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姬沒有失言,兩天後,她果真偷偷摸摸避開了九霄的人帶著茵桃來找伶華茵。茵桃見到伶華茵,立馬撲到她懷裏哭,伶華茵見她平安無事,終於放下懸著的一顆心。


    等茵桃哭完了,伶華茵才有機會打聽蘇慕的事。“小慕怎麽樣了,受的傷可有好些?”


    茵桃迴答道:“慕哥哥一切都好,隻是他……”說到這茵桃眼神裏的光開始暗淡下來。


    伶華茵了然道:“我知道,茵桃已經做的很好了,隻怪我沒有好好看顧小慕。”


    茵桃搖搖頭,“茵姐姐,我已經跟慕哥哥解釋過了,他沒有怪茵姐姐,還要來找你。茵姐姐你是不是沒辦法離開這裏,我迴去告訴慕哥哥,讓他來救你出去。”


    “茵桃,我在這裏沒有危險,不用來救我。你迴去告訴小慕,若他還認我這個師傅,就跟霖歌他們徹底斷了聯係,若再一意孤行執迷不悟的話,我和他隻能恩斷義絕。”伶華茵說的很是決絕。


    茵桃有些吃驚地望著伶華茵,說道:“茵姐姐,真的隻能這樣嗎?為什麽自從茵姐姐離開我們後,就變成這樣了,茵桃真的不明白,以前大家不是還好好的嗎?現在說決裂就決裂。”說著說著,茵桃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伶華茵歎了口氣,安慰她道:“有些事沒辦法做到事事周全,霖歌要向人界複仇,而我要保護好它,正邪不兩立,小慕要是真的誤入歧途,走到這一步也實非我願。茵桃願意站在我這邊,還是慕哥哥那邊?”


    茵桃擦擦眼角,說:“我站在茵姐姐這邊。”


    伶華茵笑道:“好孩子,你先迴去,將我的話帶給小慕。是對是錯,他心裏總該有個計較。”


    “茵姐姐,你一個人在這裏真的行嗎?在月河茵桃看到司徒衍了,他是不是與姐姐在一起?”茵桃問道。


    “他不是司徒衍,他是九霄。”


    茵桃聽後不免大吃一驚,捂著嘴道:“茵姐姐喜歡的那個人莫非是九霄?”


    伶華茵沒有否認,茵桃急道:“可是,茵姐姐,他不是魔帝嗎?”


    伶華茵臉上現出溫柔如水的神情,說:“世人對他誤解良多,可他不是壞人,他對我很好。”


    茵桃不再說話,良久才緩緩道:“那人長得跟司徒衍一樣,我好像也並不討厭他,隻要茵姐姐能夠幸福,茵桃也會一樣開心。”


    兩人正說著貼心話,突然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沒打擾到二位說悄悄話吧?”夜姚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這裏。


    伶華茵大驚失色,他竟然能夠避開九霄的耳目找到這裏來。伶華茵朝他身後望去,看到餘姬站在夜姚身後,好像被脅迫了,她對伶華茵使勁搖頭,口中道:“不是我。”


    夜姚笑了笑,然後一手將嚇得臉色發白的餘姬拎過來,搖搖頭甚是遺憾地說道:“二哥怎麽會有這麽蠢的女人,被人跟蹤了也不知道。”


    說完之後夜姚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女人的脖子哢嚓一聲扭斷,對伶華茵道:“美人,我們又見麵了,跟我走一趟吧。”


    “茵姐姐。”茵桃害怕地抱住伶華茵的腰。


    伶華茵把她護在身後,對夜姚說道:“那也得問問我願不願意。”


    “這個,也由不得你。”夜姚忽然笑道,然後朝伶華茵大搖大擺走了過來。


    伶華茵立馬做出應戰姿勢,但剛使出法力,也不知道夜姚用了什麽法寶,伶華茵的法力竟然失效了。


    伶華茵不禁花顏失色,任憑她怎麽變幻法術,都完全使不出來,一會便被夜姚擒住了。


    “咦,這仙澤宮的封靈陣還挺好用的。”


    伶華茵聽到夜姚如此說,剛想問他怎麽得到的,就被夜姚一掌拍暈。


    等她恢複神智的時候,自己已經到了一個昏暗的暗室裏,房間裏潮濕陰冷,散發著絲絲涼氣,伶華茵朝兩旁看去,那裏安放著兩個人形大的容器,兩張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她驚訝不已,連忙跑上前去,隻看到周瑤睜著一雙大眼定定地望著前方,好像沒有看見她似的。她的全身都浸泡在汙濁的水裏,手腳都綁著絲線,將她整個人吊在那個容器裏。


    “周瑤,周瑤!”伶華茵使勁拍打著容器,試圖把她喚醒,但周瑤一動不動,眼皮都不眨一下。


    伶華茵又跑向另一個容器,這個容器裏裝的是消失許久的姬如夢,她的眼睛已經被挖走了,隻剩下兩個空空的眼窩,她的雙手垂吊著,連著兩根藤蔓,已經被幹涸的血染成了暗紅色,身子隻剩下一副枯骨,像是全身的血液被滴幹了一樣。順著她雙手的藤蔓往下看去,是一個大缸,裏麵有血紅色粘稠的液體,看樣子她已經死去很久了。伶華茵看到此等場景,胃裏忍不住一陣翻江倒海。


    雖然姬如夢想要她的命,但是看到這女孩的死狀,伶華茵還是覺得太殘忍了。


    這時,霖歌走進了暗室,伶華茵指著姬如夢和周瑤對她道:“這是誰幹的?”


    霖歌隨意往那兩個容器看了一眼,迴答道:“是我幹的,怎麽了?”她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美麗動人又殘酷無比。


    伶華茵怒不可遏,“你怎麽下得了手?立馬把周瑤給我放了!”


    霖歌毫不在意道:“你說她麽,她死了啊,你救不活她了。這女人是自己找死,跑來找魔尊,魔尊不想見她,就把她交給了我,任由我處置。然後我看她還有點用,便用她做成了法器加以改造送給了夜姚。”


    伶華茵終於知道夜姚的封靈陣是怎麽來的了。那封靈陣是黑白雙劍其中一把的招式,是周瑤慣用的。


    “那姬如夢呢?”


    霖歌笑得越發動人了,拉長了聲音道:“至於這個女人嘛,她居然敢覬覦我的九霄哥哥,更不能饒恕了。一個低賤的槐樹妖,也配喜歡九霄哥哥麽?”


    伶華茵有些訝異地看著霖歌。


    霖歌臉色像烏雲一樣暗下來,盯著伶華茵姣好的麵容,說道:“聽夜姚說九霄哥哥待你不薄,特意給了一處宮殿給你住,還派了很多人保護你的周全。”


    伶華茵突然意識到霖歌和九霄關係並不一般,她看著霖歌沒有說話。


    霖歌蹙起眉頭,用蠻橫的語氣道:“我告訴你,我生平最討厭就是有人和九霄哥哥走的很近,九霄哥哥隻能喜歡我一個人,別的女人休想得到他的喜愛。”


    原來如此。伶華茵突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霖歌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你最好明白,我霖歌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你在九霄哥哥眼裏就跟那姬如夢差不多,他從前利用她,現在就會利用你。你們不過都是工具而已,你以為像他這樣的人會對你有真心嗎。”


    伶華茵微微一笑,並不在意霖歌的話,說道:“九霄是不是利用我,是否對我有真心,你自己問他不就好了,何必找我對質。”


    霖歌以為伶華茵是故意挑釁自己,臉色陰沉沉的,她對伶華茵道:“你不要得意太早了,九霄哥哥是不會忘記和我的約定的。你說如果我現在將你做成我的活傀儡,他還會在意你的死活嗎?”


    活傀儡……伶華茵記得九霄說過,霖歌的攝魂術確實能夠用於製作活傀儡,司徒衍活著的時候也曾被她操控過一段時間,不過後來他又憑借著九霄的魂力破除了霖歌的攝魂術。


    如果霖歌真的像她話語裏這麽喜歡九霄的話,為何還要與九霄作對呢?而且竟然還想著操控九霄的魂魄。


    “霖歌,雖然我不知道你和九霄有過什麽樣的約定,但你做的這些事,九霄是不會原諒你的。九霄才是真正的魔帝,你卻讓小慕代替他,他怎麽可能容忍你。”


    霖歌笑道:“真正的魔帝?我在意的是九霄哥哥的魂魄,又不是什麽人,哪怕現在的蘇慕隻有九霄哥哥的命魂,他也是九霄哥哥的一部分,隻要九霄哥哥的魂魄全部集齊,蘇慕就是重生後的九霄,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伶華茵想到方才所見姬如夢的死狀,不由得秀眉一皺,“你莫不是想煉製血魄珠,用來牽引魂魄重聚?”


    霖歌不置可否。伶華茵突然覺得自己早就陷入了霖歌布下的圈套,從一開始遇到司徒衍,就是霖歌設下的局,她剛開始還懷疑過是九霄,現在看來,九霄也是被霖歌算計在內了。


    這個女人的城府深不可測,連九霄都在她精密的計劃當中。伶華茵心裏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你最終的目的不是向人類複仇,而是要操縱魔界,我說的對吧?”伶華茵雖是問話,但心裏麵已經確認不疑了。


    “操縱魔界的事還是交由九霄哥哥做吧,我隻想做他最好的羽翼。隻要九霄哥哥魂魄全聚齊了,我們就能迴到從前,再也不受任何拘束。為了完成這個心願,你可知道我做了多少努力,你知道我苦苦找了九霄哥哥多少年。為了尋到他的神魂,我日日吹奏引魂曲,不惜以犧牲那些魔靈同胞為代價,我原不想這麽做的,可是不這麽做,九霄哥哥就聽不到我的聲音。”


    “原來大荒圖那些魔靈,是因你而死,既然如此,你為何如此憎恨中皇山三宮?”伶華茵感覺真相即將大白。


    霖歌妖嬈一笑,她道:“我恨他們,本來就不是因為大荒圖那些魔靈,而是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地殘害我的同胞。人族,都該殺。”


    伶華茵聽罷,怒火中燒道:“你連你的同胞都不放過,你比之那些人,更加可惡!難道萬玄門的人,就活該被你們魔靈殺死?”


    “萬玄門的人,不是我殺的,我管不著。”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殘忍至極!”伶華茵無比憤怒地指責道。


    霖歌看伶華茵拊膺切齒的模樣,不禁反笑:“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的人中最有趣的一個,或許這也是九霄哥哥對你比較特別的緣故,不過今日之後,你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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