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設計這兩個字,呂月姝和呂月雅登時對望一眼,呂月姝道:“剛才那酒水裏麵有摻了東西?”她們同時想到段水冰非得給沈延敬酒的那個場麵,若說投毒,也隻有那個時候最合適。


    聞言,沈延似乎已經想清楚了一切,他的衣服已經難呢過穿戴好好的,再起身的時候還是玉樹臨風沒有一絲的不妥。


    他冷冷的看著地上的段水冰,更是冷冷的道:“你演了這麽一出戲就是千方百計的想爬山我的床?爬山我的床之後還想嫁給我?嫁給我作何啊?當世子妃還是侍妾?”


    冷冷的口氣裏麵掛著一絲冷冷的嘲諷。


    可笑的是,段水冰並不在這嘲諷不嘲諷的,她隻要能在沈家,哪怕是一個侍妾,她都相信她自己有辦法讓沈延愛上自己。


    以為這些年她還有一個別人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她努力的學習了不少房中術,她知道隻要在床上抓住了男人,那男人便不會忘記她,她要讓男人對她食髓知味,再也離不開。


    段水冰睜開眼睛,對於沈延,她的眼眸裏麵繾綣的全部是滿滿的情義,她道:“若是世子願意,侍妾也是可以的。”


    沈延看著地上的女子,墮落無知,似乎跟她待著一起都是對自己的侮辱。


    他轉頭的時候恰好對上段悠兮的雙眼,那雙眼睛不是那麽明亮,卻帶著深深的迷惑,段悠兮站在那裏便讓人心生憐惜,哪裏是段水冰能想比的。


    若是和段悠兮那樣的女子發生這樣的事,說不定還好一點,但是段悠兮是王的女人,他不敢染指,所以隻敢肖想,若是以後段悠兮成為皇後了,說不定才有他的機會。


    和沈延的眼神迅速對碰了一下,段悠兮急忙抽離,但是這一幕恰好被站在身邊的沈佳玉看到了。


    沈佳玉是誰?除了香妃娘娘之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沈家的嫡女,沈延的妹妹。


    看見哥哥對段悠兮眼中的情義,雖然不濃,甚至帶著一點權衡利弊的味道在裏麵,但是沈佳玉也知道這是危險的,她在今晚要留下來給自己的哥哥還說明這其中的要害。


    沈延不想說話,呂月雅自然是沈延的代言人,她怒斥著地上的女子,狠狠道:“侍妾,你想的美,別說侍妾,你連給我的延兒提鞋都不配,你還是不要肖想了,沈家是不會讓你進門的,除非那一天我們都死了,否則你斷了這個念頭。”


    段水冰有點著急,他原本以為沈延不是那麽討厭她,她以為沈延隻要得到她便會對她負責,哪怕一點都可以,可是現在沈延的眼睛裏麵隻有深深的厭棄。


    呂月雅一行人更不消說,簡直恨她入骨。


    結局不是這樣的,結局應該是沈延很疼惜她的付出,然後不顧一切的把自己留在他的身邊,可是怎麽會變成這樣子了?


    段水冰立馬上前,她狠狠的抱著沈延的腿,哭訴道:“世子,你不能這樣無情,我為你付出了這麽多,難道你就如此的冷漠對我,你不能這樣,求求你,你給沈夫人說一聲留下我好不好,我會做很多事,會……”差點說出會給你暖床這樣讓人臉紅的話。


    沈延看著第上的段水冰就像看著一個笑話一樣,他抽抽嘴角,帶著濃濃的諷刺道:“就你這樣的賤人?你配?”


    段水冰徹底的蒙了,為什麽她不配,她的容貌不俗,她的才華也還可以,難道不配的地方就因為自己是一個庶女?


    對,段水冰是這樣想的,若是自己是段家的嫡女,沈延肯定會喜歡她的。


    段水冰抱在沈延腿上的手逐漸的鬆了,她已經是淚眼朦朧道:“好好好,你居然說我是賤人,自己玷汙了我的清白,現在還說我不配。”


    頓了頓,段水冰換了一種態度,冷硬很多,她像是警告一樣對沈延道:“你等著瞧,我不僅要進沈家的大門,我還要當少夫人,你們給我等著瞧吧。”段水冰雖然是草包,但是這會子並不是那麽笨,她知道這個位置她要定了,她這是在努力擺脫自己的命運,奴婢的在擺脫庶女的身份。


    看著段水冰警告的樣子,呂月姝和呂月雅隻覺得眉頭都在抽痛,她們恨不得把段水冰大卸八塊,一泄心頭之恨。


    若是在現場的,說不恨段水冰的也不是沒有,就有一個人不恨段水冰的,那就是成月心。


    之前呂玨和段悠兮被設計,呂月姝偏偏把責任推到呂玨的身上,她就氣憤的不行,迴家之後成月心也把這件事給呂頌說了一聲,呂頌最終隻是告訴她不要和段家的關係搞僵了,這件事就此揭過。


    但是成月心一屆婦人,她哪裏會真正的就此揭過,就因為心中對呂月姝和段悠兮有所怨恨,所以看見段水冰如此讓呂月姝頭疼,她心裏頗為爽快,若是現在四下無人,她一定會笑出來,說這就是報應。


    但是成月心此時不敢笑,因為四周有太多的人,她隻能把得意悶在心裏。


    眼見段水冰也不置氣了,她下了決心一樣站立起來,她的目光帶著冷冷的意思從眾人的臉上掃過一圈。


    呂月姝和呂月雅的話不管用,那麽現場身份最高的就是沈佳玉。


    沈佳玉擺著妃子的架子,對段水冰道:“好惡毒的心思,好狠的嘴巴,連本宮在這裏你都不放在眼裏,實在是罪該萬死,難道不怕本宮在這裏處死你嗎?”


    段水冰的眼神悠悠的掃過沈佳玉,她對沈佳玉福了身子,語氣裏麵卻十分強硬,段水冰道:“娘娘,不是我的不把您放在眼裏,實在是這件事是身公子的錯,若是他不玷汙我,我豈能不遺餘力的給自己討迴公道?”


    沈佳玉怒道:“你……你簡直是豈有此理。”沈佳玉氣的不輕。


    沈佳玉在後宮可是一個狠角色,可以說和呂家人沾邊的女人都是狠角色,她這兩年在後宮之內可以說叱吒風雲,什麽貴妃賢妃,美人的,她都可以說不放在心上,可是麵對胡攪蠻纏的段水冰,沈佳玉頓時有點沒轍。


    段水冰不比後宮的任何一個女子厲害,可以說在後宮生活的宮女都比段水冰聰慧很多,但是段水冰蠻橫,胡攪蠻纏,簡直就像是一個高門府邸裏麵的潑婦,是出來丟人現眼的。


    段水冰的態度,無一讓沈佳玉一眾人很不爽,沈佳玉甚至想著要不把段水冰一下子給解決了。


    段水冰看著沈佳玉渾身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她知道她徹底的觸怒了這位宮內來的貴人,但是現在已經沒有迴頭的機會了,隻能硬著頭皮上,隻能把自己的所有的能力都發揮出來。


    段水冰站在眾人麵前,保持著戒備的姿勢,她冷冷道:“今天發生了這麽一件事,我也能想到你們會對我做什麽,若是不出意外,你們不會讓我出沈家的大門,但是。”


    段水冰的嘴角掛著一抹讓人膽顫的冷笑,她繼續道:“我若是今天出不去這個大門就死了,你們這些人就是殺人兇手,而且我告訴了別人,若是看不見我活著出這個們,他們便會說出我被你們殺害的消息,你們想想看,若是世人知道你們聯合起來殺了我,殺了段家的庶女,會作何感想。”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段水冰是很很聰明的,這樣的說辭也是她在電光火石之間想到的。


    她這番話一說出來,所有的人都驚愕了,沈家的幾個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段水冰。


    呂月姝更是氣的要被段悠兮扶著才能站穩。


    段水冰這話不可謂不毒,原來她已經想好了後招,原來她布置好了這一切?


    看著一眾人驚愕的樣子,段水冰很滿意,滿意的人同時她又意識到,她的趕緊走出沈家,沈家的這些人可不是被人糊弄長大的,這些人厲害的很,能久久的盤踞在京城的家族之上,絕對不是蠢人。


    她若現在不走,沈家人勢必會想到一千種辦法讓她不得好死。


    所以,乘著這個節骨眼上,她一定要出門,隻有迴到了段家,她才能仔細的籌謀,她鐵了心要嫁給沈延,要嫁給沈家,要做閑庭院的半個女主人。


    這樣想著,段水冰終究心裏還是充滿了希望,她給沈延投擲了一個走著瞧的眼神,於是轉身而去,而且是急急匆匆。


    看著段水冰走遠,呂月雅大叫一聲:“不好,趕緊關上大門,對於段四,格殺不論。”


    段水冰能想到這一層,呂月雅也能想到這一層,隻是呂月雅想的稍微晚一點,段水冰的逃走稍微早一點而已。


    但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差之毫米謬以千裏,對於段水冰的沈家就是這樣,很快看門的小廝就跪在呂月雅麵前,道:“夫人,我剛領命的時候,段四小姐已經跑了。”


    呂月雅怒道:“什麽?她已經跑了?”


    呂月姝急忙對呂月雅的道:“大姐,我先迴去看看,你派人去找人,我在段家候著人。”


    隻能如此了,呂月雅點點頭,道:“務必,千萬不能讓那個賤人毀了我兒的名聲。”


    呂月姝點點頭,很快就離開了沈家。


    話說段水冰急急忙忙走出沈家大門的時候,她也沒有馬上迴到段家,她覺得這事情有點不妥,她要再想想。


    就在段水冰找了一個冷清的巷子想問題的時候,一個麵如佛祖的大師出現了,他走的從容不迫,不緩不急,渾身上下給人散發出一股子得道高僧的氣息。


    這不是鬆陽大師又是誰?


    鬆陽大師走到段水冰的麵前忽然停下,他看著遠遠的巷子,並未往段水冰看一眼,但是那眼神卻告訴世人,好像他不看任何人就能知道別人的宿命一般。


    鬆陽大師道:“塵世茫茫,瑣事如霜,燃眉有急,不解自戕。”


    段水冰有點蒙然的看著鬆陽大師,不由自主的問:“大師這是何意?”


    鬆陽大師仍舊看著遠方巷子的盡頭,似乎那盡頭有神靈一般,他聲音縹緲而睿智道:“貧僧的意思是小姐現在遇到了困難,而且還是燃眉之急,若是不解決這個問題,隻怕最終會害了自己,不僅一事無成,連命都被葬送了。”


    段水冰愣愣的,這大師的話說的一點都不假,她剛剛從沈家出來,連氣都沒有傳過來,沈家的事這個大師怎麽會知道?


    可大師明明知道了,這就說明,這個大師是一個厲害的角色,既然是一個厲害的人,說不定就有化解困難的辦法。


    段水冰想了想,最終急忙道:“大師說的都是對的,我想問問大師能給我出一個主意嗎?”


    鬆陽大師問:“你想要保命的注意,還是要不僅保命還要達成心願的注意?”


    段水冰頓時激動了,她知道大師的既能保住她的命,又能讓她嫁給沈延,這是最好不過的注意。


    段水冰激動道:“我保命,還有達成心願。”


    鬆陽大師的手在佛珠上麵遊弋了一會,道:“很簡單,你把今天在哪裏遭受的一切散播出來,越多人知道越好。”


    說罷,鬆陽大師便走了,隻是沒有人發現他轉身的時候眼眸裏麵劃過一絲狡黠。


    段水冰在身後默默的念叨著鬆陽大師的最後一句話,散播,越多人知道越好。


    散播什麽給眾人知道?


    散播她被沈家誘拐而去,然後遭遇沈延喂藥,而又又被沈延強迫發生關係?


    她是一個受難者,受難者自然會有很多人同情的,想到這裏,段水冰頓時有了方向感,她要把這件事散播出去,她要把沈家和段家攪弄的雞犬不寧,沈家的人要對她道歉,段家的人要給她張羅她的婚事,這豈不是最好?


    她逐漸的往京城最大的酒肆茶坊走過去。


    這邊呂月姝迴到段家之後,並未發現段水冰,又問了秋姨娘也是杳無音信的,後來隻能派出了不少段家的家丁出門找。


    沈家和段家都派人了,都在京城找段水冰。


    然而這個時候,沒有人發現,段葛兮迴來了,這段時間,這短短的幾天,大家都在傳說段四小姐被人輕薄的事情。


    說沈家的人惡毒,仗了香妃娘娘的勢,便對一個小小的庶女胡作非為。


    段葛兮坐在丁香軟頂的轎子裏麵,隨便找了一個酒肆的人,丟了一點銀子聽著人家把這幾天段家和沈家的事和盤托出。


    聽著最近段家和沈家發生的事,段葛兮隻是一如既往的微笑。


    阿露和翠濃隨即把人打發走了之後,阿露對段葛兮道:“小姐,這樣子迴家可好?”她說的這樣,自然就是沈家如今的這的情形。


    段葛兮垂眸,看著衣服邊緣略微褶皺的地方,她的聲音仍舊軟軟的,淡淡的,道:“好,這就是我的想要的效果,鬆陽大師果真不讓我失望。”這樣子迴家才會讓呂月姝猝不及防,這樣子迴家才會讓段悠兮大驚失色。


    呂月姝,段悠兮你們想好了怎麽迎接我嗎?


    段葛兮看著馬車外熟悉的一角,這次迴來她如此低調,這不僅是為了夏家,同時也為了自己,重生以來雖說是是複仇,但是呂月姝和段悠兮實在是蹦躂的太久了。


    芙蓉院,呂月姝焦急的坐在椅子上,對地上跪倒一排的下人道:“你們是怎麽迴事,養你們作何用,我讓你們出去找了幾天的人可是人呢?現在不僅人沒有找到,那些嚼舌根子的還說沈家世子輕薄了段水冰,嘖嘖嘖,你們的耳朵聾了難道連眼睛葉瞎了嗎?”


    最近,呂月姝氣的很,一個是她找不到段水冰,便有人說她跟沈家人合謀起來算計了段水冰,說她心腸歹毒。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來自呂月雅對她的抱怨,畢竟教養段水冰是段家的事,而段水冰是被呂月姝養歪的,沈家自然是知道的。


    呂月姝自己也明白,自己不能得罪沈家,因為沈家和幽王的關係比段家和幽王的關係緊密的多,若是得罪了沈家,那麽她的悠兮的前途還真的說不住了。


    所以現在呂月姝的心很煩,就是因為煩躁,所以她現在動不動就對自己身邊的下人進行折辱和打罵,連身邊得臉的月嬤嬤最近都沉默了很多。


    一眾家丁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一聲。


    呂月姝越看越氣,道:“你們給我去找,一定要把四小姐找迴來。”那個賤人若是不找迴來,說不定又在外麵散播什謠言呢。


    但是那個賤人現在究竟在哪裏,為何一個偌大的京城找不到那個賤人。


    而且呂月姝讓呂頌把京兆衙門的力量都發動出來了。


    這時候一個丫鬟跌跌撞撞的身影進了了,那丫鬟連跪也來不及,道:“夫人,二小姐迴來了。”


    呂月姝的頭腦轟隆一聲,她驚愕道:“二小姐?”


    丫鬟見呂月姝的神情就是不相信這個消息,於是繼續道:“二小姐段葛兮迴來了。”


    呂月姝:“……”


    涵芬苑,杏花死了之後還有一個丫鬟叫做白霜。


    白霜是段悠兮身邊的一等丫鬟,現在正在段悠兮身邊伺候著,這丫鬟相比杏花多了幾分護主之情,段悠兮用起來也頗為順手。


    此時的白霜正在幫助段悠兮用手工製作一個珠串,滾圓的珊瑚珍珠,血紅如血,段悠兮則也來了興致和白霜坐在一起,看著那一顆一顆的柱子被白霜串聯起來。


    雖然段家現在是多事之秋,但是段悠兮的心情並不受此影響,她仍舊嘻嘻哈哈,仍舊在外人看來是那麽甜美可愛,其實在段家,若無段葛兮的存在,即便是天大的事她可以置之不理,因為她知道有人會做好這些事。


    所以她現在的興致可以說還很濃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涵芬苑的二等丫鬟進來了,她對段悠兮福了身子,激動道:“大小姐,二小姐迴家了。”


    段悠兮的手中正好拿著幾顆珊瑚珠子,聞言,手一鬆,珠子咕嚕嚕的掉落滿地,段悠兮倏的站起來,道:“你說什麽?”


    丫鬟規規矩矩道:“段二小姐,段葛兮迴來了。”


    段悠兮的表情頓時生騰出一種不可思議的猙獰,她道:“段葛兮不是死了嗎?”


    丫鬟規矩中帶著害怕道:“可是二小姐迴來的時候好好的。”


    段悠兮隻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她能麵對一切的困難微笑,可是和段葛兮活在一個屋簷下,她的笑容好像喪失的幹幹淨淨,她嫉妒段葛兮,嫉妒的發瘋,發癲發狂的地步,狠狠道:“我要去看看。”


    芬芳苑。


    餘蓉蓉坐在軟塌上麵,一碗濃黑的藥水放在她的眼前。


    張吉一邊給餘蓉蓉把脈,一邊對餘蓉蓉道:“姨娘,有了身子人,身體便虛弱了很多,這藥補的很,等會姨娘就喝下去。”


    餘蓉蓉的手緊緊的抓住錦被一角,這藥裏麵攙和了什麽東西她比誰都清楚,這是呂月姝幹的,即便現在的呂月姝忙的焦頭爛額,也停不下來害她的腳步。


    不過,這不是一碗被攙和了墮胎的東西嗎?她喝了就是,反正段葛兮給的一瓶子藥物害過維持一段時間,不管呂月姝給她準備的是什麽藥物,隻要有段葛兮的給的藥,她就能一直製造有孕的脈搏,這樣的脈搏,哪怕張吉給她端再多的藥也是於事無補的,因為根本就沒有胎,為何要墮胎。


    餘蓉蓉看著一碗漆黑的藥水,怔了怔道:“謝謝張大夫的悉心照料。”她現在和呂月姝還鬥不了,所以她隻能選擇服從。


    餘蓉蓉端起藥碗準備把藥喝的幹幹淨淨,這時候梅朵進來了,梅朵帶著興奮急忙阻止道:“姨娘,二小姐迴來了。”


    啪的一聲,那藥碗落在地上摔成碎片,餘蓉蓉愕然道:“二小姐?”


    梅朵點點頭,道:“是的,是二小姐,段葛兮。”


    宛如黑黢黢的夜晚透露著一絲光明,宛如暗無天日的日子裏麵,終於落下了一絲陽光。


    段葛兮不在的這段時間,餘蓉蓉的日子過的是如履薄冰,雖然段鵠對她愛護有加,甚至給她一個暗衛貼身保護。


    但段鵠本來就是一個男子,對於這些事沒有女子那麽敏感,而且段鵠最近的事情很多,每天下朝後都匆匆的來看她一眼,段鵠無法做到對她時時刻刻的保護,也做不到把呂月姝如何如何。


    所以這段時間她過的很辛苦,以至於對呂月姝送來的墮胎藥都要喝下去。


    但是梅朵說段葛兮迴來,餘蓉蓉忽然激動了起來,她知道段葛兮迴來意味著什麽,段葛兮迴來意味著呂月姝的好日子到頭了。


    段葛兮迴來,意味著呂月姝自顧不暇,這樣她就有大把的時間暗度陳倉了,畢竟這肚子的孩子是假的,幾個月臨盆後麵臨謊言被揭穿的下場,所以她需要大把的時間移花接木。


    餘蓉蓉對梅朵道:“趕緊扶我下來,我要去為二小姐接風洗塵。”


    張吉急忙對於蓉蓉道:“姨娘,你脈還沒有診斷完呢。”


    餘蓉蓉直接冷嗤一聲,道:“接下來,你要給夫人看心病了。”


    於是餘蓉蓉帶著梅朵除了芬芳苑。


    在段家的竹賢院,段鵠剛剛下朝迴家便看到一個被風霜浸染過的女子。


    她好像變化了一點,在這之前她總是靈氣逼人的,而且又清澈見底,但是這次再看見這個死而複生的女兒,靈氣依舊,但是伴隨著靈氣竟然有了一點鋒芒,那鋒芒雖然不盛,但也不可小覷,而且段鵠知道那鋒芒就像開過光的寶劍,是藏也藏不住了。


    段葛兮隨著段鵠的目光,慢慢的轉過身,她露出美好的微笑,客氣都:“父親。”


    段鵠按捺心裏的情緒,怔怔道:“葛兮,葛兮怎麽迴來了……”不是聽說葛兮死了嗎,被人從懸崖邊上逼迫的跳崖而死的。


    段鵠很想問問段葛兮怎麽還活著,可是話到嘴巴上他就在止住了,這話問出來肯定會傷了段葛兮的心,畢竟這也是他的女兒,她希望段葛兮好好的。


    段葛兮對段鵠福了身子,道:“葛兮不孝,現在才迴來還望父親見諒。”


    她知道這段時間的遭遇肯定是瞞不住的,並且還要跟段鵠說明白,免得到時候會產生誤會,畢竟在白雲鄉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段家她是必須要迴來,而且為了夏家,利用段家是必不可少的手段。


    段鵠看著段葛兮,心裏是很激動的,但是激動的同時他也有很多問題,他總覺得段葛兮這段時間肯定經曆了什麽事,他作為父親是有必要了解的。


    段鵠對段葛兮道:“二丫頭,當初還以為你不在了……”


    當初有人說段家的二小姐在去珈藍寺的路上被人逼迫跳崖,段鵠很是傷心了一段時間,但是段鵠的傷心有限,而且總有大大小小的朝政事物需要他的處置。


    這段時間,他甚少為段葛兮做點什麽,但凡他派人去找一下,說不定可以早點把段葛兮帶迴來,可是他就是因為遲疑,猶豫,又被其他的事情耽擱了,所以從未去主動找過這個女兒。


    所以他現在說話的時候有點內疚的尷尬。


    段葛兮卻渾然不在意,段鵠的性子她了解的很,在幾年前她替段悠兮去白鷺庵段鵠都能同意,就能知道她在段鵠的心裏是絕對比不上段悠兮的。


    段鵠對她還是在意的,但是段鵠對段悠兮更加在意,段鵠偏心段悠兮,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實,段葛兮看的比誰都要清楚。


    段葛兮對段鵠微笑道:“這不是迴來了嘛,父親。”


    段鵠尷尬的笑了笑,的確是迴來了。


    正在此時,段老夫人來了,她聽聞段葛兮迴來了,便從榮錦堂急忙的趕過來了,她要看看自己的孫女,不,她除了看自己的孫女之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想問問段葛兮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段葛兮的事會不會威脅到段家的利益。


    段老夫人看見段葛兮,亭亭玉立的站在院子門前,和花圃裏麵的一點朦朧的嫩綠相互陪襯,段葛兮顯得格外的挺拔,宛如一顆蒼鬆古木一樣,會讓人感覺到骨子裏麵透出來的一種力量。


    這是自己的孫女,段老夫人知道,但是段老夫人又很糾結,為何不是悠兮,若是悠兮該多好。


    段老夫人的眼神裏麵有點激動,有點慈愛,最後都被可惜所代替,段葛兮自然是看見的清清楚楚。


    不待老夫人發話,段葛兮甜甜一笑,道:“祖母,葛兮迴來了。”


    段老夫人的嘴巴動了動,最終慈愛中帶著淡淡的客氣道:“葛兮迴來就好,迴來就好……”她很想問問段葛兮最近去哪裏了,去做什麽了,為何現在才迴來,但是她知道她和段葛兮的關係沒有那麽好,她總是習慣性的帶著價值利益的眼神看著段家的幾個女兒。


    段悠兮前途不可限量,段葛兮以後說不定生死未卜,段水冰是一個不爭氣的,段水雲是一個不說話的。


    段老夫人知道,段悠兮以後是撐著段家門麵的重要之人,而且若是段悠兮以後順利的話,對於段鴻儒也是極為好的,她不能得罪段悠兮,不能得罪呂家的人,既然不能得罪段悠兮和呂月姝,所以她便不能向著段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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