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江立馬反擊道:“你胡說,你分明就是記恨我了,要不然你怎麽會害死了我那麽多馬匹?”


    秦秀逸儒雅平靜的迴到道:“若是我說你的馬不是我害死的,你信不信?”


    秦秀江嗤了一聲道:“怎麽可能不是你,分明就是你,不是你還有誰,分明就是你最有動機。”


    秦秀逸神情雖然自若,但是這個時候難免帶著些許傷心,道:“皇兄,就是因為你馬廄裏麵的馬兒得了瘟疫,所以你覺得是我是吧?若我說不是我,你信不信呢?”


    秦秀江冷冷的看著秦秀逸,但是口氣裏麵卻是帶著莫大的願屈道:“這不可能,這肯定是你,你現在是在狡辯,放眼這天下最近和我有恩怨的就是你,就是你不顧手足之情害了我數百匹馬,皇兄,我們之間可是手足啊,你怎麽可以自斬手足呢,你不顧父皇的教誨。”


    秦源看著這兩個兒子,一個好似真的委屈憤怒一定要討迴一個公道。


    另外一個不敢大聲說話,從頭到尾都是儒雅至極的,即便是有點傷感也是很快就被他淹沒在語氣裏麵。


    這兩個都是他的兒子,從小都是被他悉心教導的,這個時候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不能不袖手旁邊,畢竟以後的設計江山是這些後輩的,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讓他們兄弟之間能好好相處,即便是百年以後他撒手人寰,兒子之間也能互相扶持忙,把這萬裏江山治理的是十分錦繡繁華。


    可是,可是……好像有點困難,任何的矛盾的糾結都不是一朝一夕之間發生的。


    秦源對秦秀江道:“幽王,你口口聲聲說是成王害了你的馬,你可有證據?”


    這個時候不待幽王說話,張營立馬站出來郎朗而道:“皇上,這哪裏還需要證據,幾天前幽不小心誤殺了成王的汗血寶馬,難道成王不會報仇雪恨嗎?既然之前有那麽深的糾葛,那麽這些糾葛就是證據,這些糾葛就是動機,皇上,成王不是表麵上那樣子。”


    秦源瞪了張營一眼,有點嚴肅道:“成王是什麽樣子的,豈容你等外人胡說的,成王是朕的親生兒子,他的性子朕最清楚,你最好注意你的身份。”


    張營立馬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道:“微臣錯了,微臣罪該萬死,微臣隻是說出了事情而已,還望皇上恕罪。”


    秦源不耐煩的揮揮手,道:“算了,下次說話注意點。”


    張營立馬道謝起身,然後站在一邊不再言語,昨晚上幽王和賢妃娘娘說過這件事,今天早朝要張營把這件事先說出來,請求皇上定奪,畢竟這件事確實讓人惱火的很。


    所以今天早朝也確實是張營先開口說話的,原本以為這件事作為早朝第一件大事說出來會演變成群臣激鬥的事,可是秦秀逸的態度實在是太寡淡,皇上的心思也實在是太深沉了一點,所以這件事好像變成了人間秦家自己的事。


    這樣看上去好像是兩個親兄弟發生不不可調和的爭執,然後一個父親想從中默默的調和一般。


    這三個人,除了秦秀江一個人的情緒波動比較大一點以外,其他的兩個人實在是寡淡至極,實在是寡淡至極啊。


    秦秀江現在也感覺到事情有點奇怪,具體是哪裏奇怪,他自己都好像有點說不出來了,想了一會,他才有點覺得以前皇上對他都是十分慈愛的,但是今天對他怎麽會如此呢?


    看皇上對秦秀逸的態度,難道是說皇上心裏的重心開始偏向秦秀逸了?不會吧,這怎麽可能?


    秦秀江這個時候急忙去看秦源的表情,卻發現秦源的目光十分深意的看著自己的臉,那眼神帶著意思不滿,還有一絲了然。


    秦秀江心裏咯噔一下,這是怎麽迴事?


    父皇對自己為何是這樣的情緒,為何會對自己不滿呢?難道自己做了讓父皇心寒的事嗎?仔細一想好像沒有什麽事,他向來在秦源的麵前都是十分孝順和刻苦的。


    難道是因為秦秀逸站在這裏父皇不喜歡自己了?


    想到這裏,秦秀江立馬給了秦秀逸一記毒辣的目光,道:“皇兄,我的數百匹馬就這樣沒有了,我如何能甘心,皇兄莫要不承認,如果不是你,我實在找不到其他的人會有什麽動機來做這件事。”


    秦秀逸仍舊是麵色平淡,但是不知怎麽的,在這樣平淡的麵色好似帶著一點諷刺之感,秦秀逸道:“皇兄,為何確定就是我做的?既然沒有證據,為何非得指證我?”


    秦秀江這個時候也愣了,最開始秦秀逸說這件事不是他做的,秦秀江是不相信的,可是後來看見秦源的態度,不知道怎麽的秦秀江覺得這事情有點蹊蹺,現在秦秀逸又說這件事不是他做的,秦秀江就有點動搖了。


    是啊,他自己並沒有什麽證據指證秦秀逸就是做這件事的人,現在他自己也有點動搖了,仿佛再堅持下去,他自己會錯的離譜一樣。


    所以一時半會之間秦秀江有點不知錯錯,不知道該說點啥了。


    這個時候秦源虎著臉對秦秀江道:“等會跟朕去禦書房。”一會又對秦秀逸道:“你也是,等會也去朕的禦書房。”


    秦秀江和秦秀逸都諾了一聲。


    很快,早朝散了,秦秀江和秦秀逸二人都前前後後的去了禦書房。


    秦源早就坐在寬大舒坦的紅木雕花的椅子上等著他們二位了,隻待秦秀江二人一進來,秦源便嗬斥道:“成王過來,幽王罰站。”


    秦秀逸走到秦源的身邊站著,幽王則尷尬的站在原地,動也不能動。


    幽王終於忍不住道:“父皇,這是何意?”


    秦源一個折子丟過去,打到秦秀江的身上,怒道:“真的胡亂攀要的東西,朕教育過你多少次了,凡是要講究證據,可是你證據都沒有就攀咬你的皇兄,你這實在是居心不軌。”


    秦秀江怔怔道:“父皇,這這這……證據?”這還需要證據嗎?不是秦秀逸難道……難道真的不是秦秀逸幹的?


    秦秀江看著秦秀逸忍不住問道:“真的不是你?”


    秦秀逸道:“真的不是我,是皇兄的仇人幹的。”


    秦秀江抽抽嘴角道:“這這這……怎麽會這樣?究竟是誰的幹的?”


    秦秀逸努努嘴道:“皇兄,不如看看你手中的折子就知道這是怎麽迴事,就知道是誰幹的了。”


    秦秀江急忙打開奏折,越開臉越黑,越看臉色越難看,最後他急忙合上奏折道:“禦史。”然後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秦源麵前跪下道:“父皇父皇,不要聽他們亂說,兒臣真的沒做那些事啊,兒臣,兒臣……”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因為奏折上是說的都是真的。


    他在之前確實隨時殺死過一個府邸看不順眼的無名小卒,可是他殺過的人實在是太多,他哪裏記得到,所以他自己這個時候完全是發蒙的,他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子,究竟是哪裏除了紕漏。


    秦秀逸這個時候溫和儒雅道:“皇兄,你殺的那個小卒本來是沒事的,可是那個小卒的家人是馬死飼料生意的,他們沒有辦法傷害你的性命,自然要毀了你心愛的馬匹,皇兄你的馬真的和我無關,這奏折可是禦史大人彈劾你戕害無辜生命的內容。”


    其實這件事也是秦秀逸所料不及的,他之前和炫朗等那些幕僚商量過,對於今天要發生的事情他淡然處之就可以的,反正事後再呈上證據證明自己是被冤枉的就可以,到時候皇上肯定會體恤他受的委屈多。


    可是今天早朝剛剛進朝堂的時候,就有一個自己安插到皇宮的人就告訴他,有禦史在昨晚上已經給皇上遞了彈劾幽王的中奏折,皇上早先一步就知道馬匹有恙的事。


    所以他全程都是按兵不動,隻有在朝堂上隨便爭執了幾句倒也無傷大雅。


    隻是現在看起來,這件事好像自己的真的撿不到什麽便宜了,事情出現了一點偏差,就錯失了秦源對他的內疚,這事情怎麽是這樣發展的呢?


    秦秀江頓時明白了,難怪看到秦源的臉上對他的失望,這失望是應該的,因為秦源提前就知道了他的馬匹遭受不測了,而且還知道原因,然而隻有他一個人還蒙在鼓裏,一股腦的想把屎盆子往秦秀逸的頭上扣過去。


    可笑的是他剛剛還在朝堂裏麵一個人蹦躂的很,這不是丟人現眼是什麽,這不是把自己當猴子給人看又是什麽?


    他自己怎麽可以這樣傻不溜秋的,還傻的夠可以的。


    想到這裏,秦秀江局勢一肚子的火,這火氣他自然不敢往秦源的身上撒氣的,秦源的身上他不敢撒氣,但是秦秀逸的身上他敢啊。


    於是秦秀江十分痛恨的看著秦秀逸道:“在朝堂上你明明看著我丟人現眼,也不提醒我一下,你實在是太落井下石了吧。”


    秦秀逸十分無辜道:“皇兄,我一直都在說凡事討講究證據,可是皇兄偏偏不相信我,我也沒有辦法胡阻止皇兄說更多的話。”


    秦秀江恨恨道:“你你你……”


    秦源嗬斥一聲道:“你什麽你?混賬東西,剛剛上朝的時候有多少人都知道你在無理取鬧的蹦躂,可是你偏偏沒有發現不妥之處,和張營那個混賬亂做一團,真的是丟人現眼的東西,我怎麽生出你這樣的兒子來。”


    秦源從未對秦秀江發過如此大的火,這是第一次,第一次如此大的火讓秦秀江驚愕不已的同時又萬般後悔。


    秦秀江頓時跪在地上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真的如同做錯事的孩子對秦源道:“父皇,都是兒臣的錯,都是兒臣看見數百匹好馬被害死了這才蒙了,父皇向來知道兒臣愛馬如命,兒臣從小就很喜歡馬匹,那麽多的馬兒都是兒臣精心嗬護的,甚至兒臣知道裏麵有多少匹剛剛出生的小馬駒,也知道裏麵有多少匹年邁的老馬,說句不好聽的,兒臣甚至知道裏麵有那麽十匹馬產了多少胎,父皇莫要笑兒臣,人家都說每個人有不同的愛好,有的人喜歡武刀弄棒,有的人喜歡寒窗苦讀,有的人喜歡街頭的生意,兒臣就是喜歡馬匹,騎馬馳騁反放飛自我,讓兒臣在馬背上時攬盡萬裏江山,這就是兒臣喜歡馬匹的原因,父皇,兒臣是因為失去了那麽多的馬匹才慌亂了一點,若是其他的事,兒臣必然不會如此魯莽。”


    這個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讓秦源和自己感同身受,讓秦源知道自己對馬匹的厚愛,所以才會如此亂了方寸,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不能失了秦源的心,秦源的心是他的籌碼,是他平步青雲的保障。


    果然,由於秦秀江這話說的釋放坦誠,而且出自肺腑,因為逐漸的驅除了秦源臉上的憤怒和不滿。


    最紅秦源淡淡的看了秦秀江一眼,歎道:“朕知道你的性子,也知道你素來愛馬,但是你因為愛馬而玩物喪誌也不行,這樣吧你先迴王府,好好把事情給我壓一壓,朕不想聽到被人傳頌朕教子無方的消息,知道嗎?”


    秦秀江急忙磕頭道:“謝謝父皇。”


    秦秀江的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好在父皇並未對自己大發雷霆,同時想著最近可能要忙很久的一段時間了,畢竟因為馬匹的事情他殺了不少的人,現在他得迴去收拾那些爛攤子,否則再出現一個複仇害馬的情節就麻煩了。


    想到這裏,秦秀江看了看站在秦源身邊的秦秀逸,現在的秦秀江再也不敢在秦源的麵前透露出一點惡毒的意思,但是他還是熱不住給了秦秀逸一個意味深長的冷意,那意思好像是,秦秀逸你給我等著。


    秦秀逸裝作沒有看見,並不和秦秀江的眼神相撞。


    很快,秦秀江便走了。


    秦秀江走了之後,秦源抬眸看了看秦秀逸,最終態度緩和了很多道:“畢竟是兄弟之間,有別往心裏擱,心裏會不舒服的,除了幽王你還有太子和離王兩個親兄弟,還有一個堂兄弟的瀟王,都是秦家的人,以後都是一同管製江山社稷的,之間切莫生出那麽大的嫌隙,知道了嗎?”


    秦秀逸立馬站在秦源的麵前,十分受教道:“謝謝父皇的教誨,兒臣謹記在心,不敢忘記。”


    秦源這個時候的態度才徹底的緩和了下來,道:“既然如此,那麽這次針對幽王的事情,還希望你來壓一壓,畢竟你的年紀要稍長一點。”


    秦秀逸立馬點頭應允。


    秦源想了一會,又從書桌上拿出一本經常翻閱的書本,遞給秦秀逸道:“這本書是朕經常看的《四海通經》,裏麵有神州大地個個地方的民俗和地理環境描寫,這也是朕的萬裏江山的縮寫,有時間你也看看,看完後再跟你父皇交流交流。”


    秦秀逸心中一驚,頓時又有點大喜,他立馬接過書本,對秦源道:“謝謝父皇的栽培。”


    禦書房的事很快就結束了。


    另外一邊,段水冰和南冥夜梟剛剛進行完了一場身體糾纏的盛宴之後,現在終於迴歸寧靜。


    段水冰躺在南冥夜梟的懷裏,十分溫順道:“二爺,之前的事,二爺可有放在心上?”她說的事情自然是關於幽王之事。


    南冥夜梟嗤了一聲道:“幽王性子不好,有點狂妄自大,就是缺心眼,我隨便找了他殺了一個小卒的家屬,讓他們給幽王使點壞處足夠幽王頭疼很久的,聽說皇上對他略有成見了。”


    對,草料方麵的事,就是南冥夜梟從背後做的動作,他是京城的一個地頭蛇,雖說是一個地頭蛇,看似不能直接的彈劾幽王那些王孫,但是暗地裏麵做一點手腳還是不難的,而且南冥夜梟做事向來幹淨利落,基本上都是無跡可尋的,因此看起來就好像秦秀江真的是一個被害的無名小卒家人報仇一般。


    對於幽王這兩天發生的事,段水冰是略有耳聞的,雖然沒有把幽王如何如何,但是能讓給幽王添點堵也是可以的,起碼當下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心情一好,看什麽東西也順眼了很多,這個時候看著南冥夜梟好似也沒有那麽惡心了,所以她這次服侍的特別賣力。


    段水冰感激的靠在南冥夜梟的懷裏,十分軟糯道:“真是辛苦了二爺,能把小女子的事情放在心上,小女子實在是感激不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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