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逸眉心一動,語氣帶著冷硬道:“你這話是何意?”


    鬆陽大師另外一隻手鎮定的拿著佛珠,道:“貧僧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成王現在有什麽事,貧僧可以為成王化解一二。”


    秦秀逸本來想把鬆陽倒是驅趕開來的,可是看見鬆陽大事處變不驚的樣子,又覺得這是一個高人。


    他最近確實有事,還是關於和幽王的鬥爭之事,在宏興帝麵前幽王現在很得寵,他盡失了先機,他現在做夢都想扳迴一局,讓人看見他的才能不比幽王差,可是想來想去並沒有及時的辦法。


    他興致很低落,所以想出來走走,哪裏知道走著走著就遇到此時此刻的僧人,說真的,秦秀逸從來不相信什麽大師僧人,可是鬆陽大師的樣子總讓他感覺有點麵善,就像是前世就認識一般。


    秦秀逸頓了頓,語調上仍舊是無比的生硬道:“為本王化解?嗬嗬,你的口氣真不小。”


    鬆陽大師微微一笑,反而有一份朗日入懷的豁達之感,他道:“口氣小不小,成王一聽便知,不知道成王殿下有沒有時間聽聽呢?”


    秦秀逸想了一會,道:“好。”於是讓人帶著鬆陽大師去了成王府。


    成王府邸的建設和成王的性子比較相似,都是一些清新淡雅的格調,給人的感覺是按的安逸和與世無爭。


    但若說與世無爭,又偏偏透露出一點野心在裏麵,鬆陽大師是聰明人,而且聰明的可怕,從段葛兮的隻字片語中就知道秦秀逸並不是表麵那種儒雅的華貴君子。


    到了成王府,很快便被成王府邸的下人安排到一間會客房裏麵。


    下人給鬆陽大師斟了一杯茶,鬆陽大師的慈善的麵孔在茶香中迷迷糊糊,宛如從仙境裏麵幻化出來的高人。


    秦秀逸都不知不覺中對鬆陽大師的態度緩和了幾分,他道:“在外麵的話,大師說的都是真的?”


    鬆陽大師道:“是真的,貧僧願意為成王效勞。”


    秦秀逸又道:“嗯,若是你能說出最近本王遇到了什麽煩心事,我便相信你有為我效勞的本事。”對於隨便相信一個人,秦秀逸絕對不會,他本來就是一個戒備心很重的人,他很難相信過來投靠的任何一個人。


    鬆陽大師微微一笑,道:“幽王最近在皇上麵前表現很出色啊,多次奪了王爺的風頭,實在不是一個省心的。”有些話點到為止,鬆陽大師不會說那麽多,點到為止的說話,才會讓人容易相信。


    果然,秦秀逸一愣,隨即道:“大師知道這事?這事昨天晚上才發生啊,大師如何知道的?”他也在打探鬆陽大師臉上的情緒,若鬆陽大師大言不慚,他絕對不會讓鬆陽大師活著出門,因為鬆陽大師知道的有點及時。


    鬆陽大師用手撥弄了一下茶杯,茶水迅速蕩漾了一下歸於平靜,鬆陽大師道:“看見王爺我便知道王爺遇到了事,貧僧從來不探聽別人的隱私,但確實又能知道一些,這大概叫未卜先知吧。”


    秦秀逸聽在耳朵裏麵不僅沒有覺得不妥,還逐漸的認為鬆陽大師確實可能是一個高手。


    秦秀逸繼續道:“那你說說該怎麽辦?”


    鬆陽大師道:“王爺有真龍之相,必然不能屈服,若是王爺能告知貧僧前因後果,貧僧自然有法子解除王爺此時的困境。”


    秦秀逸溫和一笑,眼神裏麵蔓延的盡是一片精明,他道:“大師是高人,難道不能掐算我遇到的事情嗎?”


    鬆陽大師依舊溫和道:“對於別人而言,貧僧可以隨意的掐算,但是對於王爺這種身份高貴的人,貧僧大概是要看看生辰八字才能掐算的出來。”這意思是告訴秦秀逸,他是高手,但也要有所憑借,就等於間接的說明了,他並不是百分之百隨便可以了解一個人的事。


    有了這句話,秦秀逸的心情好了很多,同時放鬆的很多,他的身邊一定要有聰明的人,但是不能有可怕的人,鬆陽大師聰明的近乎可怕,可隻要不給他一個生辰八字,他還是算不出來具體的事,這很好。


    秦秀逸喚人伺候筆墨紙硯,在宣紙上寫下自己的生辰八字,遞給鬆陽大師道:“如此,大師便給本王看看。”


    鬆陽大師看了一會,頓時抬眸,眼神熠熠生光的看著秦秀逸,道:“王爺,昨天發生的那件是看似是因為爭功,實際上是是因為幽王的記恨,他記恨你,所以報複你,有人說當今太子體弱多病,不合適繼承大統,離王秦恪昏庸無能,幽王比較有帝王之相,成王太過前謙謙君子了,所以很多人都選擇站在幽王身後,哪裏知道,成王這才是繼大統的人啊。”說完,鬆陽大師恨不得給成王跪在地上。


    秦秀逸對鬆陽大師這番話心裏是極為熨帖的,就是的,他這些年隱忍,始終用一個溫文爾雅的形象站在眾人的麵前,就是為了襯托太子的冰,秦恪的昏,和幽王的自大。


    但是奈何,幽王的自大狂狷有時候更加對了那些大臣的性子,現在素國公沈家,呂家和段家全部在秦秀江的身後站隊。


    他的人也不是不少,但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人,這不是他想要的,他最想要的是能保持自己謙和的性子,又能讓人心向著他。


    昨晚上皇帝把京城禁衛軍的操練功勞全部算在秦秀江的頭上,就是因為秦秀江在禁衛軍訓練的時候多了一個心眼,在加上秦秀江有一個賢妃娘娘的那樣的母親,所以秦秀江做任何事情都比他更加順遂。


    秦秀逸微微一笑,道:“大師過獎,不是我沒有容忍他人的氣量。”這實在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這年幽王喜歡搶軍功,喜歡在皇上麵前謳歌自己,喜歡仗著賢妃娘娘的勢力胡作非為,更喜歡不斷的用自己的勝利刺激他們幾個次兄弟。


    他表麵上對秦秀江的刺激是不屑一顧的,甚至認為那就是幼稚。


    可是現在他不那麽想,看著幽王身後的人越站越多,他有點心急了。


    這些年她暗中籌劃,訓練自己的死士,豢養自己的幕僚,召集江湖的能人異士,他的勢力也不弱,但是相對來說都是暗裏麵。很多幕僚和能人異士都不能讓人知道。


    鬆陽大師繼續道:“無妨,現在的幽王囂張的無法無天,王爺知道他囂張的根源在哪裏嗎?”


    秦秀逸斯文道:“在世家的支持。”


    鬆陽大師點點頭,道:“是的,就是因為支持他的人太多,連香妃娘娘都在暗中為他撐腰,不惜把段家沈家和呂家都卷了進來,這確實不妙了。”


    想起這呂家段家和沈家的支持,秦秀逸的眼神暗淡了幾分,這些世家可都是唿風喚雨的人物,若是再隨便一唿,肯定還有前赴後繼的人願意為幽王站隊,這就更加不妙了,現在的父皇心思難測的很,若是真的被世家大臣過蠱惑,那幽王對於皇位簡直就是探囊取物。


    秦秀逸不笨,甚至算的上是絕頂的聰明,就是因為聰明,所以不管什麽事,往好的方麵想,也要往壞的方麵想。


    然而,他總係喜歡把壞的方麵想的多,想的複雜,往往做起事情來好像又不是那麽難。


    秦秀逸道:“大師的意思是?”他覺得鬆陽大師會有一個主意。


    果然,鬆陽大師點點頭,道:“那不如從段家和沈家下手吧,越快越好,最近在這幾天以為,從段家和沈家下手,勢必會讓幽王悠著點。”段葛兮的信就已經仔仔細細的交代了這些事,包括秦秀逸的每一個表情。


    秦秀逸有點驚愕道:“大師的意思是?”


    鬆陽大師微微一笑,道:“段家的庶女段四對素國公世子沈延頗為上心,不如從這裏下手,至於如何下手把事情鬧大,讓幽王的顏麵無存,還是得看王爺的意思。”


    秦秀逸深深的咀嚼這話其中的滋味,最後竟然是意味深長對鬆陽大師道:“大師的心思果真不一般,連這男女之事都知道可以利用。”


    鬆陽大師知道他的主意引起了秦秀逸的略微不屑,但之事段葛兮交代的,信箋裏麵說若是秦秀逸把這件事辦下來,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隻要段家和沈家被鬧騰的厲害,段葛兮才能平靜的從白雲鄉歸來。


    隨即,鬆陽大師笑了笑道:“不過是區區雕蟲小技,哪裏能入得了王爺的法眼。”


    秦秀逸看著鬆陽大師,突然覺得鬆陽大師似乎是一個十分聰明和善,隨便卜算一下就能知道未來之事的人,的確是一個高手。


    這樣的高手他不想放過,但也不會去恬不知恥的去求,前不久炫朗施展了幾次才華,若這次能收攬一個鬆陽大師,這也是十分不錯的。


    如此想著,秦秀逸對鬆陽大師道:“好,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來了,若是以後再遇到事情,還希望大師多給幾個意見。”


    鬆陽大師點點頭,道:“那是自然。”


    段葛兮要他選擇這個籌碼,他暫時就會選擇這個籌碼,但是他現在已經見識到段葛兮的厲害,所以他隻會相信段葛兮,他知道跟著段葛兮便會登上那個位置。


    段家,在風雪裏麵別有一副溫暖如畫的圖麵。


    涵芬苑,呂月姝正給段悠兮試穿著一件紫貂披風,那華貴的披風在段悠兮俊俏的氣質下,顯得格外的華貴。


    然而這披風更是把段悠兮襯托夫人熱情似火。


    似乎好久沒有笑過的段悠兮,在聽見段葛兮死了之後整日的微笑,開朗的笑,天真的笑,浪漫的笑。


    若說京城貴族圈的女子容顏,段悠兮算的上是上乘,可若段悠兮的笑容,卻可以算的上是絕色,很多鬼公子都想看段悠兮的一笑傾城。


    最近這段時間,段悠兮把自己的笑容鍛煉成融化冰雪一般,是發自肺腑的笑。


    呂月姝的手給段悠兮係好帶子,段悠兮在呂月姝的麵前轉了一圈,甜美笑道:“娘親,悠兮這樣子可好看?”


    沉浸在女兒如花笑顏般的世界裏麵,呂月姝得心感覺十分熨帖,她點點頭寵溺道:“我悠兮的笑是千金難買的,若不是悠兮的笑,這再好看的衣服又有何用。”


    段悠兮笑道:“娘親真會說話。”


    呂月姝的手在段悠兮的鼻子上卿卿一點道:“不是娘親說話逗你玩,你最近愛笑了,也比以前更會笑。”


    段悠兮把頭靠在呂月姝的肩膀,眸子裏麵卻是一層深沉的東西,她道:“若是不多笑笑,怎麽會配的上我縣主的身份,若是不多笑笑,怎麽能驅散段葛兮那個時候的詆毀,若不是段葛兮的所作所為,別人或多或少心裏對我有所意見,我又怎麽笑的出來。”


    段葛兮從白鷺庵迴來的時候,段悠兮覺得自己的笑容從未抵達心裏,她笑的很勉強,很委屈,甚至很多時候在鏡子麵前看著自己的笑容都感覺到害怕,她知道自己變成那樣子都是段葛兮害的,後來她笑不出來,那次段葛兮利用呂玨陷害自己的清白的時候,她的笑容就從未掛住過。


    尤其可恨的是,段葛兮居然利用黃德那個醃臢之人來玷汙自己的清白,還好當時身邊並沒有其他的人,杏花和王明被她殺死了。


    她的名聲得以保住,她馬不停蹄的想弄死段葛兮,後來馮雅找了一個血泉暗月的殺手機構終於把段葛兮逼死到懸崖下麵了。


    從得到段葛兮墜入懸崖的那一刻,她就在微笑,心裏認為段葛兮終於死了,隻要段葛兮死了,她就能真正的做迴原來的自己。


    所以,這段時間她在努力的練習自己的微笑,她知道她的特點就是笑容,況且現在段葛兮死了,她笑的出來,還是發自肺腑的笑容。


    呂月姝感受到段悠兮的情緒,一隻手輕輕地扶在段悠兮的肩膀上,溫和道:“悠兮,今後為娘定會讓你每天都微笑。”


    段悠兮點點頭,道:“娘親,芬芳苑那位現在如何了?”


    一提起芬芳苑那我餘蓉蓉,呂月姝的牙齒就恨的癢癢的,她道:“那個賤人還真的命大,我讓張吉送了好幾次的墮胎藥給她喝,可是絲毫不見跡象,那胎兒緊緊的在她身上長著,不管如何都墮不下來。”


    段悠兮蹙蹙眉,道:“娘親用的那些藥該不會是假的吧?”


    呂月姝搖搖頭道“不可能,我找最好的藥房配的藥,怎麽會是假的,絕對不可能。”


    段悠兮納悶道:“既然吧不是假的,那為何現在還沒有反應?”


    這也是呂月姝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不管是紅花還是夾竹桃花粉,亦或者生附子湯和麝香,這其中的每一味要都用在了餘蓉蓉的平日的補藥裏麵,每一味都是能滑胎的,可是餘蓉蓉肚子裏麵的孽種頑強的就像磐石一樣。


    根本毫無作用,並且張吉也十分奇怪,為何會這樣子,他每次診脈都能時感受到那強有力的脈搏。


    見呂月姝不說話,段悠兮有點擔憂道:“娘親,餘蓉蓉那賤人不能順利誕下孩子,否則以父親對她們的寵愛,我怕的是影響到我的地位和鴻哥兒的地位。”


    呂月姝直覺的太陽穴都是跳動的,她狠狠道:“不可能。”


    看著段悠兮,她一字一句道:“有我在,她生不出來。”


    段悠兮略微放鬆一點道:“那娘親有什麽好辦法嗎?”


    呂月姝想了會道:“現在還早,慢慢來,你這身明天正好去參加家宴。”


    段悠兮睜著眼睛,忽閃忽閃,道:“家宴?”


    呂月姝道:“明天沈家家宴,香妃娘娘和幽王都會出現在沈家,你自己看著辦。”呂月姝在提醒段悠兮,讓她好好把握在幽王麵前的機會。


    畢竟幽王很有可能是未來的儲君。


    段悠兮點點頭,她心裏中意的是成王那種謙謙君子類型的,但是她更加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她展開最近反複練習很久的笑容,對呂月姝甜甜一笑,道:“娘親,悠兮知道了。”


    呂月姝總算鬆了一口氣,女兒懂事,兒子乖巧這就是她最滿足的事。


    涵芬苑的消息不知道怎麽傳到段水冰的耳朵裏麵了,她掀開腿上厚厚的錦毯,露出一身荷花朵朵煙紗裙,但是麵上的情緒頗為激動。


    她驚愕道:“怎麽迴事?母親明天帶大姐和鴻哥兒去沈家?”


    她們去那她該怎麽辦,這段日子聽聞段葛兮死了,她比誰都高興,甚至準備哪天去寺廟裏麵感恩菩薩的恩德,雖然對於段葛兮的死,她是最高興的,但是她的終生大事她也同樣上心,她記得段葛兮還未死之前,她有一次偷偷的邂逅過沈延。


    沈延當時正在某個書鋪子裏麵買書,她當時穿了一身翡翠撒花彈葉襖裙,沈延對她說了一句:“這裝扮不錯。”


    就那麽一句話,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便讓段水冰沉浸的更深了,從那段時間開始,她便總是用秋姨娘的嫁妝把自己裝飾的漂漂亮亮的,就是為了吸引沈延,從而獲得沈延的青睞。


    包括今天此時此刻,她就在想辦法該怎麽接觸沈延,想過來想過去也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這個時候聽聞麵前丫鬟的話,她肯定驚訝,所以才會如此大弧度的動作。


    丫鬟站在段水冰麵前,一字一句道:“四小姐,明天夫人會帶著大小姐和小少爺去沈家赴宴。”


    段水冰頓時著急了,她的雙手搓動起來,不停的徘徊道:“那我怎麽辦?我也是段家的小姐,憑什麽夫人帶大姐而不帶我,大姐又不是從夫人肚子裏麵爬出來的,我也想去啊。”


    因為去了就能見到沈延,一旦見到沈延,她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湊上去,湊上去以後她便有辦法讓沈延覺得她的好,她就是想讓沈延看上她,然後把她接進沈家,若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和呂月姝一樣,弄一個沈夫人當當,如果現在有人知道段水冰有這個想法,一定會覺得段水冰不可理喻。


    小丫鬟很伶俐,看見段水冰如此想去,於是對段水冰道:“四小姐,若是想去也不是沒有辦法,關鍵看小姐是不是起了必去之心。”


    段水冰嗤了一聲,道:“廢話,難道我必去之心還不明顯嗎?”小丫鬟道:“小姐既然想去,那就去了唄。”


    丫鬟湊上來遞給段水冰一個帖子,她小聲道:“這是奴婢在沈家外麵拾的一個邀請帖子,拿著這個帖子,四小姐既可以提前到,也可以推遲到。”


    段水冰眼前一亮,她激動的看著帖子,雙手接過來驚喜道:“這是你撿的?”


    丫鬟點點頭十分認真和討好:“對啊,奴婢撿起來給小姐,就是為了在小姐麵前混一個眼熟,還希望小姐以後如願了能記得奴婢的好。”


    丫鬟的手又扯了扯袖子,最終有點尷尬的從袖子裏麵拿出一個精致的瓷瓶,道:“小姐,若是沈家世子對小姐不是那麽主動,小姐想辦法把著藥粉化入水裏給世子喝下去,世子就會聽話了。”


    段水冰看著帖子,又看看那瓷瓶,最後把這兩樣都收納在懷裏,之後還對小丫鬟道:“這事做的不錯。”有了這兩樣東西,俘獲那個男人就好像簡單了很多。


    若是沒有這帖子,段水冰可以死乞白賴的跟著段悠兮她們一起進入,但是那樣子十分的狼狽。


    這帖子帶給她的是準備充足,光明正大,這藥粉,嗬嗬,段水冰靦腆一笑,她知道若是沈延對她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聚距離,她但是可以讓沈延主動很多,畢竟會主動的男子才會給女人一種征服感。


    段水冰對丫鬟道:“謝謝你了。”


    頓了頓才發現小丫鬟實在太麵生,段水冰問:“你是誰?在哪裏當差?“”


    小丫鬟垂著頭道:“小姐,我叫阿諾,在夥房裏麵當差。”


    段水冰點點頭,滿意道:“你還是很會來事的,若是這件事成了之後,你便是我的陪嫁丫鬟,還是我身邊的一等丫鬟,你暫時好好當差,知道嗎?”


    阿諾點點頭,道:“奴婢謹遵小姐的教誨。”


    段水冰揮揮手,她現在要拚命的收拾自己,穿上最好看的衣服,化最好的看妝,明天她要壓軸,要輾壓了段悠兮,還要獲得香妃娘娘的喜愛,然後再和沈延親熱親熱,這機會難得啊,要麽不來,要麽一來就是讓人猝不及防。


    她要狠狠的抓住這個機會,讓世人看到她雖然是庶女,但是風姿和才華也不會比段悠兮遜色。


    如此想著,段水冰便心花怒放的收拾自己了。


    阿諾在院子外麵看著段水冰,剛才討巧的臉龐頓時變得頗為譏誚,她看著短水冰的方向,嘴角掛著一絲冷笑道:“段家最可笑的草包,難怪被王爺利用至此,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是這麽死的。”


    阿諾所謂的王爺就是成王,她就是成王安排在段家的人,也是這次履行段家和沈家計劃的執行者一員。


    關於段水冰的事情,段悠兮不知道,呂月姝也不知道,就算是知道段水冰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能耐。


    所以,今晚上的段家過的相對來說是比較平靜的。


    次日一早,呂月姝便早早的起床,甚至親自服侍段悠兮,給段悠兮著了一件白底交領襦裙,下身是一條鴨青色的紗裙,外麵罩著昨日那件紫貂披風,為了讓段悠兮的臉在這落雪的春季顯得更加的醉人活潑,呂月姝給段悠兮親手上了霧麵妝,看起來十分溫婉朦朧。


    段悠兮給人的感覺本來就很甜美,這妝上到臉上更加添加了幾分神秘的味道,宛如霧中的紅蓮,清晰時活潑秀麗,嫻靜時又能亭亭玉立。


    呂月姝把翠玉花鈿給段悠兮戴在頭上,然後嘖嘖一歎:“女兒這樣子,極美!”


    段悠兮勾著頭,臉上升騰出一抹醉人的紅暈。


    很快,呂月姝帶著段悠兮去了沈家,見二人走了立馬有人告訴段水冰,段水冰便迅速的裝飾了一下自己,不一會也出門了。


    沈家,最近兩年因為出了一個香妃娘娘,所以更加如日中天,今天沈家門庭若市,雖然是家宴,但是因為有香妃娘娘沈佳玉這個人物的存在,所以分外熱鬧,她是天子的女人,自然是君,沈家是臣,君對臣總是會有儀仗的,所以沈佳玉迴家,幾乎是宮女太監成群結隊,更有皇家侍衛層層保護,可見天子之家的隊伍的浩大。


    但也反應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沈佳玉格外受寵,要不然皇上也不會給她這麽大的排場。


    沈佳玉排場大,沈佳人自然是喜歡的,即便沈雲彥和沈夫人磕頭也十分甘願。


    由於素國公沈雲彥重視的原因,沈家任何人都不敢怠慢,大家都齊身逢迎著一個女子,那女子縱容華貴,芙蓉歸雲發髻上麵堆積了珠翠步搖,刺繡妝花裙外麵罩著一件翠紋織錦鬥篷,女子麵帶得體的微笑,雖然華貴異常卻能給人天真浪漫之感,她五官清淡,卻能給人如詩如畫的感覺。


    不愧為呂月雅生出來的女兒,果然帶著一股出塵的味道。


    看著沈雲彥沈夫人,還有沈彥一眾人在她麵前虔誠的跪拜,還口口聲聲道:“恭迎香妃娘娘。”


    沈家玉心裏一暖,這父母和哥哥都在給她撐麵子啊,沈佳玉伸出手,露出黃金鑲玉的鏤空護甲,她輕聲道:“平身。”


    大家這才敢起身,沈佳玉在宮內浸淫了兩年,就能把後宮女子的那種氣勢學的十成十,可見平日的用功。


    沈佳玉行至沈雲彥和沈夫人麵前,溫和道:“父親,母親辛苦了。”


    沈夫人就是呂月雅,她慈愛的打量了一下沈佳玉,態度端莊露出恰到好處的溫柔道:“臣婦不辛苦。”


    沈雲彥也極為客氣道:“臣也不辛苦。”


    沈佳玉微微一笑,看著近在咫尺的沈延,輕聲喚道:“哥哥。”


    沈延十分疼愛沈佳玉,對於這個妹妹他向來比較寵溺,尤其妹妹現在是香妃娘娘,沈延覺得今後的路很多都需要妹妹的指點,所以他很自然對沈佳玉露出一個熟悉的微笑,笑容裏麵有沈佳玉熟悉的味道。


    很快,沈佳玉進了沈家,沈佳玉剛剛被簇擁到了沈家,便看見幽王已經在沈家等候了,沈佳玉算是省親可以大張旗鼓的迴家,但是幽王不行,君臣勾結總沒有適當的理由。


    沈家知道幽王會來,但是沒有想到會來的如此及時,沈雲彥感覺自己有點禮樹不周,於是慚愧加驚愕道:“王王王王爺……”幽王的陰騭之氣宛如融化在血液裏麵了,舉手投足間都給人陰冷莫測的感覺,他高高的坐在位置上,但是看見沈佳玉來了,他難得恭敬道:“娘娘。”


    他之所以這兩天能在皇上麵前備受讚譽,那都是因為沈佳玉,這兩天在操練侍衛上還挫敗了成王,這簡直太好,所以對於沈佳玉他是極為尊重的,但是他的心裏尊不尊沈佳玉,這無人得知。


    沈佳玉見幽王,溫和一笑,道:“幽王殿下最近春風得意啊。”


    幽王秦秀江道:“承蒙娘娘的援助。”


    沈佳玉滿意的點點頭,駕馭這匹野馬可不是援助援助就可以的,所以她在今天叫來了段悠兮,如果段悠兮能把幽王的心緊緊的攥緊在手,那麽以後幽王成為儲君之後,段悠兮自然就是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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