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寂然聳聳肩道:“我想叫誰,誰就是誰,你不例外。”


    段葛兮有點無力扶額,這可真是老祖宗啊,一言不合就耍賴。


    段葛兮看著麵前幾個帶刀的人,對秦寂然道:“這幾個送給你玩玩,想怎麽玩就怎麽玩,若是你不玩,那我就隻能死了。”


    幾個黑衣人聽見他們在段葛兮的嘴裏麵,就像幾個待宰的玩意一樣,頓時心裏就不爽了。


    這一個小丫頭而已,口氣還真大,還有麵前這個妖孽紅衣男子,容顏極美,可說的話更是讓人不爽,難道自己的命在這兩個人的眼裏,就像螞蟻和蛐蛐一樣的玩意嗎?


    黑衣人頓時暴怒道:“給我捅死這個丫頭。”


    瞬間,數十把刀密密麻麻的往段葛兮的頭上劈過來。


    段葛兮倒是不慌不忙,反正她相信秦寂然不會袖手旁觀的,她是一個好戲子。


    果不其然,當那些刀劍快要劈到段葛兮身上的時候,一道紅色的身影用閃電般的速度劃過來,之後隻聽見一陣噗嗤割肉的聲音,不一會,秦寂然道:“好了。”


    隨著秦寂然的話完,那些人才逐漸的失去力度倒下去,但是他們死前的眼神都是看著秦寂然的,宛如看見了最恐怖的東西。


    秦寂然的速度連段葛兮都沒有看清楚,那些人便死在了自己的麵前虧她之前還一直覺得漠北的身手不凡,這放在秦寂然的眼前,簡直是不夠看的。


    段葛兮愕然收迴眼神,對秦寂然道::“瀟王果然是殺人如麻,可見傳言是真的。”


    秦寂然的武器和別人的武器不一樣,別人的武器都是刀劍之類的,但是秦寂然的武器隻有身上的紅綢,藏在袖子之間,那紅綢一旦舞動起來簡直比刀劍更加厲害。


    秦寂然整理好衣袖,由於殺人的速度過快,以至於他的身上,沒有絲毫的血痕。


    秦寂然看著段葛兮好似挖苦的讚美,不由得勾著嘴角道:“卻是如此,可見段二小姐是有眼福的。”


    段葛兮知道和秦寂然磨嘴皮子十分夠嗆,於是換了一個話題道:“今晚這都是什麽人?”段葛兮擔心的是這這些人馮雅和呂月姝的人,若是她們的人,隻怕她現在多管閑事,段鵠也很快就會知道。


    她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別人知道。


    秦寂然看著地上的屍體,淡淡道:“是這裏丞縣府邸的人。”


    段葛兮冷笑道:“原來是丞縣府邸的人,我這才來第一天就盯上我了。”


    秦寂然道:“不是盯上你,是監視夏家的人,你招惹了夏家,自然會被丞縣惦記。”


    秦寂然略微嚴肅了一點道:“剛剛來就招惹了這麽大的事,難道你不害怕嗎?”


    害怕嗎?


    自然是害怕的,她段葛兮這輩子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複仇。


    可有的時候想歲月靜好的這樣過下去,僅僅複仇就可以了,對於其他的事情不管不顧。


    可是有些血液裏麵帶的東西是她無法撇去的,比如夏家的事情,幫助夏家就是幫助夏羽,就是幫助夏羽完成心願。


    對於夏家,或許她不會如此殷切,但是對於夏羽,她不能坐視不管,畢竟夏羽才是她的親生母親,畢竟她原來被呂月姝蒙蔽過,夏羽那單純豪爽的性子實在不足以對付呂月姝那樣的人。


    段葛兮看著地上的屍體,堅定道:“不怕。”


    很快,秦寂然召喚來了玄魄幾人,迅速的把地上的屍體處理掉。


    白雲鄉,算是一個窮鄉僻壤的鄉。


    白雲鄉在幾年前便迎來了一個叫做方謙的縣丞大人,這方謙對於管理白雲鄉的百姓,也算是頗有功績,起碼白雲鄉的鄉裏鄉親對於這個縣丞大人死頗為恭敬的。


    而且有很多鄉裏鄉親還覺的方謙是一個心善之輩。


    隻是,方謙雖然心善,但是有一件事卻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心善,為何白雲鄉還是如此民生凋敝,既然心善為何整個鄉會經常遭遇竊賊。


    而且,白雲鄉遭遇竊賊,有很多家庭都被盜竊了一些值錢的東西。


    這是段葛兮在這地住的第一個晚上,了解的一點情況,當然這也是她聽見的隻字片語,這是斷斷續續的聽見的,但是段葛兮知道,自己沒有聽見的還有很多。


    白雲鄉的水不淺,恰巧都是渾濁不堪的。


    次日一早,段葛兮便早早的起身,一個夜晚想的東西很多,但是她的精神卻未見任何的疲憊之態,反而是更加飽滿。


    剛剛梳妝完畢,又女扮男裝了。


    漠北才迴到酒樓,對段葛兮道:“小姐,查到了關於夏家的生意的問題。”


    段葛兮頓時道:“生意出了什麽問題?”


    漠北道:“夏青果然是做藥草生意的,他親自從山上采集的草藥經過加工賣給集鎮裏麵幾個藥房,但是最近發現夏青販賣的藥物吃了有毒,有那麽一些人現在已經中毒了,而且無藥可解。”


    段葛兮心裏一緊,道:“那吃了他的草藥,有沒有死過人?”


    漠北搖搖頭道:“暫時未見死者,但若繼續下去,指不定那些中毒的人就有死去。”


    段葛兮趕緊一邊給自己披上披風,一邊對翠濃道:“翠濃,你跟著我過去看看,那些中毒之人究竟中了什麽毒。”


    最重要的是那毒是不是和夏家有關係,若是中毒之人最終死了,那麽夏青也活不了了。


    夏家死了夏轅,瘋了夏爽,現在又是夏青,段葛兮已經嗅覺到陰謀的味道,這背後的人是在對夏家斬盡殺絕啊。


    翠濃點頭應允,若是其他的事情她未必幫得上,但是中毒還有草藥那些事,卻是她極為擅長的。


    很快,段葛兮帶著翠濃和漠北到了一個農院,農院裏麵還真的有那麽一個人中毒了。


    在白雲鄉,或許除了夏家之外,其他的院子都未曾緊緊的鎖門,所以段葛兮三人進去的時頗為順利。


    此時的院子裏麵,一個麵色著急的婦女匆匆而過,隻能聽見偶爾從喉嚨裏麵發出絕望的聲音,大概是:“這簡直不要人活了。”


    段葛兮見婦人行色匆匆的在自家院子,於是客氣道:“這位大姐。”


    那婦人猛地抬起眼睛,看見幾個十分陌生的人,下意識的害怕道:“你們是誰?”


    段葛兮笑意盈盈的走上去,對婦女福了身子道:“我們是從京城來的,聽說你們家有人中毒是嗎?”


    婦女仔仔細細的看了段葛兮一眼,原本是十分害怕的,可是看見段葛兮人畜無害的微笑,不像是壞人,於是鬆了幾分戒備心,她試探道:“你們是從京城來的?”


    段葛兮十分禮貌道:“是的。”


    婦女看見段葛兮氣質不凡,談吐方式讓人感覺十分熨帖,於是有點放心道:“是不是你們京城有太醫院的人來了?給我們看病的?”


    段葛兮略微思索一番,道:“不止是看病,聽說你們白雲鄉還有竊賊是不是?”


    那婦人好像被段葛兮打開了話匣子,頓時湧出一抹悲傷的神色道:“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我們當家的吃了夏家賣的藥中毒在床,我現在就是要過去照顧他的,至於竊賊……”


    婦女幾乎是咬牙切齒道:“我們家裏唯一生計的錢都不見了,可恨的是那錢還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這今後的日子還怎麽過啊,在這樣下去,我們一家人都要喝西北風了。”


    婦女原本年紀不大,隻是最近的瘋狂折磨給人產生一種風燭殘年的感覺。


    段葛兮關懷道:“這位大姐,能不能帶我們去看看你們當家的?”


    婦女抹了一下幹涸的眼睛,有點猶豫道:“你們真的是從京城來的嗎?你們京城那邊當大官的知道我們這裏出現了什麽問題嗎?還有,你是太醫院的嗎?”


    或許在婦女的眼中隻有太醫院才是當今社會醫術最好的地方。


    段葛兮微微一笑的道:“我不是太醫院的,我身邊這位公子是太醫院的,而且醫術了得,讓他給你當家的瞧瞧吧。”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趕緊弄清楚事情是怎麽迴事。


    婦女頓時看到了希望一樣,她恨不得給翠濃跪在地上,幸好翠濃扶的快,不一會,婦女就帶了她們三人去了一間屋子。


    屋子裏麵一股黴味和一股餿味,再加上從病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病味,確實讓人十分作嘔。


    好在翠濃內心足夠強大,很快適應了這個難以忍受的環境。


    婦女帶她去了床前,指著床上全身青黑色的男子,男子已經奄奄一息了,看起來隨時都會死亡。


    婦女帶著哭腔對床上的男子唿道:“當家的,我給你帶了大夫過來,是從京城過來的,醫術了得,等會治好了病,你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男子在病床上轉過頭,他的雙目十分幹涸,麵色慘白中帶著烏青色,宛如一個死去的人最後睜開看見看看這世界。


    但是男子的眼神透露著一絲希望還有深深的恨意。


    段葛兮知道,男子恨的是夏家,是夏青,若不是夏青的草藥,他一個壯年男子何苦淪落到這種地步。


    男子看著婦女,張開嘴巴十分虛弱道:“好好好,京城來的大夫自然是厲害的,等我好了之後,我定要讓夏家的人不得好死。”


    婦女恨恨的點點頭,道:“好,等著大夫把你們的病看好,我們所有的人都讓夏家的人不得好死。”


    段葛兮直接抽抽嘴角,看來這些人對夏家的恨已經到了不可饒恕的地步。


    翠濃知道段葛兮心裏不爽,明明要幫助夏家,現在卻要聽著別人對夏家的詆毀。


    翠濃有點惱怒的對婦女和病男子道:“廢話什麽,趕緊配合我看病。”


    男子和婦女一愣,急忙把地方騰出來給翠濃。


    翠濃俯下身子看看男子的眼睛,翻翻男子的眼皮子,讓男子張開嘴巴看看舌苔的眼色。


    看了一會,又給男子搭脈一會,最後起身道:“確實是中毒。”


    婦女見翠濃剛才對她男人看病的樣子十分嫻熟,不由得對翠濃寄予了全部的希望,她立馬道:“中的是什麽毒?能治療嗎?”


    翠濃想了一會,搖搖頭道“暫時不知道是什麽毒。”


    那婦人和男子頓時心死如灰,片刻後那婦女對翠濃和段葛兮惱恨道:“你們不是從太醫院來的嗎?你們不是從京城來的嗎?怎麽,連這種小問題都看不出來,我看你們就是騙子,不,是求竊賊,我們家裏之前丟失過十兩銀子就是你們偷的,你們今天過來就是自投羅網,趕緊把那些銀子還給我,要不然我現在就去找縣丞大人,把你們這幾個賊全部抓進去。”


    翠濃見女子頓時釋放出潑婦夫人本性,雖然心裏有點不屑,但是也有點害怕,這婦人撒潑起來根本讓人無法接招。


    段葛兮倒是看著那婦女張牙舞爪的樣子頗為不爽,就一句話暫時不知道中的什麽毒,那婦人便如此相逼。


    段葛兮感受著女人身上的怒氣,最後冷冷道:“你說夠了沒有?我憑什麽要接受你的謾罵?我們是從京城來的沒湊,我們也確實有醫術,但是請問這是你該有的態度嗎?”


    那婦人見段葛兮惱怒的樣子就像三九寒天的雪,帶著盛氣淩人的寒氣,不由得收斂了一點,但是氣勢上仍舊有點咄咄逼人,她道:“你說的話雖然也有道理,但是你能理解我們嗎?若是不給我們帶來希望,你何必又跨入我家的大門,若是不能對自己完全有自信,幹脆就不要出現,這樣我就能慢慢接受我當家的要死的現實。”


    婦人雖然潑婦,但也並不全無道理。


    段葛兮轉身一想,頓時也能理解這婦人此時的失控,她們的出現本來就點燃了希望,可這個時候再把希望掐滅,想必任何人都是難以接受的。


    翠濃紅著臉對婦女道:“我就是說暫時還不知道中了什麽毒?是暫時,又不是說你的男人馬上就要死去。”


    婦女睜著眼睛,直直的看著翠濃道:“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翠濃哪裏懂得跟這種人應酬,頓時師父恩無奈。


    段葛兮一派淡然道:“他她的意思是她有辦法找到毒藥,而且也可以讓你們當家的暫時不死。”


    婦女有點不好意思,雙手在粗布葛衣上麵搓了搓,道:“是我太心急了。”


    段葛兮收迴客氣,對婦女多了幾分冷漠和疏淡道:“再等等就是了。”


    段葛兮突然話峰一轉,道:“我是京城貴族的高門子弟,我一個月的月銀就有上百兩,偷竊你的東西,我還真的看不上,”


    對於這種一著急就到處咬人的人,段葛兮是不會客氣也不會再有交集的,這樣的人衝動沒有耐性,而且習慣怨怪。


    翠濃用最快的速度寫了一張方子給婦人,同時對婦人道:“這方子暫時能續命,你能把你當家的藥方給我嗎?”


    婦人這個時候但也果斷了很多,拿著翠濃給的藥方子,又把她男人之前中毒的藥方子送了了翠濃。


    很快,段葛兮帶著漠北和翠濃出去了。


    出門的第一件事,段葛兮便問翠濃,:“那毒究竟是什麽毒,你真的不知道嗎?”


    翠濃搖搖頭看著藥方子,又想想剛才男子中毒的症狀,道:“真的不知道,這毒實在太過罕見,不像是見過的任何一種,所以隻能迴去多看看醫書,這要用最快的速度分析下來恐怕也需要一段時間啊。”


    連翠濃都有點為難的醫術之事,可見並不是小事。


    不過,段葛兮並不放棄,她對身邊的漠北道:“去查查看,夏青賣的藥草究竟什時候才出現的問題,而且夏青販藥這多年,究竟在這山上采集過什麽藥,或許這樣篩選下來,我們就知道是哪一味藥出現了問題。”


    段葛兮這番話,好像給他們開辟的另外一條道路,是啊,不能鑽進去看問題,有時候要往寬的看問題才會發現所有的事情都有可能會迎刃而解的。


    在醫術這一方麵,段葛兮不懂,但是她能用最快的速度抓住事情的要害,宛如扼住了事情的梗,才能順著罅隙看到光芒。


    翠濃和漠北腦洞大開,看著段葛兮也算是更加的佩服了。


    隻是要調查夏家這些年販賣的藥草,好像也要不短的時間,漠北心裏暗道,一定要用最短的時間找到在這個豁口,否則的話中毒之人一旦死亡,夏家的罪過就會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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