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淩雲大笑:“綠珠,你的心思真不單純。我像是這樣的男人嘛?”


    綠珠:“那可不好說。”


    話音剛落,傅淩雲便飛快出手,一把捏住了綠珠的脖子,異常兇狠的看著她說道:“我告訴你,我不喜歡被人背叛,尤其是女人的背叛。當初若是沒有我,她還在山溝裏貓著,是我,是我傅淩雲給了她榮華富貴,她今天所有的一切,不光是我們傅家給的,也是我拿命換迴來的!她敢給我戴綠帽子,我不光要玩女人,我還要她的命!”


    綠珠被掐的臉色發紫,不停的掙紮,卻麵有喜色:“好,我……咳咳……我幫你……咳……殺了這個賤人!”


    傅淩雲聽到這句話,這才心滿意足的放開了她,一臉匪氣的坐迴到椅子上,“去,給我弄點東西,我餓了!”


    綠珠歡喜的走出房間,給他弄了一碗簡單的素麵。一會到屋裏,卻發現他已經在床上躺下了。


    綠珠放下碗,無聲的笑了,傅淩雲眯著眼睛問她笑什麽,綠珠道:“傳聞,大炎朝的傅淩雲,傅少將軍是個高冷,但卻十分溫和的人。可我看,那些大約都是你的假象吧?”


    傅淩雲冷哼:“這隻是與人保持距離的方式而已,談不上假象。”


    綠珠:“可你剛才那副模樣,我倒有幾分喜歡?”


    傅淩雲嗤笑:“哦?”


    綠珠眼神中劃過一絲懷念:“你剛才的樣子,有些像我已經去世了的相公。”


    傅淩雲翻了個身,漫不經心的問道:“對了,你總說楚青若是你的愁仇人,她到底怎麽著你了?”


    綠珠的眼中已經隱約又淚光翻滾,聽他這麽問反而收起了淚珠,高深莫測的看了他一眼:“以後你會知道的,現在我還不能說。”


    傅淩雲將兩手往腦後一放,“好,那我不問。那賀家的案子是不是你指使樓雄幹的?”


    綠珠的警惕心又起來了:“你們不是已經抓到樓雄了,難道他沒有說背後的主謀是誰嗎?”


    “說了啊!是你啊!”


    傅淩雲迴答的很幹脆,反而讓綠珠一下子不知道怎麽接口了。愣了半天才接上口,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麽?”


    傅淩雲馬上支起身子,似笑非笑道:“那你是承認了?”


    綠珠也半真不假的迴道:“我說不是,你會信嗎?”


    傅淩雲仰天大笑:“不信!”


    綠珠也笑著走過去,往他身上一靠,卻被他巧妙的躲開,她的臉色一僵,隨即又展顏;“夜深了,我們歇了吧!”


    傅淩雲目光灼灼:“歇什麽,替爺去把***的姑娘都叫來!爺的功勳都是拿命博迴來的,戎馬半生,從今天開始,爺要好好享樂!去!把最好的姑娘,樂師給爺叫過來伺候著!再給爺賣上十壇好酒迴來。”


    說著從懷裏掏出一錠大元寶,扔進了綠珠的懷裏。


    綠珠雖然心有不甘,但想到他能縱情聲色,總比坐懷不亂要好。便拿起了銀子,將***的頭牌和一眾樂師請了迴來。


    讓她沒想到的是,傅淩雲不僅沒有坐懷不亂,而且還玩的挺開。


    有了***頭牌的作陪還不夠,傅淩雲敞著衣襟,又將綠珠也叫了過來,三人一同對飲。傅淩雲的酒量深不可測,綠珠也不差。


    比起他們兩個,***的頭牌,倒是有些扛不住,醉態必現,第一個先倒下了,剩下傅淩雲和綠珠還在喝。


    終於喝到兩人都差不多的時候,傅淩雲突然又問綠珠:“誰讓你殺賀家的?”


    綠珠此刻已經酩酊大醉,口齒不清的說道:“他們家的親戚。”說著,用手指朝上比了比,“不能說!”


    “賀家的親戚?是朝廷裏的人?”傅淩雲追問。


    “不能說……”綠珠的手一軟,腦袋一歪,趴在桌上醉死了過去。


    剛才還醉態可掬的傅淩雲,此刻臉上已是一片冷清,抬手吹了一聲口哨,頓時院子裏一下子跳下來許多的官兵,衝了進來,將那些樂師們下了一跳。


    綠珠的院門也跟著背打開,楚青若背著手,和蕭瑤一起走了進來。


    傅淩雲用力甩了下頭,指著綠珠道:“帶走!”


    楚青若心疼的上前去扶住了他,去被他孩子氣的無視,徑自搭著一名捕快的肩膀往外走。那名捕快無助的看向楚青若,見她忍著笑,擺擺手讓他扶著他先走,這才放心大膽的扶著他離去。


    蕭瑤在他走後,笑得前仰後合,拍著楚青若的肩膀道:“文遠,這是惱了。”


    楚青若無奈的歎了口氣:“可不是,讓他做這事,對他這個悶葫蘆來說,估計把他一輩子的話要說的話都給說完了,可不是要惱我了嗎?”


    蕭瑤聽了以後笑得越加的越加的厲害了:“我估計,比起說話,他可能更氣你叫他出賣色相!”


    楚青若一幅苦瓜臉的看向蕭瑤:“應該不會吧?”


    蕭瑤拍了拍她的肩膀,幸災樂禍道:“你好自為之吧,為師的,可幫不了你!”


    楚青若大窘。


    迴到縣衙,將醉死的綠竹先投入了大牢,打算等明天她酒醒以後,再細細審問她的楚青若小心翼翼的迴到房間,準備麵對傅淩雲的怒火。


    不料,當她踏進房間的時候,就看見傅淩雲一頭再到在床上,將她嚇了一跳。連忙上去推了推他:“文遠,你怎麽樣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傅淩雲悄無聲息,她越發的擔心:“文遠,剛剛還好好的,怎麽才一會兒就成了這樣了?你到底怎麽了?你倒是吱個聲啊!”


    隔了半晌,就聽傅淩雲:“吱……”


    楚青若:“……”


    第二日早晨,宋修竹伸著懶腰走了出來,看見楚青若和傅淩雲已經坐在桌上用著早點,打了個哈欠道:“文遠,昨晚喝那麽多,今早那麽就早起來?”


    傅淩雲:“嗯!”


    宋修竹職業病又發了:“怎麽樣,昨天喝那麽多,沒有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我替你把把脈?”


    傅淩雲麵無表情的喝著粥,直接用搖頭表示他很好,不需要把脈。


    後知後覺的宋修竹終於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壓低了聲音問楚青若:“他怎麽了?啞巴了?”


    楚青若搖頭,小聲說道:“昨天話說多了,惱了!”


    啪!


    傅淩雲的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冷冷的掃了楚青若一眼,端著空碗站起來添粥去了。


    宋修竹拍著心口道:“氣性還挺大,叫他多說了點話,至於氣成那樣嗎?”


    蕭瑤在一旁笑得意味不明:“說點話是不至於氣成那樣,可若是別的事情……那就難怪他要氣成這樣了。”


    宋修竹一聽,馬上拉著凳子做到蕭瑤邊上,八卦起來:“是嗎?蕭大人,你給我說說,是啥事啊?”


    蕭瑤憋著笑,若有所指的看了楚青若一眼:“有人逼良為娼!”


    楚青若終於忍無可忍:“師父,哪有那麽嚴重!”


    啪!


    添完粥又迴來了的傅淩雲一聽到這句話,又將碗重重的王桌上一放,以表示他的不滿。楚青若趕緊閉上嘴,低頭吃飯。


    於是,楚青若的早飯就在蕭瑤的擠兌,宋修竹的嘲笑,傅淩雲的冷眼相對中,“艱難”的吃完。撂下碗,她逃也似的躲到了審訊用的房間,叫人將綠珠提了出來。


    “綠珠,賀家小妾和賀家滿門的血案是你指使樓雄幹的,是嗎?”楚青若一見到綠珠,開門見山的的問道。


    綠珠的酒還沒完全醒,乍一聽到楚青若問這個問題,還在暈的腦袋覺得更暈了,胃裏一陣翻騰,打了個惡心,不耐煩的說道:“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翻來覆去的問有意思嗎?”


    楚青若輕輕揮了揮手,捂著鼻子,嚴厲說道:“請你正麵迴答我的問題,是還是不是?”


    對於她的執著,綠珠煩的幾乎要抓狂:“是,是,是我讓樓雄幹的,行了吧?”


    “那你為什麽要殺死賀家的小妾嫁禍給高將軍?”楚青若又問。


    綠珠抓著自己的頭發,幾乎要跳了起來:“沒有為什麽,我想殺就殺了,殺個人需要理由嗎?”


    “那你是怎麽認識賀家的?”楚青若避開其鋒芒,換了一個話題。


    綠珠終於崩潰,一下跳了起來,張牙舞爪的向楚青若衝了過來:“楚青若,你有完沒完,我真後悔,當年怎麽就沒有弄死你!”


    兩名衙役早在她跳起來的那一刻,便上前死死地按住了她的肩膀,所以綠珠的雙手隻是徒勞的在空中揮舞著,卻傷不到楚青若半分。


    楚青若也拉長著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綠珠,你終於說出來了。不,或許我應該叫你,張、恩、淑!”


    綠珠一聽到這個名字,如遭雷劈,反而安靜了下來,愣愣的望著楚青若,不解的問道:“你,你知道了?”


    “對!”楚青若迴答幹脆,又問:“究竟是誰叫你們這樣做的?主謀是誰?”


    綠珠,不,應該叫她張恩淑,像一頭受傷的母狼一樣,眼睛裏閃爍著幽幽的綠光,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隻要隨便來個人告訴我要弄死你,不管他是誰,我都會去做!”


    隨即又垂下頭,自嘲的勾唇一笑:“難怪昨天傅淩雲的一舉一動,那麽想殿下哥哥呢,原來你已經才到我是誰了,故意叫他學著殿下的言行,來哄騙我的。”


    楚青若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張恩淑頹然的跌坐在地上,問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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