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羿的問話,讓蘇蜜想了半天,才想到一句話。


    記得當時封羿問:“如果活著出去,叫安逸娶你吧,如果他不願意,我娶你,可好?”


    “是不是你說‘如果活著出去,叫安逸娶你吧,如果他不願意,我娶你,可好?’這一句?”


    封羿搖搖頭,說:“不是。”


    “我們當天還說了其他嗎?”蘇蜜實在想不起來。


    當天他們陸陸續續的說了很多話,可是當時神誌不清了,事後也想不起來。


    封羿的眸子閃過失落的情緒,看來一直支撐著自己活下來的整個信念,不過是她記不清的一句話而已。


    “嗯,說了好多呢,其實我也記不清楚了。”封羿重新拿起刀叉,說:“快吃吧,一會涼了不好吃。”


    蘇蜜低下頭,繼續吃著,隻是腦子裏一直想封羿的問題。在昏迷前,蘇蜜是斷斷續續有聽到封羿在說話,隻是當時已經神誌不清,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蘇蜜對封羿,有一些內疚,她明明感受到封羿的情感,可是真的無法去迴應他。


    記得封羿問過一句話。


    如果你第一個遇見的是我,不是安逸,你會不會先喜歡我?


    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如果,如果真有如果,在安逸還沒有住進心房前,應該會愛上這個表麵上放蕩不羈的,實則非常細心的封羿吧。


    可是蘇蜜認識安逸的時候,安逸這個人,已經占滿了她的整個人生。


    心就那麽大,隻能裝一個人。


    ...................


    安逸房間裏,淡淡的煙草味彌漫。


    安心推開房門,借著房間裏微微的弱光,看到安逸赤腳頹廢坐著地上,背靠著床。白襯衫紐扣歪歪斜斜的,領帶跟外套都丟在地上。


    安心打開房間的頂燈,整個房間一下子亮了起來。


    安逸用手遮住眼睛,精致的眉不悅的鄒起。


    看著安逸那麽頹廢,安心試探性的問:“失戀了?”


    安逸抬頭看到是自己的姐姐,才把心裏的火氣壓了下去。


    如果是向上開門,應該就挨揍了。


    “沒有失戀。”安逸掐滅床頭櫃上燃燒的香煙,但是並沒有打算起身。


    “你呀,什麽事情都喜歡自己悶在心裏,會得病的。”安心心疼她這個弟弟,從小到大,都早熟,懂事。


    安心把窗簾拉開,把落地窗打開,讓房間裏透透氣,一股子煙味,太難聞。然後去倒了一杯溫水,交到安逸手裏。


    兩姐弟就這樣坐在地板上,等待著對方開口。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安逸低聲抱歉的說。


    可是他的話,讓安心滿滿的心疼。


    “我是你姐,擔心你不是正常嗎?”安心實在忍不住問:“是不是在艾薇跟蘇蜜之間不知道如何選擇?”


    安逸聽了姐姐的話,眉頭輕蹙,不明白安心為什麽會這樣問。


    “我喜歡的隻有蘇蜜,關艾薇什麽事?”


    安心有點頭疼,“那你從小到大對艾薇那麽上心,為了什麽?”


    艾薇就是按照安逸的喜好,培養出來的女孩子。說白了,就是安逸理想型的女友養成,怎麽養大了就不喜歡了?


    “別亂想,給我添亂了好嗎?我一直隻是當艾薇是妹妹,對她好,完全是為了媽……那個女人而已。”


    安逸的眸子一暗,把脫口而出的“媽咪”換成了那個女人。


    安逸不認她是“媽媽”,因為她安家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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