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葛兮微微一笑道:“救命的良藥,尤其是對重傷之人有奇效。”


    趙普點點頭,神色複雜的看了段葛兮一眼,他在想若不是段葛兮的橫空出世,說不定那翠濃就是瀟王的了,何苦花錢買這些東西啊,但是剛才瀟王已經交代了,這個生意是應下了。


    也不知道瀟王是怎麽的想的,為了看戲這付出的代價也很大吧。


    段葛兮見趙普無語,又道:“這個交易應該可以吧?”


    趙普狠狠的糾結一番,心裏想這明月當鋪是秦寂然的產業,既然秦寂然財大氣粗那就財大氣粗吧。


    很快趙普點點頭,道:“好,我收了你的玉露丸,三天後你過來,我告訴你結果。”


    段葛兮點頭。


    很快,和明月當鋪的交易達成了,現在是坐等消息的時候。


    剛剛迴到段家,翠濃便對段葛兮道:“小姐,聽一些丫鬟說,芙蓉院找芬芳苑的麻煩了。”


    段葛兮笑道:“這麽快?夫人要收拾餘姨娘了。”


    翠濃最近在青雨院適應了很多,一邊配置一些藥丸,一邊照顧好段葛兮的身身體,最開始翠濃隻想鑽研在醫書的世界裏麵,把自己的醫學天賦完全的挖掘出來。


    可是和段葛兮相處的時間多了,她也會時不時的被段葛兮的沉靜所吸引,段葛兮是一個極為有魅力的人。


    她很和善,對青雨院的每一個人都很好,從來不擺架子,主仆之間的稱唿和禮儀都很隨意,甚至是舒服為止。


    而且段葛兮從來不要求她做什麽事,青雨院就像一個溫和安靜的學習之地,段葛兮在用自己的能力給她們做奴婢的一片安穩的天空。


    但是翠濃知道,段葛兮頭頂的天空並不是那麽湛藍,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在盡力的保護她們所有,尤其是這次針對於漠北的事,段葛兮處理的是非幹淨用心。


    所以,她除了醫學還有段葛兮,她要完完全全做一個稱職的丫鬟,所以翠濃在默默的變化。


    她繼續對段葛兮道:“是的,芙蓉院說芬芳苑給大小姐下毒了,差點害死了大小姐,看來芬芳苑要慘了。”


    段葛兮凝眸思索了片刻,便坐下來對翠濃道:“我知道,芬芳苑這是咎由自取,罷了,先不管,給餘蓉蓉一點苦頭嚐嚐吧。”


    餘蓉蓉的性子實在是太狡猾,總是不想入局,還想看著有人為她前赴後繼的去幫她,這個女人心思狡猾的很。


    但是心思再狡猾,也比不上當家主母的雷霆手段,這次,餘蓉蓉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日子過很快,轉眼三天以後了。


    段葛兮來到明月當鋪,趙普坐在段葛兮的麵前。


    段葛兮道:“你說的便是夏雲現在在青州?”


    趙普點點頭道:“別人擄走了,擄去了青州,現在已經是傷痕累累了。”


    段葛兮猛地握緊拳頭,狠狠道:“青州有一個地方有馮家的莊子,擄走她的人是馮家的人,而且是馮雅?”


    趙普點點頭道:“上次你們因為夏雲姑娘結怨,馮雅一直對你懷恨在心,她左右不了你,很難找你複仇,便隻能找到夏雲,對夏雲動了手。”


    段葛兮沉聲道:“想不到她們那麽狠。”遠在青州,山水迢迢,而且根據趙普的說法,馮雅現在正在折磨夏雲,想必有多麽深的仇,便會用多麽大的力氣去折磨。


    這些人實在是太狠。


    既然那麽狠,那就不要怪她連鍋子都端走了。


    馮家嗎?很好,隻是一個副督軍。


    趙普見段葛兮越來越深的眼神,莫名的感覺有點害怕,趙普還是忍不住道:“這是夏家的事,和你沒有關係啊,打聽到此處就行了。”


    段葛兮並未理會他,這些事情越來越棘手,夏家更是給她霧裏看花的感覺,在上一世她對夏家便不甚了解,這一世要撥開夏家的雲霧看到裏麵的真相,段葛兮覺得她會從夏家掀開很多東西。


    這邊,高超對秦寂然道:“瀟王,我們還是不要插手了吧,這段二小姐中邪了一樣,你說她好端端的為何要管夏家的事情?她和夏家好像沒有關係啊。”


    秦寂然目光淡淡,就像一層輕盈的薄霧籠罩在一朵紅花麵前一樣,他道:“沒有關係嗎?”


    高超有點疑惑道:“難道有關係?”


    秦寂然淡淡道:“十六年前,被呂月姝掉過包的,夏家是她的外祖家,看此情形,隻怕她已經知道她身上有一半是夏家的血。”


    高超吃驚不小,怔了半晌才道:“這件事我還真不知,話說十六年以前人家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


    秦寂然勾勾嘴角道:“那是你並不關注這些事。”


    高超咋舌道:“不是我不關注,實在是你太過厲害。”這是多麽絕密的事情,在明月當鋪裏麵不一定會買到的消息,居然被秦寂然隨口說出來,秦寂然難道不厲害嗎?


    高超不得不佩服秦寂然,在慵懶絕美的外貌下,還有一顆洞察一切的心,十六年前他才幾歲,居然就知道段家換女的戲碼。


    難怪,秦寂然喜歡看段家的戲碼,難怪,秦寂然對沈家呂家還有段家嗤之以鼻,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高超忍不住道:“瀟王,段二小姐能突破困難嗎?若是真的突破困難,豈不是會知道我們要做的是何事?最重要的是,可能會知道很多不該知道的。”


    秦寂然勾勾嘴角道:“若是知道的太多,那就殺無赦。”


    殺無赦這三個字,從他的唇齒間緩緩的流出來,明明是輕鬆隨意的,可仍舊讓人遍體生寒。


    和趙普之間的交易進行的很順利,幸好這玉露丹值錢。


    很快,段葛兮迴到了段家。


    迴到段家的第一件事,段葛兮便是不管段家的任何事,她現在知道了夏雲在青州的下落,而且罪人便是馮家之人所為,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對付馮家,夏雲在馮雅的手上,那麽算是仇人俘虜了夏雲,而且仇人還是女的。


    就是因為仇人是女的,或許夏雲的名聲不會遭遇折損,隻是現在怎麽對付馮家,怎麽讓馮家覺得夏雲是一個負擔,然後把夏雲脫手,而且還要秘密的送迴京城,這才是當務之急。


    段葛兮坐在桌子麵前抿著嘴角,陷入了沉思,半晌後才抬眸對唿喚道:“阿露。”


    不出片刻,阿露掀開厚厚的門簾走了進來。


    段葛兮道:“先去把瀟遠給我叫過來。”


    為今之計,隻能先試試瀟遠是不是可用之人了,若是忠心而且武功不錯,她倒是很樂意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把瀟遠也變成自己的人,畢竟現在人手不夠啊,除了漠北,就隻有阿露和翠濃,就連陳嬤嬤,段葛兮現在也謹慎了幾分。


    想到用人,段葛兮頓時想到韓斌和炫朗,若是不出所料,秦秀逸已經對炫朗拋出了橄欖枝。


    而韓斌對她早就是感恩在心,因為芸連之事,想必韓斌是在自己這邊的。


    可是,炫朗現在不能動,那是她精心培植的一個人,一個安插在秦秀逸身邊的人,炫朗現在要做的,是要讓秦秀逸信任他,然後重用他。


    韓斌嘛,現在是內閣大學士,牽一發而動全身,她不是沒有人,但是一個是針對秦秀逸而設置的利刃,韓斌則是她了解朝政的窗口,都不能提前使用。


    段葛兮迅速的寫了一封信,封好後吩咐翠濃把這封信讓漠北送給炫朗。


    這邊翠濃領命出去了,瀟遠進來了,若是漠北是寒冷不善言辭的,那麽瀟遠帶著幾分深沉之意,讓人一眼看不到底。


    這樣的人是危險的,在上一世段葛兮從未見過瀟遠,所以對瀟遠這個人的曆史並不了解,所以這次找他過來就是為了試探。


    瀟遠見到段葛兮,單膝跪在地上道:“二小姐。”


    段葛兮坐在位置上並未起身,但是她的聲音是軟軟軟的十分好聽,她道:“不必如此客氣,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在我的麵前不必如此多禮。”


    瀟遠也不扭捏,很快便直起身子,對段葛兮拱拱手道:“謝謝小姐。”


    段葛兮端著茶認真的含了一口,道:“據我所知,你是秦川人士對不對?”


    瀟遠點點頭道:“是的。”


    段葛兮又道:“我有一個故事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瀟遠垂著頭,應聲道:“請小姐賜教。”


    段葛兮眸光頓時厲了很多,連帶著聲音都帶著重重的壓迫感,她嚴厲道:“說,你最近在青雨院為夫人辦了多少事情?”


    瀟遠神色一凝,片刻之後明白了這次過來二小姐是興師問罪的。


    瀟遠立馬跪在地上,聲如洪鍾道:“二小姐,我瀟遠自從成了青雨院的護衛,就隻想一心一意為小姐辦事,隻是小姐這樣的話所謂何意?難道小姐以為我是夫人的人?”


    段葛兮嫉妒帶著壓迫道:“這個家是夫人當家作主,難道征你們進來不經過夫人的考驗?”若是呂月姝不在此處安插一腳,她死也不會相信,呂月姝是什麽樣的人,是見縫插針,是心細如發的人。


    瀟遠忽然站起來,和最開始坦坦蕩蕩的辯解不一樣,他多了幾分坦誠和失望之感,他近乎於認命道:“她是考驗了我,但是我說我不喜歡夫人這樣的家主可以嗎?當初的考驗一個是自報家門,一個是比試武功,還有一個是喂毒。”


    說到喂毒這個詞,瀟遠的目光淒厲的幾分,道:“她用毒藥讓我們給她賣命,可笑,難道她把我往死裏逼,我還要為她辦事?”


    段葛兮驚訝道:“你服毒了?”在她的映象中,漠北當時的毒藥早就被翠濃給化解了。


    瀟遠鄙視道:“那雕蟲小技,如何能困住我,那毒藥當時被我夾在牙齒裏麵,背後被我吐了。”


    不可否認,當初她隨意選擇的瀟遠還是頗有心機的。


    段葛兮聲音緩和了幾分,道:“即便你不是為夫人辦事的人,但是如何讓我相信你的能耐?”


    瀟遠有點納悶,開始來不知道是小姐所為何事。然後和小姐交流了一番,還以為小姐以為自己是呂月姝的人,因而十分垂頭喪氣。


    可是現在,小姐又說要如何相信他的能耐,難道說小姐這是打算重用他?


    懷著這樣的疑惑,瀟遠迴到的十分認真,他道:“我輕功不如漠北,但是我百步穿楊的本事可能是漠北望塵莫及的。”


    好狂妄的口氣,不過,瀟遠說的十分篤定,盡是滿腔的自信。


    段葛兮忍不住道:“好,從這個地方出去,十米遠的距離有一個大樹,你幫我射中那顆大樹的樹幹。”


    如果瀟遠的本事真的那麽好,而且是一個厭棄呂月姝的人,段葛兮必然要為自己所用,因為時間等不及了。她身邊需要這樣的高手,需要源源不絕的人物資源,夏家之事靠的就是人。


    瀟遠順著段葛兮指的方向,看著那一棵樹,光禿禿的在院子裏麵好不紮眼。


    瀟遠鎮定道:“小姐,那樹幹上有一隻麻雀,我射那隻麻雀了。”電光火石間,瀟遠從懷裏摸著一個精致的小弓,上麵有一發箭矢,他迅速的極為隨意的把箭放出去,那箭準確無誤的射向那移動的小黑點,隨著那小黑點從樹上掉落,段葛兮知道瀟遠必然是射中了。


    好厲害的箭,想當初她在校檢時候,都是女子比賽禦射的項目,那靶子雖然是活動的,但仍舊是死物,就算是能射中,和男子真正在圍場上狩獵的情景也是天壤之別。


    而瀟遠隨意的就能射中一個小到黑點那麽大的活物,這武功確實不賴的很。


    段葛兮的眸中生騰出一絲欣喜的光芒,這一良助,她是要定了。


    待瀟遠收迴動作的時候,對段葛兮拱手道:“小姐,我獻醜了。”


    段葛兮的壓力全無,完全換上溫和的表情,一如既往道:“我看你的功夫不弱,心思也很聰明,實話告訴你吧,我現在需要人手,但是我不能完全信任你。”


    瀟遠頓時收迴下人該有的姿態,頓時宛如一顆蒼鬆古柏隻站在那裏,上一世段葛兮被身邊人設計陷害慘死,這一世凡是對人便不由自主的多了幾分提防之心。


    但是一個人是否正直,嚴肅的來說,一個人是不是能夠被任用,是要考核很多方麵的。


    比如說此時,瀟遠筆直的身子站在原地,看起來坦坦蕩蕩,沒有一絲不妥情緒的流露,段葛兮逐漸的開始有點激動,因為她知道,瀟遠這個時候開始表露自己的心聲了。


    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嚴肅的發誓。


    果然,不出段葛兮的所料,瀟遠舉著手對蒼天發誓道:“瀟遠,秦川人士,在此發誓願意對段二小姐最忠心耿耿,倘若心懷不軌,便讓我不得好死。”


    一般的來說,最蒼白的便是誓言,在上一世秦秀逸為了蠱惑她從而和段悠兮暗度陳倉,經常對她發誓道:“我秦秀逸這輩子必然會被葛兮愛護有加,如若不然讓我不得好死。”


    當初她信以為真,總是覺得秦秀逸是真心愛護她的,所以她也有那麽一段時間用了百分之百的真心。


    但是這一世,她不會再相信任何人的誓言,可是即便是這樣,瀟遠的誓言和秦秀逸的誓言完全不一樣,秦秀逸發誓的時候,眼眸總會閃過一絲別有用意的味道,但是瀟遠很執著,發誓便是發誓,宛如他說出來的話便是心裏最真實的意思。


    段葛兮還是忍不住相信,於是道:“好了,既然發過誓,就是我段葛兮的人,但是我也不會對你有百分之百的相信,接來下我會給你安排一些任務,你什麽都不要管,什麽都不要問,也不要插手調查什麽,你能做的到嗎?”


    瀟遠頓時跪在地上,聲音比任何一次都爽朗,比任何一次都果斷,摒棄一切雜念的東西,他道:“我做的到,以後小姐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吩咐就是,我保證不問不查究不發掘關於小姐的人和事。”


    段葛兮這才把瀟遠虛扶了起來,她看著瀟遠在在她的麵前,段葛兮道:“你和漠北幫我鬧副都督馮家,最好是半夜時鬧,每晚鬧,每晚午夜的鬧,但是不要讓人發現你們。”長期固定的時間折騰馮家,絕對會讓馮家人的精神崩潰,一旦精神崩潰肯定會有相應的措施。


    段葛兮現在要抓住的就是這個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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