雅室內


    “藍桑姑娘,姑娘怎麽樣?手沒事吧?”


    “來,過來,讓本公子好好瞧瞧,身上其他地方沒受傷吧?”


    “你看看你,就說別管那些破書了,就是沒燒成灰也不值幾錢,你偏不聽!這細皮嫩肉的,若是當真燒壞了本公子可是要心疼了。”


    李子溪後背倚靠於軟榻上,一條腿鬆鬆垮垮的搭放在榻上,一條腿垂在地麵,不時晃悠幾下。


    他轉過頭,朝地上站著的那綠衫女子招了招手,眼看著女子款款走來,少年挑眉一笑道:


    “藍桑姑娘不愧是這燕春樓頭牌,即使受傷了也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大唿小叫,哭哭啼啼的惹人煩。”


    “姑娘這份氣度,可比不少男子都強上許多,真是叫本公子賞心悅目啊!”


    藍桑緩緩踱至榻旁站定,抬眸看著榻上的少年,眼波如水,輕聲慢語道:


    “李公子過獎了,能得公子青睞是奴家的榮幸。奴家還要謝過公子方才的相救之恩。”


    身姿若柳的女子欠身,朝榻上斜倚的少年盈盈一拜。


    女子臉頰微紅,抬頭看著榻上的少年,紅唇微張,似乎想要說什麽,但很快又垂下頭,咬唇不語。


    李子溪側頭瞅著麵前一臉欲言又止,還有些扭扭捏捏的女子,眸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他伸直手臂,一把扯過女子的衣襟,將榻旁站立的女子拉進自己懷中。


    “啊!”


    那綠衫女子驚唿一聲,閃躲著,跌跌撞撞的撲倒在了榻上。


    李子溪雙手用力抓著綠衫女子的纖細的胳膊,使勁向前一拉,將女子拖進自己懷中。


    他低頭看著懷中眼眶濕潤,惶恐不安的女子,俯身貼近女子的側臉,勾唇邪笑道:


    “嗬,藍桑姑娘何必如此放不開,也不是第一次了。”


    李子溪說著便伸舌舔了舔女子的耳垂,在女子耳邊噴吐著熱氣輕聲道:


    “嗯,果然還是成熟了的女子聞著最香了!小屁孩兒什麽的,空有一身奶腥氣,最讓人受不了了……”


    不知想起了什麽,李子溪忽然抬起頭,停下了動作,麵上的表情有些怪異。


    他猛地甩了甩頭,垂眸看了一眼懷中掙紮低泣的女子,眸中閃過一絲不耐。


    李子溪無視了懷中女子微弱的反抗,側頭親吻著女子的側臉。


    他一手緊抓著女子遍布燙傷的手臂,一手用力按在女子的肩頭,壓製了女子所有的反抗。


    藍桑一邊扭頭躲避著男子霸道的索吻,一邊滿臉焦急的顫聲道:


    “李公子!公子不要啊!公子先等等,且容奴家下去梳洗換衣,奴家如此妝容,實在不宜侍奉公子,隻怕會髒了公子啊!”


    李子溪像沒聽見似的,一邊埋頭吻著女子的細頸,一邊伸手扯著女子肩頭的衣襟。


    很快,女子在掙紮扭動中早已鬆鬆垮垮的衣襟一件件滑落。男子的大掌順勢握上了女子裸露的香肩,用力來迴撫摸著。


    李子溪低頭吻上了女子光滑的肩。


    他用力咬了一下女子圓潤的肩頭,又抬起頭,稍微退開,眯眼看著女子漸漸泛紅的肌膚,


    等那紅印微微散去一些,他又低下頭,張嘴用力咬向同一處,如此反複,樂此不疲,就像一個發掘出新遊戲的小孩。


    “嗯……”


    “啊!放開,鬆開,別咬了!求求李公子不要再咬了!真的好痛啊!”


    李子溪對身下女子的慘叫充耳不聞,他凝目看著女子肩頭滲出的血跡,伸舌舔去那源源冒出的血珠。


    被牢牢壓在榻上的藍桑嚶嚶低泣著,她極力忍耐著肩頭的刺痛,伸出燙傷的手指,用力拍打著男子堅實的胸膛。


    她掙紮著抬起頭,靠近男子的耳側,大聲哭喊道:“李公子!公子,奴家有話對公子說,是十分重要的話,關於景少爺的,李公子之前不是也想要知道嗎?”


    李子溪聞言從女子的胸前抬起頭,無所謂的笑道:“嗯,這話你若是再早說幾個時辰,或許本公子還有興趣聽一聽,怎麽辦,本公子現在不想聽到任何關於那家夥的事。”


    “哦,不過,藍桑姑娘若是想說,便盡管說好了,本公子也不攔著。”


    言罷,李子溪便伸手一把扯掉了女子的肚兜。


    他歪頭瞅著自己手中墨綠色繡花的肚兜,搖頭咋舌道:“唉,藍桑姑娘怎地如此偏愛這綠色,我看姑娘全身上下,從裏到外,除了這綠色便沒有其他顏色了。”


    “當真可惜,依本公子的眼光來看,這綠色,倒未必適合姑娘。”


    李子溪自言自語的感概了一番,似乎並不在意身下女子的迴應。


    他垂眸掃了一眼放棄般緊閉雙眼,平攤在榻上,不再掙紮的女子,視線劃過女子赤裸的軀體。


    嗯,這女子,這身體,的確是活色生香,秀色可餐,若能一親芳澤,春風一度,個中滋味,想必也是妙不可言。


    然而,不知為何,說不清緣由,即使麵對如此美景,突然之間,還是沒了興致。


    所以說,“景色”再美又如何?關鍵還是在於興致二字。


    就好像原本腹內空空,饑腸轆轆的人麵前終於如願擺上了一桌美味珍饈,兩眼發光的空腹者抹去口水,正欲大快朵頤之時,低頭嗅了嗅,突然之間,便食欲全無,縱使眼前的食物再誘人,也懶得再看一眼。


    因此,最後所得出的結論是,要麽,是那空腹者太過挑剔,要麽,則是那送上嘴的食物空有其表,內裏實然缺乏吸引力。


    李子溪意興闌珊的直起身,身體向後倚靠過去,他閉上眼,沒有再看榻上赤身裸體的女子一眼。


    “喂,起來,你壓著本公子的腳了。”


    “本來平日壓一壓倒也無所謂,關鍵是,本公子今日腳傷了,而姑娘你,又著實太重,看來這燕春樓夥食不錯啊,姑娘們越養越重了,再讓你這麽壓上一陣兒,本公子明日便不用走路了。”


    藍桑聞言猛地睜開眼睛,淚漬殘留的臉頰上掠過幾分尷尬惱怒之色。


    她手忙腳亂的從榻上坐起,伸手抓過被男子仍在一旁的衣物,麵色漲紅的轉過身,背對著男子,手指顫抖著,一件一件穿起來。


    李子溪半眯著雙眼,打著哈欠,漫不經心道:“哦,對了,那些衣裳,我勸姑娘還是別再往身上套了,煙熏味兒太重,怕是洗不掉了,不如幹脆扔了吧。”


    察覺到女子不滿的視線,李子溪擺了擺手,懶懶道:“本公子隻是好意提醒,至於,那衣服,姑娘是繼續穿著還是扔掉,自由姑娘做主,本就跟本公子無關。”


    “折騰了這半宿,本公子也累了,哎呀,不行,太困了,本公子要睡了,藍桑姑娘請自便吧。”


    言罷,李子溪便旁若無人的扯去了身上的衣物,四肢舒展的平躺於軟榻之上,隨手拉過榻上的薄被,蓋在了身上。


    藍桑看著男子一連串舉動,垂首低聲道:“那公子好生歇息,奴家就不打擾了。”


    語閉,衣衫不整,麵色憔悴的女子便拉開房門,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站在門外的女子抬起頭,眸中暗藏警惕之色,她快速轉動脖子,朝四周掃視了一圈,然後,快步走迴了自己的房間。


    另一間雅室內


    “起火原因查清楚了嗎?”


    一身杏黃色長裙的女子抬眸看著桌邊端坐的男子,走近幾步,欠身行禮道:“倩娘見過公子。”


    “迴公子話,倩娘早前問過當時與少東家同處一室的藍桑了,說是有人突然從屋頂上掉下來,恰巧碰翻了桌上的燭台,是以才,”


    景容海抬頭瞥了一眼那黃衫女子,隻一個眼神,便止住了女子接下來還未出口的話。


    男子垂眸掃了一眼桌上那幾本麵目全非,烏漆抹黑的賬冊,伸手拿起其中一本,隨意翻了幾頁。


    一身絳紫色錦袍的男子自桌前起身,將手中那本黑乎乎的帳冊又放迴桌上。


    一直靜候在旁的黃衣女子見此,忙伸手為男子遞上一方潔白的手帕。


    景容海垂眸掃過遞至麵前的白帕,英眉微皺。


    黃衣女子見狀忙縮迴了雙手,她低下頭,一手緊緊攥著那塊手帕,像是急於要將之藏起來那般,迅速將攥著錦帕的那隻手背轉到身後。


    方垂頭低聲道:


    “請公子見諒,是倩娘失禮了。”


    景容海好似並不在意般自袖袋中摸出一塊紫色紋蝶的手帕,邊擦拭著手指邊問道:


    “可知天辰後來去了何處?”


    黃衣女子聞言搖頭道:“不知少東家現在何處,藍桑隻說少東家當時是追著一幼童,從屋頂上那個破洞飛出去了。”


    幼童?


    景容海眸中劃過一絲意外之色,他側眸瞥了一眼那神色緊張,局促不安的黃衣女子,淡淡詢問道:


    “那屋頂落下之人的身份與意圖可曾盤問清楚?”


    “噢,哦,是,不對,還不曾盤問,不過據藍桑說,那人與少東家相熟,是那李家大公子,李衍。”


    “哦?是那個李子溪?”


    景容海清冷的麵上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他皺眉瞅了一眼那麵色發白,不住冒汗的黃衫女子,奇怪道:“倩娘,你今日因何如此神思不屬,你在害怕什麽?”


    “啊?沒有啊,公子,倩娘,倩娘並沒有在害怕什麽。”


    “請公子安心,公子交辦之事,倩娘不敢怠慢,定不讓公子失望。”


    “嗯。走,隨我再去那屋看看。”


    景容海語閉便邁步走出雅室,那黃衣女子邁著小步,緊隨其後。


    那間起火的雅室內


    “那個,大哥哥,你半夜三更,來迴奔波,就為了迴來找這個東西?”


    緋世抬起頭,表示十分不能理解的斜眼瞅著一本正經的景天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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