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滿心歡喜,以為自己的人生從此便是完美結局的時候,一把冰冷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刺進了她的腹中。她低下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握著匕首的手,抬起頭,邊吐著血,邊語不成句的指著依舊笑意融融的三皇子:“你……你……”


    皇後冷笑一聲,冷眼看著他們狗咬狗,一言不發。


    “柳金璃,我原以為你是個聰明人,你我這樣的身份,逢場作戲,各取所需也就罷了。你要富貴榮華?可以!你要留在宮裏做太皇貴妃?也沒有問題!”


    三皇子笑嘻嘻的邊說,邊將插進她腹中的刀慢慢的拔了出了,換了一個聲調,陰沉下臉:“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肖想皇後鳳冠!”


    柳金璃手捂著血流如注的腹部,跌坐在地上臉色慘白:“你……過河……拆……拆橋!”


    “不是我過河拆橋,是留你不得。你不想想你我是什麽關係?你和父皇,哦,還有那假扮你宮女的男人,又是何種關係?就這樣的你?何德何能去做那母儀天下的後位?”


    “你,你好狠……”柳金璃指著他,憤憤不平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氣,趴到在地上,死不瞑目。


    三皇子得意的看了眼她的屍體,迴過頭又看向了皇後:“皇後娘娘,說吧,父皇的玉璽在哪裏?”


    皇後在左右宮女的攙扶下,坐直了身體,怒罵到:“哀家不知道!就算知道,哀家也不會告訴你!你這個弑父的亂臣賊子!”


    “殺~~~~”一陣震天的喊殺聲,自遠而近往金殿處而來。


    三皇子滿臉喜色,甚至親自都到大殿門口,打開殿門。


    殿門一開,眾人放眼望去,隻見金殿外已經密密麻麻的站著滿了身穿鎧甲,滿身血跡的鐵甲大軍。為首的將領消瘦修長,年約五十上下,白臉濃眉,吊眼薄唇,白髯微胖,一身的冷冽陰沉之氣。


    “三殿下,哦不,萬歲,金殿外的禁衛軍已全部被我們消滅了,接下去要怎麽做,還請萬歲指示!”他進得門來,往三皇子麵前一跪。


    “皇後娘娘,看到沒有?這已經是天意了,你就乖乖的將玉璽交出來,我保證你這個太皇太後一定可以安享天年!”三皇子雙手大張,笑的很是猖狂。


    皇後貴為六宮之主,自是非常有主見的女人:“呸!謀朝篡位!亂臣賊子,這樣的太皇太後,哀家寧可死,也決計不做!你想要玉璽?哼哼!有本事自己去尋吧!”臉上的決絕,將她視死如歸的心意表現的淋漓盡致。


    “你!好,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你不怕死,好!那他們呢?”氣急敗壞的三皇子用手一指大殿裏的其他人,“黃將軍!咱們就成全了皇後娘娘的心意,每隔半個時辰,如果娘娘,還沒有將玉璽交出來,咱們就殺一個人!殺完了宮女殺太監,殺完太監就殺官,殺完了太監就接著殺皇子!皇後娘娘,你可要想清楚”


    頓時,大殿裏哭聲,怒罵聲,響成了一片,有的哭求道:“娘娘,求你救救我們吧!”有的卻怒罵:“娘娘,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大不了就是一死,娘娘萬萬不可將玉璽交給這樣的亂臣賊子!”


    半個時辰過去,三皇子見皇後依舊押金了牙關不肯吐露半字,朝黃將軍使了個眼色。黃將軍點頭,打不走到了人群中,如同領小雞一樣,拎出一個哭鬧不休的工女,手起刀落,她的腦袋就掉了。他將沒有那帶的身子往皇後麵前一扔,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數到:“一!”


    又隔了半個時辰,皇後依舊不言語,黃將軍又砍殺一個高聲叫罵“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的小太監。也將他的屍身扔在了皇後的麵前。


    慢慢的,外麵的天色越來越暗,大殿上,皇後麵前的屍體,越堆越高。大殿上已經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皇後望著一殿的人命,心中痛苦異常,宮女太監已經被殺了一半了,若是天亮她還不交出玉璽,那賊人就要開始殺皇子了。眾多的皇子中,還有她的親生兒子,老六,老十一在。那可是她 身上掉下來的肉啊,若是萬一早了不測,她,她可怎麽活?想到這裏,她不禁擔憂的往那裏張望,卻赫然發現老十一,不見了!心頭暗驚,卻不敢露出聲色。


    陸亦清去哪兒了?


    原來他服下解藥,又密目養神了一會兒以後,感覺身上的**藥效已經消退,便趁著三皇子正在洋洋得意的時候,偷偷的躲到了大殿的一根柱子後麵,一直靜靜的等候機會,逃出去。隻要逃出去,他就可以去赤鳳營搬救兵,勤王救駕!


    正當他躲在柱子後,苦苦思索的逃脫良策,突然發現自己腳下的地磚竟有微微的鬆動。吃驚之餘,悄悄掀開了地磚一看,竟是白日裏大搖大擺的從金殿上走出去的那個男人。


    那男人一手頂著地磚,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跳下來說話。


    陸亦清貓著腰,向柱子後麵看了一眼,快速的跳了下去。那人向他比了個禁聲的手勢,招招手讓他跟著自己往前爬。


    兩人七彎八轉的爬了大約有小半個時辰,到了地道的盡頭處,那人用了的推開了頭上,一塊像蓋子一樣的東西,鑽了出去。


    跟著他,也轉了出來的陸亦清放眼一看,原來是金殿前方的園子裏。“你是何人,今日大殿上你分明和柳金璃是一夥的,如今為何又迴來?”


    原來,來人就是楊智。


    “我叫楊智,宮門是我挖開一個洞,放他們進來的。可是三皇子竟然過河拆橋,想要殺我滅口。虧的我命大。”說著從懷裏摸出一把洛陽鏟,兩根手指在鏟子上輕彈了兩下:“那姓黃的連射我幾箭,都被這寶貝給擋下了,我便順勢混在了屍堆裏詐死。他以為我中了那麽多箭必死無疑,也就沒管我。”


    “你即已逃出生天,幹嘛還要迴來?”陸亦清不解。


    “我等他走後,心想三皇子如此這般為人,想必也不會善待金璃,想著迴去將她救出來,一起遠走高飛,從此隱姓埋名,遠離這些爾虞我詐的朝堂之爭。”


    陸亦清釋然:“你對她到是一往情深。”


    楊智嗬嗬憨笑了一聲:“既然你出來了就趕緊逃命去吧!”說著便又要往地道裏跳。


    陸亦清攔住他:“你還要迴去?你不用去了。”


    楊智一愣。


    “她已經死了。”


    “……”


    楊智一陣傷心後便也不做猶豫,轉身離去,從此遁走江湖,隱姓埋名。


    陸亦清在他走後,也一路小心翼翼,便隱藏著行跡,邊往赤鳳營那處去。


    等到了赤鳳營,集結了隊伍,喊上了陸嘉,傅淩雲和朝中一些忠心的老臣,帶著由府兵臨時組建起來的隊伍,一起攻進宮門,來到金鑾殿的時候,大殿裏的人,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


    就連他的親哥哥,六皇子都已經身首異處的倒在了血泊中。皇後已經哭的死去活來,差一點就把玉璽交了出來。


    千鈞一發之際,英勇的赤鳳軍女將,如天降神兵,大發神威,將這些叛黨逆賊殺的是片甲不留,陸嘉的府兵,更是活捉了黃將軍和三皇子。


    將這兩人,提到了皇後的麵前,皇後終於看清了這黃將軍是何人。原來就是那助金陽王謀逆未遂,又被傅淩雲絞殺不成,倉皇出逃,逃的無影無蹤的黃世昌!


    “你!你這個謀逆的亂臣,你竟然還敢迴到大炎!”皇後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黃世昌此刻再沒有剛才的威風,卻依舊嘴硬的說到“成王敗寇,要殺便殺,哪來來那麽多廢話!”


    皇後被他一激,氣的伸手去搶身邊的赤鳳軍將士手裏的刀,卻被陸亦清一把攔住:“母後,不可。是這樣的謀逆之臣一刀殺了他,那是便宜了!等塵埃落定之後,推出午門,五馬分屍便是!”


    黃將軍麵如土色,瑟瑟發抖。


    陸亦清不屑的撇了他一眼,揚聲:“來人,先將他押至天牢,嚴加看管!容後處置。”


    將士又問:“那三皇子要如何處置?”


    皇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對著同樣劫後餘生,正跪在成宗的屍身前痛哭流涕的徐公公說到:“徐公公,你找一個體麵的方式送他一程吧,對外就說生病暴斃了,還按皇子禮儀下葬,但不能進黃陵。”


    徐公公擦幹了眼淚,道了聲“是!”便命人將垂頭喪氣,如鬥敗了的公雞一樣的三皇子押了出去。


    三個月後,十一皇子陸亦清奉詔登基,成為新皇,改年號為明宗元年。


    犯了謀逆大罪的黃世昌,被推出午門,在百姓的圍觀之下,行了車裂之刑。百姓們無不拍手稱快。


    新皇登基,冊封赤鳳軍大將軍程玉嬌為國後,同時掌管六宮和赤鳳軍。


    同年,墨軍兵敗,百裏晟不知所蹤,墨國新登基的王上,百裏祿善派人前來投降求和。


    傅淩雲凱旋歸來,新皇借著嘉獎他的名義,又將傅家的礦山,還給了傅家。傅老爺子感激涕零。


    次年,新皇新政,大開科舉之門,革新祖製,千百年來女子不得入考場的規矩被打破。


    從此大炎朝女子便可像男子一樣,光明正大的進學堂,考科舉,入朝為官!上沙場殺敵衛國,做女將軍!


    一時間,炎國上下,歡喜奔騰,舉國歡慶,不僅為新皇新政,也為炎國越發的強大昌盛感到歡喜,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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