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憑借著這一雙美手,確實獲得了秦秀逸的喜歡,不過這種喜歡也隻是彈指一揮間,很多時候秦秀逸都是在對她演戲而已。


    最終她的命運不如段悠兮,可見這雙手隻能俘虜一時,而俘虜不了長久。


    突然,一股冷風灌進來,是漠北,而且看漠北風塵仆仆的樣子就知道有事。


    漠北一進來便對段葛兮作揖道:“小姐,馮卓夫婦昨晚就入獄了,但是小姐的計劃是營救夏雲小姐,若是馮家人入獄了,那夏雲小姐呢?”


    據漠北所知,夏雲現在正在馮雅的手中,京城發生這麽大的事情,若是被馮雅所知,指不定會幹出傷害夏雲的事。


    段葛兮卻不著急,在她看來,夏雲的事情斷然不能讓更多人知道,所以夏雲之事不能大肆的宣揚。


    這問題關鍵在於馮雅,馮雅如何迴京?馮家發生了大事,想必那莊子都被查收了,莊子必然沒有留下馮雅的理由。


    而且不但不會留下馮雅,還會驅趕馮雅。


    段葛兮好像早就想好了一切,她讓阿露拿了一個脹鼓鼓的荷包,道:“漠北,那莊子現在已經沒有馮雅的立錐之地了,她必然要上路,路上沒有盤纏,所以這銀子送給她,讓她迴京不至於那麽落魄吧,讓她雇一輛馬車,找一個車夫,順便換幾套幹淨的衣服,想必她在花錢和換衣服的方麵是很樂意的。”


    莫比實在不解小姐這是何意。


    阿露在跟前反倒是先問道:“小姐,馮雅那人不是好東西,看看馮卓那老匹夫能用水銀剝皮,就應該知道那馮家都是心狠手辣之人,小姐,用什麽銀子,不如在路上直接截殺她算了。”


    能說出路途截殺這樣的話,看來阿露對馮雅也算是恨的很。


    段葛兮讓漠北收下銀子,道:“我不是為了馮雅,我是為了夏雲,這一路上會有夏雲,若沒有銀子,馮雅必然會把夏雲給賣掉,若是有銀子,她會帶迴夏雲可著勁的折磨。”


    阿露聽懂了,但是阿露很氣憤,道:“折磨夏雲,她敢?”


    段葛兮道:“有何不敢,馮雅上次校檢丟人起因都是夏雲和我,對付不了我,自然要對付夏雲。”


    阿露道:“小姐,你難道就不怕給了銀子,她對夏雲也不好嗎?”


    段葛兮微笑道:“起碼不會賣了夏雲。”


    阿露有擔心道:“小姐,夏雲小姐已經被折磨了這麽久了,阿露還是覺得在路上應該少讓夏雲受點罪,不如我們去報官吧?”


    段葛兮頓時道:“胡鬧,我這兩天出來去打聽了一下,關於夏家的事都是忌諱,若是報官那不是在向世人宣布是夏家之事嗎?”段葛兮又道:“何況,我不是第一次說起這件事。”


    阿露立馬住聲。


    漠北皺著眉頭道:“那就讓馮雅這樣進京城嗎?”雖說馮卓現在在監獄裏麵,但是皇上並未對馮家的後代做出什麽懲處,若是馮雅迴京,隻怕日子過的不會比莊子差,因為有一句話叫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馮雅有很多交好的朋友,很容易會讓人收留的。


    段葛兮目光忽然一沉,連帶著聲音都冷了幾分道:“不會,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在京城散播馮雅的一個消息,一個子虛烏有的消息。”


    翠濃阿露和漠北同時道:“是何消息?”


    一寸一寸的笑容爬上段葛兮的眼睛,此時的段葛兮十分豔麗,就像一朵盛開的彼岸花。


    她道:“告訴世人,馮家嫡小姐在莊子被人玷汙了清白,她既然敢對夏雲用這一招,我也迴敬她一個大禮,而且若是她知道京城有人說她清白無端被毀,自然會夜以繼日的趕迴來解釋,這樣算來路上時間縮短,而且她也沒有心思折磨夏雲。”


    段葛兮如此一說,倒是讓幾個人的心裏一鬆,不知怎麽的,段葛兮覺得夏雲不錯,幾個下人的心都站站在了夏雲這邊。


    所以聽見段葛兮說隻要傳言毀了馮雅的清白,便可以解決很多問題,所以心裏都鬆了很多。


    但是小姐說毀了馮雅的清白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個仇人,夏雲小姐在小姐的心裏還是很重要的位置。


    不管怎麽樣,幾個下人都知道,這一次,馮雅是徹底的完蛋了。


    青雨院這邊的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芬芳苑那邊,餘蓉蓉今天的樣子比以往自在了很多,雖然很憔悴,甚至可以說是狼狽。


    但是今天的狼狽裏麵,卻帶著一股堅韌的東西,比如說希望。


    最近被折磨太狠的餘蓉蓉,總是絕望失望,甚至事破罐子破摔,但是今天她很正常。


    在上午的時候,她讓梅朵搬了凳子坐在院子裏麵曬著一縷太陽。


    而且在曬太陽的同時,她飛快的吞食了一顆東西,神不知鬼不覺,任何人都不知道,因為她避開了所有的人。


    今天她吞食這東西的時候,雙手不知不覺的在肚子上覆蓋了一會。


    芬芳苑,可以說除了梅朵都是呂月姝的人,幾個丫鬟見餘蓉蓉今天好比以往任何一天都正常了很多,不由自主道:“餘蓉蓉今天是怎麽迴事?我們要不要告訴夫人?”


    一個瓜子臉的丫鬟鄙視道:“一個落魄的姨娘,現在還不到死的時候,還是不要告訴夫人,現在大小姐的事情還沒有忙完,過一陣在再說,我們隻要可著勁的折磨就可以了。”


    一個清瘦的丫鬟道:“那我們今天該怎麽辦?”


    那瓜子臉的丫鬟十分鄙視的道:“半個月前還是有剩飯剩菜,不過最近天氣冷,應該還沒有發餿,不如今天給餘姨娘吃了吧。”


    幾個丫鬟連忙點頭,這段時間她們總是折磨餘蓉蓉,夫人對她們是讚賞有加,不僅給她們提了月俸,還賞賜了不少的金銀珠寶,那可都是實打實的好東西啊。


    若是夫人知道她們今天用這樣的法子來折磨餘蓉蓉,不知道會不會再次對她們進行嘉獎。


    因為恨期待呂月姝的賞賜,所以幾個丫鬟做事的時候很快。


    看著幾個丫不懷好意的離去,餘蓉蓉忽然對身後的梅朵道:“梅朵,等會若是我遭受侮辱的時候,你要記得去榮錦堂或者是竹賢院叫喚,說我有了身子。”


    梅朵一驚,下意識的便瞅著餘蓉蓉的肚子,驚愕道:“姨娘這………”這是怎麽迴事?姨娘真的有身孕嗎?梅朵不知道,可是看餘姨娘的樣子又感覺不是真的。


    但是隻要姨娘有辦法,總比這樣暗無天日的好。


    很快,梅朵點點頭道:“好的,若是姨娘今天有事,我一定會為姨娘做到這一點。”


    餘蓉蓉放心下來,這畢竟是一個很大膽的嚐試,她不敢跟任何人說,包括身邊的梅朵。


    可這麽隱秘的事情,偏偏青雨院那位知道,而且還知道的一清二楚,罷了,青雨院那位是她得罪不起的,能有今天,都是那位所賜的,這好像隻是冰山一角而已。


    很快,幾個丫鬟詭異的端來到了飯菜。


    這一次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以前的飯菜是雖然少,但是新鮮的,起碼看起來還有那麽一丁點食欲。


    有時候幾個丫鬟可著勁的折磨餘姨娘的時候也會在飯菜裏麵吐口水。


    但是這次,他們超乎以往的恭順,而且看菜飯的樣子好像也很正常。


    兩個丫鬟走到餘蓉蓉身邊,擠掉梅朵,轉而扶著餘蓉蓉道:“姨娘,今天的菜飯不錯的很呢,姨娘趕緊趁熱吃了。


    餘蓉蓉知道這些丫鬟實在太厲害,並未糾纏多久便隨著丫鬟扶著身子的力度起來了。


    餘蓉蓉在起身的時候,眼神飛快的掠過梅朵的臉頰,梅朵接受到信息,微不可見的點點頭。


    桌子上,幾個丫鬟精心的給餘蓉蓉布菜,最後滿滿的一碗塞入餘蓉蓉的手裏,一個丫鬟不懷好意道:“姨娘,請用餐吧,這些菜都是夫人賞賜給你的,你定要吃的幹幹淨淨,若是不吃幹淨,夫人會不高興的。”


    餘蓉蓉苦澀一笑,這飯菜在半個月以前吃過一次,現在還是這些飯菜,而且這味道帶著一股濃濃的餿味,外麵的一層米飯是熱乎乎的,裏麵的米飯確實冰冷的,冷的就像堅硬的冰粒在吞咽的時候直接能把喉嚨摩擦的很痛。


    但是餘蓉蓉不管這些,她埋頭苦吃,幾天從青雨院迴來後,她逐漸的就做了這樣的一個決定,一個一定要救自己退苦海的決定,她還年輕,有大把的年華,她不想一個人天天受著這些折磨,隻要她能從這裏出去,吃一碗餿飯又如何?


    若是從這裏出去,對於呂月姝最近這些日子的折磨,她是絕對不會放過,她承認她年紀小對於後宅的手腕不夠厲害,但是她相信,假以時日,她必然能學到手腕,到時候就像段二小姐那樣厲害的角色。


    如此想著,她在吃飯的時候好像充滿了力量,直到吃完最後一口,她噎住了。


    那冰冷的渣噎住喉嚨裏麵,就像被人用無形的手扼住了咽喉一樣,很快她麵呈青色,十分難受,她用最後的力氣對幾個丫鬟道:“水,水水,我要喝水……”


    若是這個時候,沒有一滴水很有可能她會如此死去,因為她葉越來越難受,好像撐不過去了。


    幾個丫鬟麵麵相覷,這水到底是給不給?


    夫人說過要慢慢的弄死麵前的這個女人,若是她們弄死了麵前這個姨娘,真的沒有什麽關係吧?


    她們還在猶豫,沒有一個人有多動作。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清俊身影突然閃入大家的視線,緊接著一杯水慢慢的喂入了餘蓉蓉的嘴巴。


    有了水的滋潤,餘蓉蓉的喉嚨好像有了潤滑的力量,或許剛才吃飯的方式不對,這會子一股腦的全部吐了出來。


    滿滿的一地盡是穢物體。


    但是段鵠的目光並沒有離開這些髒東西,因為他看到那剛剛從進去的東西,甚至沒有經過胃部暖過的東西居然有冰粒一樣的飯渣。


    而段鵠的時雙臂緊緊的抱住餘蓉蓉。


    然後緊接著便是段老夫人來了,她領著一眾丫鬟包括段水冰和紅姨娘還有秋姨娘,甚至是黑著臉的呂月姝部都來了。


    幾個丫鬟還處於震驚中,她們震驚段鵠為何忽然會來,更震驚還有這麽大一波人也會來。


    直到段老夫人對她們嗬斥道:“你們幾個丫鬟簡直好大的膽子,連我段家的子嗣都敢陷害,簡直不要命了。”


    段老夫人的意思是餘蓉蓉有了身子,肚子裏麵有了段家的子嗣?


    那還得了,剛才她們喂的東西都是不能吃的,連寒鴉都不肯一顧,甚至連段家的狗都不會吃的東西,她們居然給餘蓉蓉吃了,而且讓她們驚愕的是餘蓉蓉是一個有了身子的人,肚子裏麵是段家的子嗣。


    幾個丫鬟震驚的片刻,便是深深的恐懼,她們急忙跪在段鵠和段老夫人的麵前,磕頭如搗蒜道:“老爺,老夫人饒命啊,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隻是鬼迷心竅。”


    幾個丫鬟現在已經是心神大亂了,高門府邸的手段她們是知道的,尤其是在看似和睦的段家,其中懲治丫鬟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


    所以現在她們一邊喊叫一邊哆嗦,就像馬上就要喪命一樣。


    和幾個丫鬟的感覺如出一轍,段鵠的的臉上能滴出陰冷的東西,連帶著聲音都是滲人的寒涼,他對呂月姝道:“這幾個丫鬟是誰的人?”


    段鵠不糊塗,若這幾個丫鬟是餘蓉蓉的人,怎麽會陷害餘蓉蓉的身子,可見丫鬟並不是餘蓉蓉的人。


    呂月姝暗恨餘蓉蓉這個時候玩出來的手段,但她隻敢在心裏厭惡,表麵上她卻關懷道:“餘妹妹不是懷了身子嗎?我剛才正好把我們的客卿大夫張吉請來了,至於丫鬟是誰的人,又或者是受了誰的指使,我們還是等候再說吧,此時此刻,餘妹妹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可千萬不能出什麽事啊。”


    呂月姝說的在理,尤其這這個時候她的神情是真的關懷餘蓉蓉,多以段鵠點點頭對呂月姝道:“如此甚好。”於是便抱著餘蓉蓉去了房間裏麵,把餘蓉蓉放在床榻上。


    餘蓉蓉剛剛躺在床榻上,滿臉憔悴,眸子裏麵含著點點星光,她看著段鵠柔聲道:“我還以為老爺不理我了呢?”


    看她柔弱無害,溫柔可人的樣子,加上年紀小,更加軟糯讓人憐憫。


    段鵠忍不住把餘蓉蓉的雙手暖在自己的懷裏,寵溺道:“傻瓜,我怎麽可能不理你,最近不事情多嘛。”最近是事情很多,都是關於段悠兮的事情,段鵠的頭腦都好像大了很多,段悠兮他是最為看重的,段悠兮若是出了什麽事那是萬萬不可的。


    所以他最近對呂月姝怎麽管教餘蓉蓉的,並不對於幹涉,不是他不想幹涉,也不是他對於蓉蓉沒有憐憫之心,那是因為段悠兮,任何給段悠兮和呂月姝添堵的事情他都不會做。


    但是這一次他例外了,因為餘蓉蓉有了身子,段老夫人也例外了,在她的眼裏姨娘根本就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但是這一次段老夫人知道餘蓉蓉的有了身子,便是段家的子嗣,是段家的子嗣不管是庶的還是嫡出的,都是段家的血。


    所以段老夫人和段鵠同時來了,尤其是段鵠,幾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


    呂月姝領著張吉進門,恰好看見段鵠和餘蓉蓉你儂我儂的這一幕,說真的,這一幕確實是刺眼而且諷刺至極的。


    她愛段鵠,愛的深刻不能自拔,在女人的世界裏麵,一旦和自己的喜歡的男子成親之後,那股子強有力的占有欲便油然而生了。


    所以呂月姝此時的心情很難受,一邊她厭惡段鵠此時的眼裏對於蓉蓉是百般的疼惜,一邊恨不得撕了餘蓉蓉那惡心的嘴臉。


    但是此時此刻,呂月姝不會這麽做,不僅不會這麽做,還要在臉上盛滿關切的笑容。


    呂月姝對段鵠躬身道:“老爺,張吉來給姨娘請脈了。”床上的女子雖然十分憔悴,但是眉眼盡是刺人的溫溫和和的笑容,呂月姝知道餘蓉蓉有了身子更是蹊蹺的很,,這兩年自從餘蓉蓉一進門她就在餘蓉蓉的吃食裏麵下了藥物,能絕育的。


    呂月姝之所以這麽快就請來了張吉,那是因為呂月姝打心眼裏麵不相信餘蓉蓉有了身子,一個被下藥的女人,怎麽可能會有身子,這肯定是假的,隻要能揭露了餘蓉蓉假孕的把戲,那麽她一定會讓餘蓉蓉不得好死。


    所以當餘蓉蓉的眼神微不可見的滑過她麵頰的時候,呂月姝露出一絲你死定了的意味深長的笑容。


    餘蓉蓉見呂月姝不懷好意,自然是王段鵠的懷裏一縮。


    段鵠安慰道:“蓉蓉,讓大夫給你檢查一下身子吧。”


    餘蓉蓉這才點頭,怯生生的把皓腕伸出來,張吉取出來一塊素白的柔絹蓋在餘蓉蓉的手腕上,順勢搭脈上去,半晌後張吉起身,對段鵠和隨後而進的段老夫人道:“恭喜賀喜,姨娘有了兩個月的身子。”


    張吉發話餘蓉蓉有了身子,那便是真的。


    呂月姝隻感覺到十分惡心難受,這賤人服用了這麽久的絕育的毒藥居然還看身子?


    段鵠和段老夫人那是真的高興,尤其是段老夫人對於子嗣的熱衷,直接對身後的丫鬟和嬤嬤道:“你們一會去庫房裏麵拿一些補品過來,另外再賞賜餘姨娘金銀首飾,還有這芬芳苑所有的丫鬟都換一遍。”


    說完後,段老夫人瞅了呂月姝一眼,這院子的丫鬟都是誰的?自然是呂月姝的。


    呂月姝是什麽人,自然不似表麵那麽慈善的人,若是再用呂月姝指派過來的丫鬟,指不定餘姨娘會流產什麽的。


    呂月姝狠狠的抽抽嘴角,麵似委屈對段老夫人道:“老夫人這是怕我害了姨娘嗎?才撤走院子所有的丫鬟?”


    段老夫人婢女並不搭理呂月姝,一個是呂月姝背後的勢力她不敢得罪,還有一個是她打心眼不喜歡呂月姝,呂月姝實在是太強勢了,她駕馭不了這個兒媳婦。


    段鵠坐在床邊,把餘蓉蓉依偎在自己的懷裏,對呂月姝堅定道:“這院子的所有丫鬟,都不能用,剛才你而是看到的,若不是我們來的早,隻怕蓉蓉都被她們害死了。”段鵠向來說話對呂月姝留有三分餘地,這個時候也不會嚴肅,大概也是忌憚呂月姝身後的勢力吧。


    但是隻有段鵠知道,他之所有不會對呂月姝咆哮怒吼,一個是他要自我修養出來一個溫文爾雅的人,還有一個原因是呂月姝喜歡他,那是從骨子裏麵的喜歡,他不能讓喜歡他的人打心眼去恨他。


    因為有一句話,叫做有多愛就有多恨,呂月姝愛他,自然會為他不惜一切的代價,若是呂月姝對他心生怨恨,那便是不顧一切的去恨,愛總比恨好,襄助總比穿小鞋好。


    浸淫官場多年的段鵠深諳這個道理。


    呂月姝頓感委屈道:“這院子的丫鬟可都是精挑細選的,而且這次對於姨娘的事情,大概是之前因為大小姐,姨娘在帕子裏麵撒了夾竹桃花粉,那是要害死大小姐啊,我隻是略施懲戒而已,倒是現在看起來,好像是我要陷害姨娘一樣,若是我呂月姝知道姨娘有了身子,斷然會對姨娘嗬護備至,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啊。”


    段鵠有點擔心把呂月姝得罪狠了,但是呂月姝更加擔心段鵠對她心生不滿,這樣的男子,風骨怡人,她已經深深的淪陷,曾經她當了十三年的姨娘,那都是拚命的在討好麵前的男子。


    但是現在,她依舊那般對段鵠,隻是現在的愛慕之心裏麵,伴隨了一點久居主母的威嚴,或許在別人看來就是咄咄逼人的感覺。


    幾個丫鬟急忙道:“請老爺開恩,請夫人高抬貴手,奴婢以後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段鵠緊緊的抿了一下唇,餘蓉蓉縮在他的懷裏,身子一顫,這大冷的冬季,懷中的女子在如此溫和的懷裏也會在逐漸的顫抖起來。


    段鵠很敏感的感覺到懷中的人兒身子哆嗦的有多麽的厲害,段鵠更加知道這是因為呂月姝的強勢,要把這幾個丫鬟繼續留在芬芳苑才會導致蓉蓉如此。


    段鵠的手在餘蓉蓉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以示安慰。


    段鵠對呂月姝道:“這院子的丫鬟暫時不能用,蓉蓉現在身子有孕,這些丫鬟個個都是心懷不軌之輩,夫人,這次切莫任意妄為了。“


    任意妄為這幾個字,段鵠已經算是說的很重了。


    因為呂月姝怔在了原地,不可思議。


    若是任意妄為那也就罷了,為了還加了一個“了”字,這個字好像在暗示她不止一次任意妄為了。


    原來段鵠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對她的某些行為有些不滿意了。


    呂月姝的心一慌亂,隨著丫鬟一切跪在地上對段鵠道:“老爺,是妾身的錯,妾身這就是去安排。”


    這個時候若是在不服軟不行啊,其實呂月姝的心在這個時候已經有了其他的計量,芬芳苑安排丫鬟都是她這個當家主母的事,不管安排的誰,都得聽她的。


    隻是,要找其他的丫鬟,那又要一段時間的教養,這是一件煞費心神的事。


    段鵠對呂月姝的態度緩和了幾分,道:“好好,你先起身去忙吧。”


    呂月姝起身後,把這幾個丫鬟帶走。


    段老夫人隨後叮囑了幾番也走了。


    整個屋子裏麵留下餘蓉蓉和段鵠,還有唯一的丫鬟梅朵。


    餘蓉蓉雖然麵色憔悴,但是性子還是和以前一樣,見人走了之後,幹脆讓段鵠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裏,她的雙手緊緊的盤繞在段鵠的脖子上,就像一條美女蛇。


    段鵠用手在她的鼻子上蹭了一下,寵溺道:“蓉蓉,你實在是調皮。”


    餘蓉蓉吐吐舌頭道:“誰讓你是我的夫君,我不對你調皮對誰調皮?”


    段鵠對於蓉蓉俏皮可愛十分受用,他伸出溫暖的手覆在餘蓉蓉十分平坦的小腹上,溫和道:“謝謝你,為我懷了一個孩子。”


    餘蓉蓉俏皮笑道:“那是自然,給最心愛的人生孩子是我喜歡的,隻是我剛剛看道夫人不喜歡。”餘蓉蓉向來在段杜麵前沒心沒肺的,所以她毫不掩飾驚慌繼續道:“老爺,你說夫人會不會對我腹中的孩子不利?”


    段鵠一驚,呂月姝是什麽樣的人他清楚的很,雖然他向來不管後宅之事,可是呂月姝溫和無毒的表情之下那是怎麽雷厲風行的性格他也有所了解,雖然不是全部了解,但也有那麽七七八八。


    尤其是麵對段葛兮這個人,段鵠在呂月姝的身上感受到,那是深入骨髓的痛恨。


    呂月姝痛恨段葛兮,也許找了一些方法陷害段葛兮,那也能說明,呂月姝可以恨餘蓉蓉,若是蓉蓉被呂月姝惦記上了,從近些日子就可以看出來,呂月姝會對餘蓉蓉用什麽手段折磨。


    段鵠拍拍餘蓉蓉手,道:“不怕,這一次她給你安排丫鬟的時候,我也送給你個高手,你不必擔心。”


    餘蓉蓉這才放下心來,段鵠既然承諾了送給個人過來,那便是絕頂的高手,段鵠在官場上仇家不少,著一些當當官的大人物都會在身邊豢養一些高手的,就是為了暗中保護自己。


    既然段鵠能給自己調用個高手,那就說明她不用擔心被呂月姝害了。


    如此想著的同時,餘蓉蓉的手不知不覺的覆蓋在肚子上,心裏道:“若是真的好孩子就好了。”


    若是真的有了孩子就不用演戲,也不用喝藥物來維持那特殊的胎動,而且不用進行將近十個月的偽裝。


    可惜這都是假的,這都是為了生活,這都是為了在這宅子裏麵生存下去。


    青雨院。


    段葛兮在案幾上百無聊賴的翻閱著一本書。


    一般關於鬼神之說的傳記,裏麵豐富的內容在這無聊的時候看一下也確實能夠消遣。


    最近派了漠北出門給馮雅送銀子,又請人在京城傳言馮雅被人毀了清白的流言蜚語。


    院子暫時是安靜的,安靜的有點可怕。


    阿露進門的時候搓搓手道:“小姐,這外麵真的好冷,這麽冷天氣按照道理說應該都是和和氣氣的在屋子裏麵待著,但是芬芳苑就熱鬧得很啊。”


    段葛兮放下手中的書卷,道:“哦,說來聽聽。”


    阿露憨厚一笑,道:“芬芳苑裏麵熱鬧的是夫人親自送了幾個丫鬟,說是要好好服侍餘姨娘的,可是老爺也送了兩個丫鬟,也被叮囑要好好服侍餘姨娘的,這還不熱鬧嗎?簡直是熱鬧非凡啊。”


    翠濃掀開簾子進來,對阿露啐了一口道:“就你喜歡看熱鬧,大冬季的整日整日的往外麵跑,小心長了凍瘡凍死你,到時候耳朵凍掉了,手凍爛了小姐不要你,看你去哪裏。”


    阿露嘟囔道:“我才不像你,整天和瓶瓶罐罐打交道,很少出門,在這院子我阿露可是小姐的眼睛和耳朵,小姐想看哪裏,我便看哪裏,喜歡聽哪裏我便聽哪裏。”


    翠濃直接戳了阿露的額頭,道:“就是你這嘴巴,原來從白鷺庵下來的時候是膽怯的要死,現在倒是膽大妄為了。”


    阿露才不害怕,她對翠濃擠眉弄眼道:“那是自然的,以前我一直在白鷺庵不懂這後宅之事,所以小心謹慎的很,當時我也不了解小姐,還以為小姐脾氣大,但是現在我知道了,不管發生什麽事,小姐都不會對我發脾氣的,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姐,是最和善的,我才不會害怕小姐呢。”說完後,還笑眯眯的看著段葛兮道:“是不是啊,我善良的段二小姐?”


    段葛兮噗嗤一笑道:“真的拿你們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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