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陸景爍雖得了墨國的百裏晟支持,可還是不得不防著一直和大炎國交好的芸桑國會不會突然發兵支援朝廷,故而依舊命令張虎的軍隊時不時的在這裏進行軍事演練。


    所以野牛穀的軍事演練一事,在並不知道金陽王已經和墨國勾結這一事實的張虎眼裏還是很有必要的。


    野牛穀的叢林裏中,張虎的軍隊在傅淩雲的指揮下,分成了三股主力,一股扮演入侵的敵軍由連楓帶領,另外兩股則有徐勇和傅淩雲帶領著打防衛。徐勇的性格莽撞,被傅淩雲安排了打堅守,嚴防死守陣營基地。而傅淩雲則自己帶隊去叢林中打埋伏,對付靈活多變的連楓。


    演練進行的相當的成功和精彩,讓張虎再一次讚歎傅淩雲的行軍打仗的本領。就在他們慶祝這次演練的成功時,突然不遠處急報:前方發現一小股墨國的士兵侵入野牛穀!


    張虎聞報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他娘的,這墨狗還真是賊心不死,前幾日老子才痛揍了他們一頓,這麽快就忘了傷疤好了痛了!再探!他們有多少人!”


    傅淩雲心下暗暗好奇,金陽王已和百裏晟結盟,看張虎這神情,莫非不知情?如此甚好,看他對墨國如此痛恨,倘若有朝一日得知他的主帥投敵賣國,想必是不會順從的,這樣對自己的策反大大的有利!


    “張校尉,請準許屬下前去把這些墨狗打迴老家去!”說話的是張虎的親衛刀疤。傅淩雲看著地上咬牙切齒,一臉深惡痛絕的刀疤向張虎請命,心中若有所思。


    “行,你帶上二十個兄弟去吧,速戰速決,情況不對馬上就給老子撤迴來!記住這些兄弟跟著你去,你就有責任把他們全須全尾的給老子帶迴來!”張虎臉色凝重的吩咐道。


    “是!”


    傅淩雲望著刀疤遠去的背影,看了一眼連楓,朝他使了個眼色。連楓會意,上前看似隨意的問起:“張叔,炎墨兩國如今不是締結了盟約嗎?怎麽大家看到墨國人都那麽痛恨啊?這是怎麽了?”


    說到這個,張虎神情有些激動:“你們是外地來的不知道,墨國雖然和我們大炎締結了盟約,可是暗地裏時不時的派出士兵前來挑釁。規模雖然不大,可卻像打不死的蟑螂一般,時時刻刻都讓你鬆懈不得。”


    一旁的阿牛接過口說道:“他們墨國的士兵時不時的偷偷從野牛穀進來,換過了我們大炎的民服,然後攔路搶劫,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刀疤的爹娘,小妹,妹婿都被墨國人殺了,他臉上的這道疤便是為了抵抗墨國人被砍傷的!”


    胖子也紅著眼睛說道:“還有很多的弟兄都是這樣才來從軍的!阿牛的新婚妻子被墨國人擄走了,他娘子性子烈,半道跳了崖;強子,八十歲的老娘眼睜睜的看著孫子被墨狗活活打死,生生的哭瞎了雙眼;還有張校尉,身懷六甲的女兒在墨狗的一次入村搶糧中被活活燒死!”


    “夠了!不要再說了!”張虎的眼睛布滿了血絲,雙手緊握雙拳,咯咯作響。“別他娘的哭哭啼啼的,還是不是站著撒尿的爺們?男人流血不流淚,有在這兒滴貓尿的勁兒,不如多殺幾個墨狗!”


    “對!多殺墨狗!多殺墨狗!”群情激湧,傅淩雲、徐勇和連楓也感覺到自己眼眶中微微濕潤,情不自禁的和他們一起振臂高唿。


    “報~~前方又出現大批墨軍,刀疤他們被包圍了!”一身是血的傳信小兵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焦急的說道。


    傅淩雲未等張虎開口,便抽出隨身的寶劍,沉著聲喝道:“有誰願意隨我前去營救刀疤兄弟?”


    眾人熱血沸騰:“我等願一同前去!”傅淩雲放眼望去,一眾將士竟無一人退縮!心下激動:當真是我大炎的好男兒,這樣的隊伍,我定要將他們導入正途,不教他們這片赤膽忠心因老賊而蒙上反叛之軍的一世罵名!


    傅淩雲帶著一隊人悄無聲息的包抄到了墨軍的後方一個半山坡上,居高臨下的地理位置,使他將下麵的戰況看得一清二楚。


    隻見一批又一批的墨軍不斷地向刀疤埋伏的地方發起了攻擊,刀疤在射完了最後一支箭後,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一把摔在地上,朝手心吐了口唾沫,拔起插在地上大砍刀:“弟兄們,今天咱們精忠報國的時候到了,咱們死去的親人們都在看著咱們,誰他娘的要是退後半步,誰就不是俺刀疤的兄弟!”


    “刀疤哥,你放心,戰至最後一人!流盡最後一滴血!咱們也會守住我大炎邊疆,哪怕片刻寸土!”


    “對,最後一人!片刻寸土!”


    “最後一人!片刻寸土!”


    刀疤滿意的笑了:“上吧!兄弟們!”


    如同一群猛獸出籠,刀疤帶著一眾將士視死如歸的衝入了墨軍的隊伍,與他們廝殺在一起。墨軍雖人多勢眾,無奈兇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刀疤和眾將士憑著一股不要命的狠勁生生的讓這些如狼似虎的墨軍一時間潰不成軍。


    墨軍的首領見久攻之下,連二十人的炎軍小隊都拿不下,不禁有些那羞成怒,一揮手又招來了幾十人,把刀疤他們團團圍住。


    刀疤眼看著自己身邊的兄弟頻頻被刺中負傷,包圍圈也越縮越小,不禁急紅了眼:“弟兄們,今天殺得一個是一個,殺得兩個是一雙,哪怕今天咱們用自己的血肉填了這裏,都要給我守住,絕不讓這些墨狗踏進我大炎國土半寸!”


    “好,刀疤哥,大不了咱們來世再做兄弟!”


    “好!到時候咱們再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刀疤滿身鮮血,卻神情泰然,雙手緊握著他那已經被敵軍鮮血染紅了的大砍刀決然的說罷,大喝一聲便帶頭往前衝去。


    努力砍到兩個墨軍之後,刀疤一個不留神被背後偷襲的一個墨軍一刀砍中了他的小腿。吃痛之餘再也站不住,隻能以刀撐地單膝跪倒在了地上。一旁的強子連忙上前扶住了他,卻被橫來的一杆銀槍刺中了手臂。


    一個破綻的顯露,使得刀疤他們原本無懈可擊的防衛突擊一瞬間土崩瓦解。墨軍士兵見狀紛紛舉起了刀向他們齊齊砍了過來。


    就在刀疤和眾將領準備慷慨就義的的時候,隻聽耳邊一聲淩厲的箭嘯聲響起,一個舉刀砍向他們的墨軍士兵,額頭中箭一臉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


    “刀疤兄弟,閻王爺讓我們來告訴你們,今兒啊,他沒空收你們!”連楓站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手裏拿著一彎弓,滿臉堆笑的衝著刀疤喊道。


    刀疤和眾將領迴頭,又驚又喜的看著如猛虎下山一般的援軍,從半山坡上衝了下來,迅速而又淩厲的將那些依舊還想要對刀疤他們痛下殺手的墨軍給打退了。


    傅淩雲留下了一部分人護送著刀疤他們迴野牛穀的營地,其餘的人隨著他一同追擊已呈潰敗之象的墨軍。不消片刻,便把墨軍趕迴了墨國的國土線。


    之後傅淩雲帶著眾人迴到野牛穀營地。


    一踏進營地,就見到刀疤在強子的攙扶下單腿跳著便向他走了過來。“徐兄弟,來來來!”


    傅淩雲揚起一抹陽光似的笑容迎了上去:“刀疤兄弟,傷勢無恙?”


    刀疤黝黑的臉上滿是感激:“無恙,一點小傷,不礙事的,多謝徐兄弟及時相救!我們這二十個弟兄才能活著迴來。”


    傅淩雲雙眼真誠,字字如金 :“與子攜手,生死袍澤。”


    刀疤尷尬的撓撓腦袋:“徐兄弟,這,這是啥意思?這好像是拜堂成親時喜娘說的話啊!”


    傅淩雲身後的一眾人忍俊不禁,皆捧腹大笑:“刀疤,徐兄弟的意思是說,咱們是生死弟兄,不離不棄一起守衛國土!”


    “哈哈哈,刀疤拜托你有時間多看幾本書,別丟咱們金陽軍的臉行不行,哈哈哈,喜娘說的話,哈哈哈,笑死我了。”


    “去去去,就你小子會說,你他奶奶的看過幾本書?滾滾滾,別弄老子的腿,老子的腿還疼著呢……”


    大家夥兒在說笑打鬧中,推推搡搡的一起走向了營帳,夕陽的餘暉照耀在他們血跡斑斑的鎧甲之上,散發著神聖而又耀眼的光芒……


    “來,老徐,走一個!”篝火旁,喝的滿臉通紅的張虎,端著一個海碗搖搖晃晃的敬向徐勇:“老徐啊,你這兩個侄子可了不得,以後準是這個!”說著,豎起了大拇指,往上頂了頂。


    “哎,老張,你抬愛了!這兩小子哪有你說的那麽好。”徐勇轉頭,衝著傅淩雲和連楓招招手:“來來來,你倆過來,好好敬你張叔一杯!”


    我滴那個親娘啊,這嘮嗑也是門技術活啊,我老徐是沒轍了,還是爺你自己來吧!


    傅淩雲和連楓聽見了徐勇的招唿,對看了一眼,各自拎起了一壇子酒走了過來。“張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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