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甲方在哪裏!”


    形勢所逼,百裏晟不得不恨恨的收起霹靂彈,沒好氣的問身邊的李成浩。


    李成浩見他被自己說通了,這才鬆了口氣:“我已命人竟昏厥的方副救醒,先將他送迴大營暫做指揮了。”


    “做得好,我們走!”


    雖然心有不甘,但依舊還是,隨著李成浩一起縱身離去得百裏晟,臨走之前,還是忍不住對傅淩雲和徐勇的痛恨,甩手往客棧中扔出了一顆霹靂彈!


    傅淩雲和徐勇見狀,連忙飛身往可以遮掩的地方飛撲過去。


    轟隆——


    又是一陣巨響,已是一片焦土廢墟的客棧裏,再次揚起了一陣灰土。


    “呸呸,這狗娘養的直娘賊!”


    過了好一陣子,確定了百裏晟確實離開了以後,灰頭土臉的徐勇,在塵埃落定之後,揮著手吐著滿嘴的灰土,罵著街,從遮掩物後走了出來。


    同樣也灰頭土臉的傅淩雲,拍著自己身上灰塵,對徐勇說到:“估計此刻連楓已經打完撤退了,徐叔,我們走!”


    “直娘賊!龜兒子!”徐勇點頭,隨著他走出客棧,嘴中仍不停大罵著那陰損的百裏晟。


    傅淩雲望著遠處的身影,沉著臉:“好了,走吧!”


    *


    連楓偷偷的進入到墨軍的大營,看到了徐勇放出的信號之後,先偷襲打暈了一批墨軍士兵,將他們的衣服和自己帶來的人對換,然後自己又帶著人,穿著墨軍的衣服,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逢人便砍,遇人便殺。


    大營裏頓時敵我不分,亂成了一鍋粥。墨軍們人人自危,不知道身邊的戰友,到底是自己人,還是敵人假扮的。


    就在墨軍自相殘殺的時候,狡猾的連楓又將那幾個換上了夜行衣的士兵給弄醒,放了出去。


    一見到身穿夜行衣的人,墨軍士兵立刻便與他們交上了手,任他們說破了嘴也不相信他們是自己人,即便是有人投降,也照殺不誤。


    那群被換上夜行衣的倒黴蛋無奈,不想死在自己人手下,隻有出手還擊。一時間打成了一堆,軍營中越發的混亂。


    捂著嘴偷笑,促狹的連楓又指使了手下將墨軍的糧草營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百裏晟不在,軍營裏的將士們亂成了一盤散沙。


    那些士兵首領們個個意見不同,有的說先救火,有的卻說先抓入侵者,還有的說先將假扮成自己人的細作抓出來,吵得不可開交,卻被連楓趁機轉了空子,又在兵營的其他地方放了幾把火,弄個兵營裏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兵荒馬亂,墨軍士兵一個個光是救火就疲於奔命,更是無暇來抓所謂的奸細了。


    見鬧騰的差不多了,連楓又悄悄的將隨身帶著的蒙汗藥,撒到了夥房營的水糧中,等他們打累了,查清楚了,想要來追他們的時候,要先喝口水吧?


    到時候,嘿嘿嘿!


    悄無聲息的帶著人,又安全的撤出了墨軍大營的連楓一行人,得意洋洋,嘻嘻哈哈的脫了墨軍的衣衫,隨手仍在了草叢裏。迴到了胡楊鎮外,安放馬匹的小樹林裏,靜靜的等著傅淩雲和徐勇帶著人迴來。


    剛剛天光大亮的時候,滿身灰塵的傅淩雲和徐勇迴來了。連楓一見隻有他們二人迴來,急忙上前問道:“怎麽就你們二人?少夫人呢?你們帶去的人呢?”


    莫非事情不順利?沒有救出少夫人,帶去的人也折在客棧裏了?


    徐勇拉下麵罩,露出他那上半截黑,下半截卻幹淨異常的臉,咧嘴一笑:“小子別擔心,我們帶去的人先護著少夫人迴朝陽城了。沒事,大家都全胳膊全腿,一個都沒落下!”


    連楓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嚇死老子了!”


    徐勇失笑,在他頭上唿了一巴掌:“你是誰老子呢!”


    眾人大笑。


    笑過之後,傅淩雲正色:“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們馬上走!等百裏晟反應過來,定會派人來追,這一路怕是沒那麽容易走脫,大家千萬要小心!”


    眾人稱是,翻身上馬,一行人飛快的向大炎境內疾馳。


    “少爺,你放心,他們追不了多久的!我們一定可以平安迴到朝陽的。”連楓跟在傅淩雲身側,一邊策著馬,一邊神秘兮兮的說到道。


    徐勇心癢難耐:“你怎麽那麽肯定?你做了什麽?”


    連楓在風中哈哈大笑,賣起了關子:“我就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一馬當先的傅淩雲抿嘴偷笑,就知道這小子詭計多端,肯定做了什麽手腳,既然他要賣關子,那就到時候拭目以待吧。也不追問他,隻管策馬向前疾馳。


    匆匆趕到大營的百裏晟,很快便發現自己上當了。哪裏來的什麽大軍侵襲,隻不過是傅淩雲這個狡猾的,引得他們自亂陣腳而已。


    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他,用馬鞭將那幾個自亂陣腳的士兵首領狠狠地抽了一頓後,命令他們馬上帶人去追,一定要將楚青若和傅淩雲兩人抓迴來,決不能讓他們逃迴大炎。追不迴來,就叫他們提頭來見!


    那幾個挨了鞭子的首領,慌慌張張的騎了馬帶著人去追。可是,剛出來大營沒幾步,就像喝醉了一般,一個個倒栽蔥摔倒在地。


    百裏晟忙命人去查看,卻發現不隻是他們,就連軍營裏的士兵,也陸陸續續有人倒地不起。


    親自上前查看過情況,發現他們都中了蒙汗藥之後,百裏晟幾乎要咬碎了他的一口銀牙,好個兵不厭詐的傅淩雲,竟敢如此戲弄與我!將來有機會,我定將你剝皮拆骨,碎屍萬段!


    一路無驚無險的迴到朝陽城縣衙的傅淩雲,翻身下了馬之後,連馬都來不及栓,便飛奔進縣衙後院。


    到了他的房間門口,他反到停住了腳步。


    砰砰砰——


    他的心跳一如當年楚青若迴眸一笑,告訴他,她叫楚青若時,那般緊張的跳動著。


    夫妻分別了快兩年了,如今終於破鏡重圓。悲喜交加,他的眼眶有些熱,往日在她麵前的笨拙和無措,越發的嚴重了。


    篤篤篤


    他木訥的抬起手,敲了敲門,“青,青若,我……我能進來嗎?”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隻見身穿一襲淺青色廣袖流仙裝,身材窈窕的像未嫁姑娘一般的楚青若,扶門而立。帶著幾分笑意又有這幾分羞澀,望著他嬌嗔:“若是房裏沒人給你開門,文遠哥哥是不是就要在門外站上一宿?”


    身後的連楓和徐勇起哄到:“那可不是?別人都是近鄉情怯,咱們少爺(爺)是……”兩人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高聲笑道:“近‘妻’情怯!”


    “哈哈哈!”眾人哄笑。


    傅淩雲瞬間臉紅脖子粗,手足無措的擼了把臉,迴過頭,故作嚴肅的喝道:“胡說八道,三更半夜,擾人清夢,還不去睡覺!”


    眾人笑得越發的厲害,這豔陽高照的,哪來的三更半夜,擾人清夢!難得見到自家將軍這般的窘態,他們還睡哪門子的覺!


    楚青若也掩口輕笑,傅淩雲越發的窘迫難當,“惱羞成怒”一咬牙,彎腰一把扛起門口這個沒良心的小妖精,走進房間,用腳跟帶上門:“去去去,都散了,睡覺去!”


    門外哄笑聲,口哨聲四起:“噢~噢~睡覺去,睡覺去咯!將軍(少爺)(爺)也要好好‘睡覺’,保重身體啊!”


    房內的人已再無時間理會他們……


    相見休言有淚珠,酒闌重得敘歡娛,鳳屏鴛枕宿金鋪。


    蘭麝細香聞喘息,綺羅纖縷見肌膚,此時還恨薄情無


    *


    皇都城,鶯飛草長的四月天,百花爭鳴,春深景盛。


    今日,不僅對傅家,楚家兩家人來說,是個值得歡慶的好日子。就連十一皇子府上,已經身為皇子妃的程玉嬌,此刻都不顧形象的在附中飛快的行走著。


    “長筠,長筠!”


    一路快步,興奮的程玉嬌氣喘籲籲的撲在了陸亦清書房的門上,玉芙蓉似的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放下手中的折子,陸亦清看著他這個,已經做了兩個孩子母親,卻還依舊像個孩子一樣爽朗率真的妻子,好笑的問道:“什麽事讓你高興成這樣?我可是許久都未見你這般的高興了。”


    “文遠……文遠……”


    陸亦清臉一黑,十分不悅自己的妻子一開口,竟是要和他說那個討人嫌的悶葫蘆。


    “這混蛋又怎麽啦?”


    程玉嬌見他這般的孩子氣,忍不住失笑:“文遠將青若救迴來!”


    “真的?”陸亦清激動的站了起來,繞過了書桌,急急的走到門口拉住她的手:“你說的可是真的?”


    程玉嬌自是知道他們的情義,也從未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中。


    誰心中沒一兩個曾經心動過的人呢?隻要眼下他的心裏、眼裏的那個人是自己,便可以了,何必與往事太過較真呢!累了別人,苦了自己,不值當。


    再說,青若與她也有金蘭之誼,所以她也是她的姐妹,如今她終於脫險,叫她這個做姐姐的,又如何不歡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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