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葛兮詫了一下,看來今天在炫朗的麵前多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給炫朗看出了一點端倪,不過那又如何,炫朗不可能知道上一世的事情,也自然不知道她和秦秀逸之間的恩怨。


    段葛兮想了一會,笑道:“不是我了解他,我知道我的父親和他是一樣的人,我了解我父親,大概也慣於用我看我父親的眼光看待他吧。”


    如此一說,炫朗便恍然大悟,實際上段鵠的性子和秦秀逸的性子很像,都是看起來溫煦無比,實際上心思深沉。


    那麽了解段鵠,也必然能影射出來秦秀逸的性情。


    炫朗有點放心了,可是放心的同時炫朗又忍不住問道:“段二小姐和瀟王爺真的不不熟悉嗎?”


    又問到最開始的問題,這個問題段葛兮是不會迴答的,也是不可能迴答的,但是她不會得罪炫朗,畢竟上一世炫朗雖然果決的傷害過她,但是那是秦秀逸的意思,不是炫朗的意思


    何況在這一世,炫朗是真心實意的在幫助她,而且她毫不吝嗇的在利用著炫朗,既然利用了一個從來沒有傷天害理的人,那麽態度總是好好一點的。


    段葛兮微微一笑,看著桌子上被炫朗飲用過茶水,那一盞青花瓷杯看起來格外的精致典雅。


    段葛兮道:“不熟悉,上次我在百花宴會可是被害啊,他可能覺得好玩吧,所以就幫了我一個忙。”


    秦寂然做事本來就是隨形隨性,根本找不到他做事的初衷,所以段葛兮這番話並未讓炫朗產生懷疑,反而炫朗還放心了,若是秦寂然和段葛兮真的不熟悉的話,那就好了,他也不知道為何好,反正他就不想看到段葛兮和別人男子親近,那樣的話他的心裏會好受很多。


    段葛兮見炫朗好似在思索什麽,於是對炫朗道:“以後再有事的話就找鬆陽大師,畢竟你我這樣見麵若是被別人看見就不好了,你和鬆陽大師都是我人生中良師益友,我對你們信得過。”


    炫朗點點頭,是啊,秦秀逸心細如發,若是被秦秀逸知道他和段葛兮的關係,那自己的身份肯定會暴露在秦秀逸的麵前,那就不妙了。


    不過這以後見段葛兮的次數就比較少了嗎?


    這條路必然能幫助段葛兮一點,也能助力自己,可惜如此看來也會失去很多。


    罷了,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那麽今後必須要堅持走下去。


    很快,段葛兮跟炫朗告辭了,告辭之前囑咐了炫朗要多加保重,於是迴到了段家的院子。


    最近段家出了餘蓉蓉的事情,現在的段家總是散發給人沉悶壓抑的感覺,不管是段老夫人還是段鵠臉上都是烏雲密布的。


    段鵠最近不上朝,所以朝中的同僚都在對段家議論紛紛,看是段家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後來段鵠讓人透露風聲,說是段家的姨娘身子出了問題,在外麵遊春的時候不小心流產了,段家失去了一個女兒,對,段鵠說餘蓉蓉的肚子裏麵懷的是一個女兒,這樣的話別人大概不會那麽可憐段家。


    畢竟,若是傳出一個子嗣,那麽別人肯定又會說段家倒黴,若是傳出一個女兒,那麽別人隻會可惜兩聲。


    段家最近在京城實在是太出風頭了,若是再相傳出什麽不好的事情,隻怕別人會說段家的家門不幸,那就不妙了。


    所以段鵠狠狠壓住段家的風聲,這件事才沒遠傳。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段鵠也沒有想那麽多,他隻想這件事靜靜的段家,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淡化了去。


    可惜有件事不是他想的那樣,甚至是超乎了段鵠的想象,那邊是外人說餘蓉蓉肚子的女兒小產了,段太傅還能傷心的不能早朝,那麽說明的段太傅一定是一個不是重男輕女,而且多情之人。


    當然這是京城女子對段鵠的想法,所以很多貴族女子還待字閨中的便開始蠢蠢欲動,想要給段鵠為妻,哪怕是填房也可以的,畢竟段鵠的容貌還有官級,在京城中都是首屈一指的。


    這事不知道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反正段葛兮和炫朗辭別沒有多久,段家的大門時不時的有拜帖進來,都是貴婦人帶著如花似玉的閨女過來段家的,段鵠閉門不見,所以這幾天榮錦堂更是熱鬧的不少。


    此時的榮錦堂剛剛送走一對母女,段老夫人有點累了,錦柔在她的身後溫柔的給她俺要的太陽穴,恭維道:“老夫人,剛才這母女可是鎮安提督的夫人和女兒,看樣子這個小姐對老爺也是很有好感的。”


    段老夫人頗為滿意的點點頭道:“我就說,我的鵠兒就是被那些個賤蹄子迷惑的太厲害了,你看看現在這京城的貴女想著法子往我們段家裏麵鑽吧?”


    錦柔笑意更甚道:“老夫人,這還不是您的兒子玉樹臨風,福氣好,這看起來是禍事,可若被老爺用這樣的方式傳出去,倒也成好事一樁。”


    不得不說段鵠這招式確實厲害的很,無數次段鵠都能巧妙的化解段家的禍事。


    現在段鵠一番說辭就能化解別人對段家的同情和懷疑,轉而認為段鵠深情的很,這不知道是別人的心思愚昧,還是段鵠的手段高明。


    段老夫人溫和一笑,高興道:“你這丫頭的嘴巴還真甜的很,下不要想誰家的姑娘好,還是要先想想如何才能找一個能主宰後宅的姑娘吧,而且呂月姝才死沒有多久,幾個丫頭都還在孝期,若是這個時候隆重迎娶別人家的姑娘,那是絕對不合適的。”


    段老夫人說的是實話,畢竟經曆一個呂月姝,又經曆了一個餘蓉蓉。


    太強勢的呂家人,是段老夫人所忌憚的,她怕自己鎮壓不住那蠢蠢欲動的心思。


    若是找一個餘蓉蓉那樣的姑娘,隻怕段家距離家破人亡也不遠了。


    所以這次段老夫人覺得自己要給段鵠把守一個身份能配得上段家的,最好性子溫軟一點的女子,這樣的女子才算是正妻的人選。


    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還是守孝期間,不宜大肆舉辦婚宴,試問哪家的姑娘願意默默的進段家的院子呢?


    段老夫人的話也錦柔是理解的,她頓時想到青雨院的那位溫和無害的二小姐,她十分纖細,十分的溫和,她行走在院子的時候宛如信步閑庭一般,包括段家最近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她也能做到如此的從容不迫,好似這些事情和她無關一樣,又好似繼就算是這些事情和她有關係,她也能一一化解,用自己的方式,沒有任何的奇特,便能化解這所有的困難。


    想到這裏,錦柔頓時對段老夫人道:“老夫人,既然這件事如此不好辦,那麽老夫人可以問問二小姐嗎?二小姐可是一個有點子的姑娘呢,沒準二小姐就能一語道破其中的要害呢?”


    二丫頭?


    想起段葛兮,段老夫人的眼神好似清淡了很多,算不上喜歡,也算不上討厭,但是清淡的感覺中好像帶著一點不信任,又帶著一絲晚來的愧疚。


    段老夫人對錦柔道:“你為何認為二丫頭或許有注意?”


    錦柔搖搖頭道:“奴婢也不知道為何就覺得二小姐十分玲瓏,而且自從二小姐從白鷺庵迴到府邸後,就一直相安無事,奴婢想著二小姐肯定是一個有福氣的聰明人。”


    錦柔也隻能說到這裏,她能看清楚能看透的也隻有這麽多,她實在是說不出任何的所以然來。


    段老夫人咀嚼了一下錦柔的話,想了一會最終點點頭道:“你說的有點道理,不過這件事我倒是要征求她們姐妹幾個的丫鬟,鴻哥兒還小,幾個丫頭的年紀也不小了,若不是出來呂月姝這這件事,今年我就把她們幾個都嫁了出去,現在聽聽她們的意見也是好的,畢竟這是給她們挑選母親,還得她們喜歡的才行。”


    段老夫人還算是考慮了諸多因素的。


    錦柔頓時道:“老夫人的考慮的是,要不把幾個小姐都叫過來看看?”


    段老夫人點點頭道:“兩個時辰後讓她們過來,我看這天氣熱了,讓廚房給她們弄點銀耳雪梨湯,或者是錄豆湯吧。”


    於是錦柔一溜煙的領命而去了。


    青雨院,阿露從門外跑跑跳跳的進來,用手在麵前當扇子一扇了幾下道:“熱死了熱死了,這還沒到三伏天怎麽就這麽熱呢?”


    翠濃給房間裏麵又搬了幾盆綠色的植物迴頭好笑道:“看你跟個猴一樣,肯定熱的很,要多跟小姐學習學習心靜自然涼就好。”


    段葛兮正在看一本遊記,看到正酣,聽見丫鬟們的鬧騰便抬頭道:“阿露,忘記得你還在白鷺庵的時候,也是清涼無汗的,可是到了段家,就愈發的怕熱,這莫不是長肉了?”


    段葛兮這是在正兒八經的說阿露長胖了。


    阿露算是聽懂了,她對段葛兮正兒八經道:“就是,我阿露可還在長身子的時候,稍微吃的多了一點,身上便多出了幾兩肉,而且還感覺自己怕熱了。”


    這個時候院子一個雜役的丫鬟傳來:“錦柔姐姐來了。”


    錦柔問道:“二小姐在院子裏麵嗎?”


    小丫鬟急忙道:“在的。”


    錦柔道:“那你幫我通傳一聲,我找二小姐有事。”


    小丫鬟哎了一聲,急忙走向屋子的方向。


    段葛兮讓阿露打開門,這丫鬟已經走到了跟前,段葛兮高聲道:“錦柔姑娘請進來。”


    錦柔進來後難得第一次坐在一個凳子上,以前每次來都是給段老夫人傳話的,這次來卻坐在段葛兮的身邊,好似有什麽話要說。


    段葛兮坐在主位上,微微一笑,宛如外麵的春風一般暖人心胸,她道:“錦柔姑娘這個時候過來可有何事交代?”


    錦柔急忙道:“我就是一個奴婢,哪有什麽事情交代二小姐,錦柔過來就是想問問二小姐一件事。”說到此處,錦柔欲言又止,居然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段葛兮驚愕了一下,問道:“錦柔姑娘所說的事情是?”


    錦柔點點頭道:“我說的事情就是因為餘姨娘的事情,二小姐大概是知道的,老爺對外說餘姨娘小產的是一個女兒,所以外人看見老爺未有上朝,還以為老爺對餘姨娘情深義重,所以很多貴族小姐都想嫁入段家,給老爺做正妻子,老夫人也有續弦的意思,現在遇到一點小問題不好定奪,所以要召集幾個小姐的意思。”


    饒是段葛兮的想法想在先於一步,她也不得不驚訝至極,沒有想到京城有有貴女想要給段鵠續弦的?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這件事確實是超乎了段葛兮的意料之中,她實在想不到冥冥之中看起毫無轉圜的餘地,卻因為段鵠幾乎顧忌門麵的話而發生這樣的變化。


    若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豈不知段鵠這個福氣也太大了一點吧,本來應該人人避之不及的段家,現在居然有不少的貴女削尖腦袋往裏麵塞。


    段葛兮驚訝了一會,很快又想到段鵠本來就姿色不俗,氣質超群,有很多女子願意給他續弦也並不意外。


    想到這裏段葛兮的心平靜了下來,平靜的時候段葛兮對錦柔道:“祖母大概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吧,是不是?”


    錦柔點點頭道:“老夫人不想找一個強勢的,和先夫人一樣難於駕馭的不行,和餘姨娘善於算計的也不行,老夫人的意思是找一個身份地位和段家相匹配的,年紀可以在二十歲左右,但是性子溫和的,最好能管得了段家的後宅,又能安定得了夫君的心,不能嬌氣不能霸氣,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還是先夫人的守孝期間,若是這個時候娶親,必然不能大操大辦,隻是這些都是高門大戶的女子,誰會允許自己的女兒默默的被抬進來呢給老爺續弦?”


    錦柔在段老夫人的身邊多年,對於段老夫人的性子比誰都清楚的,段老夫人隨便說句話,錦柔便能想到折射出來的意思。


    雖說這守孝期間不能大操大辦,可也不是太難辦吧。


    聽文錦柔的話,段葛兮心裏更加一驚,原來夏羽和呂月姝被娶進段家的大門可都不是這麽嚴格,但是現在老夫人的意思是,全部把控了?


    家室,長相,年紀,性格都在老夫人的管轄範圍之內?


    這莫不是太苛刻了一點,很多溫和的女子一心在才藝之中,想必操持家務的時候並不能遊刃有餘。


    很多潑辣一點的女子,肯定很有自己的見地,老夫人未必會喜歡,玩意和呂月姝那樣就慘了。


    也有那溫和又美麗,還才華卓越的,可萬一和餘蓉蓉一樣連自己的枕邊人都能蒙騙,那豈不是更糟心的很?


    難難難,不僅這問題原本就難,段老夫人還要問問幾個小姐的意思。


    段葛兮問道:“大小姐和三小姐怎麽說的?”


    錦柔道:“大小姐的意思大概是不管,她說老夫人和老爺高興就可以。”


    段葛兮點點頭,看來最近段悠兮有點心不在焉,不在意段家的事了,可能看見段鵠和段老夫人最近憂心的很,大概很多事情還不如自己去解決吧。


    錦柔又道:“至於三小姐,她的話也不多,她說有個母親也很好。”


    對於段水雲,這樣看來確實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她好似對段家的這些事情毫無關心,好似是一個毫無追求的女子。


    段葛兮想了一會,道:“那麽錦柔姑娘現在有什麽打算?”


    錦柔歎了一口氣道:“這不是我這個做奴婢打算的,我是在為老夫人和老爺打算,我就是想先問問幾個小姐,讓小姐的可以先想想該怎麽辦,等會去了榮錦堂老夫人問起來的時候便立馬有了對策,倒不至於去了榮錦堂聽到老夫人的話和驚訝。”


    不得不說錦柔做事確實很周全的很,她提前把這話告訴三個小姐,就是為了給三個小姐一點時間,等會去了直接好迴話,要不然又要想半天,這對於段老夫人來說確實實在浪費時間。


    段老夫人現在被這幾件事把性子刺激的焦躁了起來,等不及別人多想的。


    段葛兮點點頭,立馬讓阿露給自己換了一身清爽的裙子,隨即和錦柔一起去了榮錦堂。


    當到榮錦堂的時候,發現段悠兮和段水雲已經坐在段老夫人的身邊用上了甜品。


    看見段葛兮來了,段老夫人急忙對身邊的婆子道:“去把給二丫頭準備好的甜品端出來,這天氣熱,可別渴著幾位小姐了。”


    很快,一碗冰鎮的綠豆糖水放在了段葛兮的麵前,段老夫囑咐道:“二丫頭趕緊喝了,這天氣熱,可別熱著了身子。”


    段葛兮順從的喝了幾口,感覺確實解暑了才對段老夫人道:“謝謝祖母。”


    今天的段老夫人格外的殷勤,這必然是為了段鵠的續弦之事,否則也不會如此了。


    段老夫人開口了,道:“今天把你們叫過來主要是為了一件事,有句話叫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眼看你們幾個丫頭到了早就出嫁的年紀,可是那個呂月姝是不省心的,若不是呂月姝,隻怕你們親事早就定下來了。為了你們幾個丫頭的親事,我這個做主母的不得不在給你們找一個合適的母親。”


    段悠兮笑道:“全憑奶奶和爹爹高興,奶奶爹爹高興了,我這個做孫女做女兒的也就高興了。”


    段悠兮這話把段老夫人說的心花怒放,段老夫人笑道:“還是大丫頭嘴甜,這說話就像是抹了蜜一樣,可惜現在還是先夫人的守孝期間,這大操大辦的可不好吧。”


    段老夫人的眼神從幾個段家小姐的臉上劃過去,她倒是很想聽聽段葛兮的意思。


    所以最後把眼神放在段葛兮的臉上。


    段葛兮的心裏窘迫了一下,這說話好聽的段悠兮未必就是一個最有注意的,自己說話不好聽卻能點其中的道理。


    段葛兮看著段老夫人,目光濯濯如江波的水紋,帶著微微的蕩漾之感,顯得十分瀲灩。


    段葛兮道:“祖母中意的是誰?祖母中意的人父親中意不中意?若是父親中意,祖母不中意怎麽辦?”


    段老夫人的眼神閃了閃,她不是沒有想過這樣的事,現在段鵠總是在院子裏麵看書,緩解被人欺騙的壓抑,他哪裏還有什麽心思娶親啊。


    而且這件事她根本用不著段鵠同意不同意,這件事段老夫人下定決心要把關了。


    所以段葛兮說這番話,讓段老夫人的神情先得極為不自然。


    若是以往的段悠兮肯定會嗆段葛兮幾句,可是現在的段悠兮默默的看了段葛兮一眼,眸子裏麵含著意味深長的一笑。


    這笑容段葛兮自然知道這是得意的笑容,不過段葛兮並不放在眼裏。


    段老夫人神色雖然略有變化,可是這件事還是要持續下去,段老夫人又道:“那依照二丫頭的意見,那該如何?”


    段葛兮清理了一下嗓音,道:“若是有女子願意給父親續弦,願意安置我們的婚事,即便是守孝期間也能進來的,祖母無非就是擔心人家嫁女兒的怎麽你讓那個容忍女兒默默的就被抬進了段家,這不是姨娘才會如此嘛,所以我覺得應該在之前把這件事說明,我們家可以多給一些聘禮,到可以讓那女子勉為其難的進來,進門後也可以承諾過了守孝期間,我們段家也可以舉辦一個像樣的婚宴,彌補之前的簡陋。”


    段葛兮娓娓道來,好似段老夫人擔心的都不是事一樣。


    聞言,段老夫人得眼神一亮,頓時點點頭道:“好,這主意不錯。”


    段葛兮又道:“祖母幫父親瞧上了哪家的閨女,可曾找人說媒?合八字?”


    段老夫人見段葛兮問起這件事遊刃有餘,雖然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卻對這些流程熟悉的很,心裏也有了一點依賴。


    段老夫人道:“鎮安將軍家的女兒,還有平陽侯家的大女兒,長樂侯家中的大孫女,曹尚書家中的一個女兒,還有昌平侯家中的小女兒。”至於其他的不說也罷,段老夫人看上的都是這些封侯拜將之家的女兒,這門第不可謂不高。


    段葛兮愕了愕,心裏想到自己的親生父親還真的不耐,能讓這多麽的女子為他競折腰,她還是低估了父親的魅力。


    段葛兮有讚歎道:“父親當真是……”是魅力四射啊。


    不過段鵠越是這樣吸引女子的注意,段葛兮越是覺得這樣的結果並不是很好,中年的段鵠應該娶那種門第比較低一點的賢惠女子,尚且能管製。


    可是段老夫人的意思是必須要門當戶對,而且這門第絕對不要低於段家多少,這問題的關鍵是,倘若以後這些高門大戶的姑娘進來,若是知道了餘蓉蓉的消息,知道了段鵠對待呂月姝的手段,知道段水冰根本沒死,而是在桃花樓坐一夜取悅男人的女子,不知道未來的段夫人會作何感想,會不會又逼成一個呂月姝,又或者會不會憂鬱成疾。


    見段葛兮的話沒有說完,段老夫人問道:“葛兮這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段葛兮搖搖頭,既然段老夫人決定了若是她說出自己的見解,段老夫人也絕對不會聽的,指不定還不會高興。


    段老夫人叫她們過來,無非就是告訴她們,段鵠要娶妻了,問問她們遇到守孝期間的麻煩該怎麽辦。


    段老夫人的心中早就有主見了,隻怕在意的女子都想好了。


    段葛兮也不會反駁段老夫人的話,索性很多時候都死不撞南牆不迴頭的,段葛兮微微的看著外麵一處風景,明明是春意正濃,明明是紅花綠葉,看起來極為迷人的夏初之景,為何會誕生出一種難以言語的蕭條之感。


    難道說段家已經開始傾塌了?


    段葛兮的心中逐漸交織著一種感情,說不上是好過,也說不上難受,她想起前段時間和秦寂然的對話,她心裏還是不想看到段家落魄,她隻想把讓段家解甲歸田,畢竟段鵠不值得她的輔助,而且段鵠睿智但是不大氣,和祖父相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很快從榮錦堂走出來迴到青雨院的院子。


    阿露和翠濃湊上來,一個給段葛兮扇扇子,一個急急忙忙給段葛兮端來冰鎮的果子露。


    對於二位丫鬟,段葛兮倒是沒有把剛才榮錦堂的事情告訴她們,免得幹擾了兩個丫鬟的心思。


    芬芳苑。


    這才短短的幾日便雜草叢生,蕭條的不行,盡管院子看起來春意盎然,可是那死寂的味道還是讓人忍不住發寒。


    此時的芬芳苑幾扇門都是反鎖的,院子外麵有段家的一個侍衛,死死的守著這個院子。


    西廂房原來是餘蓉蓉住的房間,此時卻是暗沉沉的一片,這房間所有的東西都是亂糟糟的一片,床單衣物四處都是,若是仔細一看,便能看見其中地上一堆衣服裏麵談躺著一個目光呆滯的女子。


    這女子麵色十分蒼白,從骨子裏麵透出一種無法根治的虛弱之感,她發髻散亂,衣不蔽體,有誰能想到這就是那個大膽妄為的餘蓉蓉呢?


    她軟踏踏的躺在地上,若不是眼珠子時不時的轉動一下,隻怕會別人認為是已經死透的屍體。


    這時候悉悉索索的有開鎖的聲音,不一會一個膀大腰圓的婆子進來了,婆子走進來呸的一聲給與人人吐了一口。


    婆子罵罵咧咧道:“真是賤人坯子下賤的玩意,看你坐在醃臢事,莫要以為世人都被你哄騙了,現在這下場是你自己找的。”


    婆子罵完之後便把一個碗重重的放在地上,這碗裏麵剛剛盛放的有發餿的飯菜,這正是給餘蓉蓉準備的。


    餘蓉蓉在婆子的叫罵中終於有點反應,她的眼皮子掀了幾下,但是她並未打算站起來,也並未打算跟婆子對峙,這樣的日子她真的是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可是餘蓉蓉不想跟婆子多嘴,婆子的話卻多的不得了,婆子用腳在餘蓉蓉的腰上提了幾下,道:“別整天給我裝死人,你把老爺還的夠苦,老爺不把你解決掉已經算你的造化大,可能你不知道吧,你的那個丫鬟昨晚上被人打死了。”


    丫鬟?她的丫鬟不就是梅朵嗎?也隻有梅朵才是真心對她的丫鬟。


    可是梅朵在昨晚上就死了?他們連一個丫鬟都不放過嗎?


    餘蓉蓉終於有點反應,她轉過頭眼眸裏麵含著一點悲愴和質疑道:“梅朵死了?”


    婆子見餘蓉蓉終於有點反應了,要不然她還以為她在和一個死人打交道了,真的是晦氣的很。


    婆子一臉嫌棄和得意道:“那個賤蹄子有你這樣的主子難道還能活著,這府邸除了老爺身邊的劉福海,還有老夫人身邊的錦柔姑娘,再就是二小姐身邊的阿露和翠濃,這幾個下人因為主子聰明,主子有能力,所以這下人的日子也過的滋潤,你看看你,現在躺在地上就像死人一樣,你覺得你的丫鬟還有好命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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