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文吉一拍大腿根子,突然痛的哇哇大叫起來,一邊擰著眉頭,一邊叫:“段二小姐這禦馬的技術已經登峰造極了,這就像一個智者。很多人還沒有成為智者的時候,肯定會嚷嚷著要很多人都看到自己的才華,成為智者後邊會收斂張揚之氣,我看段二小姐就是這樣,收斂張揚之氣,她駕馬的功夫就算是我,也成不了她的師父。”


    盧成武有點不可思議的搖搖頭,道:“看看禦射再說吧,莫要下結論的太早。”


    文吉咧咧嘴,十分粗狂道:“什麽結論不結論的,我看著就是事實,等會比賽完畢,看看段二小姐要不要進入我們馴馬的行列。”


    盧成武一巴掌揮過去,道:“閉上你的嘴,人家是當朝太傅的千金,讓人家跟你一起馴馬,你莫要癡人說夢。”


    文吉知道自己一時口快,可有不想被擠兌了出去,道:“我就是隨口一說,誰不知道她是太傅家的嫡次女。”


    秦寂然從一進場的時候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裏,而且用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不說,還把腳放在麵前的茶幾上,擺出一副玩世不恭放浪不羈的樣子,但他是秦寂然啊,頂著絕世美色又慵懶至極,就算是這樣漫不經心的動作,也能讓人為之側目傾心。


    此時的秦寂然,卻掀起眼皮子饒有興趣的看著校練場的那一抹清臒黑色的身影,自言自語道:“好家夥,不耐啊。”


    而在一個貴賓區,洪秀晶指著段葛兮對段悠兮道:“悠兮,你看啊,你的二妹又勝利了,禦馬方麵她又是魁首。”


    段悠兮肯定看到了段葛兮奪得了第一名,她的整顆心都好像浸泡在毒液裏麵,難受之極,而且她的神思更是陷入了一種迷幻的狀態,她在想,為何段葛兮連騎馬都會,要知道宏興帝是從來都是重文輕武的,父親更是以身作則,從來不讓家裏的女兒學習騎馬,。


    而且,段葛兮從未騎過馬,可是今天段葛兮是怎麽迴事,居然騎馬方麵得了魁首。


    她不甘心,因為不甘心所以並未聽見洪秀晶的話,一邊的梁清茹對洪秀晶道:“不要打擾悠兮,再看看。”


    另外一邊,馮雅和段葛兮已經射了好幾箭出去,馮雅射了五箭,每一箭都正中靶心,段葛兮也射了五箭,幾乎和馮雅一模一樣。


    所以越到後來,馮雅的心裏越忐忑,因為她要在最後的這幾箭當中要把段葛兮殺死。


    第七箭和第八箭的時候,段葛兮仍舊是不落分毫,當第九箭的時候,馮雅一邊策馬,一邊舉著箭,而眼睛卻看著段葛兮的方向,若是這一箭不小心射中了段葛兮身下的馬匹,不知道馬兒發狂的時候,會不會把段葛兮撂下了拚命的踐踏?


    這個想法迅速在腦子裏麵成形,馮雅在找一個最射箭的位置,若是今天解決的段葛兮,那也不是她的問題,刀劍無情,最多她隻要上門給段家賠罪,她寧願給段家賠罪,也不想在現場輸給段葛兮然後成為人生中的一個汙點,。


    不,絕不不可以輸給段葛兮,段葛兮必須死,死,她的最後一隻箭像一道光芒射了出去,與此同時段葛兮的箭也射了出來,然後兩隻箭在空中劇烈的相撞,最終一支箭射到了靶心,而另外一支箭射到了言談最激烈的人群。


    這是怎麽迴事?


    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人群有人大叫道:“不好,射死人了,不好了,射死人了。”


    射死人的那隻箭若是不出所料的話,肯定是剛才相撞的某一隻,是誰的箭,是誰殺的人。


    校練場不僅有人迅速的圍著被射死的人防止混亂,更有不少人看著馮雅和段葛兮。


    有打抱不平的人大聲道:“剛才是誰的箭,是誰射死的人?”


    馮雅並不確定,但是為了讓人在第一時間認為是段葛兮射箭便道:“不是我的,我的箭剛才明明是正中靶心,我敢確定射死人的那隻箭不是我的。”


    既然不是馮雅的,那麽就是段葛兮的,眾人的眼神滾燙的落在段葛兮的臉上,有人怒道:“是段二小姐射死的人。”


    段葛兮倒是不急,也沒有下馬,她坐在馬上神色平平,但是眸光清淡,吐言溫和但是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道:“你們剛才是誰看見我把人射死了?”


    那些人本來就是給馮雅押注了,何況這一箭是十箭當中的最後一箭,若是這一箭馮雅正中靶心的話,那麽他們就算是勝利了,勝利的話也可以盈利不少,聽說還能把瀟王府邸贏迴去。


    於是有人對段葛兮嚷嚷道:“就是你,我麽都看見是你把箭射出來的,你剛才射死了人,段二小姐莫不承認。”


    立馬有人附和道:“就是,是段二小姐射的。”


    “我的天啊,段二小姐殺人了,殺人了,好可怕。”


    “……”


    就一會的功夫,所有的人都以為是段葛兮射殺了那個人,而且為此還吵鬧不止,若不是現場有不少維護紀律的人,隻怕會有不少的人衝進來把段葛兮怎麽呢。


    段葛兮神情平淡的看著這些人,心裏卻極為的不喜,這些人顛倒是非的本事還挺大的,若她是一般的女子,隻怕現在也著急不已,情急之下就自己承認了殺人的事實。


    在這個京城,其實一個賭徒的命還真的不算啥,一條命隨時都有被仇家尋仇而喪失的可能。


    隻是,今天那個人可是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射死的,如果就這樣傳出去,隻怕段葛兮會引起眾怒,說她仗著身份高貴不把賤民的命當生命,會說她草菅人命十惡不赦。


    段葛兮很明白這其中的厲害之處,馮雅心裏一鬆,若是能坐實段葛兮是殺人犯的結果,段葛兮今天絕對夠喝上一壺的。


    馮雅對段葛兮厲聲嗬斥道:“段葛兮,你怎麽就殺人了,好好的一個比賽,非得弄出人命,你實在是居心叵測。”隻要坐實了段葛兮殺人的事實,她就會射箭方麵的魁首,而且段葛兮最近的日子都不會好過,難道還會要求她跪著賠罪,那根本就不可能的,所以馮雅現在就極力為別人深聲討段葛兮。


    眾人看見馮雅出來做主,更是來了勁,恨不得立馬把段葛兮碎屍萬段,太傅的女兒又如何,一個人不敢惹,難道一群人還惹不起。


    段葛兮翻身下馬動作十分的流暢,她眉清目秀,雙眸清澈,但是那種清澈就像鏡子一樣,能折射出另外一個人的醜惡。


    她聲音沒有一絲激昂之氣,但莫名的讓人覺得害怕,她道:“人不是我射殺的,我確定,若是你們非得說是我射殺了,那也由不得你們,在場的各位,不僅有護衛隊,不僅有國公爺還有王爺,王公貴族都沒有出聲發言,你們在這裏置喙作何?若是我真的殺了人,也不是你們三言兩語就能定罪的,而且衙門和刑部的事,和你們有關係嗎?你們能決定太傅家女兒的生死嗎?”


    眾人一愣,是啊,他們在這裏可著勁的咋咋唿唿就是想拉下段葛兮,隻要馮雅得到了魁首他們等會迴到賭坊裏麵就可以分錢,可是他們一度之間忘記了這是段葛兮,是太傅的女子,而且在場的還有瀟王,人家王公貴族都沒有發言,他們一個個賤民有什麽資格。


    一時之間現場格外的冷靜。


    可是仍舊有那個一個不死心的聲音道:“什麽話都是你說了算,有本事你把管事的人叫出來,難道叫出來後就能證明不是你射殺的人。”


    段葛兮突然聲音高了幾分道:“哦,你確定我沒本事叫出來管事的人?”


    一片寂靜。


    這時候文吉來不及跳出來道:“就是就是,你們別再那裏瞎嚷嚷,小心把人家小姑娘家嚇到了。”


    震懾了一下周圍的人,文吉對段葛兮道:“段二小姐,這件事還是請刑部的人過來吧。”


    段葛兮搖搖頭道:“請刑部的人過來也要不短的時間,不必大動幹戈。”


    文吉擔憂道:“那這件事該怎麽處理。”


    段葛兮道:“不是我的箭。”


    馮雅聞言,立馬辯道:“不是你的箭,難道還是我的箭?”


    段葛兮瞅著馮雅,聲音平和,同時注入了一道堅韌的東西道:“就是你的箭,我們不約而同的同時把箭射出去,這原本就不是誰的錯,可偏偏你的箭卻射歪了,所以你不僅奪不得魁首,還殺了人。”


    怎麽會殺人?


    馮雅心中一驚,說真的她也不知道射死人的那隻箭到底是誰的,但是馮雅卻知道咬住段葛兮不鬆口就是了,因為她們的射的箭是一模一樣的。


    如此想來,馮雅鬆了一口氣道:“你憑什麽說那隻箭是我的?”


    段葛兮舉起手,虎口有一個血痕,她緩聲道:“我在射箭的時候手受了傷,所以隻要檢查靶心的箭就可以,若是靶心的箭有血那就說明射死人的是你。”


    馮雅的頭腦中轟的一聲,頓時天塌地陷,但是她仍舊死咬著最後一線生機道:“若是沒有血跡,就說明射死人的是你。”


    段葛兮點點頭道:“不錯,所以我們去檢查那隻箭,我們走吧。”


    馮雅有點不情願,但是又有點期待,於是跟著段葛兮走到靶子跟前,段葛兮對馮雅道:“你看看上麵有沒有血跡。”


    馮雅伸出顫抖的手,即將要觸摸道箭根的時候,突然發狂道:“不是我,段葛兮是在算計我?都是你,你在算計我,你是故意的,是你。”


    段葛兮看著馮雅,帶著十分同情的表情道:“我怎麽會算計你,我是在自保,若不這麽做你豈不是會殺了我?我段葛兮不會坐以待斃。”


    馮雅的表情猙獰,近乎於瘋狂的搖頭道:“你贏了,可是書算的成績還未曾出來,就算你贏了,但也不一定樣樣都是魁首,我不會給你下跪的,你做夢就算我輸了,我寧死不跪。”


    段葛兮輕輕的抿著唇,眼眸深深,能透露出一股陰寒之氣,宛如從九幽地獄裏麵升騰起一般,段葛兮看著她,最紅寒冷道:“跪不跪我說了算,若是你說話不算話我也沒有辦法,但是有人不會放過你。”


    馮雅看著段葛兮渾身哆嗦起來,這樣可怕的段葛兮她可從未見過,她顫抖的問道:“還有誰不會放過我?”


    段葛兮道:“你的父親,你今天丟人現眼,你父親不會放過你,而且為你押注的人實在是太多,很多人為你虧的傾家蕩產,他麽不會放過你。”最後段葛兮伸著手指著鬧事的那個方向。


    馮雅轉過頭看見那裏站了烏壓壓的一片人,那些人都是窮兇極惡的賭徒,若是輸的血本無歸肯定會找她撒氣的,她雖然是高門貴女,但是馮家人也要出門啊,那些人會找上馮家會用窮兇極惡的手段折辱馮家的人,意圖報複她今天的表現。


    完了,馮雅頹然的坐在地上,看著馮雅頹然的樣子,所有的看客都明白了是怎麽迴事,那就是馮雅射殺一個人,而且這禦射的和策馬的魁首又是段葛兮。


    陳絮向來和馮雅的關係極好,看見馮雅頹然在地的樣子就知道了一切,她自然是擔心無比,同時又恨段葛兮出手狠辣,毫不留情,可是她在憎惡段葛兮的時候,又何曾想過,若是馮雅成功了,那麽今天死的就是段葛兮,所以古人說說人之初性本惡,有時候哦也是很有道理的。


    段悠兮這幾天光顧著恨段葛兮了,剛才看見有人被殺死,眾人在質問段葛兮的時候她心裏是多麽的高興,她恨不得段葛兮被那些賭徒脫光衣服羞辱,可是片刻後邊出現了驚天逆轉,段葛兮安然無恙,遭殃的是馮雅。


    為何會這樣,段葛兮的運氣怎麽會這麽好,琴棋的魁首都是她苦心經營的,這麽多年她用盡嚴苛的方法練習自己,就是為了彌補夏羽之事,可是現在蹦出一個攪禍的段葛兮,她覺得她已經不能容忍段葛兮,哪怕一天都容忍不了。


    段悠兮不能容忍,呂月姝更加不能容忍,段葛兮是夏羽的女兒,被她故意教成自命清高的樣子,可是現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奪魁,恐怕今後京城的才女除了悠兮和薛家姑娘之外,還會多一個段葛兮。


    好一個段葛兮,這樣都死不了,呂月姝狠狠的看著校練場的那個女子,頓時起了殺心。


    段鵠這兩天的衝擊不可謂不大,說真的他向來不掛關注後宅,但是不代表他不關注女兒的成長。


    比如說此時,各個方麵都大放光彩的段葛兮是他陌生的,這些年他習慣了段悠兮在他身邊,突然多出了段葛兮他也覺得不錯,之前這個女兒要麽在庵堂裏麵,要麽根本不會和他有任何的親近。


    可是近段時間的相處下來,他覺得段葛兮的可塑性更強,倒是也意味著更難的掌握,若是段葛兮和段悠兮換一下該多好,他看見葛兮越優秀,越顯得悠兮不及葛兮,他是真的心疼悠兮,但是又不想傷了葛兮的心。


    所以,他現在真的不知道該在做,若是去安慰葛兮,會傷了悠兮,若是去安撫悠兮,又會讓葛兮覺得他涼薄,偏心。


    段水冰和段水雲倒是看了整場,段水雲還好點除了麵帶驚愕的看著的段葛兮並無其他的情緒,但是段水冰做不到,段葛兮越是優秀就越會顯得她的狼狽,段葛兮明明最後來的宣德堂,可是段葛兮為什麽就能樣樣都是魁首,更可氣的是,段葛兮的名聲要打響出去了,她們的命運隻會相差甚遠,雲泥之別。


    可是憑什麽,她實在有點忍受不了。


    對於段水冰心中的想法,段葛兮現在自然不知道。


    馮雅惆悵的坐在地上,為她押注的那些人在校練場謾罵,若不是有不少的護衛軍,隻怕那些會衝進來把馮雅碎屍萬段。


    但是馮雅知道這事沒完,這些輸了的人不會放過她,就連自己的父親也不會放過她,最開的時候她還頗為自豪的把自己和段葛兮的賭約告訴了父親,當初父親讚許之餘還對她說:“能贏了就可以,倘若贏不了,自當是你丟人現眼。”然而現在不僅沒有贏還殺了人,父親不會放過她的,她們馮家不缺姐妹。


    可是這一切都是誰害的,仇人近在咫尺,是段葛兮,若不是麵前這個人藏著掖著讓人看不透,她何至於如此,想到這裏,馮雅的眼中立馬散發出瘋狂的驚恨意,道:“段葛兮,你這樣給我穿小鞋,你不得好死。”


    段葛兮收斂眼眸的冷意,態度平靜道:“你們作惡多端的都能好死,我為何會不得好死。”於是不再理會馮雅,這樣的人或許從始至終都不夠看的。


    夏雲看見段葛兮安然無恙的走過來,激動道:“葛兮,你實在是太厲害了,禦射都是第一,可是馮雅呢?是不是要她脫光衣服下跪?”


    段葛兮搖搖頭道:“她已經身陷囹圄,抽不開身子,賭約在此作罷,以後就當做沒有這迴事。”


    夏雲咋讚許的點點頭道:“是呢,若是不追究之前的賭約,肯定會有人說你的大度的。”


    段葛兮不置可否,夏雲這丫頭看的倒還算清楚的很。


    很快,馮雅被呂頌的人帶走,鬧事的那些人也很快被控製起來,馮雅最終被取消了第二名的資格,這一次段葛兮第一名,韓敏敏第二名,夏雲第三名。


    禦射校練場之事讓段葛兮的名聲盡人皆知,也讓馮雅從貴女的形象一落千丈,或許所有的人都會以為段葛兮那一箭隻是意外的和馮雅的箭在空中相撞。


    但是有一個人從頭到尾卻看得清清楚楚,那便是秦寂然,他慵懶的看著這麵前的一切,興致大發,甚至在段葛兮奪得魁首的時候,他更是喃喃自語的笑道:“真是小心眼的很。”好像戲演完了,秦寂然邁著瀟灑的步子走了。


    這邊段葛兮剛剛走出校練場,段家的人迫不及待的迎上來,首先是呂月姝,她為了克製她的憤怒裝作關懷道:“葛兮,剛才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你不小心射死了人家。”


    段葛兮眉眼彎彎一笑十分靈動自然道:“母親,您多慮了,這不是查清楚是馮家的小姐嗎?”


    段水冰恨恨道:“二姐,你這一身禦射的本事從哪裏學來的?該不會是在白鷺庵這幾年自己偷學的吧,據我說知白鷺庵實在半山腰,可沒有騎馬的地方。”


    不光是段水冰,甚至很多不相幹的人都想知道段葛兮怎麽會有如此精彩的騎馬本事。


    因此周圍不少人屏氣凝神的想看看段葛兮怎麽說,段鵠重文輕武不會教育家中的孩子學習騎馬,但是段葛兮卻會,這不得不讓眾人產生疑惑。


    就連段鵠也忍不住道:“葛兮,為父也很好奇,你怎麽會騎馬?”


    段葛兮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十分自然道:“在去白鷺庵之前,我的性子不為人所喜,為了打發無聊的時光我便自己試著騎馬,於是就會了。”


    她說的波瀾不驚,就像說著一個不相幹的人,一件不相幹的事情一樣,但是眾人卻從她的眼瞼下看到一絲無奈,一絲孤獨的無奈,原來段二小姐並不是有意的學習騎馬,而是排解壓力,釋放心情,用減壓的方式學到的騎馬。


    堂堂一個嫡女二小姐,卻有如此寂寞的過去,有些多愁善感的主母不由得產生了憐憫之情。


    段鵠的臉色一臊,有點不自然道:“可為何沒有一個人知道你自己在學習騎馬呢?”段鵠的意思是段葛兮有可能是偷溜著學習騎馬,若是偷溜著學習騎馬,隻會告訴大家段葛兮骨子裏麵還有點不安分的因子。


    段葛兮心裏一冷,看來段鵠對自己的已經心生不滿了,而且段葛兮能料到段鵠的不滿肯定是因為段悠兮不開心,所以才會針對自己。


    段鵠還是更加喜歡段悠兮的。


    段葛兮垂眸,態度十分平靜,但是又帶著恰到好處的委屈道:“那個時候葛兮身邊沒有知己的人,當初還是一個庶女。”


    話不多說,恰如其分的表現出難以開口的樣子,果然周圍不少人麵色一變,有人在歎氣,有人在輕聲道:“原來是庶女,肯定不受關注,身邊連丫鬟都沒有幾個貼心的,估計都是放任不管的,這騎馬還算好,若是不小心溺水了,摔跤了,恐怕也不會有人知道吧。”


    “真可憐,自己的親生的姨娘巴結人家嫡女,反而把自己的女兒辜負了。”


    “小聲點,不要說了。”


    呂月姝隻覺得聯行火辣辣的,周圍的這些主母雖然地位比不上她,但都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


    她們故意把聲音說的很低很小心翼翼的樣子,實際上她們說的話都被段家人聽了去,呂月姝不能不臊,一邊臊的同時,還要小心翼翼對段葛兮道:“乖乖女兒,為娘錯了,你和你大姐的蒙學生涯圓滿了,我們現在就一起迴家好嗎。”這地方她不占任何優勢,倘若迴到家裏,迴到後宅關著門再來收拾也不遲。


    段葛兮自然感受到呂月姝眼眸裏麵更深層的東西,這個時候她十分惡心和呂月姝這樣的人裝母女情深,她對段鵠道:“父親,女兒明天再迴去可以嗎?”今晚還有韓斌之事,她不想錯過。


    呂月姝立馬道:“你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麵我們不放心,還是跟我們一起迴家吧。”


    段葛兮平靜道:“母親,我不是一個人,有韓敏敏陪著我。”


    呂月姝真想死了心的把段葛兮拽迴去,但是段鵠道:“好,那你就明天迴家吧。”同時瞪了一眼呂月姝。


    呂月姝這才閉口不語,但是心裏恨毒了段葛兮,以前她說的任何話段葛兮都是奉為圭臬,可是現在段葛兮根本就不聽她的話,段葛兮也沒有刻意的針對她,但是段葛兮態度軟綿還不激烈,也沒有任何鋒利的棱角。


    反而三番五次就像讓她擊打在棉花上一樣的感覺,段葛兮不能留,不僅要弄死她,還要百般作踐一番才能死。


    很快,段家的人走了,夏雲除了比賽之外也不敢和段葛兮有過多的接觸,似乎在忌諱什麽。


    韓敏敏說話算話一直等待著段葛兮,待段葛兮和段家人拜別後,韓敏敏忍不住對段葛兮道:“葛兮,我罵一句粗話,你可不要生氣。”


    段葛兮十分好奇,道:“什麽粗話?”


    韓敏敏義憤填膺道:“你老娘,她不像你親娘,她媽的我活了幾十年從未見過這樣的娘,喜歡別人的女兒,時時刻刻都想把自己的女兒送入火坑,你說你怎麽會有這樣的老娘,你的娘是親的嗎?”


    段葛兮若是正在喝茶,肯定忍不住噗一口水出來。


    段葛兮怔怔道:“韓斌韓大人,可是內閣大學士,怎麽會養出你這樣的女兒?”


    韓敏敏撇撇嘴道:“我這叫釋放天性,我懶得跟你說。”於是帶著段葛兮去了一個客棧。


    因為韓斌在客棧裏麵等著的。


    韓敏敏讓段葛兮一個人進房間,自己則進了另外一間屋子,這是段葛兮和父親之間的事,她不會竊聽的。


    夜色漆黑,燭光明亮,韓斌一身官服的裝束坐在案幾麵前,他和段鵠的年紀超不多大,但是少了段鵠身上的儒雅之氣,多了幾分剛毅,若不是段葛兮知道她是內閣大學士,說不定好會以為他是一個武將。


    段葛兮翩然而進,一身紫色的素絨繡花襖裙,宛如一層紫色的貴氣包裹著一個精靈般的人兒。


    段葛兮十分有禮的福了身子,對韓斌道:“韓大人。”


    韓斌冰沒有說話,不僅沒有說話反而還釋放自己身上的一股威嚴之氣,他本來就知道自己像一個武將,武將的身上自然會有然人害怕的戾氣,昨天敏敏說段二小姐要找他,而且韓敏敏還特意說了段二小姐不是一般的人。


    他倒是很想看看這個不一般的女子會不會害怕他。


    如此僵持一會,段葛兮繼續有禮道:“韓大人,葛兮特此求見。”


    韓斌見段葛兮態度從容,從福了身子開始就一步都沒有動過,可是她的臉上沒有害怕,不僅沒有害怕,好像還掛著一點同情的憂容。


    韓斌一怔,頓時收起試探之心道:“段二小姐這是有何事嗎?”


    段葛兮站在韓斌的滿前,平靜如湖水的聲音帶著幾絲擔憂道:“葛兮想知道韓大人的家事。”


    韓斌頓時站起來驚愕道:“你這是作何,我的家事?”


    段葛兮雙眸清澈,語調平緩道:“是的,我想知道韓家最近是不是收了幾個丫鬟,幾個丫鬟中是不是有一個叫做芸連的女子?”


    韓斌驚愕更甚,段葛兮接著道:“這件事本來想告訴敏敏的,但是她天真浪漫怕她不懂其中的厲害。”


    韓斌震驚之餘更是駭人的嚴肅道:“這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是昨天晚上送來的丫鬟,段二小姐是怎麽知道的?”


    段葛兮知道韓斌在懷疑她監視韓府,可是她不能退縮,既然決定幫助韓家還要拉攏韓斌這個人,她就必須硬著頭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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