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這麽危險的事,也被小姐做的如此行雲流水,毫不慌張和揪心,好似和平常那些普通的事情一樣,不知道這是骨子裏麵帶的自信,還是小姐成了這樣的人。


    當然丫鬟們並不知道,段葛兮的從容並不是因為不害怕,而是她要極力的保持鎮定,事實證明,她每次遇到事情特別鎮定的時候,必然會取得不錯的結果,無數次的經驗教育了她,從容不迫,勇敢堅定,才是至勝的利器。


    很快,丫鬟給段葛兮收拾好發髻和裙子,段葛兮便有點迫不及待的要出門了。


    這一次走到芬芳苑的門前,恰好看到餘蓉蓉被梅朵扶著身子從院子裏麵走出來。


    看見段葛兮的那一刹那,餘蓉蓉立馬停止了腳步,然後對段葛兮道:“二小姐這是去哪裏?”


    餘蓉蓉看段葛兮的時候,自然瞧見了段葛兮身上的衣衫,由於這還處於呂月姝的孝期,所以穿的不能太過豔麗,所以段葛兮的衣衫上麵隻刺繡了幾朵顏色極為清淡的梨花。


    看見段葛兮的穿著,餘蓉蓉的眼中頓時流過一閃即逝的欣喜。


    她覺得段葛兮上當了。


    段葛兮當然留意到了餘蓉蓉那眼中的驚喜,心裏自然是不屑的。


    但是不屑歸不屑,這麵子上還是要做足,於是段葛兮還算是溫和的迴應,道:“這馬上就要天熱了,所以想出門轉轉,看看著京城的春光。”


    餘蓉蓉甩了甩手帕,這料子正好和段葛兮身上的衣衫料子是一模一樣的。


    翠濃頓時用眼神接觸了一下段葛兮,那意思是告訴段葛兮,餘蓉蓉用的料子是有問題的,是上次阿諾和短息交換過的。


    段葛兮心裏了然,但是表情上卻未有任何的不妥。


    餘蓉蓉忽然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問道:“你知道我這麽著急的趕出來是為了什麽嗎?”


    段葛兮問道:“這是何意?”


    餘蓉蓉看看周圍,再三猶豫了一下,頓時對段葛兮道:“聽說秋姨娘昨天百花宴期間去了桃花樓。”


    去了桃花樓?


    段葛兮頓時想到段水冰就在桃花樓,既然秋姨娘去了桃花樓,那必然就是見到了段水冰。


    可是看見餘蓉蓉此時的樣子,莫非是被段鵠發現了。?


    段葛兮問道:“秋姨娘去了桃花樓,莫非是被父親發現了?”


    餘蓉蓉點點頭,道:“可不是嗎?聽說秋姨娘去了桃花樓向一位妓女打聽四小姐的事情,你說好端端的,向一個妓女打聽四小姐的事情,這不是把自己置於死地嘛,更不巧的事情是老爺居然還發現了她,所以我現在是著急過去那邊院子,看看情況,若是把老爺氣到哪裏了,我實在有點於心不忍啊。”


    說到這裏,餘蓉蓉便立馬讓梅朵扶著她走了。


    餘蓉蓉走了之後,阿露立馬問道:“小姐,秋姨娘見到四小姐的事情會不會被老爺發下了?”


    段葛兮搖搖頭,道:“不會的,秋姨娘不會讓父親發現桃花樓的水仙姑娘就是四小姐。”秋姨娘必然會用命保護著段水冰的名聲。


    秋姨娘這一生對段鵠已經徹底的死了心,她的心思全部在段水冰的身上,這段時間思女心切,已經是焦頭爛額了,好不容易見到自己的女兒,又是在那樣的場景下,估計已經知道段水冰已經墮落紅塵了。


    女兒墮落紅塵,當娘的必然是心痛不已,所以才會在行動和情緒上發生異常,一旦有了那麽明顯的異常,又怎麽可能逃脫得了段鵠的眼睛。


    所以段鵠發現秋姨娘去了桃花樓,自然會大怒不已。


    哎,可憐的秋姨娘,女兒被呂月姝慣壞了,現在還要秋姨娘自己承受,這究竟不知道是誰的錯。


    不過對秋姨娘段葛兮不會管這麽多的閑事,她自己的事情還未管過來,夏家的事情還未管過來,那些人的事生死和她無關了。


    很快,段葛兮便出了段家的大門,雖然這次去找夏家的人段家本身有有事,不必避開段家。


    但是段葛兮還是十分的小心,一走出段家的大門便打起了十足的精神,確定沒有一個人跟蹤才讓車夫和丫鬟一起往京城一個偏僻的巷子趕過去。


    暫時為了避免被被人發現夏家的人來了京城,段葛兮提前寫信告訴瀟遠要帶著夏家的人住在一個極為隱蔽的地方,若說這京城哪裏最隱蔽,暗自然時那些七彎八拐的巷子,窄窄的小巷子,安靜而又安全,在這裏安身是最合適不過的。


    由於小巷子這些家家戶戶,都是京城一些平民百姓,所以融入這裏,任誰也發現不了這夏家的人居然是原來赫赫威名的神武將軍一家。


    段葛兮找這巷子都花了不少的時間,好在最終還是找到了。


    當段葛兮走到一處普通大門的時候,忽然門咯吱一聲居然被打開了。


    緊接著段葛兮便看待一個婦人提著竹籃,戴著頭巾看樣子是要出門買菜。


    婦人便是段葛兮的舅媽陳氏,赫然看見段葛兮站在門外,一身質料極好的衣服加上這動人的五官,居然讓陳氏晃了一下在驚愕的認出來,道:“葛兮?”


    段葛兮有點哭笑不得,這才多久沒有見麵舅媽就不認識自己了。


    段葛兮點點頭道:“舅媽,我就是葛兮呀。”


    陳氏忽然尷尬一笑,道:“女大十八變,變的我都快要不認識了,趕緊進來吧。”於是陳氏也不打算出門買菜了,而是歡歡喜喜的帶著段葛兮進門了。


    段葛兮前腳進門便看到夏雲正在院子裏麵幫忙種植一點花花草草,這雖然是三進的院子,但是十分的陳舊,即便是陳舊,夏雲也喜歡有一點舒適的裝飾,這大概就是生活吧。


    看見段葛兮進門,夏雲急忙丟掉手中的活,趕緊跑到段葛兮的身邊,十分激動驚喜道:“葛兮,你總算來了。”


    段葛兮看著芳華少女的夏雲,隻比自己大一點,原本是將門之後的正經嫡女,現在卻做著一些丫鬟所做的瑣碎之事,不由得心裏有點難受,或許是這段時間以來,端段葛兮把自己當做夏家的一份子,所以看見夏家的人生活,就像自己過的生活一樣。


    段葛兮對夏雲點點頭,道:“應該說你們終於到京城了,。”


    夏雲再見到段葛兮的時候也算是感慨萬千,這段時間她總是點點滴滴的迴憶著段葛兮的一切,越想著越覺得段葛兮很勇敢,很堅強,這麽堅強勇敢的女子,簡直比自己更像是將門之後。


    所以此時夏雲除了激動和欣喜之外,還有欽佩,她欽佩段葛兮這樣的心機和計謀,能幫助夏家擺脫層層困境,又弱質纖纖的手就能撥開夏家頭上的風雲。


    可是自己呢?明明比這個表妹大一點,可偏偏還需要這個表妹的幫助,不行,她也要學習段葛,學習段葛兮用自己的能力幫助自己的家人。


    所以看到段葛兮的時候夏雲的心是激動的。


    隻是夏雲此時的眼神段葛兮沒有時間研究,她隨便和夏雲寒暄了幾句百年讓阿露把身上帶的銀子拿出來,夏鬆身體不好需要治療,需要大量的藥物維持,必然要花不少的錢。


    要不然夏雲的身上也不會穿著還在宣德堂穿過的裙子,還明顯的短了一大截。


    段葛兮堅定把銀子交給陳氏之後便迫不及待的要看看夏鬆了,夏家之所以如此牽動段葛兮的心魂,很大一部分都是夏鬆的原因,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現在身子極為不舒適,這可是她的外祖父。


    當段葛兮進了夏鬆房間的時候,正看見係夏青把夏鬆扶著,秋霜和春雨一個人給夏鬆喂藥,一個人給夏鬆端著盆,盆裏麵有一些被夏鬆吐出來的汙穢的東西。


    段葛兮的心陡然的一驚,卻也不敢出聲怕驚擾到了夏鬆。


    因為她看見夏鬆這個時候正咳成一團,咳的身子都在抽搐,渾身都在顫抖。


    夏青對兩個丫鬟道:“最近不是好好的嗎?怎麽今天又這樣子了?”


    秋霜的眼睛都紅了,道:“老爺,這老將軍是近日來京城在路上奔波的原因,老將軍年紀大了,身子又不好,日此奔波自然不行的。”


    夏青歎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夏鬆又是一陣劇烈的嘔吐,段葛兮什麽都顧忌不了,急忙唿喚翠濃趕緊過來。


    翠濃的醫術連秦寂然都覬覦過的,這個時候斷然一定要把夏鬆看好,否則的話段葛兮的心裏十分難安。


    不出片刻,翠濃便來了,和所有的大夫一樣,第一件事就是讓夏鬆躺在床上,然後診脈,再看看眼睛,觀察一下氣色,如此觀察了一發下來時間已經很久了,翠濃已經累的滿頭大汗了。


    診斷完畢後,翠濃神色你凝重對段葛兮和夏青道:“老將軍這是憋悶所致的內傷。”


    夏青和段葛兮同時驚愣道:“憋悶所致的內傷?”這是何解?


    這個時候夏雲和夏霄都過來了,這段時間沒有見過夏霄,此時的少年身量好像張長了,看起來好似從骨子裏麵散散發出一股堅忍不拔的味道。


    不過段葛兮現在可是來不及打量夏霄,她的心思全部在心思全部在翠濃的身上。


    翠濃十分感慨道:“老將軍的身子本來就不好,很不適合長途折騰,雖然這次老將軍一家進城用了很長的時間,就是為了照顧老將軍,可是老將軍的身子還是吃不消,雖然將軍的身子吃不消,而且路上很不舒服,但是老將軍為何不讓家人操心,便一個人把所有爹不適都忍受著,用極大的毅力忍受著,髒腑原本就似十分脆弱了,還要有苦不能說,有痛不能叫,就這樣,這就叫做憋悶所致的內傷。”


    段葛兮的心裏好似被什麽東西撞擊了一下,變的十分的難受,夏鬆如此奔波可都不是自己的安排,那麽這次夏鬆如此,自己是不是就是罪魁禍首?


    段葛兮的心有深深的內疚之感。


    這個時候夏鬆又咳了機會,咳嗽停頓了一會,他也清醒了不少,看著段葛兮站在身邊,眸子裏麵堆積的全部都是內疚。


    夏鬆就好像看到了夏羽的小時候,夏羽小時候也是這樣的,他原本就是嚴厲的父親,不管是對待兒子還是女兒都十分的嚴厲。


    夏羽小時候為了博得他的父愛,總是眼眸裏麵含著一些東西看著他,擊潰他的堅持。


    現在葛兮眼中的情緒雖然叫做內疚,可這畢竟是夏羽的孩子,有種天然的神似之感。


    夏鬆對段葛兮笑道:“葛兮來了?”


    夏鬆雖然沒有用多少的欣喜和愉悅來渲染這幾個字,但是一腔親人之間的感情好似唿之欲出一般。


    段葛兮一聽,眼淚便立刻出來了,她坐在夏鬆的身邊,道:“外祖父,葛兮來了,葛兮現在才過來看你。”段葛兮實在說不出來葛兮不孝這幾個字,現在說出來好似有讓別人體恤和同情的味道,段葛兮覺得自己在夏鬆這邊根本不值得同情和體恤。


    夏鬆何曾體會不到段葛的情緒呢?


    他笑道:“我的傻外孫女,這京城可是我的根,我從小出生在這裏長大在這裏,落葉歸根,我遲早要迴來的,若是這把不中用的老骨頭留在那個鄉子裏麵,隻怕我死都不能瞑目啊,傻外孫女,是你實現了外祖父落葉歸根的願望,還那麽憂心幹什麽,要高興一點知道嗎?”


    夏鬆這話說的十分的中肯,段葛兮聽在耳朵裏麵,再看著夏鬆熠熠生輝的目光,還有夏鬆聲音裏麵的爽朗,絲毫沒有其他的意思,夏鬆的高興是真的,夏鬆想落葉歸根也是真的。


    那麽這一路的顛簸被夏鬆的意思若說出來,大約也是值得的。


    聽到此處,段葛兮不知道該作何感想,反正不管想什麽,她現在的心終於還是鬆了很多。


    鬆懈下來後,段葛兮立馬為身邊的翠濃,道:“老將軍這身子,若是以後調養會慢慢的好起來嗎?”


    翠濃點點頭道:“老將軍的身子並非一朝一夕所成的疾病,所以治療起來過程也十分的漫長,隻是老將軍的心思。”說到此處翠濃好似意識自己說錯了話,所以立馬不敢說說話了。


    但是眾人都知道翠濃這話什麽意思了,那便是老將軍的十分憂鬱。


    這多年的病情直接是憂鬱造成的,想想看,夏鬆最先失去女兒夏羽,然後失去大兒子夏爽,三兒子夏轅,後來又失去了夏老夫人,這些年他斷斷續續的白發人送黑發人不說,還被秦秀江和方謙聯合汙蔑謀害,被秦源扣上了一個叛國的罪名,在白雲鄉被折辱了這麽多年。


    夏鬆現在活著還算是正常都算是十分堅韌了,若是換做其他的人,不知會生不如死成什麽滋味了。


    此時的段葛兮心裏頗不是滋味,唯有在心裏暗暗的發誓,有生之年一定要用自己的全部力氣保護夏家,這是對夏羽的在天之靈的慰藉,也是段葛兮自己的一個心願,一個畜養自己勢力的心願。


    這時候夏霄輕聲道:“葛兮姐姐,爺爺真的會好嗎?”


    或許此時沒有人顧忌到夏霄,都以為夏霄是一個小小的少年不懂人情的冷暖,就算是懂,應該也不會懂大人繁複的感情世界。


    但是沒有人知道夏霄對親情的渴望,這些年他親眼看見家人的為難,親眼看到夏鬆在白雲鄉日咳夜咳,親眼看到夏鬆逐漸的白了頭發,親眼看到夏從一個精神矍鑠的將軍,忽然變成一個病魔纏身的老者,又看到自己的叔叔伯伯死的死瘋的瘋。


    他小小的心從小就感染的是大人的無奈,和對生命的感歎,其實在夏霄的內心已經逐漸的形成了一股子氣,那就是勇氣,悲憤之氣。


    他知道要改變夏家,或者說要重振夏家,必須要強大自己,所以他此時問段葛兮的這般話的時候,目光是飽含著希望和激情的,而且他的激情大有炸裂之感,就像滿了的水要溢出來了一樣。


    段葛兮和這眼神一碰撞上便深深的被這眼神給震撼了,電光火石之間,段葛兮已經很快的能夠斷定,以後的夏家的希望肯定就在這少年的身上。


    段葛兮對夏霄點點頭,十分篤定道:“會的,這是在京城有最好的大夫,而且外祖父的身子,隻要心情好了,以後對夏家充滿了希望就能好起來。”


    夏霄的眼神頓時閃亮了起來,他怔怔的反複咀嚼著希望這個詞,最後他小心翼翼對段葛兮道:“那麽,葛兮姐姐,我以後可以成為夏家的希望嗎?”


    段葛兮十分感歎夏霄的聰慧,夏青和陳氏還有夏雲都在夏霄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力量。


    夏鬆聽了一會,忽然一聲大笑,道:“你可以的,你是我夏家的子孫,必然可以成為我夏家的希望。”


    於是夏鬆看著段葛兮,渾濁的眼神好似比任何時候都要清越了起來,他對段葛兮道:“霄哥兒可以嗎?”


    可以嗎?


    段葛兮的目光十分柔和的看著夏霄,但是從下一刻她好似看到了秦寂然和夏霄的重合,秦寂然從十歲開始就表現出卓越的天賦,在軍事上的能力幾乎是讓人歎為觀止。


    現在的夏霄十三歲,好不到弱冠之年,這麽好的苗子若是放在秦寂然的身邊……。


    段葛兮的頭腦裏麵嗡的一響,若是把夏霄放在秦寂然的身邊,段葛兮居然越想越激動。


    那心裏的激動自然而然的滲透到了表情上,雖然隻滲透了一點點,但是段葛兮那眉眼的飛揚之感是無法遮掩的。


    夏鬆問道:“葛兮,你想到了什麽如此開心?”


    段葛兮微微一笑,對夏鬆道:“外祖父,若是我有法子把夏霄送入軍營裏麵磨煉,不知道可不可以?”


    夏家的一家子都是將門之家,這家族之人的血液,本來就有尚武的因子,所引聽見段葛兮說可以把夏霄送入軍營裏麵,夏鬆的頓時一怔,繼而又十分的激動,激動了一會好像又想到了什麽問題,又很擔憂道:“可是霄哥兒是我夏鬆的孫子,若是現在把他送入軍營裏麵,被人知道了,豈不是就能知道我們所有的人都在京城,這可是欺君之罪呀。”


    夏鬆的話就像一盆水,當場把夏家所有人的希望完全澆滅。


    倒是段葛兮麵不改色心不跳,道:“外祖父,你可認識一個叫做秦寂然的人?”


    夏鬆倒吸一口涼氣,想著那個驚才絕豔的男子,最後緩緩的吐了一口氣,道:“那可是少年天才,我自然認識,當年我戎馬倥傯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娃娃,這樣的小娃娃居然也能在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我夏鬆平生沒有佩服過什麽人,但是你說的瀟王爺,是這個。”夏鬆舉起大拇指讚歎著。


    可是讚歎著讚歎著覺得有點不對勁,為何葛兮會忽然說出秦寂然的名字,難道葛兮認秦寂然?


    想到此處夏鬆看著段葛兮,隻見段葛兮的臉上掛著一絲絲溫和的笑意,這便是默認自己人認識秦寂然了?而且看樣子還和秦寂然的頗為熟悉?


    夏鬆還是忍不住道:“你認識他?”


    段葛兮點點頭道:“算是認識,陰差陽錯之下認識的,所以外祖父,葛兮剛剛說的話是想把霄哥兒送入瀟王的軍營,在他那但是能十分的放心,在說葛兮今天來的目的除了看望往外祖父之外,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怎麽光明正大的把夏家當年被誣陷叛國事情抖出來,讓這天下的黎民百姓看看夏家當初受了多大的委屈。”


    夏鬆看著段葛兮義正言辭的說著這些話,他的心是感慨萬千的,沒有想到把夏家從那水深火熱的環境裏麵拉出來的,居然是這個外孫女,也沒有想到這個外孫女還把他們夏家帶入京城。


    現在這個外孫女又在計劃著未來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外孫女明明是一個少女,但是所作所為好似一個智者一樣,甚至很多的地方比他都想的麵麵俱到。


    夏鬆本來是十分震撼的看著這個外孫女,夏家的其他人也是很震撼的看著這個字揮斥方遒的女子。


    可是看著看著,夏家所有的人都陷入了低迷的心酸狀態之中,他們共同的意識到這個十幾歲的女子居然如此侃侃,那說明背後一定經曆了什麽,即便沒有經曆什麽,那也是義無反顧的奉獻了什麽。


    即便是沒有經曆,沒有奉獻,那麽她此時態度也絕對是對了夏家上刀山下火海的態度。


    夏家的人此時對段葛兮算是徹底的心軟了。


    夏青急忙對段葛兮道:“葛兮,你現在是段家的二小姐,這些事情還是算了吧,既然我們夏家的人已經迴京了,以後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人都是往高處走的,你莫要太為夏家的事情上心了,你好好的過好自己就行了。”


    段葛兮的心驀然的又軟了下來,她知道夏青此言是怕她真的為夏家付出了太多,怕她把自己搭進來了不值得。


    但是段葛兮逐漸的意識到自己一下子沒有收住嘴巴,把話說的太多了,這可能和自己的親人在一起,說起話來隨意了很多。


    所以段葛兮馬上又有了其他的計較,那就是不說了,但是要把她剛才說的那些話逐一的實現。


    所以段葛兮對夏青道:“舅舅說的是,葛兮會注意的,但是我要奉勸外祖父和舅舅,心裏一定要懷著希望。”


    說到此處,段葛兮把話收住了,她知道若是她再說下去,夏家的人還以為她要做什麽犧牲自己成全夏家的事,那麽夏家的人絕對會勸阻的,所以及時收住,日後讓夏家的人發現,她不僅能幫助夏家,而且也能保住自己。


    看到段葛兮如此,夏鬆和夏清單都鬆了一口氣。


    夏鬆和夏青鬆氣的時候,夏霄有點擔心,他很擔心剛才這位表姐說的話會不作數,那就是帶他進瀟王府邸的軍營。


    所以夏霄紅著臉站在段葛兮的身邊,低聲道:“葛兮姐姐,你能帶我去軍營嗎?”


    段葛兮看著一眼臉紅的少年,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段葛兮倒是十分大方的摸摸夏霄的頭,和煦道:“這件事肯定要答應你,因為你可是夏家的希望,隻有你練好了本事,今後的將來必定會有用武之地,一旦有了用武之地,夏家就自然地崛起了。”


    夏霄堅定的點點頭。


    今天和夏家人在京城這個巷子裏麵的院子見麵,大家都是很開心的,即便夏鬆現在病魔纏身,連坐起來都需要秋霜和春雨的攙扶,但是夏鬆很久沒有這麽高興了。


    為了讓夏鬆的病情早點好起來,段葛兮直接讓翠濃給夏鬆開了幾幅中藥,而且還第一時間讓瀟遠給跑腿抓藥迴家。


    又跟著秋霜和春雨一起煎藥,最後更是幫著夏鬆把藥喂了夏鬆。


    末了,段葛兮還是不放心自己的大舅舅夏爽。


    也不顧夏爽身子穿的衣服不幹淨,還讓翠濃瞧瞧夏爽這癡癡呆呆的瘋病有沒有得治。


    可是翠濃說夏爽大約是很嚴重的心裏問題,這輩子除非有奇跡出現,否則的話,夏爽根本不會有所好轉、。


    看著夏雲和陳氏的衣著十分的簡陋,段葛兮直接吩咐阿露,迴到段家後一定要在如意坊多做幾身過得去的衣服。


    這次在京和夏家的人在一起,和上一次去白雲鄉去夏家的感覺完全不同。


    在白雲鄉的夏家是段葛兮的牽掛,但是到了京城的夏家卻是段葛兮的責任,有了這個責任,段葛兮知道自己沉甸甸的了,也知道今後顧慮的事情有很多,更知道有了這幸福的依靠是多麽奇妙的一家事,上一時被呂月姝和段悠兮害的如此境地,這一世她知道這背後的親情是多麽暖人的東西。


    她會好好珍惜,會精心嗬護的。


    在夏家差不多大半天的時間,段葛兮終和段家的人告辭了。


    這眼看著天就要黑了,這天黑之前必須要趕迴段家才行。


    就當段葛兮跨進段家大門的時候,明顯的感覺有很大的不同。


    段葛兮還在分辨究竟出了什麽問題,身邊的阿露立馬道:“小姐,怎麽隻有一個門衛啊?”


    是啊,怎麽隻有一個呢?剛才段葛兮還覺得好似有什麽不對勁的,這不對勁的不就是這門衛隻有一個嗎?要知道她們出來的時候還有四個門衛,怎麽現在隻有一個,而且這個門外的情緒不對,好似有點恍惚的站在這裏。


    不待段葛兮說話,阿露便對侍衛道:“喂,怎麽隻有你一個呢?其他的人呢?”


    這時候那個侍衛才一個哆嗦,待看清楚是段葛兮之後,忽然道:“二小姐,你趕緊迴院子裏麵去,老爺和老夫人今天要殺人了,這些人都被召集去了榮錦堂。”


    段葛兮忽然想到上午出來的時候看到餘蓉蓉,又想到餘蓉蓉說的那個問題,秋姨娘的事。


    段葛兮立馬驚愕道:“你說老夫人和老爺要殺的人是不是秋姨娘?”


    門衛急忙點點頭,道:“老爺和老夫人的火氣很大,說我們這府邸的下人不管事,居然讓秋姨娘私出門,我們府邸的下人都去受罰了。”


    難怪這個門衛如此的害怕,原來是秋姨娘去了桃花樓被段鵠知道後,便立馬責怪這些下人看管不嚴,所以這是在懲罰下人,也是在懲罰秋姨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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