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京泰昨夜被那沒眼力界的小丫頭,攪了他的好事,心裏別悶著一團火無處發泄。今日天一黑,他便叫來了管家,悄悄的將李嬌院子裏的人都撤了個精光。


    三聲五令的交代了他們,晚上無論院子裏發出什麽聲音,都隻能在院子外麵候著,不許進來!再攪了老爺的好事,老爺扒了他的皮!


    打了半夜,他瞧見李嬌的房間裏的燈熄了,便躡手躡腳的摸進了房間。趁著月色,看見一道曲線玲瓏的人影,背對著他側躺在床上,張京泰不禁心癢難耐。


    草草的解了外衫扔到一邊,穿著一身褻衣褲的他,輕手輕腳的摸上了床,一把從後麵抱著身前的正在“熟睡”的“女人”。


    不隻是睡熟了,還是半推半就的順從了,總之,張京泰見“她”並沒有反抗,心裏樂開了花:這女人還是很識時務的嘛!一上手便不停的上下其手,一邊嘴裏還嘟囔著:“哎呦古,小寶貝,一個人寂寞吧?讓我好好疼疼你!”


    就聽有人喊他:“喂,爺爺!”


    張京泰不樂意了,抱著懷裏的“美人”伸手打了“她”一記“屁股”:“哎呦古,這種時候,叫什麽爺爺?來,叫一聲哥哥來聽!”


    然後又聽到冷冷的一聲:“喂!老頭!”


    這下張京泰聽出不對勁來了,這聲音是從他背後發出來的!猛地一迴頭,月光下就看見李嬌手上拿著根搗衣棍,挽著袖子,神情不善的看著自己。


    她在這兒,那床上的美人兒是誰?


    張京泰用力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一看,這,這床上哪裏是什麽美人,分明是一套疊的整齊的被褥枕頭!


    “喂,老頭!”李嬌插著腰,用搗衣棍捅了捅張京泰的老腰:“你三根半夜不睡覺,總跑到我屋裏來幹什麽?”


    “額……我……我……”張京泰見她一副女土匪的樣子,心中不禁一陣犯嘀咕:不是說這楚姑娘弱不禁風,斯文溫柔的嗎?可這做派,看起來不像啊?


    上次自己也是親眼見過她的真麵目和言談舉止的,怎麽和這會兒判若兩人啊?


    “老頭,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可就別怪姑奶奶不可齊了!”說著,李嬌便揮著搗衣棍,對著這個老不修沒頭沒腦的一頓痛揍。


    李嬌是誰啊?


    她可是當年梧桐村,和同窗黃胖子打架都沒輸過的彪悍女子阿毛啊!


    這些年她叫是遇到了百裏晟,才變得千般柔情,萬種溫柔,嬌滴滴的一副模樣。可千萬別搞錯了,她的溫柔似水,那可是隻對百裏晟一個人!


    其實女人就是這樣的,再堅強精明,再能幹獨立的女人,若是遇到了讓自己心動的那個男人,就算她是個金剛嬌娃,都變成了一個繞指柔的小女人了。


    因為,沒辦法,她愛他呀!


    若是換做了百裏晟以外的男人,你試試!


    更何況,這還不是別的男人,這還是一個臉似橘子皮,長滿了褶子,年紀大比她的爺爺還大的老色鬼,老不修。


    所以說,這姑奶奶,手下能留情嗎?


    就見一通悶頭暴打之後,滿頭滿臉都是包的張京泰抱頭鼠竄:“來人啊,快來人啊,要出人命咯!”


    “我打你個老不修!叫你為老不尊,都可以做我爺爺了,還想著要占我便宜!”


    “哎哎,別打了,別打了!”


    院門外守著的一班下人們,豎起了耳朵聽著院裏的隱隱約約傳出來的動靜,忍不住調侃道:“哎呦古,看不出老東西都這把年紀了,還能整出這麽大動靜?”


    另一個接話:“可不是,呀!老家夥平日裏的人參鹿茸可不是白喝的,哈哈哈!”


    “咦……西巴……有錢真好啊!”


    一眾人一起大笑。


    張京泰被李嬌打的滿屋子亂竄,終於被他摸到了門栓,忙不迭的打開門,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


    李嬌還不罷休,一路追打到了院子裏,嘴裏還不依不饒的罵著:“你個老混蛋,真當你姑奶奶好欺負?我一個捕頭的女兒要弄不過你這老淫棍,我李字就給你倒過來寫!”


    顧不得與她口舌之爭的張京泰打開院門,一個跟頭栽了了出去:“哎呦古,快,快來人。”


    院門口的下人們一看,“哎呦古,老爺,你,你這是怎麽了?”


    “呀,你們都瞎了嗎?看不到老爺我挨打了嗎?快,快給我攔住那個瘋女人!”張京泰捂著臉,跳著腳大罵道。


    幾個下人平日裏也是受夠了張京泰的吆三喝四,這個為老不尊的老混蛋平時沒少欺負人。看見府裏稍有幾分姿色的姑娘就動手動腳,也不想想自己的年齡都大上人家好幾圈了,做人家的太爺爺都夠了!


    在一片混亂中,幾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假意的護著張京泰,實則故意當著他的去路。另外兩個,假意攔著李嬌,其實隻是做做樣子。李嬌的棍子還是可以時不時的打到老頭。


    老頭慌不擇路,竟一頭撞到了院門口的一顆樹上,暈了過去。守門的下人們見狀,故意大唿小叫的將他抬了起來。


    黑暗中也不知道他們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小心。


    前麵有課小樹,他們竟四個人,一人拎著老家夥的一隻手或者一隻腳,就這麽拎著呈大字型的張京泰向著小樹走過去,隻聽一聲慘叫,老頭大字敞開的兩腿間,赫然敲在了樹上。


    這下老頭徹底的暈了過去。幾個下人捂著嘴,擠眉弄眼的拎著老頭,向前院走去。


    第二天,請了假沒去上朝的張京泰,頭上包著白布,身下因為某處的腫大而無法穿褲子的兩條,幹癟的跟蘿卜幹似的腿,從薄薄的被褥下伸出來透著氣。


    一手扶著腦袋,一手撐著身邊的靠枕,張京泰正滴溜著眼睛,思考著昨晚的事情。昨晚一片混亂,沒來得及細想,現在想想,這女子身上似乎還是有很多的疑點。


    其一,性格不對,怎麽可能一個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女子,開口閉口跟山匪強盜一般?可疑!


    其二,聲音不對。上次見到他的時候,她的聲音沒有昨晚那般粗,嗓門也沒那麽大,刪詞那聲音,軟糯酥骨,絕對和昨晚的不一樣。


    其三,混亂中,他好像聽見她說她是捕頭的女兒,姓李?這就更奇怪了,上次她明明親口承認她就是楚青若,怎麽一轉眼就自稱姓李呢?


    越想越不對勁的張京泰,伸手招來了管家:“去,把後院那個女子給我押過來。”


    很快管家就將五花大綁的李嬌給押到了他的麵前。張京泰顧不得下身的疼痛,穿上了褻褲,圍著李嬌左右的打量。湊近了她的臉細細的看了以後,又伸出手在她的耳後嘻嘻的摸了一遍。


    李嬌自被綁過來到現在,自始至終都沒有吭過一聲。為什麽?因為孩子落到了他們手上,她不敢出聲。


    此刻,張京泰的手在她而後摸來摸去,人不知心中又有幾分恐懼,又有幾分憤怒:“死老頭,你幹什麽?”


    沒有接痕?


    再扯了一扯她的麵皮,是真的。


    “你昨天說,你姓李?”張京泰似乎有點明白了,坐迴到被褥上,陰陽怪氣的問道。


    旁邊他的管家幫腔對李嬌大河到:“說實話!敢說半句假話,立刻就要了你女兒的命!”


    女兒?不是兒子?張京泰心中越發的確定,百裏晟給他來了一招“偷梁換柱”!


    無奈的李嬌,想到對方捏著白菜的性命,隻好老老實實將自己的身份,如何認識百裏晟,又是如何跟著他迴大墨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個清楚。


    聽她說完,張京泰一陣惱羞成怒,好你個小狐狸,你這一招,真是高明啊!既然你對我生出了異心,那你就休怪老夫棄你不顧了。


    九世子府


    甲方套著百裏晟的耳朵一番竊竊私語之後,他的表情先是驚訝,後又漸漸地變成了憋笑,最後再也憋不住,伏在了桌上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虧得是把李嬌送了過去。這下這老頭可算是栽在陰溝裏了,哈哈哈。”


    等他笑過之後,甲方憂心忡忡:“隻怕,按李嬌的城府和手段,很快便是要暴露了,那老狐狸受了這般愚弄和毆打,隻怕是沒那容易善罷甘休。我們要早點做準備。”


    百裏晟漫不經心的勾唇一笑:“如今青若已經轉移了,隨便那老狐狸怎麽折騰,我們都不用怕他,人現在是在他府上,他以為他脫得了幹係嗎?”


    “可要是老狐狸將李嬌……”先秘密處死了呢?


    “不會的,李嬌是個藏不住話的,她一定會把和青若的關係都說出來的。那老狐狸會想辦法放出風聲,讓情若知道李嬌現在在他手上,等著她自投羅網,去營救李嬌的。”


    說到這裏,百裏晟立刻正色吩咐甲方:“去,告訴乙方和公孫,一定要不惜一切將李嬌的消息封鎖掉,決不能讓青若知道!”


    “是!”


    等甲方走後,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樸英忍不住上前,欲言又止。百裏晟已經見怪不怪他這幅樣子了,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你又有話要說,你就說吧,這裏沒別人。”


    樸英訕訕的行了個禮:“還是殿下了解奴婢。奴婢是想說,經過這件事之後,隻怕是大院君和殿下……便要離心了。殿下的大業,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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