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這眼神是秦秀逸的,他在看段葛兮,宛如看著一個有趣的玩意。


    天涼台事件,秦秀逸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今天他要來看看這個段二小姐,沒有想到,段二小姐果然不讓他失望。


    半柱香的時間,段葛兮體頂著所有人詫異的目光,在一主線燃燒殆盡的那一刻,她落下了筆,完了,答題的速度和檀香燃後的速度是一樣的。


    眾人驚愕,梁子君驚愕無比,直接從評判的位置走了下來,親自走到段葛兮的答卷前麵,看著那滿滿當當的字跡,驚愕道:“這是你寫的?”


    段葛兮急忙福了身子,道:“正是。”


    梁子君一聲歎氣,道:“罷了,若是你早點來蒙學,或者你早點展露你的才華,說不定我們能成為忘年交。”


    忘年交?


    段葛兮有點想笑,梁子君的年紀並不大,二十出頭就忘年交。


    但是段葛兮仍舊是不鹹不淡道:“時機不對,何不藏巧揚拙。”


    梁子君點點頭,親自把段葛兮的試卷收起來,然後依次收陳絮等人的。


    陳絮腮骨鼓的老高,道:“你能寫字又如何,若是寫的不對,即便字寫的再好,還不是擺設,因為你不會答題啊。”


    段葛兮並不迴應陳絮,據她所知,上一世就是因為什麽都不會,最後在皇宮裏麵都沒有好下場,當了貴妃,為了獲得秦秀逸的喜歡,她不管什麽都在學習。


    比如說寫字,她讓最好的師父教她,而且不管是風吹日曬雨淋,她都在堅持,努力把字寫好,若是有人知道她在上一世為了把寫字練習好,最後被幽禁在豐融殿,就算是沒有筆墨紙硯,割破手指頭都時時會練習一二,就怕荒廢。


    有了上一世幾乎是自虐性的練習,若是不能行雲流水,也隻怕對不起自己的重生了。


    段葛兮返迴座位。


    夏雲一把抓住段葛兮的胳膊,道:“如何?”


    段葛兮點點頭,道:“無妨,能贏。”為何不能贏呢?上一世這場比賽當中她是墊底的成績,第一名的是陳絮,但是最後評判官把陳絮出現的問題列舉了出來,林林總總下來,也有三五個小問題,甚至很多評判官還指出了要怎麽修改。


    這一世,斷然不會再有那些小問題,評判官還是那些人,段葛兮也能保證能勝過陳絮。


    夏雲有點不相信,道:“真的?”


    段葛兮哭笑不得道:“若我輸了,我不會拖累你的,放心吧。”


    夏雲又有點臊紅了臉,她不得不擔心這個問題。


    韓敏敏一巴掌拍在夏雲的肩膀上,道:“無妨,段葛兮邪門的很,她說過了就應該過了,幾接下來不是還有幾場嗎?”


    是啊,接下來還有幾場。


    書算這一場到此為止,三天以後成績將會公之於眾。


    看見段葛兮雲淡風輕的下來,馮雅的心裏是慌張的,雖然她極力的告訴自己的,段葛兮不可能是贏過陳絮的,隻要段葛兮輸了陳絮,那麽段葛兮就不可能再有勝利的機會。


    書畫方麵,薛善雪不會讓出魁首的位置。


    琴棋方麵,段悠兮遙遙領先。


    禦射方麵,自己可算是將門虎女,段葛兮是不會有一絲勝算的。


    想到這裏,馮雅的心慌的感覺頓時減少了許多。


    歇息了一會,書畫開始了,書畫的場麵遠遠比書算的場麵壯觀的多,書算很少有女子會喜歡。


    但是書畫是一個女子釋放個人魅力的時候,梁清茹洪秀晶,陳絮,韓敏敏,馮雅都參與了書畫類的比賽。


    為首的自然就是薛善雪,書畫是她的拿手好戲,她自然要參與。


    但是段悠兮卻沒有參與,她最擅長是琴棋,若是在書畫方麵不如薛善雪的成績,那就丟人了。


    薛善雪一身蝴蝶戲水仙裙,長身玉立,娉婷多姿,她就像是一個仙女一樣站在一方文房四寶麵前。


    段葛兮抬眼看了一下薛身雪,想不到和仙子一樣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會有那麽小的心眼,會利用劉一刀那樣的人殺害得罪過自己的無名小卒。


    上一世段葛兮是貴妃,薛善雪是皇後,她用自己不是人間煙火的性子,把秦秀逸迷的是團團轉,可是即便薛善雪厲害,還是鬥不過段悠兮,因為段悠兮有人緣,因為段悠兮人見人愛,有人願意為段悠兮赴湯蹈火,所以段悠兮在秦秀逸登基的時候,願意跟在自己的身邊。


    不是因為段悠兮是傻子,是因為呂月姝在給段悠兮鋪路,鋪一條康莊大路,呂月姝和段悠兮利用自己害死薛善雪,又利用肚子裏麵孩子害死段葛兮自己。


    段葛兮焉能不恨薛善雪,早期的明爭暗鬥就不說了,為何薛善雪死了以後,薛家的人把她的左手放入炭盆裏麵去炙烤?害的自己的手骨結掉落,最後成了一個殘疾。


    薛家,那就從薛善雪開始吧。


    今天的段葛兮,穿著一身深紫色的金絲繡花長裙,和一眾女子站在一起,薛善雪的高冷奪人,讓人隻可遠觀不可褻玩,但是和薛善雪的掀起不一樣,段葛兮的靈氣同樣不可小覷,


    一身深紫色的裙子,就像一團深紫色的煙霧裹著一個娉婷的女子,而段葛兮的眉目就像撥開雲霧之氣的精魅,她的靈氣宛如能穿透重重迷霧,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站在薛善雪的身邊,居然絲毫沒有被打壓下去的意思。


    饒是薛善雪向來清冷,都不由得側目看了段葛兮一眼,同時葉十分的驚愕。


    幽王身邊的成王道:“三弟,段二小姐傳言有假啊,你覺得呢?”


    不待秦秀逸迴到,離王秦恪立馬笑道:“果真是傳言不假,若是這樣的女子能納入王府當側妃倒也不錯,不過我還是喜歡薛家姑娘多一點。”


    幽王陰仄仄的一笑,道:“我倒是覺得段家大小姐可愛一點。”


    秦秀逸這才儒雅一笑,宛如春風拂麵道:“二哥,四弟先不說,我們還是繼續看。”


    秦恪和秦秀江這才把目光移到段葛兮和薛善雪的身上。


    秦寂然閉著眼睛,是唯一一個和現場所有人顯得格格不入的一個人,但是,即便是閉上眼睛不屑於看到麵前的一切,這個時候也微微乜了一下眼睛,十分雲淡風輕卻又調侃味道十足道:“幾個王兄在這裏議論女子,女子可是玩物喪誌的東西,若是讓你們的父皇知道了,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離王幽王臉一暗,秦寂然不是閉上眼睛宛如神遊一般?何時把他們之間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但是秦寂然是他們所有的皇子拉攏的對對象,最先開口的是秦征,他十分讚同道:“瀟王兄這話說的不假,若書父皇聽到我們幾個在這裏議論女子,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幽王和離王臉色繼續一沉,對於秦寂然他們不敢有異議,但是對於大病的太子,孤立無援的太子,他們自然不會放在眼裏。


    幽王的心思深沉一點,也隻給了秦征一個不怎麽服氣的眼神,但是離王秦恪立馬道:“太子大哥,你莫要多嘴,你是身子不好,若是你身子健康,肯定也會找幾個如花美眷的。”


    秦征麵色一僵,頓時臉色一白,胸口衝出一股惡心的逆氣,直接衝的自己咳嗽不止,很久才緩過神來。


    秦秀逸倒是關懷了幾句,便繼續坐下來觀看書畫大賽。


    秦秀江則是幸災樂禍的慰問了幾句,也坐下來觀賞書畫大賽。


    秦恪則十分鄙視的秦征一眼,心裏罵道短命的太子,分明就是早夭之相貌還霸占著太子之位,早就應該早點死了好把太子之位讓給自己。


    如今的皇室就是這樣子,宏興帝的皇子不算多,就這麽幾個,太子,幽王,成王和離王。秦寂然則是宏興帝的親侄子,應該算是一個郡王,但是宏興帝的兄弟死得早,留下秦寂然一個。


    宏興帝確實寵愛的很,於是也封了王,賜名為瀟王。


    此時幾位皇子除了秦寂然一派瀟灑之外,其他的皇子都在看著最中間的那些年輕的女子。


    屈月齋看著薛善雪淡定從容的坐在案幾之前,看著麵前的巨大的宣紙,不由得滿意的點點頭。


    自己辛辛苦苦的培養了三年的學生,在書畫方麵最得意的可不就是這個女子?


    所以他很激動,也很期待薛善雪的表現。


    這個時候,題目發放下來了,要求在場的女子畫有一顆樹,再隨便題幾句詞語,算是對書畫的檢驗了。


    聞言,似乎很簡單,不就是一棵樹和幾句過得去的詞嗎?


    洪秀晶和梁清茹陳絮和馮雅她們的畫工都不錯。


    大家的手中能同時運用幾根筆,一根是勾勒筆,一根是染色的筆。


    有了第一場書算的筆試,這一刻,大家習慣性的先按關注段葛兮,很多人都想看看段葛兮到底會怎麽做。


    隻見段葛兮不急不躁的在案幾麵前揉搓著一張紙,揉搓著另外一張宣紙,她神色淡淡從容不迫,宛如別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都是極不起眼的。


    段水雲忍不住小聲道:“二姐在做什麽?”


    段水冰嗤之以鼻道:“這肯定是不會書畫,心慌唄,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慌便做出這種事。”


    呂月姝死死的盯著段葛兮,她很想知道段葛兮在做什麽,若是之前她肯定也會認為段葛兮什麽都不會,可是經曆的事情越多,她就越認清了一個現實,那就是段葛兮在不經意的做出一件事的時候,或許並不是那個直白的意思。


    段葛兮已經逐漸的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這是這件事還能讓段葛兮全身而退的話,呂月姝不介意把段葛兮毀滅的體無完膚。


    上次的壽宴算是客氣,若是有以後,呂月姝緊緊的握住拳頭,若是有以後她定然讓段葛兮死無葬身之地。


    呂月姝見段鵠和段老夫人麵色不太好,立馬對段水冰怒道:“閉嘴,少說兩句話沒人說你是啞巴。”


    段水冰這才悻悻的閉上了嘴巴,但是眼神卻像猝了毒也一樣看向段葛兮,若不是段葛兮那個賤人,她怎麽會被呂月姝禁足一個月?


    炫朗從頭到尾的視線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段葛兮半寸,什麽薛善雪,什麽段悠兮,他都看不到,在他眼睛裏麵,隻有那個深紫色的影子是最迷人的。


    他也擔心段葛兮,從書算的時候開始,他擔憂的有點害怕,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段葛兮十分的從容,而且看見梁子君的表情,段葛兮的表現想必是不錯的。


    可恨的地方就在這裏,明明知道段葛兮會是一個有後招女子,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擔心。


    但是從始至終,段葛兮的眼神從未在他的身上停留片刻。


    炫朗最終還是微微一笑,眼神更是寸步不離的跟著段葛兮,因為女子比賽完了之後,還有男子的比賽,為了今後位極人臣的地位,他必須不遺餘力的把讓自己發光發亮,讓所有人的都能看到自己的光彩。


    書畫正在進行,夏雲默默的看著段葛兮,忍不住對身邊的韓敏敏道:“葛兮這是在幹什麽?別人在作畫,她卻在揉一張宣紙。”


    不知道怎麽的,韓敏敏看了段葛兮書算環節之後,對段葛兮反而充滿了自信,她意識上覺得段葛兮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韓敏敏道:“她和別人不一樣,你放心吧,她會贏的。”說完贏這個字,韓敏敏居然沒有絲毫的心虛之感,她仿佛看到勝利的光環在段葛兮的頭上發光發亮。


    聽聞韓敏敏的話,夏雲也湧出來這番感覺,於是不再擔憂,而是靜靜的看著段葛兮。


    洪秀晶和梁清茹,陳絮和馮雅都擅長於畫畫。


    陳絮畫了一顆極為複雜的榕樹,用的是白描勾勒的手法,畫的是絲絲入扣,一絲不苟。


    馮雅畫的是小寫意,一座山嶺裏麵,數十棵桃花樹,正是花開燦爛的時候。


    洪秀晶和梁清茹都比較擅長畫工筆畫,一邊勾勒一邊暈染,很快一個人畫的是梧桐樹,另外一個人畫的是銀杏樹,皆為枝葉繁盛十分美觀。


    薛善雪則不急不躁的坐在那裏,像極了一個清麗絕色的仙女,她周身散發出一股紅塵以外的氣質,讓人覺得多看一眼都是褻瀆。


    而她的比下,正是一顆白楊樹,白楊樹即將枯死,橫梗在沙漠之中,殘陽如血把白楊樹的銀子拉的枯朽不堪。


    好震撼的畫麵感,不少人瞥見薛善雪畫麵的一角,忍不住嘖嘖驚歎,這畫技和意境都是登峰造極了,看來書畫的魁首又是薛善雪莫屬了。


    既然是薛善雪就是魁首的話,那麽段葛兮將會徹底的淪為失敗的笑話,等到禦射的時候,若是禦射的環節,段葛兮也是失敗的,那麽非得跪在自己的麵前,馮雅從頭掃尾都很關心段葛兮的勝負情況,當她看見薛善雪的宣紙的一角,她忽然笑了。


    段葛兮還還是和書算一樣,書畫也是一炷香的時間,還有半柱香的時候,段葛兮忽然停止手中的動作,她飛快的用了案幾上的清水,和筆墨,迅速的在宣紙上揮灑了起來,當她認真的時候,世界一切仿佛都陷入了靜止的狀態。


    她隨意的揮灑著最手中的畫筆,就像一個醉酒的瘋子在喝著純釀的美酒一樣,陶醉不已,她一旦陶醉起來,眾人似乎都忘記了她正在進行書畫比賽,所有人的人都看著她,驚愕不已,詫異不已。


    高超撐開折扇,低聲道:“瀟王,段二小姐又有戲了。”


    秦寂然勾著最一笑,手中不知從那裏纏著一段紅色的絲絛,他既冰冷悠諷刺道:“她的戲,不止這一出,有段二小姐的地方,應該不缺好戲。”


    高超不置可否。


    韓敏敏雙膝微微一用力,躬著身子卻又很想看見段葛兮在做什麽。


    身邊的夏雲急急忙忙道:“敏敏,你看見什麽了麽?”


    韓敏敏無奈的坐上位置道:“實在是太遠了看不清,你看,你看,葛兮在用剛才揉搓過的宣紙蘸墨水作畫呢。”


    夏雲看過去,隻見段葛兮放下手中的筆,用皺巴巴的宣紙印著不濃不淡的墨水在另外一張宣紙上繁複的摩擦,她似乎很認真,認真的讓人恨不得把她的畫相拽下來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屈月齋本來是十分看好薛善雪的,可是看見段葛兮的樣子,不由得喃喃自語道:“段二小姐?段二小姐………她用的是什麽方法?”


    梁子君坐在屈月齋的身邊,冷冷道:“自然有她的方法。”


    屈月齋十分好奇道:“等會時間到了,我要上去看看。”


    梁子君冰涼涼道:“時間到了會有人把畫收上來的。”


    很快,時間到了,果然有專門的人把學生在作品收上去。


    段葛兮等人自然是要迴到座位上等待結果,然後進行琴棋的考評。


    琴棋書畫和書算不一樣,書算的題目很多,需要有人評判是否合理正確,但是琴棋書畫很直觀,可以立馬就能考評出結果。


    當段葛兮和之前一樣,準備迴到座位上的時候,忽然一個不帶情緒的聲音滲入耳膜:“段二小姐。”


    段葛兮身子一動,血液頓時凝固了起來,這聲音她實在是太熟悉,暌違了一生一世的聲音,不是薛善雪又是誰。


    在上一世,薛善雪是皇後,是一個神仙般的皇後,從來不屑於她的存在,從來不把她看在眼裏,更加不會放在心上,而且三番四次的還對她施加皇後的壓力,段葛兮也從未放在心上,隻要不會害人奪命的事情,一般段葛兮都會看的很開。


    可是,薛善雪被段悠兮借用自己的手害死之後,薛家人把她的手放在火盆裏麵火炭裏麵去炙烤,一隻十分好看的手就那麽被塞進火盆裏麵,頓時冒著一股肌肉被燒焦的味道,還有那私私信獵德慘叫聲。


    最後,左手潰爛的了半年的時間才好,薛家之仇,不必段悠低多少。


    段葛兮隱退裏麵的風仇恨,再迴頭的時候宛如一個無辜的精靈,讓人眼前一亮,段葛兮道:“薛小姐有事嗎?”


    薛善雪朱唇輕啟,最終搖搖頭道:“無事。”


    段葛兮哦了一聲,便迴到座位上。


    接下來是等待成績的時間,就在這個時候,評委席開始吵了起來。


    屈月齋大聲道:“兩位魁首,在書畫方麵,這兩幅畫都是極好的,我都看好。”


    宮廷畫師言青立馬道:“明明是這幅畫畫的更有已經,畫畫不就是講究意境嗎,你真是老糊塗了,糊塗東西。”


    屈月齋頓時大叫道:“言青,你才是糊塗東西,我們書畫評審的一個五個,你可別從中做妖。”


    屈月齋手中拿的正是段葛兮和薛善雪的花,按照道理說,段葛兮的畫不僅意境很強烈,詩句的境界都很高。


    可是薛善雪才是自己最得意的門生,若是立了段葛兮為第一,那麽豈不是否自己對薛善雪的栽培。


    不行,一定要兩個魁首。


    但是言青極為不同意,他就是死活說段葛兮才是第一。


    另外還有三個評審,一個是江湖畫師雲夢,一個是年紀很大的畫師劉易,還有一個是專門自成黃土派大畫師的鼻祖,關山月。


    雲夢是江湖大師,自然覺得段葛兮的創新比較好。


    劉易是老畫師,在狠毒方麵都是終歸終於的,他自然覺得覺得薛善雪的不錯。


    關山月則覺得魁首應該是段葛兮,畢竟關山月的骨子裏麵還是散發著一股創新的勁頭。


    按照道理說,言青也是支持段葛兮的,可是屈月齋卻不願意,死活不願意,執拗起來直接釋放孩童般胡攪蠻纏的本性,讓人頭疼的很。


    再加上幾個評判位置相當,誰也壓不過誰,所以更加肆無忌憚的要並立兩個魁首。


    僵持不下,最後隻能商議讓一個位高權重的皇子定下結論。


    支持段葛兮的自然不同意,但是屈月齋就是死腦筋,若是不那麽做直接能一頭撞死在這校檢場。


    屈月齋最終對好說話的秦秀逸獻上兩幅畫,道:“成王覺得這兩幅畫誰應該是魁首?”


    秦秀逸的雙目剛剛觸碰在畫麵上,兩幅畫便飄到一隻纖長如玉的美手上麵,不是秦寂然又是誰?


    秦寂然奪過畫卷,看著兩幅畫,就像看著兩張不入法眼的玩意一樣,饒是向來關於目中無人的秦寂然都不得不微微一怔。


    他的目光在兩幅畫上隨便掃了幾圈,最終道:“就她吧,看著順眼一點。”


    他指的是段葛兮的畫,《枯樹圖》。


    秦秀逸微微一笑,眼眸一閃,迅速收斂一道微不可見的寒芒,他繼續儒雅道:“王兄好眼力。”


    秦寂然眼角都沒有給秦寂然一個,繼續閉上眼睛道:“我閉目養神這麽久,眼力肯定比你好。”


    秦秀逸卻也不鬧恨,他知道秦寂然不能得罪,不僅不等得罪,還盡量要討好。


    於是應了聲:“是。”


    屈月齋很想跟秦寂然爭執一番,但是他住嘴了,或許其他的皇子能爭幾句,但是秦寂然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他暴虐,他冷漠殺人不眨眼,怒目無常,在太澳境內連皇上都要討好幾分,他自然不敢爭辯。


    罷了,書畫方麵段葛兮是魁首。


    隻是為了暫時不引起太大的轟動,極為評判都暫時陷入了沉默,都在想一個好的對策,怎麽樣把這書畫的成績公布於眾。


    畢竟薛善雪不是魁首,雲國公又在家屬區,若是自家的愛女居第二,不知道會是何種表情。


    最讓人激動的是,段葛兮居然是魁首,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段二小姐居然處於魁首為位置,而且還毫無懸念。


    在眾位評審正在想辦法的時候,其他的人也開始了,韓敏敏頗為擔憂道:“葛兮,你這個會不會是魁首啊。”


    段葛兮淡然道:“不知道。”


    韓敏敏歎了一口氣,道:“若不是魁首也沒事,畢竟禦射若是你輸了便要下跪,所以說整個比賽,隻要贏了禦射就不用下跪的。”


    段葛兮聲音淡然道:“若是贏了所有,也會更加的精彩。”


    韓敏敏有點不知道說啥了,話到了嘴巴邊上,直接變成拍了一下段葛兮肩膀的動作。


    夏雲則有點心不在焉,她在想禦射,若是段葛兮不能贏禦射,她就算是從馬上摔下來也要贏了禦射,隻要她贏了禦射不管是對段葛兮還是對自己,都是極為有利的。


    陳絮對馮雅道:“這書畫方麵,雖然我們不能成為魁首,但是在前五名也不錯的,倒是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馮雅有點胸悶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覺得胸悶,感覺堵得慌。”


    陳絮關懷道:“無妨,把段葛兮輾壓在塵埃裏麵就好了,段二那個自命清高的白癡,怎麽可能給你添堵,你是想的太多了。”


    馮雅淡淡一笑,道:“嗯,我是想太多了,隻是以前從未經曆過這樣的事情。”


    陳絮遠遠的瞥了一眼段葛兮,十分譏誚的對馮雅道:“不管有沒有經曆,段葛兮都不足掛齒。”


    段悠兮有點心不在焉的聽著陳絮和馮雅的談論,隻是為何她會心不在焉,她也不知道,或許是暫時還沒有看見段葛兮出醜罷,若是看見段葛兮出醜了,她就心情好了呢?


    這邊都在激動的等待成績,評審官屈月齋幾個最後商議,書畫的比賽結果由內閣大學士韓斌公布。


    韓斌倒也爽朗,看著評選結果,更是對在場所有的人道:“今天書畫比賽的結果已經出來,現在由我宣布,第五名的是梁清茹,第四名的是陳絮,第三名的是洪秀晶。”


    還有兩名,最前麵的兩名。


    陳絮高興的對馮雅道:“你聽聽看,還剩下兩名,第二名的肯定是你,第一名的肯定是薛家小姐,段葛兮根本就不在前五,這一場她輸了。”


    馮雅終於鬆了一口氣,高興道:“是真的,段葛兮根本不在前五,她輸了,若是等會在輸了琴棋,她自己說的,要是她輸了琴棋,就在宣德堂的大門口給我賠罪,這是她說出來的,我定要她輸的身敗名裂。”


    段悠兮也鬆了一口氣,若是段葛兮輸了這一場,下一場必定不會贏了自己,禦射方便更加不可能贏了馮雅,若是每一場都輸了,段葛兮的名聲將會在今天徹底的毀滅。


    呂月姝緊繃的情緒一鬆,段葛兮定然不會進入前二的。


    段水冰則難掩看熱鬧眼神,得意的看著段葛兮,她就是喜歡看段葛兮丟人現眼的樣子。


    正當所有人認定第二名是馮雅,第一名是薛善雪的時候,韓斌的聲音繼續道:“第二名薛善雪。”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


    薛善雪第二名,不是魁首?


    若是薛善雪不是魁首的話,真正的魁首是誰?不會是馮雅吧?


    薛善雪的眼神一怔,直接看向段葛兮,不知怎麽的,她有一種錯覺,認為段葛兮很有可能會是魁首。


    最激動的就是馮雅,她雙手緊緊的絞在一起,難道第一名是自己,難道今年在書畫方麵有機會得魁首?


    若真的是這樣子,那實在是老天眷顧啊。


    韓斌看見段葛兮的名字也是驚愣了很久,很久,最後終於平緩情緒道:“今年書畫的魁首,段家二小姐,段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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