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桓連忙問道:“師傅,可有破解之法?”語氣驚慌,額角流出冷汗。


    看到自家平時冷靜理智的徒弟現在這樣,閑散道人鬆開緊皺的眉頭平緩道:”你放心,並不是沒有破解之法,隻是......”


    見師傅停頓,墨景桓平日裏的冷靜已不複存在,忙追問道:“隻是什麽?是需要什麽藥材嗎?”


    閑散道人在房間四處走一周,“需要通天血蟒的膽汁,可這通天血蟒不好尋啊。”語罷,歎了一口氣。


    墨景桓堅定迴道:“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定會全力以赴。”隨後將傅秀蘭托付於師傅,讓師傅幫忙照顧一下。自己則離開此地,尋找通天血蟒。


    “娘親——”本在後山讀書的月牙,聽到傅秀蘭中了毒,放下手中的書緊趕慢趕的跑來找傅秀蘭。


    聽到這奶聲奶氣的一聲娘親,床上的傅秀蘭緩緩的睜開眼就看到月牙守在自己床邊,額頭上因為跑的急而流出了汗。


    傅秀蘭輕柔的擦拭著月牙額頭的汗水,柔聲囑咐道:“下次別跑那麽快,萬一摔倒了娘親可是會心疼的。


    已不知多少時日沒有見到娘親,此刻見到她躺在床上,麵色慘白唇呈灰白狀時,月牙有種想哭的感覺,可他知道不能在娘親麵前哭,娘親會擔心的。


    於是強忍著眼淚問道:“娘親,你渴不渴?月牙給你倒杯茶。”話音剛落,便邁開步子跑到桌子邊為傅秀蘭斟了一杯茶。


    月牙到底是個孩子,再怎麽隱忍眼邊還是紅了一圈。傅秀蘭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才強忍著,看著月牙懂事的模樣,心底酸酸澀澀的又有一些甜蜜。


    小小的人兒,惦著腳尖才能夠的到桌子。倒了茶後,月牙將倒好的茶喂到傅秀蘭嘴邊,看著傅秀蘭一臉幸福的喝下,心裏滿是滿足。


    喝完月牙的茶,傅秀蘭甜滋滋的笑了,眉眼彎彎的說道:“我們家月牙倒的茶,最好喝了,喝完娘親覺得自己的病都好了一大半呢。”


    聽到她這樣說,月牙的小臉也漾開了笑容,小跑著又為傅秀蘭倒了一杯茶,滿臉認真的說道:“娘親,以後月牙天天都給你倒茶。”


    傅秀蘭揉了揉月牙的頭,滿臉欣慰,心底一片柔軟。


    墨景桓幼時跟隨父親冠軍侯走南闖北,早年間也聽說過這通天血蟒,成年後體長數十米,梁柱般的寬度,通身赤紅,力大無窮,有山之神的稱號。


    前些時日聽聞有人在大馬猴山上見過此獸。此時見需要用到它的膽汁,墨景桓便馬不停蹄地趕去了山上。


    大馬猴山本來就險峻,地形複雜的很。墨景桓幾乎是找遍了整座山都沒有見到那所謂的通天血蟒。倒是其他的毒蛇猛獸,還有毒蟲之類的見了不少。


    有時在懸崖峭壁邊上行走的時候,忽然冒出一條毒蛇來也不足為奇。若是常人的話,恐怕早就已經被嚇了個半死。


    但墨景桓在山上時滿腦子都是傅秀蘭的安危,壓根就不顧不得這些。


    隻是見到有毒物攻擊自己的時候會將其殺死,若不然的話直接無視。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天色漸晚之時,墨景桓總算是在山頂上的某一處找到了通天血蟒。


    通天血蟒的身形比一般的蟒蛇還要大上許多,一雙蛇目帶著滿滿的敵意看向墨景桓,周身散發著獨屬的王者氣息。


    因為在上山的途中已經浪費了不少的時間,墨景桓此時已經是身心俱疲卻也心急如焚。他顧不得其他,直接上去就開始與通天血蟒搏鬥。


    一人一蛇打了小半炷香的時間,通天血蟒的蛇身已經帶了不少的血,墨景桓也掛了不少的彩,衣服變得破破爛爛的。他咬了咬牙,撐住自己幾乎脫力的身體,飛身而上。


    通天血蟒本就是蛇中的王者,對於這些挑釁它的人類自然是厭惡的。所以幾乎是在墨景桓飛身而上的那一瞬間它就張開血盆大口咬了過去。


    墨景桓知道閃躲不及,便幹脆跳上它的腦袋,驅動內力一拳打了下去。


    “嘶——”通天血蟒發出一聲慘叫,頓時更加震怒。拚命的狂甩著腦袋,隻想要把墨景桓甩下來。


    墨景桓站在手腦袋上沒有可以支撐的點,被甩了幾下之後就要跌了下來,幸虧是及時一手抓在了血蟒的牙上,才不至於掉下去。


    通天血蟒在一開始的時候有些狂躁,但下一瞬間不知為何忽然就消停了下來,竟是主動低下腦袋把墨景桓安全放到了地上。


    墨景桓對此有些疑惑,卻見通天血蟒已經放棄了對他的反抗,更加沒有要繼續與他搏鬥的意思。他有些遲疑的想要上前去取通天血蟒的膽汁,通天血蟒閉上了一雙蛇目,沒有掙紮。


    墨景桓不知道的是,就在方才,墨景桓懸掛在通天血蟒牙上的時候,血蟒在他身上嗅到了傅秀蘭的味道,把他當成了傅秀蘭的朋友,所以才會放棄攻擊。


    動物的感情有的時候會更加的真摯,不帶有一絲一毫的私心。


    上次傅秀蘭無意中救了通天血蟒一命,那麽這次它就不會動恩人的朋友,哪怕是來要它性命的人。


    千鈞一發之際,一團白影閃了過來,墨景桓伸出去的手忽然被推開了。他當即便警惕了起來,全身神經繃緊。想要出手卻又在下一瞬,看清了那一團白影。


    竟是一隻白貂,通體雪白,在陽光下散發著七彩的光芒,並且還是他認識的——傅秀蘭的寵物小白。


    “你做什麽?要阻攔我嗎?”墨景桓冷了一張臉,他此刻並不知道小白的用意,滿心隻想著性命危在旦夕的傅秀蘭。


    多一刻的拖延就多一分的危險,他——堵不起。


    無論是何人,即便它是傅秀蘭的愛寵,隻要是阻攔他去救人的!他都不會輕饒。


    小白很通人性的搖了搖頭,因為不會說話所以隻能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嘴中發出“吱——吱——”的叫聲,似乎是在問:你要做什麽?


    “阿秀現在身中劇毒,急需要通天血蟒的膽汁來救命。我不管你和這條大蛇是什麽關係,總之今日他的膽子我是要定了!”


    墨景桓語氣堅定無比的說道,他現在心急如焚,簡直是一息的時間都不想耽誤。


    如若小白不是傅秀蘭的靈寵,他恐怕早就已經一掌上去把它打死了。


    小白舉了舉爪子,示意他稍安勿躁。墨景桓強忍著著急,耐心等待了一會。


    隻見小白閃身離開了片刻,再次迴來時爪子裏多了一顆草藥。它爬到通天血蟒身邊,手舞足蹈吱吱亂叫,而通天血蟒也很配合的發出嘶嘶的聲音。


    小白把草藥喂著通天血蟒吃了下去,又伸出爪子去拽了拽墨景桓的衣擺。


    墨景桓有些不明所以,但在看到下一刻通天血蟒嘴裏吐出了些什麽的時候頓時就知道它什麽意思了。趕緊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瓷瓶,去裝了滿滿一瓶的膽汁。


    墨景桓:“……”看著手中的瓶子,她除了開心之餘,其實還有點無奈。原來這麽簡單就可以取到膽汁嗎?他……剛才還打算直接破開通天血蟒的膽子來著。


    這麽看來他竟然連一隻白貂都不如?


    想至此,墨景桓在迴去的路上都黑了一張臉。直至迴到了傅秀蘭身邊,他的臉色才得以緩和。看著虛弱的傅秀蘭心底隻剩下心疼。


    “你去哪了?為什麽身上那麽多傷?”看著麵前這個英姿不在,反倒是滿身傷痕、狼狽不堪的男人。傅秀蘭滿臉心疼的問道,語氣中又帶著些疑惑。


    “我去給你找解藥了!身上的這些都是小傷而已,不必在意。”墨景桓故作輕鬆的說道,這語氣明顯是在安慰傅秀蘭。


    提到解藥,他眼中又閃現了一絲狂喜。趕緊把懷中的瓷瓶當寶貝一樣,小心翼翼的掏了出來,繼續道:“你看!解藥我已經幫你找迴來了,你喝下去之後就會沒事了!”


    “嗯。”傅秀蘭蒼白著一張小臉點了點頭,心中百味陳雜的什麽時候都不出口。她既是感動,又是心疼這個為了自己連命都不要的男人。


    單看身上掛滿了血,並且破爛不堪的衣服就知道了。


    墨景桓拿出膽汁小心翼翼的喂傅秀蘭喝了下去,隨後便和月牙一同坐在床邊上守候著。不敢錯過她身體的一絲絲變化。


    幸好,那些膽子總算是沒有辜負墨景桓的一番辛苦,傅秀蘭喝下不久之後臉上恢複了些血色,身體的情況也有所好轉了。


    這樣旁邊守著的兩人開心的不能自已!


    月牙更加是小孩子心性的直接撲上去抱住了她,眉飛色舞的歡唿著:“太好了!娘親你終於沒事了。我就知道這點毒肯定難不倒你的!娘親一定不會被那些奸詐小人給害死的!”


    “嗯,我沒事了。”傅秀蘭對此自然也是高興的,滿含寵溺的看著月牙笑了笑,以示安慰。


    月牙這孩子自從她中了毒之後就一直在旁守候,這些她都是清楚的。所以現在沒事了她也高興的想著終於不用讓別人為她擔憂了。


    可能是因為傅秀蘭的大難不死讓月牙真的非常高興,所以他竟是激動的直接一把熊抱住了自家娘親。


    在她懷中撒嬌般的不停蹭著,道:“娘親你終於沒事了,你知道嗎?我剛才都怪擔心死了!”


    “好了……”傅秀蘭你知道這孩子的確是被自己身上的毒給嚇著了,剛想要出言安慰幾句。


    但是她身體畢竟還沒好全,經不起月牙這奮力的搖晃,話還沒說完就止不住的咳了幾聲:“咳咳咳咳!”


    “阿秀!”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墨景桓擔憂的叫了一句,衝過去看著她道:“你怎麽樣了?是不是身上的毒又複發了?難道剛才那些解藥沒有用嗎?”


    見他這般著急,傅秀蘭心中一暖。但同時又嗔怪他的大驚小怪!


    好半晌才笑著說道:“我沒事了,瞧你那緊張的!隻是這毒剛剛被清除,我的身體還沒好轉。


    所以剛才被月牙晃了兩下才覺得有些不舒服罷了!”


    “瞧你把你娘親弄成什麽樣了!知道她身體虛弱還這麽任性!”


    墨景桓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急躁,一時之間有些不好意思。


    便是轉頭去瞪了月牙一眼,責怪般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娘親身上的毒才剛剛解開,要是被你那麽一晃,又有些餘毒清除不了怎麽辦?”


    “……”月牙自知理虧,絲毫不能出言反駁。隻能委屈巴巴的看了自家娘親一眼,軟軟的開口道:“娘親,我錯了。”


    “好啦好啦!”傅秀蘭抬起手撫了撫自家兒子的背,有些哭笑不得的開口說道:“瞧你們倆都把我當成什麽了?弄得我好像一碰就碎似的!現在不是已經沒事了嗎?”


    “那娘親……我可以抱抱你嗎?”月牙繼續滿臉委屈巴巴的請求道。


    “你跟個小孩子計較什麽!他還小,哪裏懂事?”看著兒子這般可憐兮兮的模樣,傅秀蘭瞪了墨景桓一眼。隨後才柔聲對著月牙迴答:“當然可以,你想抱多久都沒問題。”


    墨景桓:“……”他也委屈。如果不是剛才看到了那委屈巴巴的小子眼底那一絲狡黠,他也都以為是自己真的嚇到他了。


    月牙再一次得以和自家娘親親近,並且還整了墨景桓一迴。自然是覺得高興不已的,所以沒過一會兒又開始“咯咯咯”的笑出了聲來。和傅秀蘭各種閑聊,完全忽略了身旁的人。


    墨景桓見自己被心愛的女子忽略,臉色越發深沉。等忍耐到了極限之後,他直接上前去把月牙給拉了開來。說道:“好了!你不是來這裏學習的嗎?怎得一直賴在這裏?”


    “道人知道娘親中了毒,特地讓我在這裏陪她的。我可以先不用學習!”月牙理直氣壯的開口說道,氣唿唿的瞪了墨景桓一眼,很不滿他忽然把自己扯開。想要再一次賴迴去。


    但墨景桓根本就不給他絲毫的機會。


    直接就攔在傅秀蘭的麵前,義正言辭的說道:“那你也別老是賴著你娘親,她現在大病初愈,身體也虛弱的打緊。需要靜養,你這樣在這裏吵著她,會影響她休息的!快點出去自個玩。”


    “不要。”月牙很堅定的拒絕,娘親現在都已經結了,說不定很快就要離開了!這個小氣的男人就不能讓自己多賴一會兒了?


    似乎是知道了自己根本就杠不過墨景桓,月牙很機靈的又用上了撒嬌大法。


    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傅秀蘭說道:“娘親,讓我在這裏陪你好不好?我保證我絕對不會打擾到你休息的!我就在這靜靜的看著。”


    “……”奇特的是,傅秀蘭這一次沒有心軟。反倒是有些懊惱的皺了皺眉頭。心中想著月牙,這孩子對自己是不是太依賴了?那可不行啊!她得從小就培養好這孩子獨立的性格。


    沉吟片刻,傅秀蘭擺了擺手,示意月牙到床邊上來坐著。等到他照做了之後才說道:“娘親給你講個故事,講完了之後你就自己出去玩,讓我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好。”月牙忙不迭的點頭。


    墨景桓自己一人在旁邊疑惑,這好端端的怎麽講起故事來了?


    “我給你講一個男子漢頂天立地的故事從前啊……”傅秀蘭雙眼看向遠方,緩緩的開口說著。說完之後看向月牙,發現他臉色變得嚴肅。


    也不過多在意,隻是說道:“我講完了,這個故事裏麵的精神值得你去學習。對任何人,任何事物都不可以過多的依賴,要相信自己知道嗎?”


    “我知道了!”月牙鄭重的點了點頭,朝著傅秀蘭保證道:“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學習,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有什麽困難絕對不輕易去求別人,一定自己解決!”


    “嗯。”傅秀蘭對他的懂事表示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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